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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你這套,顧言之用過

  鬱冬被保安給帶出去了,我也沒了胃口,回到房間坐在梳妝台前發呆。


  小泗給我發微信,最近一個星期她很沉默,沒跟我提江翱的事情。


  我知道她在心裏自己跟自己打架。


  我問她在幹什麽,她說:“筱棠,我想清楚了,我想跟賀雲開提離婚。”


  有點突然,但又在意料之中。


  我說:“你認真考慮過了?”


  她說:“嗯,我想清楚了,我不愛賀雲開,我不知道江翱對我的心思的時候,我覺得這輩子也許就這樣稀裏糊塗地混下去了,但現在我不想混下去了。”


  她能夠想清楚我挺高興的。


  我知道她不愛賀雲開,隻是不討厭而已。


  沒有感情的婚姻就像是一灘死水,在水裏泡的久了,總有想要逃出來的時候。


  我說:“你想清楚了挺好的,那你什麽時候跟賀雲開提?”


  “就這幾天吧,盡快,你那邊怎麽樣?”小泗問我。


  “什麽怎麽樣?”


  “那個鬼他這幾天出現了嗎?”


  我看著黑漆漆的窗外,已經掉光了葉子的樹枝在空中搖曳。


  用鬼來形容鬱冬真的是再貼切不過了,他雖然不是個鬼,但是他就像一個鬼。


  當你想找他的時候他是消失不見的,但是他也會隨時隨地的出現在我的生活。


  “是啊,他晚上出現了,但是我讓保安把他給趕走了。”


  小泗歎了口氣:“他神出鬼沒的,我潛意識裏麵覺得他是危險的,甚至比顧言之還要危險,筱棠,離他遠一點吧。”


  小泗的意見是中肯的,我也覺得我應該遠離他。


  鬱冬的危險在於,日後他很可能會給我帶來毀滅性的打擊,而不隻是欲擒故縱那麽簡單。


  我和小泗聊完,放下手機準備睡覺。


  手機裏跳出了一條信息,上麵隻有寥寥數語。


  “我在你家的後門外麵,我等你。”


  他以為我會去嗎?他以為他的魅力就那麽大嗎?


  他以為我對他就那麽情不自禁嗎?


  不,傅筱棠,我對我自己說,如果你出去的話,那你就是已經在往他設好的圈套裏麵走了。


  對付一個人他會選擇從他身邊的女人下手,而對的那個女人,像鬱冬這樣的男人,那自然是得到那個女人的心。


  他用得到我來折磨顧言之。


  套路我都懂。


  我躺下來將被子拉到頭頂,但是我完全睡不著,手機裏的那條短信就像是一隻鬼魅的手,在不停地勾引著我從床上跳起來。


  我閉上眼睛,眼前總是掠過一個瘦長的身影,頂著寒風在我家的後門的院牆外邊不停地踱著步。


  把人拒之門外,我對顧言之也做過同樣的事情,那還是在大年三十的晚上。


  不過當時我氣定神閑,看完了春節的晚會之後,甚至還睡了一個好覺。


  但是今天晚上我完全睡不著,


  理智告訴我不能出去,所以我在床頭櫃裏麵摸到了兩片安定,然後吞了下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李嬸喊醒的,安眠藥的作用實在是太強了,我差點沒睡死過去。


  我問李嬸門口保安有沒有反饋我們家的院牆外麵有人,李嬸一臉莫名:“沒聽保安說呀。”


  是啊,我不會覺得他真的會在門外待一整夜吧?

  就算他真的待了一整夜,那又如何?

  這是在釣魚階段,此時放餌也會放得格外的真誠。


  我出門的時候,特意在門口張望了一下,胡師傅回頭問我:“小姐,你找人嗎?”


  “不。”我轉過頭:“不找人,你開車吧!”


  “哦。”胡師傅繼續往前開,我就低著頭看平板電腦上的公司郵件。


  忽然,胡師傅驚呼了一聲猛踩油門:“什麽情況?”


  我往前一衝,手裏的平板都掉在了地上,人也差點衝到前麵去。


  “怎麽了胡師傅?”我快被他給嚇死,胡師傅平時開車一直很穩的。


  “忽然衝出來一個人。”胡師傅也驚魂未定:“喏,那個。”


  我向前方看去,鬱冬就站在車前,還是昨天那件鴨蛋青色的羽絨長大衣,今天他沒戴墨鏡,風吹起他的頭發,那隻有傷疤的眼睛若隱若現。


  “小姐,那個人你認識嗎?”胡師傅問我。


  “繞過去。”我說。


  “這條路窄。”胡師傅說:“除非從草坪上軋過去。”


  “那你從他身上軋過去。”我咬牙切齒。


  胡師傅驚恐地看著我:“小姐.……”


  犯不著為難胡師傅,我下了車向鬱冬走過去。


  他站在原地看著我,我離他有幾米處站住,跟他保持距離。


  “你要幹嘛?”我問他。


  “我想見你。”


  “你見到了,讓開。”


  “一起吃個早餐。”


  “我吃過了。”


  “陪我吃。”他走過來就牽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涼,涼的我的心都驚了一下。


  “鬆開。”我用力掙紮,他卻握著我的手塞進了他的衣兜裏。


  他的衣兜裏異常溫暖,他就這樣拉住我從我的車前走掉了。


  我回頭看胡師傅,他錯愕萬分地看著我,甚至把腦袋探出車窗問我:“小姐,發生了什麽事?需要我報警嗎?”


  需要嗎?


  我還在思考這個問題,就被鬱冬給拽走了。


  我家在山腳下,這裏是一條斜坡路,要控製速度不然會像皮球一樣滾下去。


  我的手在鬱冬的掌心裏,我一直在跟惡勢力作鬥爭,掙紮了半天他都握的緊緊的,弄的我的手指都疼了。


  我抬起頭對他說:“是不是此刻有一種牢牢把我控製在手心裏的感覺?”


  他低頭看我,目光沉沉。


  我們走下山了,他才回答:“不,從來都沒有。”


  我不信他的鬼話,他的手段舊中又翻新,欲擒故縱加深情守候。


  走著走著,我忽然笑了:“你這一套,顧言之都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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