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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手上有傷

  馮至才一哂,陵王有沒有藏反心,他不確定,他隻知道沈鐸嚴是萬不會像婁裕那樣魯莽,被人如此輕易拿下的。


  當然,依著沈鐸嚴的品行,他也斷然做不出血洗宮廷的事兒來。


  “萬歲爺莫多慮,我看陵王殿下斷不會走到那一步的。”馮至才壯膽替沈鐸嚴說好話。


  “你怎麽知道他不會?”皇帝瞪馮至才一眼。


  如今他虛得很,這一瞪,也沒多大威力。隻是馮至才在他跟前服侍了十數年,那種卑微早已融進了血液裏。


  他舉手投足稍稍透露出一點怒氣,馮至才便會心跳如雷,腳下發軟。


  “主子爺莫生氣,奴才瞎猜的。”馮至才笑臉求饒。


  皇帝惹了一肚子氣,明知沈鐸嚴是一大威脅,一時半會北閔朝又離不了他。這種心有憤怒不甘,卻又無計可施,讓皇帝心頭躁怒得很。


  他隨手抄起桌上一個青釉葫蘆瓶,軟綿綿便朝馮至才扔了過去。


  他身上沒力氣,就算是用盡了全力,依舊沒任何力度,青釉葫蘆瓶速度緩慢落進了馮至才的懷裏。


  馮至才手忙腳亂接住,陪著笑臉討好道:“主子爺要是生氣,千萬別委屈了自己,隻管打罵奴才,萬莫拿這些寶貝們撒氣。”


  說完,哈口氣在花瓶上,又用袖子蹭了蹭,這才重又放回桌上。


  皇帝氣哼哼罵道:“一個個都是蠢貨。”


  馮至才一聽,跪下掌了自己兩個嘴巴子,笑著回道:“辜負了萬歲爺的籌謀,奴才愚蠢,該打。”


  “婁妃、憐妃兩個尤其蠢。好端端的,靜等些時日,朕便可把障礙替他們掃除,偏她們心急,不等旁人下套便自己先內訌了起來。你說蠢不蠢?”


  馮至才哪兒敢說主子蠢,苦著臉又扇了自己兩巴掌,求饒道:“主子爺睿智,奴才們愚鈍,拖了萬歲爺的後腿。奴才該打。”


  馮至才如此認打認罰,皇帝氣消了大半。隻是一想起剛剛夭折的二皇子,便覺得心頭堵得慌。


  好好的一個兒子,說沒就沒了。


  早知道皇室裏孩子不好養,他當初該多娶幾個,多生多養,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闔宮上下就剩沈益德一根獨苗。


  孩子是好孩子,多多教導,以後也可擔起大任。隻是他那個娘,真是小家子氣十足。


  自打沈鐸嚴一回來,她便明裏暗裏拉攏他們一家,這樣的蠢婦,以後被人賣了搞不好還幫人家吆喝數錢呢。


  一想到這些,皇帝就氣得牙根癢癢,恨恨吩咐道:“傳我口諭,明日一早,讓憐妃帶太子到養心殿來見我。”


  “得令,奴才這就去辦。”


  馮至才艱難起身,扭著肥碩的身軀卻步退下。


  ****

  天色已經全黑,風雪卻是更盛。雪片打在車頂上,發出撲撲簌簌的響聲。


  車內卻是出奇得靜。


  小幾上置著一盞燈台,燈台上鑲嵌了一顆夜明珠,足有成人拳頭般大小。


  沈鐸嚴一家五口,靜默圍坐一起,誰也沒有出聲。夜明珠瑩潤的光澤照在大家的臉上,卻是不見一人臉上有喜色。


  今日突發的意外,著實把小家夥們嚇壞了。他們尚且理解不了權勢,隻是近在咫尺的殺戮和鮮血,讓他們現在依舊心有餘悸。


  彩之緊貼林玉慈而坐,兩隻小手緊緊抓著林玉慈的胳膊,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也變得呆滯起來。


  林玉慈心疼,抬臂把她攬入懷中,手掌在她後背揉搓幾下,低聲安慰了幾句。


  轉頭再看沈鐸嚴,他依舊雙目緊閉,疲累交加,再加上眼前的形勢,勢必讓他頭疼。


  林玉慈拎起桌上火爐裏煨的熱茶,給沈鐸嚴倒上一杯,勸慰道:“喝口茶暖一暖吧。”


  沈鐸嚴緩緩睜開雙眼,隔了小幾,在熒光映照下,那雙好看的眼眸不知何時變得通紅。


  “他早對我起了殺心。”沈鐸嚴啞著嗓子開口。


  “誰?皇帝嗎?”伯思反應出奇得快,緊張問道。


  沈鐸嚴點點頭。


  “既然他不仁,咱們也可不義。爹爹,古話說,慈不掌兵,善不為官。您知道是什麽意思吧?”仲熠一臉緊張。


  沈鐸嚴點點頭,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珠一轉,有意考考兩個小家夥,示弱道:“爹爹眼下也是一頭霧水,如果是你們遇到如此情形,又該如何解決呀?”


  現成的案例,臨場突擊考試。


  仲熠是個急脾氣,心裏藏不住事兒,也不會讓自己受委屈,一掌拍在桌上,豪邁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隻能先下手為強了。”


  “怎麽個先下手為強?”沈鐸嚴故意為難。


  “嗯,城外帶回來的段家軍還有幾千人,再命人去西部和北部兩個大營送信,命他們速速前來支援。聲勢營造起來,到時候兩軍對壘,病病歪歪的皇帝,必然不是爹爹的對手。”


  仲熠說得爽快,聽著也簡單,隻是.……

  沈鐸嚴轉頭看向伯思,“你的想法跟他一樣嗎?”


  伯思搖了搖頭,“我不認同硬來。如果那樣做,跟婁裕又有什麽區別?即便成功,世人又該如何議論咱們?硬碰硬乃是下策,輕易不可用。”


  “那你說怎麽辦?等著挨宰嗎?”仲熠不服氣。


  “事到如今,咱們倒也還有一事兒,能夠逼他出招。”


  “什麽事兒?”


  父母弟妹四人紛紛看向伯思,四臉好奇。


  “二皇子遇害一事兒,到現在也還沒個結論。我想,這倒是一個突破口。”


  伯思咬唇思量,“如果我猜的沒錯,二皇子的死,多少跟鍾粹宮脫不了關係,或主,或仆,或主仆合力而為。反正最後這筆賬,必然算到主子們的頭上,憐妃如果不擔,必會推到太子沈益德頭上。”


  沈鐸嚴點點頭,“可有證據?”


  伯思無奈皺眉,“孩兒愚鈍,今日在鍾粹宮並未發現蛛絲馬跡,到如今也隻是猜測而已。孩兒甘願聽任爹爹責罰。”


  兄弟倆雙雙低下頭,心內羞憤懊惱不已。


  “大哥.……是不是懷疑陸嬤嬤?”彩之縮在角落,小心翼翼問道。


  伯思驚訝,“你怎麽知道的?”


  “我猜的。”


  彩之說完,往前探了探身子,“今日我到配殿烤衣服的時候,無意中發現陸嬤嬤手上有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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