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抓回寫意
那四個人如同這雨裏的羅刹般,穩穩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雨水順著他們的帽簷稀拉拉的底下,掩蓋住了他們的臉頰。
皇甫麵容冰冷的說:“寫意,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自己到我身邊來。”
寫意抿著嘴唇,透過人群看著他,似乎比他還要寒冷。
皇甫麵色一冷,一揮手,四個人便無聲的滲入慕子皓他們身邊,隻是那麽簡單的招式,幾個人便都被控製住,以一種不得反抗的姿勢被壓在泥濘的地上。
慕子皓抬起泥濘的臉,大吼道:“寫意,快走……”
寫意忽的才放然醒悟,拔腿便跑。
隻是沒有跑幾步,便被人捏住了腰,然後狠狠的扛在肩膀上,寫意便忽然害怕起來,拚了命的掙脫,卻都於是無辜。
慕子皓他們便是那樣被製服在地上,死命的掙脫,想要去將皇甫肩上的寫意帶頭,卻都無能為力。
寫意感受到了那身下凝聚起來的暴斂,越來越濃重,莫名的,那股子當初對皇甫的恐懼,慢慢的襲上心頭。
皇甫扛著寫意,大步的走著,旁邊一個人打著大大的傘,在他的頭上,遮蓋住了那漸漸小了的雨滴。
迎麵一輛車開過來,皇甫將寫意溫柔的放進了後座,隨後自己也坐了進去。
車子飛速的行駛在雨裏,像是要趕赴刑場的路。
寫意戒備的睜大了眼眸,警覺的看著他,那曾是愛意眼裏分明隻有恐懼。
皇甫凝視著她,像是要將她吞噬般,一寸一寸的腐蝕著她的神經,折磨著她僅存的故作鎮定的外殼。
他眼睛斜視,便看到了那血液凝固在她的手上,猛地靠近她,寫意忽的躲開了好遠,緊緊的貼在車門上,蜷曲著身體,那凸出的鎖骨,清晰可見。
皇甫的暴斂越來越濃重,駭得司機隻得猛踩油門,想要立刻到達目的地,好脫離這窒息的恐懼。
皇甫抿著唇,一把將寫意的手抓了過來,從旁邊拿出醫療箱,他的車裏,醫療箱,是必需品。
皇甫那麽溫柔的小心的將為寫意的手消毒,然後包紮好。那溫柔的樣子,讓寫意恍惚想起來那個儒雅的,和自己耳語的男子。
寫意抽出手,輕輕的說:“我們不可能了,我開始不愛你了。”
皇甫低垂了眉眼,陰鬱的說道:“我會讓你重新愛上我。”
寫意便笑了,笑得有些淒慘的美好。
“除非我死。”
皇甫也笑了,笑得瘮人極了。
“我不會讓你死。”
說完那話,便將那蜷縮在角落裏的寫意拉過來,一手握住她的後腦,一手控製住她掙脫的雙手,猛地吻住她的唇。
那樣的吻帶著想要毀滅的灼熱,橫衝直撞在她的嘴裏每一寸空間,像是要吞噬她的神經一樣,撕咬著寫意的靈魂。
寫意努力的想要掙脫,窒息的隻能從那嚴密的唇齒間貪婪的吸允空氣,而那短促的呼吸,也被皇甫吞噬,那一刻,寫意聞到了死亡的氣息,窒息的死亡。
他的吻從來都是那樣的猛烈,卻從不像這般狠絕,狠絕到想要將自己吞到肚子裏一般。
就在寫意要失去意識的時候,皇甫忽的離開她的唇,邪魅的笑道:“你不想死,你是因為你還愛我。”
那樣的皇甫讓寫意害怕極了,明明是笑著的,卻像是魔鬼般的可怕。
寫意顫抖的說道:“你不是皇甫,皇甫不會這樣對我。”
皇甫嘴角蕩起一抹微笑,像是那最殘忍的溫柔。
車停了,皇甫迅速的拉開車門,將寫意拉出來,寫意死命的握著車門,不想鬆手。
皇甫一個用力,便將她抱在懷裏,寫意似乎能清晰的感覺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麽,害怕的掙紮著。
寫意從不知道,今天也沒有注意,皇甫在明城的郊區,有這樣一處別墅,隱蔽極了。
皇甫抱著寫意一腳踢開門,然後大步的向樓上走去,兩個保姆都小心翼翼的躲開,偷偷看著那個家主人懷裏拚命掙脫的女子,她汙穢的白紗,拖在潔淨的地板上,劃出了一道道像是淚痕的水印。
那幾個像是地獄來的羅刹的人接到了通知,便迅速的離開了,隻留下地上的三個人,沒有受傷,卻都匍匐在泥濘裏。
慕子皓瘋了一樣的起來,狠命的奔跑著,想要發泄心中那像是要爆炸般的情緒。
艾寧則迅速的站起身來,尋找著電話,首先便撥給了慕慶國。
聽完艾寧的講述後,慕慶國手中的電話“啪”的便落在了地上,摔成了幾半,呆呆的站在那裏,像是石雕一般。
莫文傑,那個好像忘記在記憶裏的名字,和那個儒雅的孩子重合在一起,一瞬間,慕慶國跌坐在地上。
他似乎,將自己最珍貴的女兒,送入了地獄。
慕慶國想起了什麽一樣,慌亂的去拾起地上的手,想要將那些碎片組合起來,隻是他的手太顫抖,怎麽努力也組合不起來那破碎的電話。
徐靜琬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那破碎的水晶宮裏麵,看著那忙碌的慌亂的人群,茫然的坐在那裏,就在剛剛,子皓帶走寫意的時候,她不小心聽到了他們簡短的對話,那樣的話語,像是晴日裏的霹靂一樣, 將她一直來的抑或和恐懼變成了現實。
她的寫意,似乎就沒有幸福過。
蘇千千茫然的走過來,倉皇的問道:“阿姨,這是怎麽了……”
那麽一句話,便讓她流出淚來。
那慢慢晴朗的天氣,太陽從烏雲後探出頭來,那樣溫暖的陽光斜射在那一片狼藉的水晶宮裏麵,將一個坐在白椅子上哭泣的夫人,和一個站在旁邊手足無措的女孩的背影,拉扯的很長很長。
皇甫抱著寫意,推開臥室的門,一把將寫意扔在了床上。
寫意一個翻身,便從床上躍了起來,迅速的跑向窗口,那裏,一扇落地窗,隔著護欄,敞開著。
寫意跨過護欄,站到了邊緣,回過身來,瞪著皇甫。
“你再逼我,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寫意凜冽的說道。
皇甫忽然便笑了,說道:“我沒有逼你,是你自己愛上了我,也是你自己留在我身邊,現在卻想離開,我不是你想愛就愛,不想愛就恨的男人。”
寫意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果真不是那個溫柔儒雅的皇甫君傾,他似乎不關乎自己的死活。
寫意看了看樓下,三層高的距離,不死也會重傷。
“要麽放我走,要麽我從這裏走……”寫意微唇微顫,清冷的說道。
皇甫便笑得更是張狂了。
“你敢走,我便放了你。”
寫意眼睛一眯,皇甫,果然你的心太狠。
她猛地跨出那一步,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