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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引蛇出洞甕中捉鱉

  風渺音剛剛還不覺得,此時看著柔軟厚實的棉被鋪麵,也頓覺一陣困意上湧,風渺音的臉上這時才顯露出了一絲疲憊。


  既然一切都已經收拾好了,風渺音便決定先睡上一覺,其餘的事情便全部都放到明天再去說吧。


  風渺音摒棄了一切雜念,簡單的梳洗過一番後,就脫下外衣,鑽入了鋪被中去。風渺音本以為要被鋪被裏麵的寒涼凍得一個激靈,卻意外的發覺了不同——鋪被裏麵溫暖的很,原來是布若細心的放了兩個湯婆子捂熱了鋪被。


  風渺音在這一陣陣溫暖之中,很快就沉入了黑甜的夢鄉,迷迷糊糊的還想著明天一早一定要誇獎一番布若的周到細心……


  第二天天一早,風渺音就早早得起來了,如今雖然應安言的毒性暫時得到了抑製,但是風渺音還是一可以不敢放鬆警惕。


  昨晚或許是因為初聞應安言清醒過來的消息,風渺音心中那根緊繃了那麽久的弦這才突然放鬆了一瞬,但是從今天以後一直到應安言的毒被完全解開,風渺音絕不會再允許自己放鬆下來。


  與此同時,正處在深宮闕院的石步廖也已經按照慣例,在每天用過早膳之後,由身邊的藥奴提著藥箱子,往隔壁宮殿內正沉睡不醒的老皇帝的行宮裏走去。


  石步廖像往常一樣的進入了老皇帝的寢宮,給老皇帝“請平安脈”。實質上也不過是做個樣子給朝堂之上那僅剩的一小股保皇派的老臣看看,以堵住悠悠之口罷了。


  不說老皇帝現在的狀態根本用不著請脈了,就算是石步廖突然“良心發現”,想要懸崖勒馬,放棄與左之期一同密謀暗害老皇帝,隻怕是也救不回來這老皇帝的性命了。


  隻是今日石步廖在踏入老皇帝寢宮的一瞬間,就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同,石步廖眼底閃過一抹興味,揮揮手把藥奴招了過來,對著老皇帝躺著的那張床榻指了指:“你,去看看老皇帝的枕頭邊上壓了一張什麽?”


  沒錯,今日石步廖一踏入老皇帝的寢宮,一眼就掃到了被壓在老皇帝的玉枕之下的那隻信封。石步廖生性謹慎,雖然癡迷毒之一道,但是卻對於自己的性命看重的很,雖然好奇那張信封的來曆,卻隻是命令藥奴上前查看,自己則獨善其身。


  石步廖用在老皇帝身上的毒,隻需要一點點,就能令將死之人回光返照,之後數月慢慢衰弱致死,殺人於無形,是石步廖的得意之作。


  所以石步廖篤定絕不可能是老皇帝自己醒來了寫下的,那麽又會是誰穿過了層層阻礙,一路沒有驚動一個大內護衛就走到了這裏,又放下了這封信的?


  藥奴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昏沉睡、麵色紅潤的老皇帝,有些不敢相信看上去隻是睡著了,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被吵醒的人,已經是一個半隻腳踏進了棺材裏的人。


  藥奴收回視線,漠然的心毫無一絲波動,他從老皇帝的枕頭下麵將那封半壓著的信取了出來,並沒有發現什麽危險,就轉身拿著這封信走回了石步廖的身邊。


  “主人,這封信沒有問題。”


  石步廖從藥奴的手裏將那封已經被打開驗看過了的信封取了過來,伸出手指扯出了裏麵那張對折起來的信紙,當著藥奴的麵,也不避諱的就展開閱讀了起來。


  藥奴匍匐在地上,眼睛始終一錯不錯的盯著地麵,就算是石步廖從來沒把區區一個藥奴當做人來看待。


  但是藥奴卻還是清楚若是自己無意間看到了什麽不該知道的,那麽石步廖要殺死自己也是易如反掌,像是吃飯洗手那樣簡單。


  石步廖也沒有理會腳邊匍匐著的藥奴,眼睛隨意掃了一眼信紙上的內容,卻一下子頓住了。信紙上麵寫的字很少,隻有一句話,包含了一個人名,一個時間和一個地點。


  石步廖的臉色驀地沉了下來,陰沉著的臉色仿佛電閃雷鳴陰雲密布。屋子裏麵的氣壓一下子就變得低了,那種壓抑的氛圍使得匍匐在石步廖腳邊的藥奴愈發嚇得臉色慘白搖搖欲墜。


  石步廖忽然笑了起來,青白難看的臉色上麵掛上了違和的笑意,越發令人毛骨悚然:“很好,很好,敢拿她來威脅我?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幾個膽子?”


