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我對你很失望
我知道他在想什麽，如果他做了駱安安的家教，至少可以經常跟我聯係了。
他倒是蠻聰明的，會抓住任何一個機會。
我沒送他回家，他怎麽來的怎麽回去。
在路上我就打給小泗：“出來吃點？”
“我得去趟鄰城。”
“咋了？”
“賀雲開有個合同忘帶了，我得給他送過去。”
“他過去幹嘛的？”
“簽合同。”
“簽合同的人，合同忘帶了？”我匪夷所思：“他不是已經去了兩天了？”
“前兩天沒談到合同。”
“好吧，你去吧，路上小心。”我也是服了。
小泗沒空，難道我一個人去吃飯？
心情鬱悶不想回家，想找飯友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的朋友隻有小泗一個。
哦，好像還有一個，剛好顧言之給我打電話。
他說：“今天我去複診，醫生說我不用再吃白粥小菜了，要不要去吃豬肚雞？”
我們一拍即合，愉快地約在豬肚雞。
現在九點多鍾，客人不太多，這裏做宵夜，一直陸陸續續地有客人進來。
我到的時候，顧言之已經到了。
砂鍋也上來了，奶白色的湯汁咕嘟咕嘟，一隻圓圓的大豬肚臥在湯裏，黑胡椒的味道又香又濃烈。
“先喝湯。”他給我盛湯。
到現在沒吃飯，我都要餓死了。
我坐下來便吃，他提醒我：“小心燙。”
我喝的唏哩呼嚕，他卻喝的文雅。
“你今天沒加班啊，怎麽還到現在沒吃晚飯？”
“忙著拯救世界。”我含糊不清地告訴他。
顧言之笑了：“超人也吃豬肚雞？”
“超人怎麽不能吃豬肚雞？超級英雄變身之前都是普通人，照樣吃漢堡牛排，我是中國超人，我吃豬肚雞。”
服務生過來用剪刀幫我們把豬肚剪開，露出裏麵肥肥的大黃雞。
雞已經燉的很爛，用筷子一夾，肉就掉下來了。
顧言之幫我剪豬肚，剪成大塊放進我的碗裏。
“要不要醋？”他問我。
“好。”
他又在給我調醋汁，顧言之越來越體貼了，簡直無微不至。
我說：“你不要這麽伺候我，我們現在是普通朋友，我不是老佛爺你也不是李蓮英。”
“不用著重強調我們是普通朋友這件事。”他調好了醋汁放到我麵前來：“怎麽，我表現得對你仍然還意圖不軌嗎？”
“這倒沒有。”我喝完一碗湯，大汗淋漓：“對了，還記得杜茜茜嗎？”
“哪個杜茜茜？”
“她爸杜大明，最近調到我們市當市長了。”
“哦。”他不太熱心的樣子：“最近沒有和政府機構合作的項目。”
他明明知道我不是說這個：“下周大學同學聚會，一起？”
他抬眼看著我：“同學聚會？”
“嗯，你從來都不參加這麽倨傲，人家又要說你不夠合群了，不如下周一起去？”
顧言之沒說去也沒說不去，但他沒拒絕就有門。
豬肚雞太清淡了，我去調料台那邊拿點辣椒圈，剛剛走到那裏忽然跟一個人打了個照麵。
不是別人，居然是蔣子卿。
我們都愣了一下，然後才尷尬地笑了笑：“這麽巧？”
“是啊，來吃飯？”他問我。
說的都是廢話，來這裏不是吃飯還能幹什麽？
我們同時環顧店內，我看到了李遊他看到了顧言之。
“這家的豬肚雞很好吃。”我跟他攀談，但撞上他的眼神，卻捕捉到他的眼神裏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慍色。
“恭喜你。”他忽然說。
我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說的恭喜我什麽意思，他以為我和顧言之複合了。
我想解釋的，但想想反正我和蔣子卿也沒什麽關係了，解釋也是多餘。
我就跟他笑笑，拿了我的辣椒圈回到座位邊。
顧言之也看到了蔣子卿，他說：“怎麽沒多聊幾句？”
“人家的未婚妻在那邊等他，跟我聊什麽？”
我繼續吃東西，偶爾能感覺到來自那邊的目光。
李遊落落大方地過來跟我們打招呼，我問她是不是下個月婚期，她笑著告訴我：“這個周五。”
時間過的這麽快嗎，這個周五他們就結婚了？我還以為下個月呢。
李遊笑著說：“幸虧今天遇到，不然日期搞錯了，我的婚禮那天就見不到你了。”
“一定到。”我說。
她點點頭，忽然彎腰在我耳邊說：“你先生真帥，怪不得你會選他不選蔣子卿。”
她意有所指，仿佛過來打招呼是特意確認一下我和顧言之有沒有複合。
瀟灑自信如李遊，在婚姻前夕也有不自信的時候。
本來我完全可以說，我和顧言之沒有複合，隻是普通朋友關係。
但是，人家要結婚了，何不給她一個心安？
她對自己太沒有自信了，蔣子卿已經不愛我了，從他的眼神裏我就能看的出來。
我也隻能笑著對她說：“情人眼裏出西施，蔣子卿在你眼裏也是最帥的不是嗎？”
她滿意地微笑離去，我被他們這樣一弄，有點吃不下去了。
顧言之看著我一塊雞骨頭啃了半天：“別告訴我是因為人家要結婚了，你心灰意冷？”
“你猜。”
我才不是心灰意冷，我是覺得沒什麽意思。
我一直以來覺得蔣子卿很懂我，但這樣一看，好像並不是。
我去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在走廊裏遇到蔣子卿。
他應該是特意等我，而不是巧遇。
他走到我麵前站住了，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作為朋友，忠言逆耳，但有句話我還是得告訴你。”
我看著他，洗耳恭聽。
“背叛過你一次的人，後麵還會有無數次。”
“顧言之沒背叛我，他頂多算眼瞎不愛我而已。”我真不是為他說話，實話實說而已。
蔣子卿的眼神痛心疾首，仿佛我正在往火坑裏跳：“所以，你覺得他現在愛你了嗎？”
“我沒覺得，他現在愛不愛我對我來說不重要。”我真是這麽覺得的，但他覺得我瘋了。
“筱棠，數年前你和顧言之結婚，所有人都覺得你堅持了這麽多年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隻有我覺得那是不幸的開始，而如今，你這樣聰明的人卻重蹈覆轍，說實話，我對你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