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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生死未卜(貓仔臉大的求月票)

  寫意呆呆的,緊緊盯著那駕駛員,甚至都忘記了躲閃,那輛車的速度太快,飛馳而來,離寫意不到十米的距離。


  就在那千鈞一發的時刻,一輛車從旁邊衝了過來,打橫攔在了那輛吉普和寫意中間。


  皇甫開著戰馬,哐的一聲,左車身被吉普猛烈撞到,並向前衝擊了幾米,他被震的頭撞到了旁邊的車窗上,沒有多想,他迅速的猛的右打方向盤,在穩住車型的同時將那輛吉普連帶著自己的戰馬都甩擠到了正在行駛的機動車道上,避開了近在咫尺的寫意。


  接著好幾輛行駛的車輛來不及刹車,迅猛的撞上了這突如其來出現的兩輛車,那樣巨大的聲響讓後麵的行駛的車輛都不由自主的減慢了速度,卻已然來不及,接著便聽到一連串的汽車撞擊的聲音,頓時汽車的報警聲,人們的尖銳呼喊聲交錯而此起彼伏。


  僅僅是一瞬間的事情,那條單行道上便發生了一場重大而連環的交通事故。


  寫意睜大了眼睛,張著嘴巴,顫抖的不能言語,透過流著淚的眼睛,看著混亂的交通裏麵,那輛被撞得不成樣子的戰馬裏,主駕駛位置上,那樣殷紅的血順著皇甫的頭發流到臉上,他抬起滿臉是血的臉龐注視著寫意,眼眸迷蒙,那麽想要努力的微笑,像是拚盡全力嘴唇微弱的動著。


  “對不起,我愛你。”


  寫意就是那樣看著皇甫慢慢的閉上了眼眸。


  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喊“皇甫”後,寫意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那場沒有人喝醉的婚禮,隻有一個宴會還沒有開始,便喝醉了的人便是程陌,他和孫櫻而來,卻一直追隨著寫意的身影,最後孫櫻狠狠的對他說:“你心心念念的想著一個懷了別人孩子的女人,她是兩個孩子的媽媽,而你呢,為了她整日酗酒,值得嗎?”


  就是那樣的話語,刺激了程陌,四處找酒喝,然後在人群中他看到了皇甫吻了寫意,程陌便有些瘋狂。


  得不到她,便毀了她。


  程陌便是懷著那樣的心境,紅著眼睛,開著那輛車,撞向了寫意。


  寫意像是穿越了整個沙漠一樣的炎熱和疲憊,沒有綠洲,沒有雲彩,肚子裏的小生命不斷的蠕動著,帶給她一點點生的希望,她好似忘記了什麽東西一樣,在努力的尋找著,沿著自己走遠的路,一路往回尋找著。


  遺失了什麽,很重要,卻怎麽也想不起來,隻是知道沒有那樣東西,自己即使走出這一望無際的沙漠也毫無意義。


  走著走著,她便被太陽烤的跌坐在那火熱的沙子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像是睡著了一樣。


  忽然一股子清流湧進嘴裏,濕潤了她幹涸的嘴唇,寫意猛然睜開眼睛,看著那清流的來源,一個男人逆著光,他的紅唇上還殘留著剛剛喂給自己水的點點痕跡,漂亮極了,那是皇甫。


  寫意便慢慢的微笑,張開嘴唇,輕輕的說道:“原來,我找的是你,走,我們一起回家……”


  寫意滿眼笑意的伸手去觸摸他的手,忽然那個嘴唇沾染著水珠,溫柔望著自己的皇甫,像是那流沙一樣,忽的一下子便消失不見,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寫意忽然便流出淚來,焦急而瘋狂的呼喊著:“皇甫君傾,皇甫君傾,你給我回來……你給我回來,傷害完我了,就要一走了之,你給我回來。”


