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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歸來

  第二天天明,風太傅如往常一般去上早朝,而一向勤政的皇帝卻一反常態的缺了朝。


  風太傅回到風府的時候,正值晌午時分,賞樂兒攜著風渺玥正在用午膳,風渺音正在自己房內翻看著晨起時分剛剛收到的飛鴿傳書。


  “老爺今日怎麽這麽早就歸來了?”


  賞樂兒一邊起身幫風太傅褪去厚重朝服,一麵打發了坐在一旁正百無聊賴的托腮發呆的風渺玥回自己院子裏去。


  風渺玥對著賞樂兒調皮的吐了吐舌,這才如蒙大赦般的蹦蹦跳跳著跑出去玩耍了。


  “今日早朝,因陛下稱病取消了。”


  風太傅見風渺玥離開了,這才歎了口氣,聲音有些疲憊。


  “老爺為何歎氣?”


  賞樂兒對於風太傅的所憂所慮並不能完全理解,當今陛下雖說身體一向強健,但是人總會生病的,為何風太傅就如此心焦?

  “這次恐怕不是小病,宮中隱約傳來風聲,昨夜禁宮失火,燒死了昭陽公主身邊的一個小婢女。而聽說昨夜陛下發了好大的火,將一向得寵的昭陽公主給狠狠訓斥了一頓,被向來跋扈的昭陽公主頂撞,陛下的身體當場就不好了。”


  玄月國向來民風開放,並沒有女子不得幹政的忌諱,是以風太傅也就將心中所想盡數告知了賞樂兒。


  “如今太子被廢,其他皇子又大都不成氣候,成年皇子中可堪造就得唯有三皇子左之期一人…”


  風太傅又歎了口氣,眉宇間是漸漸籠上的疲憊。


  “難道老爺是擔心陛下令三皇子代為主持朝政,放大了三皇子的野心?”


  賞樂兒給風太傅披上常服,這才有些無不可得搖了搖頭。


  “我看是老爺杞人憂天了。三皇子那孩子雖說是有點野心,但本性溫和守禮,本就是人中龍鳳,就算陛下屬意三皇子也未嚐不可。更何況,三皇子一直對咱們玥兒照顧有佳,就算有什麽……說不準也是咱們玥兒的福遇呢?”


  賞樂兒壓低了聲音,意味深長的說道。


  “……但願如此。”


  風太傅靜默半晌,終是不再提及。


  ……


  “都聽清楚了?”


  風渺音擰著眉頭思索著,看到小狗子把頭點的像撥浪鼓似的可愛模樣,也不由緩了神色,忍俊不禁。


  “好了,姐姐知道了。小狗子要答應姐姐,今天跟姐姐說的話,一句都不能和別人透露。”


  “連爺爺也不行嗎?”小狗子有些糾結。


  “連爺爺也不行!”風渺音很是堅決。


  “恩,小狗子記住了!這是風姐姐和小狗子兩個人的秘密,小狗子誰也不說,連爺爺也不說!”


  看著小狗子信誓旦旦的小模樣,風渺音心裏的陰霾也不禁散去一些。她擺擺手,示意小狗子出去玩去,自己卻杵著腦袋,陷入了沉思。


  而剛剛小狗子告訴風渺音的正是他仗著自己身量小,又是個孩童,並沒人警惕他,就不知從哪兒聽來的風太傅和賞樂兒在房中的談話。


  風渺音想起左之衛在自己臨走之際交托給自己的令牌和對左之期的控訴,心中思慮著現在的形勢。


  一切都比上一世提前了太多。


  風渺音想起上一世太子左之衛為了得到帝位不惜給老皇帝下毒,意圖謀反,最後被左之期請來的神醫葉落解了老皇帝身上被下的毒,左之衛由此徹底沒了翻身之力,而左之期卻真正入了皇帝的眼,被立為太子。


  這一世太子左之衛明顯還沒來得及給老皇帝下毒就已經被左之期給逼得毫無還手之力了,更別說有能力去暗害老皇帝了。


  可是老皇帝還是一如前世的倒了下去。這就不得不令風渺音懷疑,是否前世今生給老皇帝下毒暗害的那個罪魁禍首都不是眾人以為的左之衛,或者說那個真正下毒的正是左之期自己!

  風渺音思及此處,真不覺有些心寒,左之期為了那個帝王之位,一路滿手鮮血,連骨肉至親都不放過,真是令人心寒,而前世的自己卻似瞎了一般,傻傻的為了這個沒有心的冷血之人傾盡一切。


  而昭陽公主,風渺音已經懶得去想這個愚蠢的無可救藥的傻女人了。那個據說被發現燒死在禁宮的小婢女隻怕正是那天被昭陽公主派來陷害風渺音的那個宮婢,最後卻成了外人用來陷害她自己的最好砝碼。


  這次老皇帝損失慘重,隻怕那昭陽公主絕不可能討得了什麽好處。隻怕左之期為了轉移帝王的怒火,少不得要棄卒保車,將那自作聰明,與虎謀皮的跋扈公主推出去吸引來自帝王惱羞成怒的潑天怒火。


  “看來我是時候抽空去拜訪一下我未來的好徒兒了。”


