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婚禮(2)
三個小家夥滿是好奇,抬手揭開蓋子,隻見裏麵放著疊好的紅色嫁衣,另外還有一頂鳳冠。
“這套嫁衣,可是王爺找人趕工定做的,十個繡娘夜以繼日整整忙了半個多月,才趕製出來的。想來王妃穿上,一定像仙子一樣美。”方玉珂說著,眼裏露出羨慕神色。
“既是羨慕,便讓你家得易大爺也張羅一番,你們也重新拜堂,再次新婚。”喜娘調侃。
方玉珂聽了臉一紅,卻直搖頭,嘟囔道:“這等浪漫的事兒,隻怕他一介武夫是想不出也做不出的。”
眾人邊說笑邊一一拿出嫁衣,幫林玉慈穿戴。
“這是什麽呀?”彩之指著一個長長的掛帶好奇問道。
“這個是霞披,紅緞為底,金線繡成,上繡海水江崖、如意、鳳凰.……祝福新人,婚姻美滿,龍鳳呈祥。”喜娘一邊幫林玉慈整理霞披,一邊解釋道。
“那這個呢?”仲熠拎起一個小小的紅色繡袋,納悶問道。
“這個呀,叫做子孫袋。祝新人開枝散葉,多子多福。”
“那這個沒用了,爹娘已經有我們仨了,可謂子女雙全,多子多福了。”仲熠隨手把子孫袋拋於一旁。
喜娘慌忙去接,也不敢責備,笑著說道:“二公子此言差矣,二男一女可是遠遠不夠的,以陵王殿下現在的家業,起碼要生七、八、十來個,才算合適。”
“啊?要那麽多嗎?”彩之質疑。
“自然是要的,城裏珍玉軒的王掌櫃家,九個哥兒十二個姐兒呢。咱們陵王府家業比王家大多了,再者說了,王爺和王妃兩人這等才貌,生出來的哥兒姐兒品貌自是差不了的,這等優良基因,自是應該多多傳承才是,對不對?”
“哦,既然你這樣誇我們仨,權當你說的對。我想問一問,等我娘親再生下孩兒,我便是長姐了,對不對?”
眾人含笑點頭。
彩之聽了,抿著嘴笑了起來,又問道:“既是長姐,我是不是便可以拿出風範氣度來,管教訓斥他們?就像平常大哥二哥訓我那樣?”
方玉珂一聽,笑著逗她道:“那是自然,長兄如父,長姐如母,老話自然是沒錯的。”
彩之一聽,傲嬌斜睨伯思、仲熠一眼,頗有些終於揚眉吐氣的傲嬌神氣。
林玉慈聽他們纏著這個話題說不完,心底憂慮。
雖說沈鐸嚴有爵位要繼承,也沒必要如此沒有節製吧,七、八、十來個?要那麽多孩子做什麽?
如果那樣,自己這輩子怕是不在生孩子,就是在挺著大肚懷孩子。肚皮起起伏伏,這輩子便倏忽而過了。
她可不想那樣。
何況她對生產有陰影,想起那種抓撓無邊的疼痛,便渾身顫抖出冷汗。
眾人說笑著,不多時,便把林玉慈打扮好。
兩位喜娘上下左右檢視一遍,嘴裏發出“嘖嘖”的聲音。
這個誇道:“王妃果真仙人之姿,漂亮得竟比十五六歲的小丫頭更奪目一些。”
那個說:“那是自然,十五六歲的小丫頭,雖青春容顏,卻少了韻味,哪兒能跟王妃比。”
兩位喜娘正一唱一和,外邊得易隔門詢問是否妥當。得了肯定答案,便匆匆回去複命。
不多時,沈鐸嚴率領幾位隨從來到內院。
沈鐸嚴此時也穿戴一新,頭戴進賢冠,身穿絳紗袍,胸前佩戴一朵紅綢紮成的花朵,臉上神色一改往日的不苟言笑,笑盈盈像一個靦腆的毛頭小夥子。
一位喜娘慌忙迎出門去,另一位喜娘慌忙拿來紅蓋頭,蒙在了林玉慈頭上。
院外眾人圍著沈鐸嚴,不時打趣笑鬧,甚至索要紅包。
他放下往日高高在上的威嚴,並不氣惱,命身後的得易掏出紅包,一一給眾人分發。
眾下人收了紅包,自然要恭喜幾句,一時間“百年好合”“龍鳳呈祥”“多子多福”“白頭偕老”.……等吉祥話此起彼伏。
終於闖過這一關,沈鐸嚴 得以進到屋內。抬眼瞧,林玉慈正端坐在床邊,蒙著紅蓋頭看不出臉上神情,她身旁左右站著伯思、仲熠和彩之三人。
沈鐸嚴剛要迎上去,不料三個小家夥一下子跳出來,攔住了去路。
“爹爹,我們三個有幾個問題想問,您老老實實回答,若答案令我們滿意,才能放你過去。”仲熠伸展雙臂,很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沈鐸嚴眸光從三個小家夥臉上掃過,見他們故作強硬,不時眼神飄忽的心虛模樣,不由臉上帶了笑,說道:“問吧,今日裏有問必答,絕不含糊其辭。”
“爹爹今日好帥呀。”彩之兩手握拳放在胸前,一副花癡狀。
沈鐸嚴一愣,不知這樣的開場白是他們商量好的,還是彩之擅自為之。他輕抿薄唇,隻笑不語。
仲熠用胳膊肘撞一下彩之,低聲抱怨道:“別拍馬屁,說正經的。”
彩之不以為然,瞪著眼睛反駁道:“我自然說的是正經的,爹爹這身裝扮,簡直燊州第一帥哥,無人能及。”
仲熠扶額,眼角餘光看沈鐸嚴一副笑開花的樣子,很是無語。他眼珠一轉,說道:“我自然知道爹爹帥氣,哪怕不穿這身喜服,他也是燊州第一帥,這個無需你特意強調。我想問爹爹的是,爹爹打算以後讓娘親再生幾個寶寶?”
沈鐸嚴一愣,沒想到這樣的話,會從仲熠口中問出。他隨即失笑,反問道:“那你覺得娘親再生幾個比較合適呢?”
仲熠蹙眉,嘟著小嘴想了想,低聲說道:“一個不生可以嘛?”
旁邊兩個喜娘聽了,都嚇得變了臉色。一個喜娘衝上來就要捂仲熠的嘴,另一個雙手合十,小聲嘟囔“童言無忌,童言無忌,菩薩莫當真。”
見眾人這樣緊張的神色,仲熠也知失言,他慌忙賠笑,“我開玩笑呢,爹爹莫當真”,說完,怯怯地伸出一根手指,試探著問道:“那~~生一個可以嗎?”
身旁的彩之一聽急了,抬手壓住仲熠的胳膊,反駁道:“喜娘都說了,以爹爹的家業,娘親起碼再生好多個才行。你不要搗亂。”
“這怎麽能是搗亂呢?你不要以為長姐如母,你便能嘚瑟起來。”仲熠終於把心底小秘密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