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心境中的較量 下
為防止洛凡出現什麽意外，蘇荼祭不得已在他周圍設下一個結界，而能打開這個結界的也就隻有蘇荼祭本人。祁淼在一旁目睹著他設下結界整個過程，卻沒有要阻止他的意思。
蘇荼祭在設完結界後，邊走到祁淼麵前，說道：“三水，我想知道你為什麽要幫我這個忙？”
祁淼抱著雙手，目光落在墨夷的身上，道：“這次的任務並非是受零王大人的命令，何況我幫你單純是因為你母親救過我的緣故，別自作多情。”
蘇荼祭聽了祁淼說的這番話沒有生氣，眼睛也僅僅是眯著，道：“三水，我知道啊心地善良，隻是迫於無奈才聽那人的話。”
“少主又知道什麽，再者我的事情本就與你無關。”祁淼狂笑了幾聲，身體微微抖了一下，道：“直到現在，依舊還是對自己的身份有些疑惑。隻知自己既不是俠嵐，也不是零。”
蘇荼祭輕輕的拍了拍祁淼的肩膀，道：“三水，總有一天你會想起自己的身世。”
祁淼卻道：“但我怕，我怕到時候我會後悔。直覺告訴我，這可能危機到世間的安危。”
蘇荼祭被祁淼的這番話弄得稀裏糊塗，一時之間腦子都快轉不過來了。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因此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畢竟這也僅僅是一個猜測，沒有人知道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當然是更多的是無所謂，以祁淼這樣的身份繼續生活下去也是挺好的。
氣氛一時尷尬到了極點，蘇荼祭隨便找了個話題，道：“三水，你說墨夷姐姐能不能把輾遲給喚醒呢？”
“不能。”祁淼想都沒有想，便一口否決了，道：“墨夷現在要對抗不單單是惡念，還要對付零王大人的零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剛幫了她。”
“你是故意的吧。”蘇荼祭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墨夷，怒道：“故意把墨夷給引進他心境裏麵，卻不讓我跟著進去。”
“我承認我確實是說謊了，把墨夷帶回無極之淵，這才是我最終的目的。”祁淼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可意會的笑容，道：“但有一點我沒有說謊，那就是你沒有辦法救輾遲，甚至連……墨夷都沒有辦法救。”
“不如我們來打賭，如果你輸了，不準把墨夷給帶走。但我輸了，就……”
“如果你輸了，墨夷就得跟我走。”祁淼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道：“就這麽愉快的決定，到時候可不能耍賴哦，少主。”
與此同時，原本處不省人事的千鈞緩緩睜開了雙眼，剛醒來便聽到少主這兩個字。難道蘇荼祭也來到了這個地方，還是說……他一直就在這裏。蘇荼祭察覺到異樣，便不再和祁淼交談，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他們三個麵前。
千鈞坐直身子，扶著額頭說道：“輾遲，為什麽我會聽到祁淼喊你少主呢？”
雖說還不知道千鈞是不是故意的，但還是有必要將計就計，裝作自己是他的夥伴——輾遲。這偽裝必須堅持下去，直至把輾遲就回來為止。
他裝作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歎了一口氣後，說道：“因為我和他們的少主長得太像，結果誤以為我就是他們的少主。”
“是真的嗎？”千鈞反問道。
“當然是真的，難不成還能有假的？”
……
此刻在心境裏
“看來，我失去身體的控製權，原來是你在搞鬼。”
正如祁淼所說的那樣，在心境裏真的存在善念還有惡念，現在處於上方的正是惡念。墨夷鬆開了雙手，目睹著與輾遲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正一步一步向姐弟兩個人靠近。
能把輾遲折磨成這副樣子，墨夷自然而然便知道此人來曆不小。縱然和輾遲長得很相似，但不管是零力還是元炁，都有著天壤之別。見到洛凡的那一瞬間，輾遲欲要在心境裏強製開一個缺口，送墨夷離開這裏。
