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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漏洞

  琉璃一陣咳嗽,連連擺手,把秦氏和文瀾請到書房去。


  這邊席上劉達緊張得坐立不安,就算那位公子臉上有刀疤,也是俊秀儒雅的無雙公子,他連人家的一片衣角都夠不上。


  香怡和項楠卻想起來這是誰,不由一陣沉默。


  那邊書房琉璃很快弄清楚怎麽回事,這秦氏是文瀾從小就陪著他的丫頭,與他同年,在他學琴時也會跟著,那年教他的琴師聽到風聲讓他逃走,因為隻有六歲,兩個孩子被人牙子抓到,一個賣進小倌兒館,一個機靈些逃掉,最後為了吃口飯賣身成了童養媳。


  其實二人都沒有離開辛州府,卻那麽多年不曾遇見。


  琉璃不禁唏噓。


  “少爺,你的臉……”舒月秀美的雙眼露出心疼,少爺在她心裏就想一根刺,紮了許多年,她沒有看護好少爺,把他弄丟了。


  “無妨,許多年前的事了。”文瀾淡然一笑,其實他也曾惦念過這個丫頭,隻是後來自身難保,痛苦折磨的日子,他甚至希望舒月死了,不要和他一樣受這份罪。


  舒月心中的文瀾,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童,那樣美好的容貌居然被破壞,她心中的痛苦和憤怒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卻深深埋下,直到某一日爆發出來。


  琉璃帶著二人重回宴席,隻是說他們是多年前的主仆,能重逢也算是機緣,這宴席又添一喜,於是舉杯相慶。


  “既是喜事,為何不讓我沾沾喜氣呢?”琉璃話剛落下,景瀟的聲音就響起來。


  席上的人不認識的麵麵相覷,認識的起身就要叩拜,琉璃臉頓時黑了,哪都有你!

  “不必多禮,這裏沒有煜王,隻是鍾先生的故友,來討一杯接風的喜酒喝的。”


  景瀟施施然走過去,漲了工錢的陳媽媽更為迅速地搬來錦凳,還用手拂了拂。


  鍾昀擎也未起來,斜斜瞄一眼坐在他身邊的景瀟:“鍾某怎麽不記得有你這麽一位故友,蹭飯就蹭飯,還講什麽臉麵。”


  景瀟也不在意被他當著人掃麵子,從前做贅婿,人前都沒什麽麵子可言,人後他倒是拿捏住了琉璃,不過現在欠下的債都要還了。


  大家坐下來用飯,席上的人基本上都認識景瀟,倒沒被他王爺的名頭嚇倒,就算是劉達也是見過這位杜家贅婿的,一時間在他心裏並沒有認識上去差距。


  飯後除了項家人和丁掌櫃,其他人都去休息,朱曉樓默默看了香怡一眼,也出去了。


  書房裏丫頭們奉了茶下去,琉璃命侍衛在周圍巡守,不準任何人靠近。


  鍾昀擎褪去閑適隨意的表情,目光沉凝堅定,隱隱散發出肅殺之氣。


  “當年廣義侯府被清剿,隻是因為侯爺書房裏查出,與賀蘭國丞相烏達的書信,書信裏提及賀蘭歲歲向侯爺交付貢品,請侯爺保賀蘭國二十年安枕無憂。”


  鍾昀擎垂眸片刻,抬頭接著說道。


  “這些年我一直四處查找證據,去年得到一點消息,賀蘭國丞相確是曾在大梁設下暗樁,而且近兩年還互通過書信,也就是說,或許當年陷害侯爺的就是這暗樁,即使不是,找到這人也能為侯爺申冤。”


  鍾昀擎頓一下,“能在大梁隱匿這麽多年,還能往來順暢傳遞消息,此人必身居高位。”


  “這暗樁,又為何要害我項氏滿門?”項楠嘴唇微微顫抖,不隻是因為得到這樣的消息振奮,還是想起過往悲憤。


  “也許,侯爺發現了端倪,被那人先下手為強,那時,邊關稍定,我曾勸侯爺窮寇莫追,而侯爺卻力諫皇上斬草除根,欲發兵直搗黃龍,我二人爭執,侯爺斥我隻知兒女情長,貪生怕死,我一氣之下解甲歸田。”


  鍾昀擎仰頭閉上雙眼,睫毛微顫,“當年我若是不曾意氣用事,再規勸他或是替他防著暗處,或許……三百多口人哪……”兩行淚終是從眼角流下來。


  丁掌櫃雙目亦潮濕,用袍袖沾沾眼睛,項家三人或許流了太多淚,此時香怡和項楠有些顫抖,文瀾卻垂眸不語,沒有再悲傷落淚。


  琉璃心中亦是難過,平定邊關驅逐韃虜的大英雄,聲名赫赫威震天下的統帥,沒有葬身沙場馬革裹屍,卻成了亂臣賊子闔族被屠,讓人唏噓。


  景瀟沉默片刻,抬頭說道:“其實我曾查過當年那樁案子的卷宗,其中確有漏洞,當年向恩義候舉報侯爺通敵的是府中小廝,小廝如何能知曉侯爺密信藏於何處?而且那小廝不久後得了絕症暴斃,實在過於巧合。”


  景瀟向後靠坐,看琉璃,“不過因為陳思遠屢屢挑釁,我倒是用心去查了一下,也許是多年過去,他們以為項氏已無人查證疏於防備,竟被我查到一些端倪。”


  景瀟劍眉微挑,有些得意。


  眾人齊刷刷看過來,見他隻顧向琉璃邀功,不由鄙夷,堂堂煜王竟然要拿消息換美人一顧。


  “煜王殿下果然睿智,是什麽端倪呢?”琉璃隻好配合,給某人下台階。


  景瀟立刻舒爽,被順毛的感覺真不錯,怪不得雪玉總是去琉璃腳下趴著……嗯咳咳……想什麽呢。


  “我發現那小廝家人在此之後銷聲匿跡,而且有人去追查過,前幾日終於有些眉目,他的父母兄弟居然遠避苗疆,在那邊依靠種植草藥謀生。”


  景瀟說完又看琉璃,這次琉璃轉過頭,隻做沒看見。


  “煜王殿下,這消息可確切?”文瀾眼裏終於有了波動,並非他冷靜,隻是太多次的失望,消磨了他的信心。


  “確切,這消息是那家人多年的街坊,去往苗疆購藥,碰巧遇見,我派的人在他家鄰裏逐戶接近找緣由詢問,那人隨口說出來,此人已由暗衛保護。”


  鍾昀擎點頭,“事不宜遲,明日就讓人尋他做藥材生意,趕去苗疆,這往來要數月,中間若再耽擱些,隻怕十月能回京。”


  “我去,這件事必要隱秘,還要護那家人周全,我去最為合適。”項楠看向鍾昀擎開口說道,沒有平日的漫不經心,沉穩冷靜。


  “老夫不才,願助小公子,做生意麽,舍我其誰。”丁掌櫃捋須看琉璃。


  這一次琉璃沒有嘲諷隻有敬重,苗疆路遠迢迢,一路上艱苦自不必說,而且丁掌櫃年紀不輕了。


  “好,我會另派十人暗中隨護,若有異常及時用飛鴿傳回消息。”鍾昀擎猶如坐鎮軍中,指揮若定。


  “是,項楠(丁鶴)定不辱使命。”項楠和丁掌櫃起身,抱拳鄭重施禮,朗聲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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