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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朝堂對峙

  柳嬤嬤暴病身故的消息,景瀟很快知道了,他頗為震驚。


  柳嬤嬤在前世因極受敏親王妃信任,就連他回到王府都是先找到柳嬤嬤,才與他母妃通上消息,而且她一直陪著敏親王妃,直到古稀之年壽終正寢,還得了厚葬。


  為何今世是這個結果?就算那日的事敏親王遷怒,也罪不至死,不過是訓斥扣月銀,最多打上兩板子的懲罰,為何會暴病而死。


  景瀟去了敏親王妃的院子,雖然這裏處處沒什麽變化,卻是處處覺得不同以往。


  丫頭仆婦們走路都提著氣,生怕弄出響動,院子裏在灑掃修剪花木的下人幾乎沒什麽聲音,偌大的院子安靜得怪異。


  穿過回廊到正房,房門口是敏親王妃的兩名小丫頭,看見景瀟輕聲稟報,大丫頭春曉出來迎,說王妃在偏廳,請他進去。


  偏廳裏敏親王妃坐在堂上,旁邊齊嬤嬤垂手而立。


  敏親王妃身穿棗紅色挑繡牡丹的襦裙,頭上戴著赤金紅寶的整套頭麵,看起來更加雍容華貴,見景瀟進來麵上帶笑,毫無悲傷難過之意。


  “瀟兒怎麽得閑過來?”敏親王妃擺手讓他坐,柔聲問道。


  “母妃,兒子聽聞柳嬤嬤身故,是何病症這樣急?擔心母妃難過,來陪母妃說說話。”景瀟觀察敏親王妃,卻看不出她在隱藏悲傷。


  “不過是一個下人,身卑命賤,沒了就沒了,哪值得難過,瀟兒有心了,那日的事是母妃一時糊塗,沒想到害你受了苦,卻是被柳氏那老奴蒙騙了,以為那熏香不過添些趣致,這件事就此過去,你不要放在心上。”


  敏親王妃說得淡然,景瀟卻驚異,這些話若是他皇祖父說出來,景瀟會覺得再尋常不過,可是他母妃與柳嬤嬤就如親生母女一般,怎會這麽輕描淡寫?


  而且他的母妃似乎認為是熏香出了差錯,難道果真是熏香的問題,讓他產生幻覺?為何他進房首先聞到的不是什麽其他味道,卻是秦煙雨從前帶的特別的香氣?


  景瀟想不明白這其中的緣故,隻好讓敏親王妃不必多想,他與秦氏無緣,不可強求,敏親王妃也點頭稱是,溫和詢問他的眼疾如何了,任誰看了這畫麵,都不得不讚一聲母慈子孝。


  ……


  王府中的事暫且放下,這日大朝會,景瀟病愈銷假上朝。


  先是有朝臣奏報幾件小事,端和帝昏昏欲睡,接著吏部尚書奏報今年秋闈,各地童生以及國子監入試考生一萬餘人,請聖上甄選考官出題封卷,以策萬全避免考題泄露。


  皇帝終於清醒些,這是大事,轉頭向李天師,“天師以為,今歲文曲星自何方出現?”


  李天師清眉朗目,寬大道袍穿出幾分仙風道骨,肅容對皇帝微微傾身,“陛下,臣夜觀天象,今歲天權晦暗,魁星不守本命,恐有異數,若想知天意,需登壇祭天以求。”


  皇帝徹底清醒了,前一次大考殿試,本應是狀元的謝衍庭掛卷而去,若不是探花點出了親孫子,皇帝幾乎要不顧丞相勸阻治罪謝衍庭。


  兩年多過去,謝衍庭已是大梁名儒,近來在京中的佐言堂更是連續半月對辯天下群儒,未有一人一題將其駁倒,打破當年大儒姬嵩十日神辯的戰績。


  皇帝不想再有差池,“天師可盡快登壇,朕要能者皆為我大梁朝堂所用,勿使其流落民間。”


  李天師頷首領命。


  老丞相顧桐出來,“啟奏陛下,北境威遠將軍鎮守多年,大梁邊地固若金湯,才有這百姓安居樂業,臣請為威遠將軍加爵,以示獎賞。”


  景瀟垂眸聽著,長睫下眸光微深,威遠將軍鄭遠年,三年後邊地失守,連棄五城逃命,最後是景瀟竭力遊說皇帝,使連城的鐵麵軍揮師北上,抵住繼續肆虐擄掠的賀蘭鐵騎,卻因糧草不足,北地寒冷兵士饑寒交迫,折損嚴重。


  景瀟想起這一世琉璃的作為,雖然是暗中與鐵麵軍交易,卻為連城補充了糧草,使兵士不為衣食發愁,琉璃不知不覺卻是護了大梁子民。


  想起這些景瀟唇角就帶了自己未察覺的笑意。


  敏親王今日也上朝,不經意間看見兒子正在垂眸淺笑,心中十分驚訝,這兩年他幾乎沒見景瀟露出過笑容,這卻是為什麽?威遠將軍加爵關他什麽事?


  “陛下,臣附議,威遠將軍勞苦功高,應多加封賞。”恩義候也站出來說道。


  後麵恩義候的擁躉自然也出來附議,一時半個朝堂上的重臣差不多都在應和。


  “皇祖父,孫兒反對為威遠將軍加爵封賞。”景瀟站出來說道,一語驚動滿朝文武。


  “瀟兒,威遠將軍勞苦功高,為何不能加爵封賞?”皇帝本來已經準備給威遠將軍一個侯爵了,卻被景瀟一句話攔住。


  “皇祖父,威遠將軍鎮守北地多年,確實勞苦,卻未必功高,賀蘭國二十年前再無戰力,這才求和納貢歲歲來朝,北地實際上最為安穩。


  “隻是孫兒卻接到線報,近些年時有賀蘭悍民侵擾邊地百姓,擄掠牛羊甚至奸**女,威遠將軍閉目塞聽不上報朝廷,報喜不報憂粉飾太平,何來的功績可言?”


  景瀟此言一出朝堂上立刻像巨石落水,群臣們各有不同表現,相互議論竊竊私語,有的義憤填膺,有的滿臉困惑,還有的表示懷疑。


  “煜王殿下,老臣從未接到這樣的折子,殿下線報從何而來?”顧老丞相微怒質問。


  他剛剛提議為威遠將軍加爵,景瀟便出來反對,這分明是在嘲諷他不辨真偽,錯把庸臣做良將。


  “顧老丞相,本王受皇祖父信任,自然不能屍位素餐,邊關沉寂二十年,賀蘭國早已經休養生息,有了與我大梁挑釁的底氣,難道我等還要在曾經的功勞簿上沉醉,隻待被覺醒的猛獸驟然一擊嗎?本王一年前已經在北地設下暗線,有異動時時來報,不知顧老丞相覺得哪裏不妥?”


  景瀟給這位老丞相留了顏麵,當朝宰輔,內閣重臣,不思百姓民生疾苦,卻隻惦記著自己安全卸任,淪為他人的傳聲筒,若是記在史冊上便是聲名狼藉。


  “煜王殿下,本侯看來甚為不妥。”恩義候高聲說道,向來溫潤儒雅的臉上難得有了幾分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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