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那個男人
寫意震驚的看著門外的來人,以至於她張著嘴吧,不知道說什麽好。
門外的慕子皓額頭上還包紮著繃帶,眼角也有淤青,臉色蒼白,在這寒冷的冬天沁著汗滴。
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醫生是說過他有兩處肋骨裂開,身上還有多處淤青,需要臥床一個月的時間。
“你……你來幹什麽……”寫意震驚過後,依舊不能平複內心的詫異。
“跟我回家……別再糾結於過去的事情了。”慕子皓臉色蒼白虛弱的說道。
寫意一愣,沒有微鎖,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慕子皓用手扶著牆,無力的說道:“你就別管這麽多了,收拾東西,和我回家。”
寫意目光一凜:“慕子皓,這便是你真正想要隱藏的,你在這裏麵究竟扮演了一個什麽角色,不要告訴我,和你有關,那麽我會徹徹底底的和你決裂……”
寫意說完,“哐”的一聲,將房門關上。
慕子皓靠著牆,肋骨處疼得厲害,額頭滲出了更多的汗水。
他知道,即使自己強行將她拉回,她依舊會追究到底,她沈寫意想要做的事情,任誰也阻止不了,隻是如果自己不從醫院跑出來,找到她,嚐試著帶她回去,那麽以後他害怕自己會後悔。
畢竟,自己做錯了,不該接近沈畫情,不該牽引出多年前的事情。
寫意眉頭緊鎖,站在落地窗前,輕輕的打開一扇窗戶,冷冷的風帶著海水的鹹氣吹拂在她凝重的臉頰上,帶起了散落在耳邊的碎發,此刻她混亂的內心就如同這表明平靜的海麵一樣,實則暗潮洶湧。
寫意感覺到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在慢慢的籠罩著自己,慢慢的縮小,縮小,直到讓自己窒息為止。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響起。
寫意瞥了一眼,皇甫。
接聽電話的那一瞬間,沒緣由的讓她心境開闊起來。
“丫頭,還有二十分鍾吃飯,此刻你是不是站在那扇落地窗前,看著大海呢?”皇甫輕柔的聲音透過電話傳出來,溫柔了這漸黑卻沒有開燈的房間。
“在你麵前,我都快是水晶玻璃做的了。”寫意嘴角上揚,親昵的說道。
“為什麽這麽說?”皇甫問道。
“你把我看的太透了,在你麵前,我就像是透明的一樣啊,真笨。”寫意笑著說道。
皇甫也輕輕的笑了,隨後說道:“你不是玻璃,是水晶,我捧在手心裏的水晶。”
說出那樣話語的皇甫,深情極了。
放下電話的皇甫,笑意蕩漾在臉上,夜色裏,他依舊可以在樓下看到三樓那扇落地窗後麵的那個人兒的身影,軍區演練,又是好多天不能看到她,抑製不住的瘋狂的想念,所以驅車來到海寧,隻為看她一眼,然後再馬不停蹄的趕回軍區。
寫意打開燈,沒有看到那輛飛馳而過的戰馬。
寫意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輕輕的告訴自己“沒關係,寫意,你可以的,無論麵對什麽你都不是自己,你的身後有一個愛你如水晶的男人,他會讓你的世界充滿陽光。”
隻是她和皇甫終究都忘記了一個事實,那水晶美麗透明,卻也易碎,碎了便是碎的歇斯底裏,再無法恢複。
那樣的安慰自己後,寫意混亂的心才開始慢慢安靜起來,她不知道為什麽慕子皓不讓自己追問過去的事情,是害怕自己知道畫情過去二十年的過往,而深深的怨恨自己嗎,還是有別的……
不到二十分鍾的時間,酒店晚餐便送到了房間。
那樣豐盛的晚餐,讓寫意有些咂舌。
雖然沒有心情,但卻都是自己愛吃的菜式,簡單的吃了一些後,寫意便沒有了胃口。
侍應將餐桌收走後,寫意便坐在沙發上,隨意的看著電視。
電視裏麵,忽而有畫情的歌唱比賽那檔節目的回放,寫意柔和的看著裏麵那個純淨的像是雪花一樣的女子,那樣的她讓人看過後都想要玷汙,寫意眉頭微皺,輕輕的在心裏呢喃著,沈老頭,如果小畫情當年沒有丟的話,是不是你也會教她跆拳道,也許她就不會像今天這般讓人欺負。
帶著那樣混亂的思維,寫意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覺,聽著窗外的海浪的聲音,房間裏的空調暖風溫度很高很高,而她的心裏卻依舊覺得很冷。
直到東方泛起了魚肚白,寫意才昏昏的睡著了。
寫意再睜開眼睛,依然日上三竿,溫暖的陽光透過沒有拉窗簾的窗戶照射在她的臉上,暖暖的癢癢的。
寫意揉了揉眼睛,尋找著手機,看時間,11點。
寫意忽的一下子坐了起來,懊惱的衝進洗手間,路過客廳便看見了那裏準備好的,正保著溫的午餐。
洗漱完後,寫意氣急敗壞的打電話給小李。
而小李則爽朗的說道:“嫂子您醒了?君傾哥說您昨晚一定睡不好,讓我不要吵你,直接給您準備午飯。”
剛想發怒的寫意,一下子,怒氣便都消化沒有了。
約定半個小時後,酒店樓下見麵。
寫意看著那溫熱的牛排,切了一小塊,七分熟,他貼心到告訴他們自己喜歡幾分熟的牛排,寫意嘴角上揚。
這個善妒的人,害怕自己回和小李出去吃飯,讓人把飯都送到房間裏來,有些時候,他讓人看不透,有些時候,他又幼稚的像是小娃娃。
半個小時後,寫意在樓下看到了小李。
上了他的車,小李話多而不聒噪。
“嫂子,聽君傾哥說了,你想要查查你妹妹當年被拐賣的事情,我特意了解了一些。”小李笑著說道。
寫意把看向車外的臉頰轉過來,看向小李,微笑道:“李隊長,真是麻煩你了,你知道的一定要比我多。”
李淩忽然便將臉頰轉向了正前方,認真的開著車,果然,君傾哥說的對,這個嫂子的確帶著某種魔力,讓人不敢靠近卻又抑製不住的想要靠近。
“你妹妹的養父姓劉,原來做生意很紅火,後來迷上了賭博,成了不折不扣的賭鬼,母親倒是有個體麵的工作,是我們這裏高中的老師,不過,三年前因為車禍去世了……”小李說道。
寫意認真的聽著。
不一會的時間,便到了海寧派出所。
小小的提審室裏,坐著一個頭發混亂的男人。
小李陪同寫意走進去,坐在了那男人對麵。
那個男人懶懶的抬起頭來,看了對麵一眼。
就是那樣一個抬頭,寫意忽然的一驚,眉頭緊鎖,急切的說道:“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