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微服出宮
許都街頭,熱鬧繁華,茶樓酒肆林立,此刻正趕上早市,隻見男女老少,人來人往,行腳販夫穿插其間,叫賣之聲不絕於耳,完全上演了一副市井百態圖。
劉協一行八人,找了家客棧,將馬車寄下,便往人群中擁去。
隻見街道兩側,地攤無數,各式各樣的小玩意琳琅滿目,倒比21世紀的節假日還要熱鬧上三分,劉協不禁心情舒暢,帶著伏皇後和蔡琰在路上逛著。
伏皇後自幼便進了宮,人說一進宮門深似海,誠然不假,除了兒時隨爹爹,兄長逛過幾次早市,十餘年來從未出過宮門,更別說如今日一般,在大街上自由閑逛。
而蔡琰也是一樣除了小時候跟著蔡邕出來幾次之後,就在家裏做起了大家閨秀,幾乎很少出門,在嫁入衛家不久就回到了蔡家,更是不能出門。
所以兩女,一時間恍若回到自己的童年時光,她們看見大串的糖葫蘆,肚子裏的饞蟲便瘋狂的開始作怪,死死地盯著那個賣糖葫蘆的。
劉協見街道的盡頭正擁著一大群人,叫好聲更是此起彼伏,拉著他們的就要往前奔,想一探究竟,卻突然怎麽也拉不動身後的兩女。
劉協回頭一看,隻見兩女一臉饞意,盯著糖葫蘆,怎麽也邁不開步子,劉協會意,一把從賣糖葫蘆的手中奪過那顆葫蘆樹,遞給兩人一人一支,頭也不回,扛著葫蘆樹便跑。
那賣糖葫蘆的一看急了,一邊擼袖子,一邊喝罵,便要追趕劉協。
卻在這時,王德從後麵跟上來,抓了一把銅錢遞過去,那賣糖葫蘆方才罷休。
劉協帶著兩女,終於擠進了街道盡頭的人群,隻聽叫好之聲不絕於耳,兩人好不容易鑽到最前麵,原來竟是有一對兄妹在街頭賣藝。
男的紫堂臉,大高個,也就而立之年,女的十六七歲,長得小巧玲瓏,烏黑的眼睛,紅撲撲的臉蛋,頗為好看。
一身勁裝緊緊繃住那正在發育的身體,倒將曲線的凹凸一覽無遺展現在眼前。
劉協四周一打量,好家夥,裏邊一圈青一色的男人,各個滿嘴流延,這哪裏是來看表演的啊?這是來看美女的啊,都特麽猥瑣。
劉協原本以為最起碼也表演個噴火啊,頂缸什麽的,在他那個時代雜技表演可不就演這些嗎?
可場中兩人竟是在對打,男的使一杆鐵槍,女的則是一把雙股劍,兩人你來我往,打得極為順暢。
劉協不禁搖頭,這些動作可不就是排練好的嘛,想到這裏,頓時興趣索然。
此時徐晃也擠到最前頭,見場中打得厲害,徐晃喃道:“槍似長龍,如行雲流水,似銀河傾瀉,當地好槍法!”
“還有這劍法,劍如靈蛇,宛若流星飛逝,又比落雁輕盈,絕非尋常!”
徐晃一番讚揚,倒被劉協聽的清清楚楚,難道這就是隱世的人才,若是如此倒當真應了那一句大隱隱隱於市了。
不禁心思一轉,大有招攬之意,隻是得想個法子接近他們。
然後,又翻然醒悟,自己如今可是皇帝,不是曆史上一樣的傀儡,回頭隻要一道聖旨,召他們入宮表演,便是順理成章。
想到此,心頭得意,便拉著兩女走出人群。
一行八人便沿著街道四處閑逛,劉協忽然發現兩女竟是一個購物狂。
見什麽要什麽,搞得幾個跟著的侍衛腳亂,果然不管什麽時候,女人隻要上街就要買東西,難道古代不讓女的出來,怕她們買東西啊。
王德和馬九隻負責給錢,看著漸漸露出藍色底布的錢袋,不禁犯了嘀咕。
馬九看現在還不到中午,看這架勢,準得找個地方吃飯,弄不好下午也得繼續,可這錢實在不夠了,於是小心翼翼地對劉協道:“陛下.……不不……公子,咱們帶的錢隻怕不夠了!”