  那聲音,響徹在荒蕪的沙漠裏麵,像是一陣颶風一樣,揚起了無盡的黃沙。


  皇甫正走在一條綠樹成因的小路上,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隻是知道前麵有一道門,自己要去那裏。


  隻不過那條他走過的路,便開始枯萎起來,樹葉凋零,花朵敗落,綠草枯萎,那是他的悲傷和孤獨,沾染了那些綠色的希望,變成了絕望。


  他不知道這條臨界著希望和絕望的路,往回走是哪裏,往前走是哪裏,他有些猶豫,回過頭,望了望來時的路,好似有一根線在拉扯著他的心髒一樣,卻不知道那根線的另一邊纏繞在誰的指尖。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聽到了那呼喊聲,帶著撕心裂肺的疼痛,悲戚的哭喊,拉扯著他的心髒,那聲音便是他疼痛拉扯的源泉,皇甫猛然轉過身子,順著那聲音尋找著。


  手術室裏,護士焦急的喊著:“血壓、心跳為零。”


  醫生眉頭緊皺,說道:“準備電擊。”


  皇甫的胸膛在那樣的電擊下,起來,落下。


  醫生的汗水滴落在他的胸膛上。


  寫意……寫意……


  寫意忽然的驚醒,嚇得圍在她病床旁邊的人們有些不安。


  寫意茫然的看著周圍的白色,和衝進鼻子裏麵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怔怔的看著人們,思考了一會,才想起自己在哪裏,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情。


  寫意慌忙的要下床,被徐靜琬攔住。


  “寫意,你身體太弱,不能太激動。”徐靜琬焦急的說。


  忽然寫意睜著眼睛,流出淚來。


  她緊緊的握住徐靜琬的手,哭泣的說道:“媽媽,皇甫呢,我看見他了,就在剛剛的夢裏,可是我一抓他,他就消失不見了。”


  徐靜琬忙安慰寫意說道:“寫意,你和那個男人沒有關係,你就要擺脫那個男人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說這話的時候,慕子皓背對著寫意,看著窗外;艾寧抿著唇,沒有言語;蘇景然眉頭緊皺,不住的看著手機。


  寫意忽然便回想到了什麽,短暫的安靜後便又握住徐靜琬的手,哭泣著說道:“可是媽媽我的這裏,很疼很疼。”


  寫意猛烈的拍打著自己的心口,淚流滿麵。


  她猛然掀開被子,光著腳,下了床,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


  慕慶國伸手攙扶,卻被寫意推開。


  她嘴裏呢喃的念叨著:“不行,我得找到他,他是我兩個孩子的父親,他不能死,他不能死。”


  慕子皓一把輕柔的抱住寫意,阻止了她向外走去的紊亂步伐。


  寫意便那樣盈盈的淚眼朦朧的看著慕子皓,張開嘴巴,痛哭出來。


  寫意撲倒在慕子皓的懷裏,拉扯著他的衣服,撕心裂肺的呼喊:“子皓,你讓我去找他,他死了,我怎麽辦……我怎麽辦……我該怎麽活下去……”聲音悲戚而絕望。


  慕子皓抿著唇,嘴唇顫抖,一行淚水順著眼角流下來。


  他顫抖的說:“我陪你去找他,我們穿上鞋就去找他。”


  說著便俯身去尋找寫意的鞋子,而寫意卻已經跌跌撞撞的扶著牆,走出了病房。


  一個發髻散亂的孕婦,扶著牆,走的倉皇而心慌絕望,一步一步的走著,壓抑著哭聲,後麵跟著一群人,快速的圍在她身旁。


  寫意走到了那裏,便站住了,手術室裏麵匆匆忙忙的進進出出的人們嚇到了她,那些人的白色的衣服和手套上,沾染了那殷紅的鮮血,那是他的血。


  手術室外麵,同樣站立的一個人,是雲清朗。


  他直直的站在那裏,指尖夾著一根未點燃的香煙,不住的顫抖,那顆香煙,掉落在地上,又被他拾起來,然後又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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