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七，背黑鍋
第二天的一大早就有人打開了柴房的門。渾渾噩噩的戚小七感覺自己被人拉了起來。耳邊似乎聽到了管事大娘的叫喚聲。
“這不會有事吧？”昏昏沉沉的已經感覺不到溫度。昨晚上吃了狗兒拿過來的冷包子，後來哭著哭著就覺得累抱著稻草堆就睡著了。
可是大冬天的，縱然是稻草堆也是不夠抵寒的。
“夫人真是狠心，怎麽能讓小七姐就這麽挨凍一晚上呢？”
“得了，這人要是沒了我們也不好交代，趕緊把她帶回房去棉被捂著在打點熱水給她洗臉擦手腳。另外在去煮紅糖水來讓她喝下去。”就這樣大夫都不找，她的命就這麽賤如草芥一般。
不一會兒眼前出現了一堆迷霧，戚小七感覺自己渾身發熱好像走進了一個火爐。可是前路一片白茫茫的什麽都沒有。
這是哪呀？好熱呀，怎麽感覺自己的肚子裏在冒火！為什麽前麵沒有路呢？她該不會死了吧？這是到了哪裏？天堂還是地獄？
看著四周茫茫然的一片什麽都沒有。而她的喉嚨和肚子裏就像火燒一樣。忍不住捂著肚子蹲下來，如果她死了就不會有感覺吧。
不是說人死了就不會感到疼痛嗎？可是為什麽她感覺自己的胃那麽滾燙？那是不是意味著她還活著呢？
“讓我回到現代去吧，怎麽來的這麽回去好不好？我不要呆在這裏，呆在這裏好苦啊！”毫無回應。
雖然心裏有些舍不得祁書生但是總是自己小命要緊呀。再這樣下去她真的要被搞死了。
“快給她喂進去，多喝一點，旁邊在烤點火。”有人在喂她喝什麽東西？戚小七的眼睛動了動，一股嗆鼻的味道從喉嚨裏散發到鼻尖。
“咳咳。”難受的咳嗽起來。
一下子把喂到嘴裏的湯汁全都吐了出來，緩緩地睜開眼睛，身上蓋著棉被嘴角是甜味和辣味，原來是有人給她灌湯藥了。
正確的來說是生薑紅糖水！
那也就是說，她沒死了？
“醒過來了。”好像是燕兒的聲音。
“總算是救回來了…算她命大。唉，也是個可憐的…好啦好啦，趕緊收拾一下。戚小七，你先休息一會兒，等表少爺家裏人來了你得去前廳。”
管事大娘走了，留下眼淚汪汪的燕兒。
“小七姐，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說著就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
“唉，燕兒，別哭呀！我不是沒死嗎？”等會還有一場仗要打吧。
…
“就是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惡丫頭嗎？”小七蘇醒沒多久，林表哥家就來人了。
是林表哥的母親李氏，一上來就一巴掌打得戚小七頭昏眼花的。
“大嫂子不要生氣，這丫頭我已經昨晚修理過了。”大夫人上去拉著林表哥母親的手臂。
“哼，你一個丫頭片子是怎麽騙我孩兒的，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的謊報讓我兒差點一命呼嗚嗎？”婦人身穿灰色棉襖頭飾很簡單，長相略顯豐盈膚色也算白皙。
眼角邊上有紋路，略顯蒼白的臉上現在正是怒氣衝衝的紅光。
一雙眼睛恨不能把戚小七生吞活剝了。
戚小七都來不及說話就被打了。
要是在之前她一定會有理力爭，可是今天她沒力氣。大病初愈，根本也沒有多少氣力去跟人鬥了。
“大嫂子，息怒啊，這裏太簡陋了怕是汙了你的眼，我們還是去前廳吧。來人，上茶。”大夫人給管事大娘使眼色，管事大娘連忙轉身去準備。
“我哪裏還喝的下茶，林夫人，你是太後親封的一品夫人。我們本是親戚，在人事上我們總是一家親。
我兒既然會去不顧性命做這些事，想來也是真心的。也不知道.……林夫人.……是不是能成全小兒呢？”林表哥母親的話一出，林夫人立馬冷了臉色。
“大嫂子有話還是去前廳說吧，這裏人多嘴雜。”畢竟是下人屋裏。
見她們走後其他人也跟著離開。
燕兒想留下的，可是被雪兒拉走了。
“小七姐……”
“走吧，不要管她了，過了今天估計就沒她生存的地方了。”戚小七虛弱的躺著，什麽意思呢？她要被賣了嗎？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黑了，她一個人躺了一天沒吃沒喝的。
頭暈暈的渾身無力，肚子已經不知道餓了，這樣下去不行，她要自救。
“小七，小七，你怎麽樣？”
“狗兒哥…”她還有他。
“是我，你受苦了。”狗兒說著就掉下眼淚來。
“她們太不講道理了，明明不是你的錯。”
“小七，你餓了吧？快吃些包子吧！我……拿不到更好的食物。對不起。”
廚房到了晚上就會鎖門，管事大娘最近管的特別嚴格，真怕有人偷東西吃。
“我沒事的。”為了狗兒哥她也要堅持。
“來，我扶你吃包子。”
戚小七試著慢慢坐起來，“狗兒哥，有水嗎？”好渴！
“水，有，你等著，我去給你拿。”
靠在床沿，戚小七氣若遊絲一般。
好難受，距離上次還沒過兩月呢！在這麽下去她小命哀哉。
不一會兒狗兒端著一碗水進來，“小七，水來了。”
“謝謝狗兒哥。”接過水一時心急喝了一大口，“咳咳咳！”水是冰的！
渾身打顫，感覺牙齒都要僵掉了。
“對不起，水是涼的，我沒告訴你，沒事吧？”戚小七咳嗽的眼淚都出來了。
她怎麽忍心責備他，他也不容易的。
“狗兒哥，謝謝你。”
“對不起，都是我沒用，笨手笨腳的。”狗兒滿心的自責。
“都怪我沒照顧好你，沒保護好你。”
“狗兒哥，你別自責了…狗兒哥！你的手臂怎麽了？還有你的臉…”借著微弱的燭光，戚小七發現狗兒臉上和手背上好像破皮了。
“我…我沒事！”狗兒明顯在閃躲。
“她們打你了？”豈有此理！真的不把人當人看嗎？
“我沒事的，我是男子，皮糙肉厚不打緊。小七，你要好好的，我會保護你。”狗兒哥的眼中閃現堅定的光芒。
“怎麽了狗兒哥？是不是你聽到什麽了？”戚小七心裏有數，這件事不會這麽容易過去。
果然，就在第二天，戚小七就知道了自己往後的命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