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事情真相
慕慶國定定的站在那裏,以那種想要解釋卻不得解釋的姿態。
寫意便那樣看著他,眼底的怨恨和憤怒漸漸濃烈。
“你們怎麽對得起我爸爸。”寫意一字一頓的說。
慕慶國向前走了兩步,看到寫意那抵觸的目光又站在了原地。
“他替你養了女兒這麽多年,而你呢,你是怎麽對待他的?你的心未免太狠了些。”寫意圓睜著雙目,緊逼著慕慶國躲閃的眼睛。
寫意的眼眸太過犀利,讓慕慶國有些不知所措。
“寫意,我是愛你的,這麽多年來我一直想要擬補,這房間就是一直為你準備著的……”慕慶國誠懇的說著。
寫意忽然便笑了,說道:“是不是心裏愧疚的時候,還會獨自一個人來到這個房間,看著每一件你為我準備的物件,安慰自己說,你雖然沒有養育我,但是一直是愛著我的?”
慕慶國微愣,的確,在無數個睡不著的夜晚,他會上樓坐在這間房間裏,用那樣的話語,安慰著自己。
寫意走到慕慶國跟前,輕輕的說道:“你的身上,帶著濃重的官僚主義……這樣一個人,怎麽配做我沈寫意的父親?”
慕子皓一驚,那樣的話語,讓他有些接受不了,太過於尖銳。
“你怎麽可以這樣說你的親生父親……”慕慶國嘴唇顫抖,不敢置信的看著寫意。
“沒有什麽不可以,這裏沒有什麽父親,隻有一個慕市……”寫意說的平淡無奇。
慕慶國緊皺著眉頭。
寫意從他身旁走過,擦著他的肩膀。
生活總是在醒著的時候迷惑,睡著的時候明朗。
那個多少年來的秘密,便那麽在自己毫無準備的時候,以一種自己最不願意接受的狀態讓當事人知道,慕慶國扶著牆,看著寫意走下樓的背影,有些事情,開始不受自己控製起來。
寫意剛想出門,徐老太太叫住了她,然後拉著她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寫意站在徐老太太房間的窗前,背對著她,輕輕說道:“姥姥,我猜你也早就知道我不是爸爸的女兒,你們都知道,隻有我一個人是傻瓜而已。”
說完,寫意悲涼的笑笑。
徐老太太想要解釋什麽,終究沒有開口,隻是歎了一口氣,緩慢的說道:“當年你媽媽懷著三個月的你,我硬是拆散了他和慶國,逼著她和你爸爸結婚,我讓她把孩子打掉,那個時候,你媽媽死都不同意,跪在地上求我,最後還是誌堅求我,說他會愛你媽媽肚子裏的孩子如親生的一樣……”
徐老太太娓娓的道來,像是講述好久遠好久遠的事情一樣,而事實上,那便真的是很久遠,久遠到那個裏麵最善良的男人,現在已經不在人世。
“看慶國對待你的樣子,他應該知道你是他的骨肉,這不怪他,你要想要責備,就責備我這個老太太吧,我想到了會有這麽一天,你知道真相的時候,會怨恨我的。”徐老太太眼角有淚水流出。
寫意回過頭,看著老淚縱橫的姥姥,走過去,輕輕的將她擁入懷裏,輕拍她的後背,呢喃的說道:“我能怨恨您什麽呢,怨恨你拆散了一對相愛的人,怨恨您將一個不愛他的女人嫁給老實善良的爸爸,還是怨恨您是我現在想要逃離的生活的最初始作俑者呢……”
徐老太太聽得真真的,寫意心裏是有怨恨的。
“可是怨恨您有什麽用呢,您是那個我忙著上學和打工的時候照顧我爸爸的人,是那個我最孤獨無助時我依靠的那個親人,還有什麽好怨恨的呢,要怨,就隻能怨恨我的命,太過波折離奇,就像是電視劇裏一樣……”
寫意依舊那樣淡淡的說著。
然後輕輕放開徐老太太,有些木訥的走出了房間,帶著滿腦子混亂的思緒。
如果可以,寫意希望有人可以將她的腦子打開,將那些混亂的東西都取走,然後放入一塊澄清的冰,那種澄清到可以透過它,看清整個世界的冰。
明城醫院裏,慕子皓的窗前,乖巧的站著已經處理好傷口的蘇景然和雲清朗。
兩個人的樣子,狼狽極了,大氣也不敢出。
艾寧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淡淡的看著兩個人,還有病床上閉目養神的慕子皓。
蘇景然小心翼翼的悄聲問雲清朗:“清朗,你說子皓是不是在養足精神,然後起來再打咱們一頓?”
雲清朗撇著嘴說道:“不就是給他喝了點藥嗎?至於的嗎,再者說,咱們還是為了成全他……”
蘇景然忙衝著雲清朗擠了擠眼睛。
慕子皓忽的一下子,便從床上坐了起來,瞪著眼睛,看著雲清朗,眼球上還有未散去的血絲。
雲清朗忙舉手表示自己錯了。
艾寧掏出一根香煙,點燃,輕輕的吸了一口,說道:“你們知道寫意是什麽人嗎?”
剛剛點燃,查房的小護士便警告道:“病房裏不讓吸煙,請您熄滅。”
蘇景然的眼睛立刻被那小護士吸引,一瘸一拐的上前,色眯眯的盯著人家的胸口,艾寧熄掉煙,小護士被蘇景然盯得臉紅,忙轉身離開。
蘇景然痞痞的笑道:“B罩,寫意是C罩。”
雲清朗否認道:“寫意也就是個大B,是不是子皓?”
慕子皓的臉色越來越陰鬱。
“不是,子皓我還真是不明白你為什麽給哥們兒打成這樣,沈家丫頭打也就打了,你下手比她還重,哥們兒那時為了成全你,是你自己不爭氣,沒成功,但不能把氣撒到我們身上不是……”雲清朗一本正經的說道。
子皓在床上便又是狠狠的踢了一腳,雲清朗向後一個閃身,躲開了。
“寫意是子皓同父異母的親妹妹。”艾寧重新點燃香煙淡淡的說道。
此話一出,兩個人頓時石化在了當場,慕子皓上前兩腳,便讓他們身體著地。
“這件事到此為止,任何人都不能說出去,聽見沒有?”艾寧叮囑道。
地上的兩個人依舊呆滯的點點頭。
寫意走出軍區大院的時候,那輛戰馬穩穩的正停在自己身邊,車門從裏麵打開,皇甫笑著說道:“寫意,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