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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皇上殯天

  這個冬至注定了不會是一個平凡的冬天,風渺音在那日與風太傅交談過後,就搬出了太傅府,與應安言一同暫住到了城外無望樓。


  兩日之後,賞樂兒被解除禁足,將管理後院的權力又拿了回來,隻是情緒大起大落一番之後,身子是越發不比從前了,而風渺玥的瘋病依然沒有任何緩解……


  玄月皇宮,承乾殿

  “來人,來人啊……”


  老皇帝從幹渴之中醒了過來,嘴唇有些幹裂,他張口,虛弱無力的喚人進來給他上水。可是他呼喚了好幾聲,也不見平日裏早早地就守在殿外的太監宮女,像往常那樣誠惶誠恐的魚貫而入,將他給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怎麽回事?老皇帝大怒,想要發怒,卻發現身體重如千斤,他吃力地抬起一隻手臂,想要將枕邊小幾上的一隻空藥碗拿起,再摔出去,製造些響動來。


  老皇帝將手放在小幾上,手指開開合合,小茶幾上的那隻白玉藥碗卻幾次三番從老皇帝開合的指間滑落。


  老皇帝情緒起伏過大,一時不查,眼前一黑就又一次的摔在了腦後的玉枕之上。老皇帝被磕的眼前一陣暈弦,好半晌才算緩過勁來。


  “來人……”


  門被吱呀一聲推了開來,從門外踏進來一雙黑色鑲金邊的長靴,老皇帝在劇烈的呼吸之間向著門外看去,一點一點將吃力的目光抬起來,看到了一張讓他能夠信任安心的臉。


  “老三,之期,好孩子,給父皇倒杯茶水。”


  左之期麵色莫測,卻是聽了老皇帝的話,很是自然的從門邊的桌子上,拎起那隻茶壺,隨手翻了一隻玉杯,就往裏麵倒了滿滿一杯的清茶。


  老皇帝聽著耳邊清冽的茶水聲音,幹裂的嘴唇似乎更加難受了,隻是抹不開麵子催促左之期,隻能幹巴巴的等在那裏,心中對那些本應該今天當值得宮人憤怒至極。


  可憐老皇帝事到如今,竟然還沉浸在自己幻想出來得美夢之中,看不清自己的處境,還在想著等自己身體修養好了,重回朝堂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那些玩忽職守的宮人們通通杖斃。


  左之期端著倒好的那杯茶水向著虛弱的老皇帝走去,年輕的滿是野心銳氣的麵容就映入了老皇帝渾濁的雙眼,更顯得老皇帝的老態龍鍾。


  “父皇,茶水已經給您倒好了。”


  老皇帝看著左之期完全沒有一絲想要喂自己喝下的表現,又想到自己現在的狀態連一隻空藥碗都抓不起來,又何談自己喝水。


  隻是老皇帝又拉不下臉麵暴露自己的弱勢,就沉著臉,也不伸手接過茶盞,也不出言說些什麽。


  左之期見狀,心中嗤笑一聲,他當然是心中知道老皇帝現在的狀態根本連手都抬不起來了,卻故意曲解老皇帝的意思。


  “啊,差點忘了,父皇凡是入口的東西,都是需要事先試毒的,是兒臣的不是,竟然忘了這一茬,這杯茶水,就由兒臣替父皇先試一試毒吧。”


  左之期說著,在老皇帝不可置信的瞪視之下將那杯水給喝了個幹淨。


  “看來這水裏是沒有毒的。兒臣再為父皇倒上一杯就是了。”


  左之期說完,轉身也不去管老皇帝扭曲難看的臉色,自顧自的又提起茶壺傾倒了下來。茶水順著杯子壁流到了桌子上,直到茶壺裏麵再倒不出一滴水來。


  老皇帝目眥欲裂的怒視著左之期的舉動,他聽到左之期神色淡漠的舉著手中那隻空茶杯,語氣無有遺憾的說道:“真可惜,這茶壺之中已經沒有茶水了。父皇若是想要喝水,隻能再等等,等到明天大概就會有新來的宮人燒好新茶,給父皇你添杯了。”


  “如今之際,也隻好委屈父皇忍著點了。”


  老皇帝這時就算是再狂妄自大也該看出來,左之期的態度不對勁了。他聽完左之期的話,氣的胸口劇烈起伏,一股腥甜湧上喉間,老皇帝的臉色漲得紫紅,半晌才緩過勁來。


  “逆子!咳咳逆子!咳咳咳,你這是要造反不成?”


  左之期聽著老皇帝憤怒地大罵,很是疑惑的看著老皇帝,像是在看一個不聽話的孩子:“父皇真是年紀大了,記性也退步了。父皇不是早就已經屬意我為新皇繼位了嗎?你看,連立太子的詔書都已經擬出來了。父皇現在隻需要用傳國玉璽在這上麵蓋上一戳,兒臣這不就不算是謀朝篡位了嗎?”


