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有趙清爽開口的場合，謝鯉樂得閉上嘴巴。
何況，他今天台詞說得喉嚨發幹，其餘時間是真不太想開口說話。
隻是謝鯉不說話，秦殊就一直看著他，盯了兩三秒鍾。
趙清爽也側過頭，在兩人之間來回打探：“怎麽？秦殊哥要和鯉子說說話嗎？那我先過去那邊啦！”說著，這姑娘拎起戲服裙擺就小跑走了，留下欲言又止的秦殊和並不想說話的謝鯉。
秦殊一向都不是主動的性格，要他做到像徐嘯那樣把所有人的情緒照顧地麵麵俱，幾乎是不可能的，哪怕他其實可以做得到。
那謝鯉呢，換做從前，他是一個拚盡全力挽救任何一個尷尬局麵的工具人，生怕冷場。成團一年半，不說能有徐嘯那種左右逢源的本事，起碼也脫離了“不會說話”的行列。
至於現在，秦殊幹巴巴的站著試圖等謝鯉開口，謝鯉卻已經能夠做到麵對這種尷尬淡然處之，甚至熟視無睹也可以。
不說就不說唄，比誰更加能裝啞巴？
不說拉倒，每次等著別人來主動開口問，這才屈尊降貴開金口？那老子也不想聽！
眼看著尚優走過來，謝鯉垂下眼簾直接避開麵前這堵人牆朝側麵走。錯過時機攔人的秦殊暗自生了小會兒悶氣。
尚優：“你和人家謝鯉說什麽啦？”
秦殊這會兒長嘴了：“你怎麽不問，是他和我說什麽了？”
尚優癟癟嘴把他往保姆車後排座位推，“你也不看看，他現在壓根兒就不打算搭理你的好吧，難道還能主動拋下趙清爽主動和你說話？”
可真是大實話了，劇組裏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前天團這兩位之間的關係雖然沒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但真的是塑料到了極點，也就是對手戲多吧，每天不得不共事好幾個小時甚至十來個小時。
沒看到謝鯉出了戲比秦殊還冷淡？
如果這也能叫做“舔狗行為”，那更舔一點的分明是好些次想要上前主動搭話的秦殊啊……
“走吧，祖宗！”
車內開著冷氣，比外麵那種空氣裏密密麻麻的燥熱感不同，尚優給後座他老板拿了件外套，又和遠在酒店的助理確定了明天的排戲單，巴拉巴拉囉嗦了一堆安排，這才重新抬起頭從後視鏡裏看秦殊。
“我說——你這個情緒，是不是發酵的有點遲鈍啊？”
秦殊搖頭：“沒有，我想事情。”
得了，這恐怕是要好好想一會兒的。
尚優尋思自己可以提前和嚴瞿溝通一下白天徐嘯、張師轅來探班的事情，畢竟大家夥兒都不再是隊友了，提防一手總沒錯，也是防止外麵輿論跑飛結果劇組裏還是一頭霧水。
等這些事情做完了，又抽空又瞥了一眼後座的小夥子：“我就說吧，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事情經曆的少了。談錢談事業的時候扯感情扯情分，談情分呢，又非要計較利益，這麽一套死循環下來能好？”
當然了，有的人想要兩手都拿捏住，那除非是有個天大的靠山！
等到車子晃晃悠悠從山路下來，頂著夜色回到酒店，糟糕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
徐嘯和張師轅在錄完綜藝節目之後，特地從青海繞路甘肅探班《踏風碎雪錄》的事情“意外”曝光。
有多意外呢？
大概就是他們從影視城出來，就碰巧遇到粉絲；人不是很多麽，少不了要營業一下拍個照簽個名兒什麽的，結果又碰巧被問到是否來探前隊友的班……
那還能怎麽說呢？回答當然是肯定的呀！不然來影視城這邊幹嘛？吃沙子？
《踏風碎雪錄》劇組內部信息流通嚴格管控，抓到一個就是毫不留情麵的嚴懲，輕則強製監督刪照片視頻扣獎金扣工資，重則班底拉黑甚至從此在圈內接不到好活兒，如此嚴苛的管控壓力、勢必就隻能是他們那邊自己主動透露出去的消息。
因此，幾乎是消息一蔓延開，各家粉絲就開始為主撕戰。
明明昨天還在因為DVD偷跑內容一起抵製奇麗，今天正主就手拉手去探班搞合作？
大家罵得起勁兒那是因為替你們委屈並且感到不值，結果轉頭又開始聯合營業？三番五次的搞這種名堂，是把大家當傻子耍嗎？
那敢情粉絲大眾就是你們今天上熱搜、明天也上熱搜的自來水工具人唄！
這下是真的有點讓人無奈：路人看熱鬧倒也算了，一係列的事態發展下來反而顯得粉絲們自作多情白忙活一場，挫傷的不僅僅是為了自家偶像操心的熱情，流失的更是粉絲黏性之中極其重要的信任感。
