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我會一直等你
“那天在湖邊，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對你的失望是很多東西積攢在一起的，就好像羅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一樣。
最傷我的那一次，應該是我們新婚的那個晚上，當你得知了溫采英的消息之後，你毅然決然地從我的身邊離開轉身就去找你的心上人，那一刻我會覺得自己這三年就像是一個小醜。
我來這例假陪你淋雨，肚子痛了整整半個月，被醫生罵的狗血淋頭。
醫生說我本來就宮寒，長此以往會影響生育，不過我還挺好生養的。”
我自嘲地笑了笑，我隻看見顧言之的臉色一寸一寸地白下去。
我看得出他眼中懊惱和內疚，但是又有什麽用呢？一切為時已晚。
“我始終都不明白，我陪了你三年，我的生活重心全是你，無時無刻都愛著你，但是始終走不進你的心裏，你明明知道溫采英是個怎樣的人，但是還是那麽奮不顧身。”
“那天晚上。”他低著頭，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眸光。
顧言之有一雙非常漂亮的眼睛，他的睫毛又長又翹又卷，好像是個女孩子。
“我收到的溫采英的消息是快死了，奄奄一息，希望我去見她最後一麵。當時我是抱著見她最後一麵的目的去的，我沒有想那麽多，也沒想到會給你帶來這樣大的傷害。”
“你明知道她不會死。”我嗤笑了一聲：“溫采英的生命力有多頑強，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樣精明的女人怎麽會讓自己處於危險的境地？如果上戰場打仗，所有人都死光了，她還活著。顧言之，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你要麽鬆開我讓我回房間睡覺，要麽我就自己開車回家。”
他鬆開了我，但是還不死心地扣著我的手腕。
他的睫毛閃動：“筱棠，我們可以從頭再來嗎？不要和那個璞玉在一起，他並不適合你。”
“那如果我跟他睡過了呢？”
“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我不在意，我承認那天晚上每一分每一秒我都過得非常煎熬，但那是我應得的，我應該受到這樣的懲罰。”
不，好像哪裏不對，我飛快地反駁他：“你不要搞錯了，顧言之，不管你放沒放下，我已經放下了，我做的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在懲罰你。我隻是在過我自己的人生而已。”
“我知道。”他慌亂的，我第一次看到顧言之也有語無倫次也有詞不達意的時候。
他緊緊扣著我手腕的手指是冰冷的，而且還在微微地發著抖。
“筱棠我錯了。”他低語，忽然他打了個噴嚏，現在我才注意到他還是光著上半身的。
我立刻說：“我說過很多遍了，其實你沒錯，你隻是不愛愛我而已。”
“我愛你筱棠。”他忽然低聲跟我說，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很輕，但是都非常清晰地傳遞到我的耳朵中。
我記得我好像聽過顧言之跟我說他愛我這三個字。
我沉默著，他緊緊握著我的手：“你不相信嗎？我跟自己確認了很多遍，我是真的愛上了你，我不知道從哪一刻起我就愛上你。也許是從你真的已經下決心離開我的時候。那時我才慢慢發現我有多愛你。”
“那，”我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他眼中升騰的霧氣和曙光讓我完全相信他的真誠。
我笑了：“你的愛很賤啊，隻有當失去的時候，你才追悔莫及。”
我想起了那句著名的電影台詞，很多人視為神祗，但是對我來說那隻是一句我讀起來隻覺得搞笑而並不走心的台詞。
“是啊，我很賤。”他也自嘲地笑道：“不過，還好我知道了我的心意，現在還不算太晚，是不是？”
他殷切地看著我：“怎麽不算晚？”我笑著搖搖頭：“顧言之，你到現在還這麽自信，這麽自私呀。為什麽你愛我的時候，我就一定要給你機會呢？因為現在我已經不愛你了呀。或者我這麽說，當你殺了一個人之後，你對他說對不起，我不該殺了你，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活過來，這次我不殺你了可以嗎？你覺得行嗎？”
顧言之眼中的光亮迅速暗淡下去，我的比喻打的夠貼切，也夠直白。
我努力的把我的手從顧言之的手心中掙脫出來，逐字逐句地告訴他。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顧言之，我們兩個之間已經不存在什麽原不原諒，我自始至終都沒有恨過你，但是我們兩個這篇真的已經翻過去了。如果你覺得你真的沒辦法釋懷的話，那我們兩個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我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拉開門，他靠著冰涼的牆壁上目不轉睛地看著我，說實話現在顧言之的眼神很令人心碎。
小泗就曾經說過顧言之有一雙會放電的眼睛，當他無比深情的看著另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必定魂飛魄散。
但是我現在卻沒魂飛魄散，我對顧言之已經免疫了。
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我打開門走進了房間，把顧言之的話關在了門外。
他說：“筱棠，可能我還沒有學會如何愛一個人，等我學會了，如果你還一個人的話，你能不能給我機會？”
我很想說，別，你當初愛溫采英的時候就愛的挺好呀，愛人是一種基本的能力，不用學習，隻是看你想不想給那個人愛。
我回到了房間，關上了門，手裏的那本日記始終都沒有燒掉。
我看了看然後丟進了我的包裏。
現在我居然有一種為自己曾經那樣舍身忘我地愛過，有種羞恥的感覺。
太忘我地愛一個人 把自己丟了都不知道。
我躺在床上發呆，小泗大半夜發微信來：“筱棠，你說江翱是不是有病？”
我馬上問她：“又怎麽了？”
“剛才賀雲開在醫院大門口遇到他，他說他來看病，大晚上來看什麽病？”
江翱是有病，愛而不得，不能說不能表現出來，深埋在心裏的病。
我歎了口氣：“你留點口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