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陰私手段
項楠不知道琉璃為何要去探祁王莊子,琉璃也沒多解釋。
她認為不會有多大危險,如果被發現,就說是找煜王的,大不了丟點臉,景瀟與與祁王談事也沒什麽大不了,他們回來就是,若真的是那位……
琉璃總覺得景瀟還不至於做出那樣的勾當,而且前世到她死,景瀟都沒與那位說過一句話,那人名字是煜王府的禁忌。
或許正因情深才無情。
這樣就蹊蹺,為何以祁王的名義邀約景瀟?要做什麽?景瀟見了她難道不應該即刻離開嗎?從前在皇家內院,陰私的手段見識得太多,琉璃本能警覺。
兩個人從後院找到一處竹籬鬆動的,項楠用點力氣拔出兩根,琉璃就鑽進去。
這裏莊子隻是閑暇小住的,並不會養太多下人,兩個人躲躲閃閃,其實沒碰上人,就到了中院的主人房。
奇怪的是這裏還是很安靜,看不到一個下人服侍,也聽不到什麽聲音。
琉璃示意項楠上房,她去扒窗子,看看哪間屋子有人。
一間一間看過去,都是客房的樣子,裏麵靜悄悄的,唯有到了一間房的後窗,琉璃發覺不對,裏麵有急促的喘息聲,和女子不正常的淺吟。
這時項楠也在房上發出暗號,琉璃退後兩步,見項楠從簷上露出頭,又是尷尬又是焦急。
“迷情散。”項楠話音很輕,琉璃聽見點頭,比劃一個“六”再比劃抓出來。
項楠明白,飛掠下去。
琉璃本想等著項楠帶出景瀟便一起走了,以後再查是怎麽回事,忽然聽見前院馬的嘶鳴聲,暗道不好,這分明是被人下了套,現在捉奸的來了。
時間緊迫,容不得多想,她繞過院子時,見項楠已經拖了神誌不清麵色漲紅的景瀟出來,急忙讓他從後院帶景瀟走,自己直接向前院跑。
項楠愣了一下,來不及問她做什麽去,背著景瀟飛掠向圍欄。
“來人啊,你們家主人瘋啦……”琉璃一邊把自己頭發薅兩把,衣領拉幾下,大喊著跑到前院。
突然看見一個絕美的女人發髻散亂跑出來,還喊著他們家主人瘋了,下人們都愣住了,明明後院是一男一女,這女人從哪裏跑出來的?
已經下馬要向中院去的祁王和陳思遠也停下來,祁王詫異,陳思遠目光陰沉。
“快去看看,你們家主人瘋了,調料我不借了,真是晦氣。”琉璃一邊整理好衣衫,一邊收攏頭發向外走,沒察覺自己雲鬢微鬆的樣子,看在陳思遠眼裏是怎樣的思之如狂。
“沈姑娘,請問發生了什麽事?”見琉璃仿佛看不見他們,祁王不得不攔住她詢問。
“這位公子,你認識我?”琉璃裝不認識祁王,朝堂上她是看見了祁王的,但是他們此時尚未真正見過麵。
“沈姑娘,大朝會上小王見過你,覥封祁王,景琛。”祁王見兩名丫頭慌張向中院跑過去,轉回頭看琉璃。
琉璃急忙跪倒叩拜,“民女沈琉璃叩見祁王殿下,民女眼拙冒犯,殿下勿怪。”
“沈姑娘請起,不必多禮,還請沈姑娘解釋,發生了何事吵嚷。”祁王淡淡說道。
呸,不必多禮還等我跪下拜完了才說,分明是故意的。
琉璃起身拂拂衣裙,“祁王殿下,民女與親朋在旁邊莊子飲酒,炙肉缺了一位調料,民女素來挑剔,見這邊莊子有人,便過來借調料。
“仆役讓民女去見主人,誰知道進房裏那位夫人就……就撕扯民女衣衫,自己也……算了,祁王殿下還是親自去看吧,民女不敢多說。”
琉璃算著時間足夠項楠帶景瀟出去,便不想再糾纏,準備快點脫身。
可是陳思遠豈能讓她輕易離開?
“沈姑娘,這莊子是祁王殿下側妃所有,你從後麵出來說主人瘋了,不解釋清楚怕是不能走。”陳思遠手中馬鞭輕輕敲打著手心,淺笑打量琉璃。
“這位公子,您真的想讓民女解釋清楚嗎?隻怕民女解釋得太清楚了,會有損祁王殿下顏麵,民女沒什麽,祁王殿下天潢貴胄,顏麵可比什麽都重要,這位公子是想害祁王失了顏麵麽?”
琉璃知道在陳思遠這裏,裝傻是沒用的,她收起之前什麽都不懂的表情,話中深意陳思遠明白,祁王也警醒。
“沈姑娘,小王側妃確有失控之症,這才來莊子上散心修養,還望沈姑娘不要在外聲張,以全小王顏麵。”祁王立刻把這件事描補周全,就算果真查出異常,進可攻退可守,都在掌控之內。
琉璃讚賞地看一眼祁王,他沉穩機敏審時度勢,顧全大局又殺伐果斷,可惜後來竟然被一個稚童搶了那個位置。
琉璃頷首答應,行禮告退。
陳思遠握緊手中馬鞭,盯著琉璃的背影從容離去。
琉璃回到莊子時,項楠已經把景瀟安置在後院,他身上帶著常用的解毒丸,給景瀟服了一丸,喚來石峰伺候景瀟沐浴。
前邊院子裏其他人還在喝酒,項楠又悄悄出去接琉璃,路上遇見琉璃便問她怎麽回事。
琉璃也不瞞他,告訴他可能是陳思遠設計,那邊那位是祁王側妃,英國公女兒,也是景瀟表妹,這件事若是被看到,景瀟名聲掃地,祁王也失臉麵,還會與景瀟產生芥蒂。
項楠握著劍柄,恨不得立刻手刃陳思遠。
雖然有驚無險,但是琉璃也意識到,恩義候父子已經對景瀟出手,是景瀟為琉璃撐腰的事惹惱了這父子,他們果然猖狂,居然敢對兩個最得勢的皇孫用陰私手段,大梁怕是沒有他們怕的人了。
景瀟沐浴後清醒許多,雖然還有些不適,但是總歸能忍耐,琉璃過去遣退其他人,問景瀟是怎麽回事。
景瀟有些尷尬,程婉心是他最不願提起的人,尤其是在琉璃麵前,那個人是他少年情懷錯付的恥辱柱。
“到莊子時隻說主人在中院,我便過去了,進去時……程側妃忽然出來,擋了門說一些奇怪的話,我發怒要強行離開,就發覺不對神誌昏沉,她又糾纏……”
景瀟越說越尷尬,聲音也越來越小。
“所以你就從了?”琉璃挑眉調侃。
景瀟頓時臉漲紅,“你明知道沒有,珠玉在前,那樣的怎麽能入我的眼……”
琉璃目瞪口呆,煜王殿下這是什麽意思,珠玉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