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失戀滋味
人們四處尋找寫意可以會去的地方,除了艾寧,幾個人不約而同的去了沈誌堅的墓地,但是那裏除了一束新鮮的小雛菊外,沒有任何人的影子。
艾寧隻是圍繞著寫意下了車的地方開車溜著,慢慢的開著車,便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看到了那個蹲在地上,將頭埋進膝蓋裏的寫意。
因為艾寧知道,寫意在最脆弱,最悲傷的時候,絕對不會去一個地方,那邊是她爸爸的墓前,她不會讓她的沈老頭看到看到她的傷心和難過。
當寫意抬起那張滿是淚花的臉的時候,艾寧心狠狠的疼了一下,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孩在他心底的分量,遠遠比自己想象的要重很多很多,重到自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和位置,忍不住去想要嗬護和愛惜她。
艾寧就那樣逆著光,緩緩的伸出手。
寫意抿著嘴,睫毛掛著淚光,看著那隻伸向自己的修長的手,然後慢慢的將手放到他的手心中。
艾寧一個用力,寫意便撞進他的懷裏,寫意還沒來得及退開,便被艾寧擁進了懷裏。
寫意一愣,睜著眼眸,竟也忘記了留下來的淚水。
艾寧沙啞的聲音,略帶顫抖:“不要流淚,不要在我麵前哭泣……”
寫意僵硬的站著,艾寧緊緊的擁著她。
馬路的對麵,那輛戰馬裏,皇甫側著臉,帶著墨鏡,手中把玩著一顆香煙,卻在看見艾寧擁著寫意的時候,不自覺的手忽然用了一下力,香煙從中間斷掉,跌落在他迷彩的軍褲上。
寫意坐在艾寧的副駕駛上,低著頭,眼裏依舊含著淚,隻是忍著不掉下來,剛才艾寧說,在他麵前流淚,他會受不了。
寫意不是不知道那句話的意思,隻是現在的自己已經很混亂了,如果再和艾寧扯上了說不清的關係,那麽自己便真的想撇也撇不清了。
對於艾寧,寫意一直便當做兄長一樣,他有美麗的未婚妻,那個女子溫婉得體,從未想過他對自己的念頭,他那麽溫文爾雅。
寫意不喜歡這樣的感覺,艾寧不是慕子皓,麵對慕子皓,寫意可以肆無忌憚的凜冽,而麵對艾寧,她做不到,最多也隻是不言語,就像現在。
寫意沒有問艾寧要帶自己去哪裏,隻是那樣悄無聲息的坐著,悄無聲息到讓人以為她根本不存在一樣。
“我想去魅。”寫意輕輕的說道。
艾寧沒有言語,調轉車頭,車子飛速的向魅酒吧駛去。
這個時間,酒吧剛剛開始營業,陸續的有客人進來。
艾寧跟在寫意身後,走進了昏暗的酒吧,幾個轉身,艾寧便跟丟了寫意。
就在艾寧四處尋找著寫意的時候,音樂響起,人群慢慢的向舞台靠攏。
寫意慢慢的從後台走出來,依舊穿著那件白體恤和米色的帆布鞋,隨著音樂,她的眉眼都綻放起來,孫燕姿的《直來直往》
架子鼓一響,人群中頓時沸騰起來,寫意在舞台上原地跳躍著,和著音樂拍著手。
我跟人群逆向在街上
從道路的兩旁轉小巷
在一棟被廢棄的工廠牆上
Oh,塗鴉小時候單純的願望
……
人群被那樣歡快的歌曲和歌者感動著,隨著音樂都跳躍起來。
一首結束後,緊接著音樂又響起來,蕭亞軒的《不愛請閃開》
依舊熱烈的氣氛,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這樣一個瘋狂的隊伍,就像是舞台上那個瘋狂的歌者一樣,似乎忘卻了自己置身何處,那麽傾盡全力的歌唱著。
那個熱鬧非凡的酒吧裏,艾寧坐在角落裏,看著那個穿著牛仔褲T恤衫的幹淨女子,那麽歡快的在舞台上跳躍著,唱著歡樂的歌曲,卻孤獨寂寞極了,一曲接著一曲,那些幾乎可以想得到的所有節奏明朗的歌曲,幾乎都被寫意唱了出來。
老板五子站在後台的角落裏,看著台上那個歡樂的女子,他看著她點的側臉,分明看到了跳躍在她臉上的水珠,那些分不清淚水還是汗水的晶瑩液體,也歡快的跳躍在舞台上。
“魅”似乎從來都沒有這樣熱鬧沸騰過。
艾寧不知道喝了多少杯礦泉水,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麵時什麽天色,隻知道舞台上那個跳躍的女子依舊在熱血沸騰的唱著歌,似乎沒有絲毫的疲倦。
直到五子示意換掉音樂的時候,寫意才安靜下來。
似乎是最後一首歌曲,田馥甄的《寂寞寂寞就好》
還是原來那個我
隻不過流掉幾公升眼淚所以變瘦
對著鏡子我承諾
遲早我會還這張臉一堆笑容。
……
也隻有這一首歌曲是安靜的,那樣安靜起來有些嚇人的寫意,讓台下的人群都屏住了呼吸。
最後一個尾音結束後,人群依舊還沉浸在剛才的有些悲傷,有些憤恨有些懊惱,有些歇斯底裏的聲音裏。
寫意將麥克風放在舞台上,從一米高的舞台上跳了下來,然後穿越人群,麵色清冷。
那樣的寫意,人群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通道,直達酒吧門口。
艾寧搶在寫意前天,打開車門。
艾寧開著車,輕輕的問道:“好些了嗎?”
“沒有。”寫意回答著,然後便真的控製不住的大滴的淚水掉在衣衫上。
艾寧安靜的把車停在了“初遇”的外麵,首先下了車,然後繞側麵,替寫意打開了車門。
寫意有些猶豫,但依舊下了車,跟在艾寧的身後,走進了咖啡店。
寫意跟隨者艾寧坐在了一個角落靠窗的位置,寫意低著頭,以便隨時掩飾流下來的淚水。
“我曾經提醒過我。”寫意輕輕的說著。
“嗯。”艾寧回答道。
服務人員將那兩塊草莓蛋糕放在寫意麵前,然後有禮的離開。
艾寧說道:“這是店裏最甜的蛋糕,你的咖啡我也給你加了三分砂糖。”
寫意抬起頭,紅紅的眼眸看著艾寧,很努力得想要牽起嘴角卻在看到那個走出咖啡店門口的身影的時候,站起身來。
寫意盯著那個身影,忽然追了出去,帶倒了一旁剛剛端上來的咖啡,褐色的液體,散開在白淨得到桌子上。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