劉協一愣,這皇帝微服出巡,何時會帶不夠錢,可偏偏這事倒讓自己遇上了,轉頭問道:“咱們一共帶了多少錢出來!”
馬九見劉協問起,心頭一涼,喃喃道:“加上奴婢和王公公,一共兩百錢!”
“兩百錢?”劉協一驚,雖說並不太清楚這兩百錢能買多少東西,但他還是直覺到這個數字實在有點少。
馬九見狀忙道:“陛下息怒,國庫實在空虛,將士們的軍餉要發,朝廷官員的俸祿要拿,加之新遷都成,宮殿,宗廟要建,國庫實在拿不出太多的錢!”
劉協恍然大悟,曹操是眾多諸侯中最窮的一個,連隻有一個郡的張魯都比他有錢,曆史上曹操為了軍費問題,都去盜墓了,還專門組建了盜墓團隊,摸金校尉。
於是想了想,看到自己身上還有一個小墜子,這是從段煨那裏淘來的,當時拿的時候純粹覺的好看。
於是有了主意,對馬九問道:“附近有沒有當鋪?”
“當鋪?”馬九一臉疑惑,問道:“公子說的可是典當行。”
“沒錯。”劉協說道,他恍然大悟當鋪這個詞可不是現在用上的。
馬九心道,你堂堂的一國之君,居然要去典當隨身事物,心裏一陣怪怪的感覺,忙道:“前麵不遠便有一家!”
劉協往前麵走了不遠就看到了典當行,於是進了典當行,隔著櫃台,劉協遞過手中的玉佩,那老掌櫃瞧了半天,伸出五個手指:“五千錢!”
“五千?”劉協當先叫了起來,就連王德,馬九,徐晃等人也微微覺得少了些。
劉協心道,就這皇帝的貼身事物,再不值錢,也值個十幾萬錢,忙搖頭道:“十萬!”
那掌櫃一聽劉協的報價,大吼道:“你窮瘋了吧你!最多八千錢!”
劉協也不生氣,搖頭道:“老頭兒,莫要後悔!”
說完就要拿回墜子,正在這時從裏屋走出一個中年人,長得倒也白淨,頭戴員外帽,身著青錦袍,留一撮八字胡,微微有些不悅道:“老李,你吼什麽?對客人要有禮貌!”
說完踱至劉協跟前拱手道:“下人不懂禮數,還請這位公子原諒!”
劉協也不搭理,拿回玉墜子便要離開,卻被那中年人一把攔住:“公子要當的可是這塊墜子?”
劉協心中暗思,這定是個能做得了主的。
他原本也不知道這玉墜值多少錢,隻是瞎蒙一把,看看那老掌櫃的反映,誰知那老掌櫃先說五千,見他不依,又一下子加到八千,心中便有了數。
這墜子的價錢一定不一般,於是點頭道:“不錯,正是這塊玉墜子!”說完遞給那中年人。
那中年舉起墜子,對著陽光細細一看,隻見此玉溫潤圓滑,顏色清亮,陽光一照,竟隱隱看到玉中有一塊血斑,臉色一變,失聲道:“當真是一塊好玉!”
劉協聽他出聲讚美,不禁對那老掌櫃一笑,譏諷道:“可惜你們這位掌櫃看不上眼,我們還是拿走算了!”
那中年一皺眉,問道:“這位公子要價多少?”
那老掌櫃把嘴一撇,道:“十萬錢!”
“十萬錢?”
那中年人笑道:“不為過,不為過啊!”老掌櫃一驚,這東家也是鑒賞行家,雖說這塊玉確是上等的玉材,極可能是西域流傳過來的血玉。
但在市場上叫價也絕不過十萬錢,可眼前這少年卻要價十萬。
況且凡來當物者,皆是手頭拮據,正應該趁此機會壓住價錢,當鋪就是賺的這個錢,可現在自己的這位東家不但不壓價,還往上漲價,真是將這老掌櫃氣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