  左之期麵無表情語氣平淡的說著讓天下人駭然的話語,手裏卻不緊不慢的打開了一張明黃色的聖旨。


  老皇帝看著左之期手裏刺眼的明黃,心裏驚濤駭浪又怒又懼,他突然湧起一股力量抬起了手,向著左之期手裏的聖旨抓去,卻被左之期輕鬆的閃避了過去。


  而老皇帝卻因為收力不及,從龍榻上翻滾了下去,跌在了地上,“來人,來人,把這個逆子給朕拿下……”


  老皇帝喘得厲害,胸腔劇烈起伏,可是左之期卻毫無懼色,他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老皇帝,心裏卻是前所未有的解氣,看啊,這個曾經需要他仰視的遙不可及的尊貴男人,如今就匍匐在他的腳下,不值一名。


  “父皇,不要再垂死掙紮了,這承乾宮已經沒有你的人了。今日無論如何,這份聖旨都會成為您唯一的遺詔。皇後一黨已經自顧不暇,這玄月的皇位也該換個人來坐了。”


  老皇帝呼喚了幾聲卻不見有人來,對於左之期的話也不得不相信了,他驀地吐出了一口黑血,吐血之後,老皇帝的呼吸意外的順暢了些許。


  左之期看著老皇帝緩和了一些的臉色,卻毫無所懼,他今日既然敢來,就是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算算日子,老皇帝身上被石步廖所下的毒已經到了毒發的時間了。


  老皇帝氣數已盡,如今也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左之期走上前來,半蹲下身來,逼近老皇帝,目光緊緊的鎖住他,沉聲逼問到:“傳國玉璽在哪裏?”


  “你這個逆子,不肖的小畜生……朕就算是死,也不會把傳國玉璽的下落告訴你的……你休想名正言順的蒞臨帝位。你休想!”


  左之期的臉色有一瞬間的扭曲,但是他已經不願意再等下去了,他等的時間太久,都快要忘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什麽了。


  左之期猛的一把將苟延殘喘的老皇帝推開,老皇帝的後背悶悶的撞擊在了地板上,老皇帝痛的悶哼一聲,氣息又有些不暢了。


  “你以為事到如今,沒了你那塊傳國玉璽,孤就沒有辦法順利稱帝了嗎?父皇啊父皇,真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你還真是一點兒也沒有變啊。還是那麽自以為是,自欺欺人。”


  老皇帝的臉色有些難看,但是卻沒有說話,因為他突然感覺到了身體裏麵有一股力量正在慢慢往外流逝,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趨勢慢慢衰敗了下來。


  在誰也看不見的地方,老皇帝體內的器官正在慢慢老化,趨向死亡。老皇帝一驚,自知是被左之期下了手腳,他抬起頭想要怒視著左之期,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抬頭的力氣。


  左之期就這麽看著老皇帝一點一點的衰弱下去,慢慢的在自己的麵前變成了一具屍體。左之期的心裏毫無波瀾,本來以為會有的狂喜和多年夙願一朝得成的揚眉吐氣,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左之期一點兒也沒有什麽感覺。


  就好像是,看著一個與自己毫無關係的陌生人,死在了自己的麵前,除了讓左之期有些反感除此之外,就在沒了波瀾。


  “你以為沒了你的許可,我就得不到傳國玉璽了嗎?”


  左之期突然低喃道,也不知道是在對自己說話,還是對著地上老皇帝漸漸冷下去的屍首說話,半晌左之期轉身向著外麵走去,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正整裝待發,目光逼人的看著左之期。


  “眾將聽令,翊坤宮皇後盧氏一族外戚幹政,意圖謀反。皇後盧氏心狠毒辣,竟然下手聯合廢太子殘餘勢力,給父皇下毒,孤雖力挽狂瀾,卻終究是沒能徹底清除父皇身上的殘毒。如今父皇殯天,為人子者所能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替父皇拿下那惡毒皇後,懲罰盧氏一族那些罪魁禍首,以告慰父皇在天之靈。”


  眾將士都沒想到老皇帝竟然真的就這麽去了,又聽到左之期一番顛倒是非,扭曲黑白的言論,不管各人心中作何他想,麵上卻都是一副相同的義憤填膺,同仇敵愾的模樣。


  “捉拿妖後!替吾皇報仇!”


  眾將士怒吼一聲,就在禁衛統領的指揮下,兵分兩路,一隊人馬與京城兵馬司的人手集結起來,到上京城盧氏一族抄家滅族;另一隊人馬則向著後宮之主,翊坤宮的方向趕去,捉拿“妖後”盧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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