無奈的是，心境的控製權依舊還是掌握在洛凡的手裏，想把墨夷送離心境還是有些困難。
“本來還不想把墨夷給殺了，可是誰讓這副軀體居然還會對你們這些人留有念想。”洛凡的目光移向墨夷，繼續說道：“不管是對辣媽，還是對墨夷，都無法朝著他們下手，這對於零，是多麽大的恥辱。”
輾遲忍著身上的疼痛，將墨夷死死地護在自己的身後，生怕洛凡傷到她。但他自始至終都無法理解洛凡說的那番話，道：“我們本就是一個人，為什麽還要爭你死我活，難道就不能和平相處嗎？”
洛凡自嘲道：“你也想的太簡單了，從我出現在你心境裏那一刻開始，你我注定隻能有一個活下來。而活下來的人不是你就是我，這就是我們兩個人命運。”
他暗自攥緊拳頭，低著頭輕聲說道：“真的隻能這樣，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如果可以，我想和洛凡成為朋友，可惜是不可能的。”
那一刻，沒有人聽清輾遲說的最後一句話，就連墨夷都未能聽清。因為那聲音特別小，小到連自己都聽不清。
“現在的你，是沒有辦法打倒我的，別忘了我手中有零王大人的零力。”說完這番話，洛凡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閃現到輾遲麵前，一拳狠狠地打在了他肚子上。
輾遲壓根就沒有反應過來，就中了洛凡的一招，打的位置還跟萬年前一樣，這讓他有些欲哭無淚。同樣的招式，居然會連載兩次在裏麵。
而洛凡也沒有打算停下手，手中聚起了一顆零煞。原以為他的攻擊目標是自己，卻沒有想到洛凡把攻擊目標換成了墨夷，這是在斷了這副身體的念想。輾遲低聲嘶吼，用力掙脫束縛瞬移到墨夷麵前，但還是晚了一步。
所幸零煞直接穿過墨夷的身體，並未造成實質性的傷害。輾遲方才恍然大悟過來，眼前的墨夷隻是個虛影，洛凡是沒有辦法傷害到她的。
洛凡冷哼一聲，道：“不錯嘛，都被吞噬成這個樣子，居然還能使用零力，看來還是太小看你。不過，我會讓你們見識到不可抗拒的力量。”
話音剛落，洛凡手中開始聚集零力。而這一次輾遲明顯能夠感覺到，這股零力比之前還要強大太多，即使自己體內留有蘇荼祭的零力，但未必能夠將攻擊給抵擋下來。
就在輾遲準備用他的俠嵐術“火離曜月”將攻擊抵擋下來，洛凡手裏的那股零力突然間有了意識一樣，將整個空間全部包圍。待到零力散開之際，周圍的環境發生了變化，就連墨夷也消失不見了，隻留下小時候墨夷送給他的小娃娃。
輾遲想都沒有想，便將地上的那隻小娃娃撿起來，小心翼翼地將它放進俠嵐背包裏。
“看樣子，這個娃娃對你應該很重要吧？”
“這是姐姐在我生日那天，送給我的禮物，對於我來說很重要。”輾遲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人，輕笑著說道：“也是，像你這樣的人，是根本就沒有辦法理解人類間的情感。”
“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我現在所擁有的力量真真實實在我手上，現在就讓你來感受一下。”說完，洛凡便舉起聚集著零力的手，那力量足以將這個地方毀掉。
輾遲用零力強行擋下他的攻擊，或許是因為有人在暗中幫忙，才能順利擋下洛凡的攻擊。還沒有等到洛凡完全反應過來之際，輾遲便已經來到他的身後，用包裹零力的手把他一擊擊倒在了地上。
洛凡從地上緩緩爬起來，擦了擦嘴角殘留下的血跡，卻沒有露出驚訝之色，仿佛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再看看輾遲，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到地上，便明白方才那一擊花了他不少的力氣。
“嘖嘖嘖，這是何必呢？還不如老老實實消失不就行了，非得搞這一出。”洛凡俯視著輾遲，心裏頓時萌生殺念，道：“既然你還是那麽喜歡礙手礙腳，直接讓你從世界上消失。”
“你想想，最好的夥伴站在對立麵，那種場景多壯觀啊！”
誰料，輾遲竟然大聲笑起來，把娃娃從俠嵐包裏拿出來看了一眼，道：“你和我本來就是一體的，所以就算我死了也隻是暫時性消失罷了。總有一天，我還是會回來的。”
“那我就期待著那天的到來，但那是不可能的。”
說完這番話，整個心境恢複原來的樣子。洛凡能清晰的感覺到，作為善念的輾遲已經消失了，也沒有人再和他爭奪身體控製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