依然留在枯楊坡場地的謝鯉卸了妝洗了澡洗了頭，整個人攤著讓西西給他按摩，因為嚴瞿提了一嘴，他也就拿了手機去微博上看了一眼這事兒。
嘖，罵的那叫一個凶！
當然了，再凶也凶不過謝鯉“空降”出道的那一晚。
也可以理解嘛，粉絲們覺得受到了欺騙，覺得大家都在為人設而營業，隻有自己在傻乎乎地付出真心，擔心這個擔心那個……
從前有多愛天團，今天這一頓反彈就有多厲害。
當然，以謝鯉來看，這還不是極限，而隻是開始。
熱門詞條裏營銷號搬運的帶路透的內容和所謂的朋友圈截圖，除開水印不同，基本都是同一批素材。謝鯉也點開圖片看了，大概就是《踏風碎雪錄》劇組裏某個小透明發現劇組今天來大牌了，XX和XXX來看XX和XX，七十個字不到的篇幅裏花了一半兒描述徐詡的體貼溫柔以及張師轅的陽光帥氣。
然而最搞笑的還要數最後的結尾，那語氣：可謂是夢幻之中帶著點兒不可置信，激動之中又飽含圈內人士的“優越感”，像是早早料到自己朋友圈裏的內容會被有心人士搬運到圈外，甚至成為今夜各大平台的熱議重點。
西西抽空瞄了一樣老板的手機屏幕，嘟嘟囔囔的：“我們劇組還有這種人？怕不是想幹完這一票去轉行去做營銷號自媒體吧？”
真正吵了起來，誰還去管這個爆料的到底是劇組裏的還是哪家的“托兒”？反正有嚴瞿和尚優提前在公關方麵打過招呼，本該也是熱議主人公之一的謝鯉和秦殊竟然雙雙神隱。不僅他們倆神隱，粉絲也跟著低調做事，也別多問，否則問就是“要是真的去探班，劇組官方難道能不有所表示？”。
畢竟徐嘯和張師轅咖兒也不小麽，何況人家還是兩個人呢！
總而言之，秦殊謝鯉雙方避之不及的問題，甩鍋給劇組官方絕對沒錯。
盡管這有點氣人，甚至有那麽點兒不厚道。
熱評還沒看完呢，趙清爽的電話先打來了。
“哇，不愧是天團，除了你和秦殊是刻意壓著流量，一旦集齊天團任意兩個男人，那必定是腥風血雨刀光劍影哇！”自從天團濾鏡碎了之後，趙清爽也有點放飛自我那意思了，眼下也不和謝鯉拐彎抹角，“徐嘯和張師轅這兩兄弟，就那麽吃準你和秦殊會一聲不吭嗎？”
“吭聲了又能怎麽樣？”
反倒顯得還真有那麽一回事了。
趙清爽吃瓜吃得顯然是緊跟節奏，“現在開始掰扯秦殊為了還人情把你拉進劇組，又翻出之前的物料，說是張師轅這個忙不幫就是不厚道哇，畢竟人家還帶了徐嘯做說客……”
謝鯉倒是不知道，“張師轅還幫過秦殊？幫過什麽？”
趙清爽頓了一下：“呃，好像是你們二專裏秦殊的solo曲，是張師轅作曲的？”
這回輪到謝鯉摳腦殼一臉茫然了：“是嗎？”
“你不是這個團的嘛你怎麽還不知道？”
謝鯉無語：“你真的還相信這個年頭的選秀節目裏會出創作偶像嗎？”
絕對不是出於嫉妒的酸言酸語，張師轅的“創作”裏有多少水分，大概也就粉絲們對他的作詞作曲抱有絕對的信心和崇拜了。那種發行出來能突破飯圈真正受到大眾喜愛的流行歌曲，哪首不是業內的老牌製作人一手包辦？
當然，也甭管人設立的多厲害，隻要張師轅以後有本事真的寫出自己一作的歌來，再把歌給唱得大江南北都喜歡，就算從前是吹出來的90分，也能把這份成績實打實的認下！
但這又另說了，要麽張師轅得是個天才，下張專輯就開竅爆紅全國男女老少，要麽得等個好些年，慢慢磨。
話題扯回張師轅為秦殊“作曲”的solo。
“如果你說的是這首歌，這也能被稱作人情的話，那我替秦殊擋的那一下、釣的一個多月胳膊真是不值啊……”
趙清爽在電話那頭嘿嘿直笑：“鯉子你好幽默喔，緊跟時事，不錯！”
這通電話打得房間裏西西麵色幾經變化，還是嚴瞿開門進來打斷了，“秦殊有急事找你說你電話打不通——”
呃……
嚴瞿扒著門靜止了三秒鍾，然而謝鯉絲毫沒有掛斷電話的打算。
“好吧，我讓他稍微等會兒。”
趙清爽多多少少能聽到些動靜，她忍不住笑嘻嘻地壓低聲音：“不是吧，這都快12點了耶，他還能有什麽急事找你鴨！”
謝鯉翻了個身，把床頭的充電寶拿過來，“不是吧，這都12點了耶，你還想吃什麽瓜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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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太忙了，回家電腦都沒開，今天特地調休了一天趕緊補嗚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