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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絕境求生

  衛生員有些驚慌失措,忙抽出寫意握著的手,慌了的說道:“首長說過讓我照顧您,我不敢放您離開的。”


  寫意乞求道:“不,我不是讓你放我走,我不會為難你,你隻要幫我轉交一封信就好。


  衛生員半信半疑的看寫意,有些警覺。


  寫意輕輕的說道:“嗬嗬,你也看到了,我在這裏過著怎樣的日子,想死都死不成,作為女人,就算是可憐我,好嗎?”


  衛生員依舊有些猶豫,問道:“真的就隻是一封信嗎?”


  寫意欣喜的點點頭然後費力的將那封裝在信封裏的那封信交給了衛生員。


  然後寫意盯著她的眼睛問道:“我可以相信你嗎”


  看著寫意那懇切的眼神,還有那暴露在外麵皮膚上的大片痕跡,最後終於點了頭。


  寫意輕聲叮囑她,說道:“那個人姓雲,這是電話,你到時候打這個電話,告訴對方,是沈寫意讓你轉交的。”


  寫意說完那話,殷切的看著衛生員。


  衛生員最後終於接過了那個紙袋,放在口袋裏,雖然有些惴惴不安,但是和那個女子的不安相差很大。


  忽然間衛生員有些後悔,她看著那個蒼白的女人那如死灰的眼睛忽的一下子閃過一絲希望,便知道手中的這封信的重要性,似乎要比自己想象的重要許多。


  寫意看出了衛生員眼裏恍惚的遊離。


  “他不會知道是你,相信我。”寫意認真而篤定的說著。


  衛生員點點頭,將那封信折好放進口袋裏。


  寫意這才安靜的重新依靠著床坐下,努力的牽起嘴角,輕柔的說道:“謝謝你。”


  那衛生員搖搖頭,將寫意的被子拉上幾分,若有所思的說道:“首長在軍區很儒雅的,平易近人。”


  寫意知道她話語間的它意,苦澀的笑了。


  “我認識的他一直都是那樣子,直到婚禮那天,才看到他的人前背後,就像現在,體會更深刻一些。”


  說著寫意毫不避諱的將自己的睡袍解開,露出胸口處大片的皮膚。


  小衛生員便不敢相信的看著寫意白皙的皮膚上那重重的紅紅紫紫,觸目驚心。


  原來自己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跡隻是冰山一角而已。


  衛生員小心翼翼的問道:“是他打的嗎?會疼嗎?”


  聽了那話,寫意便笑的有些蒼白。


  “還沒有過男人吧,這不是打的,卻比打得還要疼,疼在這裏。”


  寫意輕輕拍了拍胸口心髒的位置。


  看著那樣蒼白的如一個經受了無數滄桑的女子,衛生員不知道該說寫意什麽才能讓自己看著更心疼一些。


  她輕輕的從醫藥箱裏拿出了一管去淤膏放到她手中,然後輕聲的說:“有男朋友,但還沒結婚,所以沒在一起。上次來過以後,就準備了一管藥膏,希望你不會用到,現在看來我是準備對了,沒人的時候上一下藥膏吧。”


  寫意將那藥膏攥在手中,抿著唇,自己似乎在這個女子麵前失去了所有的尊嚴,而她依舊當自己是一個高貴的公主。


  寫意眼睛便又帶著淚水,絕望過後,身處地獄裏的她,別人對她的一絲絲好,便可以讓她流出淚來。


  “即使結婚了,也不要傾盡所有去愛,要記得愛自己更多一點,否則就像我一樣,成了最可悲的人,連我自己都覺得可憐的人。”寫意睫毛上掛著淚水,苦笑的說著。


  衛生員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隻是那個半靠著床,側過頭看向窗外的女子,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的脖頸,即使蒼白即使帶淚,卻真的很美,很美,讓人移不開眼球的美麗。


  而那美麗裏卻透著近乎絕望,絕望後的一小點希望,她知道,也許就是那一點希望,讓她這樣活著。


  “你是故意讓自己受傷的?然後讓我幫你把信給出去,對嗎?”衛生員忽然說道。


  寫意一怔,隨即用力的牽起嘴角,那還未消腫的唇,笑起來飽滿極了。


  “你怎麽知道?如果你都可以察覺,你們他也一定察覺到。”


  “不會,女人的直覺,他看你的眼神裏隻有癡迷和占有,而我則能看到你的心底,本來絕望,而燃氣的點點希翼。”


  寫意沒有否認的笑了。


  “如果不是那點希望,那麽倔強的你怎麽會受這樣的屈辱。”一句話,便讓寫意流出了淚來。


  “如果你不這樣倔強,首長那麽愛你,你服一句軟,他也不會那麽瘋狂。”衛生員輕輕的說著。


  她看著寫意腳上的傷,那不是淺淺的傷口,每一片碎片都很深。是什麽讓她如此決絕的要離開,不惜傷害自己,她定然是傷痛了心。


  想到這裏,衛生員異常堅定的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交給我的東西給那個人。”


  寫意牙齒咬著唇,淚水順著唇線流進了嘴裏。


  就在衛生員為寫意擦著眼淚的時候,皇甫推門而入,嚇得寫意一驚,忙蓋緊了被子。


  那個小動作看在了皇甫的眼裏,一絲疼痛一閃而過。


  衛生員站起身來,皇甫一揮手,示意她離開。


  她點頭離開,沒有看床上的寫意,寫意也沒有看她,學過幾天偵查的寫意知道,那是最起碼的掩飾,眼神是可以泄露秘密的。


  衛生員輕輕的把門關上。


  皇甫慢慢的走到寫意窗前,小心的看著她被包裹的很嚴實的腳,輕輕的說道:“這是一雙來到我身邊,逃離我身邊都要用到的腳,怎麽可以不好好保護。”


  輕輕吻著寫意的腳,心疼而溫柔。


  寫意一個顫抖,不由得將握著淤青膏的收縮回了被子裏。


  皇甫一個斜視,忽的一下子抓住寫意的手,眉頭緊鎖,說道:“拿的是什麽?丫頭,你還是不乖。”


  寫意眉頭微皺,用力的想要將手從他的桎梏中掙脫出來,皇甫一根一根的將她的手指掰開,露出了裏麵的藥膏。


  皇甫一愣,隨即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裏麵有太多的情緒,寫意沒有聽真切。


  “很疼嗎?”皇甫輕輕的說。


  寫意沒有言語。


  皇甫掀開寫意的杯子,寫意忙向床裏麵躲去。


  皇甫拉過她,無力的說道:“別動,給你抹藥。”


  寫意便在那有力的臂膀下,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在動。


  皇甫輕輕的把寫意的睡袍解開,那樣的一眼,心便狠狠的疼起來,透徹的疼。


  皇甫沾有那清涼藥膏的手輕輕的撫摸著那些青青紫紫,每過一處,都那麽的顫抖。


  當他塗抹到寫意的大腿內側的時候,那裏燃燒的灼熱和紅腫,讓他知道自己是有多麽的瘋狂和禽獸。


  他知道,自己注定這輩子沒有資格做人,隻配做魔鬼。


  寫意側著臉,看著窗外,麵容恍惚,那個女孩,聯係上那個人了嗎?


  一個穿著軍裝的白淨女子,背著醫藥箱,輕輕的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你好。”


  “你好,您是姓雲嗎?是沈寫意讓我聯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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