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王峰
看著影像中的年輕男子。
又看了看王老略帶水汽的雙眼。
以及眼底深處那一抹化不開的悲傷。
林夢淡淡地開口問道。
“這是您的兒子嗎?發生了什麽事?”
王老眼中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了。
立刻就滴落了下來。
隻見他緩緩地開口說道。
“是的,這就是我的兒子。
我之所以從民用研究改成為軍用。
很大一部分原因正是為了我的兒子。
我兒子從小就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孩子。
但自從他在課本上了解到了機甲。
他就對機甲深深著了迷。
再加上聯邦對於機甲戰士不遺餘力的宣傳。
課本上、影片上、宣傳海報上、兒童讀物上等等。
到處都是和機甲戰士相關聯的事物。
這些事物更加堅定了他的信念。
他更是立下了誌願。
發誓要成為一名真正的機甲戰士。
後來,他成功了。
他的夢想終於實現了!
他成為了一名特級機甲戰士。
他開始操控著防禦者型機甲守護隔離圍牆。”
癡癡的看著兒子身穿機甲戰士製服的那段影像。
王老喃喃地繼續講道。
“防禦者型機甲很強大。
但使用的依舊是近程攻擊武器。
進攻者型機甲雖說使用了具有遠程攻擊的弩箭。
但是箭矢的傷害實在有限。
為此,我兒子和我說。
要是有一種像槍炮一樣的遠程武器就好了。”
說到這裏,王老將目光投向發生器。
“就是那個時候,我為了實現我兒子的願望。
便將研究方向從民用轉到了軍用方麵。
可是我的研究進度還是慢了。
就在不久之前。
我兒子在與怪獸的一場戰鬥中受到了重傷。
導致他一直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
根據當時醫生的診斷。
他的頭部受到了很嚴重的撞擊。
雖然有頭盔的保護和緩衝。
可由於撞擊的力量過大。
他的顱骨內部出現了幾處血腫。
並且形成了栓塞。
更糟糕的是。
這幾處栓塞壓迫了相鄰的腦部神經。
這也是他一直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
我托關係找到了幾位著名的腦科專家。
可他們會診之後,都表示無能為力。
因為血腫形成的栓塞管壁太薄。
而且與腦部神經的距離太近。
他們誰也沒有把握完成這種手術。
他們告訴我說。
血腫形成的栓塞還在一點一點的變大。
現在,完全就是依靠藥物在進行抑製。
可一旦抑製不住的時候。
我的兒子就會死亡。”
或許是終於有人可以傾聽自己的心裏話。
王老說了很多。
說到最後,他的情緒已經漸漸穩定了下來。
隻是很可惜的是。
林夢並不是一名合格的聽眾。
因為她臉上的神色太過冷靜。
似乎任何事情都無法令其動搖。
而對於這一點。
王老並沒有任何的意外。
畢竟,有關於小夢老師的一切。
包括她的性格喜好什麽的。
在機甲研發俱樂部裏,早就已經被眾人傳遍了。
而至於王老。
終於說出了一直憋在心裏的話。
這心裏總歸是好受了許多。
眼看著,整個人似乎都精神了一些。
突兀地,林夢張口說了一句。
“可以帶我去看看您的兒子嗎?
對於醫術方麵,我略懂一些。
或許,我可以提供一些幫助。”
對於眼前這個神奇的小夢老師所說的話。
許是出於尊敬,又或是出於期盼。
王老竟是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就這樣,兩人剛走進實驗室不久。
便又快速地轉身離開了。
而在一處幽靜的地下室。
數百麵全息影像屏幕正在播放著實時監控影像。
若是熟悉聯邦學院的人看到這些播放的實時畫麵。
一定會禁不住大吃一驚。
因為這些影像畫麵無一不對應著學院裏的關鍵節點。
此時,幾名身穿聯邦校服的男學生一邊看著實時監控影像。
一邊在文本上迅速地將所看到的記錄下來。
其中一名學生看著王老領著林夢走出實驗室。
便在文本上寫下。
“7.45王老帶同一女生離開頂級實驗室。”
而這段文字的上麵。
竟是記錄了王老早上的全部行動軌跡。
就連幾點幾分去了一次衛生間。
都清晰的記錄了下來。
直至王老驅車離開聯邦學院。
這名學生才停下了手中的記錄。
開著自己的老爺車。
王老載著林夢一路緩行。
大致的辨別了一下。
林夢發現老爺車正開往城郊的方向。
沿途的景色還是不錯的。
可是林夢卻沒這個心情欣賞。
因為剛剛,一位老大爺腳踩著自行車。
“嗖!”的一聲,就超了過去。
看了眼老爺車的邁速表。
又看了眼臉上一片嚴肅認真。
目不轉睛地注視前方道路的王老。
林夢清冷淡漠的臉上竟是多了一絲無奈的神色。
最後,實在看不下去的林夢微閉上了雙眼。
給人以闔目養神的樣子。
其實,這是眼不見,心不煩。
足足開了三十多分鍾之後。
兩人來到了聯邦軍醫總院。
將車子停穩。
王老略略有些尷尬的說道。
“小夢老師,讓您見笑了。
我這多年開慢車的習慣了。
嗬……嗬嗬。”
“王老,這樣挺好的。
安全第一,不是嗎?”
王老當即連連點頭說道。
“是啊,是啊!我兒子就是這麽說我的。
小夢老師,咱們這邊走。”
說著話,就領著林夢走進了醫院。
這還是林夢第一次見到聯邦的大型醫院。
給林夢的感覺。
除了科幻色彩濃鬱了一些。
似乎,也沒什麽其他的了。
無非就是多了些全息影像和智能引導機器人而已。
跟在王老的身後。
林夢不時將目光四處打量著。
在這裏,聯邦軍服和白大褂是最常見的色彩。
像王老和林夢這一老一少的打扮。
多少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一直來到了五樓的一處病房門口。
王老伸手推開了病房門。
病房內的陳設很簡潔。
除了一套監控設備以外。
就隻有一台全息影像屏幕將實時得到的數據反饋出來。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年輕男子。
王老步履艱難的走上前。
指著躺在病床上的年輕男子說道。
“這就是我兒子王峰,北極隔離圍牆代理指揮官。
怎麽樣?聽職位是不是認為很高大上?
嗬嗬,其實啊!
那是因為老一輩的機甲戰士死的死,傷的傷。
實在選不出人來挑大梁了。
才把他這個愣頭青給推了上去。
這傻孩子,還在那和我炫耀呢!
他哪裏知道哦。
守護南北兩極隔離圍牆的機甲戰士。
根本就沒有全手全腳退下來的。
那些退下來的,一個個都成了殘疾人。
我從沒把這些和這傻孩子說過。
他有他的理想和抱負。
我這個當父親的……
不能夠拖後腿,隻能給他以支持和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