第32章 三十二，京城
京城的街道熱鬧非凡，人來人往川流不息，有馬車有小販更有穿著奇裝異服的他鄉人。
在一間普通的客棧裏，祁宸裔站在窗口向著不遠處的大街觀望。
這間客棧在地處偏僻，略顯清幽，少有人來住，縱然要住也都是一些普通人或者是喜歡安靜的人。
適逢京城趕考所以在這裏落腳點的大多數都是書生。
家境貧寒或者是普通小康，也是為了安靜更好的溫書。
“宸裔兄，你在看什麽？”身後傳來林書恒的聲音，祁宸裔轉過身微微點頭。
“書恒兄，你看著不遠處的京城大街。”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林書恒也一起站在窗口。
“沒想到這偏僻的客棧居然還能見到如此場景，實乃驚喜呀！”
“誰說不是呢？”
“我們來了也有幾日，看著這繁華的京城實在是令人感歎唏噓啊！真的是名不虛傳。”
“自古以來京城乃是天子腳下，自然人傑地靈豐盛繁茂。”
“宸裔兄，我們要不要去京城街上逛逛？整日呆在這裏讀書寫字的也怪無聊的。既然來了咱們也去見識見識，順便也可以探探其他人的口風。”
對於林書恒的建議祁宸裔也是有些心動。
“這倒也是可行的。”
沒過多久福來客棧裏走出來兩個年輕的身影。他們的身形差不多從背後看完全是年少儒雅翩翩佳公子。
看似近卻沒想到真要走起路來卻還是有些距離的。等他們離開客棧來到京城街上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
林書恒一邊搖著扇一邊攙著腰，“這不想所見之地近在眼前可是真要走起來就相差了好幾條街呀。”
“是啊，站得高看得遠，有時候我確實不能用肉眼來相待。很多事情看似表麵實則內藏玄機呀。”
“慚愧啊慚愧，還是宸裔兄明白，沒想到走了這麽一會兒宸裔兄居然臉不紅氣不喘的？”
“哪裏哪裏，隻是已經有些習慣了而已。”在路上走上半個時辰對他說確實不算什麽。
之前他娘親生病的時候，他還偷偷下地幹過活呢。雖然沒幹多久手就起泡了，但是他跟其他書生不一樣。
並不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柔弱書生，多多少少也做過一些粗活。
上過山采過藥還背過人走上一點路程不算什麽。
反倒是林書恒平日裏在家什麽事都不用做。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也算是個嬌滴滴的公子。
“哇。這大街可真熱鬧呀，宸裔兄，你看這些都是什麽玩意？在我們那兒可是都沒有的。”京城大街就是不一樣到處都是稀罕物。
一下子把兩個年少的人目光給吸引住。東看看西看看簡直就像是鄉下人進城目瞪口呆。
“喲，你看，這公子長的真俊俏呀。特別是那個…穿清衣服的唇紅齒白的怎麽長這麽好看？”突然在他們身邊有人在那裏議論紛紛。
祁宸裔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正好看到兩個女子正在對他們指手畫腳品頭論足一下子感到有些舉措不安，臉也微微的通紅。
“書恒兄，我看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先坐坐吧！”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祁宸裔拉著林書恒的衣袖。
把正在四處張望的林書恒給拉過來。
“啊，找地方坐！哦，好啊！可是我們身上的銀兩不多。這酒樓茶館的看著好像挺貴的。”
“你看前麵有個茶鋪在外麵放著桌子應該能坐人吧？”在遠處有人搭了雨棚，雨棚下確實有幾張桌子。
“那我們過去瞧瞧。”
走近茶館祁宸裔和林書恒隨意坐了一張桌子有人已經在喝茶聊天了。
“沒想到這裏還有這麽閑情逸致又不貴的地方。”
“兩位公子要喝茶還是吃點心？”店小二熱情的上來詢問，“你好，我們需要茶水。”
“公子們是外來的吧？是為了京城這次功名考試吧？”在桌子旁有人問，他們似乎也不是本地人。
“是啊，我們是來趕考的。”
“哦，那好啊，我們也是。”
“茶水來了，公子請慢用，這是我們小店特別為了趕考學生準備的點心，公子放心不收錢。預祝公子們都能考得好成績。”
“多謝店家了。”祁宸裔和林書恒異口同聲的道謝。
沒想到還有這麽熱情的店家。
“公子不必稀奇，你們不是第一個我們也有，話說這京城還真是人情味十足的地方。”邊上的人又說話了。
“兩位大哥也是趕考的？不知道何妨人士？”
“我們啊，說來慚愧，這都是第三次了，要是再不中真的隻能回家耕種田地了。”聽他們的話，祁宸裔和林書恒互看一眼，確實也聽聞過或者看到過書中的一些類似的話題。
考取功名是每個學子夢寐以求的事情。
甚至很多人為了能上京考取功名不遠千裏萬裏，傾盡所有一腔熱血為的是能一朝得名光宗耀祖揚眉吐氣。
“看你們的年紀還是第一次吧？”他們其中一個一邊喝茶一邊問。
“是的，第一次來京城。”祁宸裔微微點頭回答，那人見他態度謙和有禮樣貌也是出眾的。
就略顯羨慕的歎口氣，貌似在感歎時光匆匆流逝自己卻還在原地打轉。
“這位公子今年多大了？”
“小弟今年十九。”
“哦，那你呢？”
“二十！”
“好啊，你們都是好時光，我們都是三十好幾的人了。
上有老人下有孩童，你們年輕好啊，機會多多，來，祝你們高中。”此人說著就舉起茶杯，另一個也跟著一起。
祁宸裔他們也連忙舉起茶杯。
“多謝，也祝願大哥們高中。”
高中的話是祝願也可是隨口一說，畢竟名額有限，這次來參加的人比往年要多的多，也是競爭激烈。
在回去的路上，祁宸裔和林書恒都默默無聲，在喝完了茶水之後他們還逛了一下街市。
遇到之人不是趕考的就是當地的人。在路過宣告欄時他們也去看了告示。
衛兵站著威武不屈手握長毛頭戴盔甲，張貼告示的地方也是人滿為患。
好不容不易擠進去還沒看清楚就被人給堵住了。
有些意興闌珊，“宸裔兄，你說我們有希望嗎？”林書恒有些低落，回想剛才那兩位三十幾歲了還在為了考功名，他就有些氣餒。
不是他無能，而是覺得他天生運氣差，雖然出門時母親說過大師有言在先了這次不會空手而歸。
可是他心裏還是沒底，他來全然是因為小七的鼓勵，還有對表妹的念想。母親的殷殷期盼父親的臨終遺言。
都令他感到沉重，深怕自己要是考不中那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