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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入龍潭(2)

  從宴客的正殿出來,隻見天色已晚,廊下已經亮起了宮燈。天空不知何時又飄起了雪花,風吹雪舞打在燈上,發出“撲撲簌簌”的聲音。


  小宮女在前邊帶路,兩人順著連廊走到盡頭,往右拐又走了會兒,在一間耳房門前停下。


  小宮女推開門,屋裏已經掌燈。她把林玉慈讓進屋,關上房門便去打水。


  這間耳房並不大,隻兩間而已。左邊那間靠牆放著一張拔步床,右邊這間放著一張圓桌並幾把椅子,再無其他。


  林玉慈環視屋內,別的倒也稀鬆平常,隻床上明黃色的帷幔,有些過於顯眼。她心中打了一個突兒,想著把裙子擦拭好,盡快離開這地兒才行。


  於是,自顧自解下外裙,平鋪在桌上。她裏麵穿了同色的綠綢夾褲,此時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卻也顧不上太多,掏出帕子,在那處汙漬上擦了擦。


  正忙碌著,身後“吱扭”一聲響,有人推門而入。想來必是那小宮女打了水來,林玉慈顧不上回頭看,吩咐道:“把水端到這邊來。”


  那人沒言聲,回身關上門,朝林玉慈這邊走來。


  林玉慈並未多想,又說道:“把水放下,再去找一方棉布帕子來,棉布吸水好,等下幹得快些。”


  這回,那人沒聽她的話,站定在原處沒有動。


  林玉慈始覺出異常,忙扭頭去看。她本低著頭,並未刻意往上瞧,隻見來人腳上穿著白底黑幫繡著金龍的雲靴,明黃色繡著繁複金龍的衣角,十分打眼。


  這並不是剛才那個小宮女,分明是個男人。林玉慈隻覺腦子裏轟地一聲,嚇得幾乎忘了呼吸。


  她緩緩抬頭,心內已經猜出來人是誰,卻不得不去印證。果不其然,等她對上那人視線,正如她的猜測,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確是當今聖上——文鑲帝。


  文鑲帝負手而立,離她兩步之遙。他一貫蒼白的臉上,兩頰處泛起紅暈,一雙薄情寡義的桃花眼,定定望向林玉慈,透出三分醉態。


  林玉慈從未如此近距離看過文鑲帝,以往都是遠遠地跪禮。此時,他突然出現在麵前,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林玉慈自知不妙。


  她腦子裏飛速想著對策,心髒擂鼓一般“咚咚”地跳著,不自覺手腳發顫。


  手上摸到桌上的外裙,猛然想起自己現如今隻著裏褲。猛一抬眸,卻見文鑲帝正定定望著她綠色綾綢的夾褲。暗罵一句“好色之徒”,顧不上其他,先卷起桌上外裙,胡亂係在腰間。


  她又氣又惱,壓抑著滿腔怒火,卻又不得不維持表麵上的客套,不情不願地蹲身行禮,說道:“臣妾參見皇上。”


  話一說完,又覺得不妙,於是,把聲音拔高幾度,發出鴨子一樣的刺耳聲音,說道:“臣妾參見皇上,恭祝吾皇長生不老、壽比南山,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一番話說得不倫不類,卻也顧不上那麽多了,隻期翼著多發出些聲音,引得門外人的注意。如若沈鐸嚴正好尋找她而來,通過聲音也能分辨出來,便能救她於水火。


  她的用意,文鑲帝豈會看不出來。


  他輕笑一聲,抬眼細瞧她,調笑著說道:“小嫂子不用白費力氣,現在你就是喊破喉嚨,也沒人能救得了你。”


  他這句輕浮的話,惹得林玉慈怒目而視。剛才保持的那點客氣,便也拋向腦後,她咬著牙質問:“臣妾愚鈍,不知萬歲爺此番動作,所為何故?”


  文鑲帝輕笑搖頭,不顧她的憤怒和躲閃,往前走了兩步,直直站到她的麵前,居高臨下望著她。


  這屋子地龍燒得旺,滿室皆是燥熱之氣。林玉慈又驚又嚇又熱,早已汗流浹背。中衣濕透,濕漉漉貼在皮膚上,透著陣陣涼意。


  她光潔額頭冒出一層細密汗珠,燭光下亮晶晶的,倒讓原本冷白的皮膚,泛出如珍珠一般的光澤。


  她本能往後退了兩步,桌沿硌在後腰上,擋住了退路。她盡量後仰著身子,一雙好看的杏眼,驚恐地望向文鑲帝。


  別看文鑲帝年紀小,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風月老手。眼前的女人如驚嚇過度的兔子,自然失了趣味,他換上一副無害笑容,半哄半騙地說道:“那年我第一次見小嫂子,正值你產後初愈,帶著你三個孩兒進宮謝恩,跪在勤政殿地上給我磕頭。


  我記得那一日秋陽高照,你俏生生站在屋子當中,秋陽斜照在你臉上,你那張臉,看上去又白又嫩又彈,跟剛剝了殼的煮雞蛋一樣。


  那時朕剛剛十五歲,正值情竇初開。第一眼便被嫂子迷住,覺得嫂子你比豆蔻少女還要美豔幾分。”


  林玉慈緊抿著唇,心下吐槽,放你娘的狗臭屁。這種開場白,不正是渣男撩妹慣用的伎倆嘛。尤其是一嘴一個“小嫂子”,簡直就是禽獸的專屬用詞。


  她冷冷說道:“萬歲爺既然稱呼臣妾為嫂子,自是彰顯了您的知書達理。俗話說,君臣有別,倫理綱常,還請萬歲爺自重!”


  她這話一出口,本以為能嚇退文鑲帝。不料,他那邊絲毫不知收斂,輕呼幾聲“嫂子”,反而變本加厲,又往前探身,甚至嬉笑著想要來抓林玉慈的手。


  她此時顧不上許多,繞著桌子躲開,衝到門邊拉了幾下。門被人從外邊鎖住,拉不開。她不甘心地拍打著門,喊道:“來人呀,來人呀。”


  文鑲帝見她這樣,也不著急,悠閑坐到椅子上,依舊是戲虐的口吻,說道:“早跟嫂子說了,你就是喊破喉嚨也是白搭。外邊已經由禁衛軍層層守衛,甭說人了,就是一隻鳥,都飛不進來。我勸嫂子還是省些力氣的好。”


  “你想幹什麽?”林玉慈轉身靠在門上,一雙怒目幾乎噴出火來。


  “我想幹什麽?嫂子又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莫非你不知道?”文鑲帝一雙桃花眼,半笑不笑望向林玉慈。


  林玉慈心頭恨起,強壓著怒火嚇唬他道:“我夫君自是不會吃這暗虧,奉勸萬歲爺審時度勢,把眼光放長遠些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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