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兩府首富
琉璃沒那麽多工夫與人鬥口舌,之後就是備辦年禮,犒賞掌櫃和夥計,結清一年的賬目,看著賬上收益的數目,琉璃笑得眯了眼,一年多的時間,江中府的首富這個名號,他們杜家是當之無愧了。
辛州府她的鋪子有兩家是化名的,再過個一年半載轉到她的名下,免得落人口實,所以辛州府她也當得起首富的名頭。
臘月二十六深夜,一艘裝滿各種成衣布料、吃食點心和日用物資的船停靠在神猿峰岸邊,一群黑影身手敏捷地卸下後,船隻返回辛州府。
同日載滿牛羊糧油布匹的車隊進了鐵麵軍軍營,兵士們喜氣洋洋等著分發吃食和布匹,連將軍看著兵士們的笑臉,回頭吩咐齊景真代他向沈姑娘致謝,若有所需盡管開口。
齊景真將這句話原封不動轉給琉璃,琉璃欣然笑納。
除夕這日,她和項楠文瀾一起給杜老爺賀歲,杜老爺每人都發了紅包,丹丹和芷郎也有,看著妹妹歡喜雀躍的樣子,芷郎的臉上終於有了笑意。
一同吃過年夜飯,喝了一點酒的琉璃被木木扶著回了暖閣。
還是那張白色毛皮鋪著的神仙榻,琉璃倚著美人靠昏昏欲睡,一些畫麵卻在她腦海裏劃過。
陸瀟的手臂壓在她頭下,起身時麻木的樣子,陸瀟環著她的肩,將她擁在懷裏……
琉璃搖搖頭,從神仙榻上起身,讓木木帶她回臥房,沒有回頭看一眼。
初二時琉璃照常回到沈府,因為沈流星是妾室,沒有回門的資格,所以這日沈府有些冷清。
自從與陸瀟和離後,琉璃還沒有見過沈潤卿與杜姨娘,不見沈潤卿是怕惹他生氣,不見杜姨娘是怕看她的眼淚。
杜姨娘聽說琉璃回來,急匆匆從房裏迎出來,拉著琉璃的手,還沒等她的淚蓄滿,琉璃笑嘻嘻拿出一隻極為漂亮的玉鐲,“娘,你猜這是什麽玉?這隻玉鐲上刻的什麽?”
杜姨娘順著琉璃的手看過去,一邊看一邊被琉璃引進房裏。
“這是北地的寒玉?幼時你外祖父曾經給我看過,說是寒玉生寒專治躁鬱肝火旺盛,可是這個?這上麵刻的……”杜姨娘仔細看那玉鐲,居然忘了她要做的事。
琉璃得逞地偷笑,想了幾日才想出來的法子果然奏效。
“哎呀,居然是金剛經!”杜姨娘驚訝出聲。
“正是,娘,這個玉鐲是我去寺廟求住持開了光的,定能保佑娘平安順遂,無病無災。”琉璃挽著杜姨娘的手臂,依偎著她坐下。
“唉,隻要你平安,娘就什麽都好,娘的身子比從前好了很多,你不必擔心,隻是你……”杜姨娘知道琉璃不願她提起傷心事,可還是忍不住為女兒憂心。
“娘,女兒也很好啊,我告訴娘一個秘密,我們杜家現在可是江中府乃至辛州府的首富,以後女兒要在嶺南省稱王稱霸,讓所有的商人都知道我們杜家的名號。”
琉璃笑眯眯和杜姨娘炫耀,一臉得意。
“琉璃呀,女兒家要那麽多銀子做什麽?就算是富甲天下又如何?抱著冷冰冰的銀子,能和你說話還是能陪你用飯?這世上銀子能買來的都是假的,真的用銀子哪裏能買來。”
杜姨娘憂傷地看著琉璃搖搖頭。
琉璃微怔片刻,看著杜姨娘笑了,“娘說的是,可是就算是假的,也要我喜歡是吧?起碼還有銀子,就是去買,也要買心甘情願的對不對?”
杜姨娘歎口氣,終於點點頭。
琉璃想陪杜姨娘用飯後再回去,碧荷吩咐廚上做一些琉璃愛吃的菜,這些都是平日裏杜姨娘念叨了無數遍的,來擺飯時春水低聲向杜姨娘稟告,老爺在外麵轉了好幾圈了。
杜姨娘哭笑不得,正要起身去請他,琉璃攔住杜姨娘,自己走出去,門外隔著花圃,果然是沈潤卿凝眉想過來又猶豫。
“父親安好,琉璃恭祝父親福祿盛隆,壽喜綿長。”琉璃走過去給沈潤卿行禮,沈潤卿尷尬地答應一聲,被琉璃攙扶著,半推半就進了杜姨娘房裏。
一家三口一同用飯,杜姨娘還拿出一壺三日眠,給沈潤卿斟上一杯。
期間徐氏讓人過來問,老爺什麽時候回上房,她有事要與老爺說,沈潤卿不耐煩地讓人回稟,稍後他再過去。
見沈潤卿有些發愁,杜姨娘小心地問可是出了什麽事。
沈潤卿先是歎口氣,隨後看一眼琉璃,“我的女兒不知為何,婚事上都不能盡如人意,許是我的因果吧。”
杜姨娘聽了心中不好受,溫聲細語勸他不要多想,有什麽事說出來一起想辦法。
“聽聞自從周鴻落第後,周家便處處刁難流星,動輒在堂上罰跪,為此流星與周鴻哭鬧,兩人之間也生出芥蒂,流星讓人帶信回來,求我為她做主,這事本是周家內宅的事,我如何去當麵指摘?”
沈潤卿長歎一口氣,端起杯飲了一大口酒。
琉璃不言不語地幫杜姨娘和沈潤卿布菜,她有句話沒有說出口,那就是腳上泡都是自己走的,就像她的前世,何嚐不是自找苦吃?
過了初十,琉璃辭別杜老爺去靖安,帶上了項楠和木木,雪玉被勒令留下,它十分不滿地嚎叫了幾聲,終於還是屈服了。
琉璃乘的是自己的貨船,馬車也裝到船上,船行到神猿峰時停靠了一夜,第二日啟程船上多了四十名護院。
船過辛州府時,項楠又去接來了溫良,一行人走水路比較遠,到靖安這日已是十七。
船隻停靠在靖安的碼頭,琉璃隻帶著項楠和溫良木木下車,乘上馬車直奔總督府。
唐笑看見是沈琉璃的拜帖,不禁開始琢磨,她可是又遇上了什麽麻煩。
人還是要見的,唐笑知道不能得罪小人的道理,因為他自己就不是什麽君子。
琉璃被請進後院花廳,片刻後唐笑一身家常布袍走進來,先打量琉璃的一身雪青底繡杏花錦袍,既然穿男裝偏還要這樣亮眼的顏色花樣,弄得不男不女不倫不類,偏讓男人女人都移不開眼,果然是個妖孽。
唐笑坐到上座,待琉璃行了禮,涼涼問一句:“這次又闖了什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