  藥奴聽到石步廖口中低喃著的話語,一下子就想起了曾經見到過得被石步廖開膛破肚的那些個不聽話的藥奴,頓時背後冷汗津津,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為了製定出一套完善的計劃,能夠成功將石步廖引誘出來,再取得他的血來做藥引,解開應安言身上的毒,風渺音與手下的幾個心腹連續探討、準備了整整兩天。


  兩天之後,就到了約定好的時間,自從風老夫人搬出太傅府,住到普華寺之後,這府裏仿佛瞬間變得安靜了下來,就連犯了事的下人們受責罰的聲音都變得幾乎聽不到了。


  風渺音又故技重施,與布若互換了身份,向著書信裏留下來的那個地址趕去。沒錯,石步廖在老皇帝的枕頭下麵發現的那封信,正是風渺音讓土使者偷偷放在那裏的。


  雖然風渺音的人可以做到出入皇宮如入無人之境,但是也僅限於隱匿身形的功夫夠好,若是想要在皇宮裏麵,堂而皇之的就對石步廖出手,一定會驚動那些大內高手。


  到時候,五使想要再脫身,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了。風渺音一向不願意身邊的人去冒這樣的險,所以風渺音就將石步廖從皇宮裏麵引了出來。


  那封信寫的很簡單:兩日後此時,十裏亭——柔奴拜上。


  柔奴就是那個被石步廖視作白月光、朱砂痣而念念不忘,甚至不惜背叛宗門的那位南疆女子。


  風渺音隻是利用了石步廖對於這個女人的重視,她知道以石步廖的驕傲和偏執,若是想要成功引石步廖出來,隻要用上柔奴這兩個字,就算是風渺音一個字也不寫,石步廖也一定會被激怒,主動的去尋找留書之人。


  風渺音在十裏亭等待石步廖的到來,時間已經快要過了信中約定的時辰,可是十裏亭還是沒能看到石步廖的身影出現。


  風渺音坐在十裏亭附近的小茶肆裏,帶著鬥笠遮住了容貌,風渺音的麵前叫了一壺清茶,她一點也不著急,天羅地網已經布下,石步廖一定會乖乖的鑽進這張大網裏麵。


  斥候和兩個屬下在十裏亭不遠處的一片荒林裏布下了陷阱,一人尋了一個方位隱藏起來,守在石步廖若要離開所必須行經的幾條路口。


  斥候她們的目的不是殺死石步廖,隻要能夠讓石步廖受傷,留下一絲血跡,就足以算是完成了這次任務。


  時間過半,風渺音忽然感覺對麵坐下了一個人影,風渺音看也沒有看去,隻是伸手去那茶壺,想要給自己倒下一杯清茶,沒想到對麵那人搶在風渺音之前就將一隻手按在了桌子上的茶壺壺口。


  “風大小姐,果然是你。”


  風渺音抬頭向著前麵看去,一個帶著青麵獠牙鬼物麵具的男人,正透過麵具之上那雙暗幽幽的眼睛,冷冷的注視著她,像是被一條毒舌纏上一般。


  風渺音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鬥笠下的雙眼也變得危險了起來,一陣風從兩人之間吹過,風渺音麵前的鬥笠忽然被微微吹起。


  麵具男抬手向著風渺音臉上的鬥笠抓去,風渺音一擊桌子,整個人帶著身下的椅子向著後麵滑開了幾米的距離,石步廖的掌風將風渺音黑色的鬥笠一角削去。


  風渺音從地上彈起,腳下微微一蹬,運氣輕功就向著早已經準備好的荒林躍去,麵具男欺身壓上,與風渺音邊戰邊退,不過是幾個回合,就被風渺音有意識的引進了荒樹林裏。


  荒樹林地勢複雜,麵具男一踏入其中,就觸動了風渺音設在裏麵的一處陣法,眼前頓時沒了風渺音的蹤影,麵具男向前踏出一步,腳下剛好踩中了一處機關,地下突然一片陷落,麵具男一時不查落入了其中。


  麵具男向下麵一看,塌進去的坑底,是一排排尖銳的竹刺,麵具男左腳踏上右腳,一個借力就從半途躍出了坑洞。


  還未等他站穩,右腳勾住了一條繩索,一排銀針從右側急射而來,麵具男抽出腰間的武器,刷刷打斷了一排銀針,卻還是沒能完全防守下來。


  剩下的一排銀針刺入了麵具男的半邊身體裏,麵具男將手中的軟劍拄在地上,軟劍被壓出了一條危險的弧度,麵具男的麵具摔碎在了地上,他倒在荒地上,鮮血從口中溢出來,竟已經氣絕身亡了。


  那仰麵朝天的青白麵孔,毫無一絲血色,身體上冒出的鮮血流經的地方,草木瞬間發出嘶嘶的腐蝕聲,一大片全部枯死了。


  “糟糕,是藥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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