  風渺音狡黠的笑了笑,似乎是想起了葉落前些日子嚷嚷著非要拜自己為師,卻總是被應安言虐的毫無還手之力的場麵。


  更何況,除了老皇帝的那件事,風渺音還有另一件事要好好的“問詢”一下葉落葉神醫,風渺音掃了一眼手中還攥在掌心裏的那封信箋,別有深意的挑了挑眉。


  當晚,風渺音趁著夜色,運氣輕功,起身幾個回落飄然掠出了風府,月色下,隻見一個黑影輕盈的向著城外無望樓方向極速掠去。


  風渺音熟門熟路的穿過無望樓入口,駕輕就熟的解了設在院落中央的詭迷陣法,對著正站在院門口似乎早有預料等待在那裏的秋瞳調皮的眨了眨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秋瞳滿頭黑線的癱著一張臉,心裏默默祈禱自家心大的樓主葉大神醫,見心中猜想落地,這才給無望樓又加深了一層陣法禁製,轉過身打了個哈欠,不負責任的回屋睡覺去了。


  該做的他都做了,自家樓主心太大他也沒轍了,秋瞳隻能在精神上給予正在熟睡中的葉落一絲鼓勵,祝他好運,而身體上卻早已被罪惡的睡魔拖進了黑甜的夢鄉中去了。


  風渺音踏進葉落的小院中時,葉落還在床上蒙頭大睡。風渺音也沒打算在這時驚醒他,她來此最主要的目的也並不在葉落身上。


  風渺音是為了葉落早晨讓飛鴿給自己帶來的信箋中所提到的那個人——應安言。


  葉落說:應安言受傷了。


  是在深水寒潭受得傷,體內因沒有得到及時治療而受到些許寒氣入體。


  寒氣入體,這事可大可小。葉落既已為應安言治療過,那麽應安言應當是並無大礙的了。可是風渺音就是無法真正安心,她一閉眼,眼前所浮現的就是前世應安言因體內落下寒疾,舊傷複發,痛不欲生的模樣。


  風渺音難以抑製內心的焦慮不安,萬一,她是說萬一葉落的診斷除了差錯,那寒疾又一次纏上應安言的身,讓他下半輩子又逃不過寒疾的折磨,那風渺音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既然無法安心,就親自來看看。她風渺音可向來都是敢說敢做的人,風渺音輕手輕腳的來到應安言修養的房間,在門口靜靜地頓了一會。


  風渺音輕輕推開門扉,裏麵一片漆黑。想來是應安言因為傷勢未愈和長途跋涉的疲憊而早早睡了過去。


  風渺音放緩腳步,小心翼翼的走到應安言熟睡的床邊,借著窗邊流瀉的月光,細細的打量著多日未見的應安言。


  修眉俊鼻,唇色暗淡,臉色蒼白,看上去有些疲憊。


  風渺音不由自主的伸出一隻手,摸上了應安言熟睡著的眉眼,細細描摹。


  手下睡著的應安言似乎若有所覺的動了動眉頭,風渺音被驚的條件反射,摸上了應安言的睡穴。


  待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風渺音整張臉都紅了個通透,她不禁暗罵自己色迷心竅,對著又重歸於靜的應安言一陣心虛。


  風渺音的雙手停在半空,僵持了半晌,她閉了閉眼,一咬牙,反正做都做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為應安言做個徹底的檢查,也好叫她得以徹底安心。


  風渺音輕咳兩下,一再告誡自己隻是做個摸骨檢查,如尋常為病人瞧病那般,不必緊張,大夫眼中無男女之分,這才定下神來,將“罪惡”的雙手顫顫巍巍的伸向靜靜躺在塌上,雙目輕闔的應安言。


  不知是不是風渺音的錯覺,應安言熟睡的身體似乎僵硬了一下。


  但風渺音此時心中慌亂,是以並未注意到這一點。風渺音將雙手輕輕按在應安言的雙肩,緩緩傳入內力,漸漸滑向應安言雙臂之上。


  此時風渺音似乎終於說服了自己,漸漸投入進去,風渺音毫不遲疑的向應安言胸口探去,突然一隻有力的手輕輕握住了風渺音將要動作的雙手。風渺音一抬頭,正直直的撞入了一雙泛著星辰的黑眸之中,風渺音不禁愣在當場。


  “……安,安言?”


  風渺音有些幹巴巴的吐出這個在口中盤桓許久的名字。


  風渺音仿佛看到應安言那雙泛著星辰的黑眸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幾乎要讓此時大腦一片空白的風渺音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


  應安言看著難得露出這般迷糊可愛的神色的風渺音也是忍俊不禁,對於之前風渺音往自己身上動作的害羞也淡去了幾分。


  “音兒,你在做什麽?”


  應安言眼底泛著笑意,笑意吟吟的看著麵紅耳赤卻極力強作鎮靜的風渺音從自己手中縮回雙手,背在身後,輕咳兩聲,幹巴巴的解釋道:


  “這還看不出嗎?安言,我在給你摸骨。就像師父教的那般,醫者往往要依靠摸骨來準確的獲知病人的確切情況。這沒什麽的。”


  風渺音還特地強調了“師父教的”這四個字,仿佛生怕應安言不相信似的,又強加上了最後一句話。


  應安言卻在聽到風渺音提及“師父”二字隻是,眼神有些閃爍躲閃,隻是正在困窘之中的風渺音並未察覺,也因而錯過了這次發現真相的一個大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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