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穿成三個小奶娃的娘親> 第二十五章 王爺生氣了(2)

第二十五章 王爺生氣了(2)

  林玉慈隻顧著低頭咂摸三個小奶娃的名字,沒留意,不知何時沈鐸嚴折返了回來,就那麽定定地站在她麵前。


  他也不說話,一雙冷清眸子盯著她的臉,眉心微皺,仿佛比剛才多了幾分慍怒。


  林玉慈不得已與他對視,盯著他的眼睛看了片刻,隻覺得那雙眸子,仿佛一汪平靜的潭水,微瀾的波麵下像是藏著一個深不見底的旋渦。看久了,容易把人的魂給勾了去。


  莫名,林玉慈後背發涼,不敢再盯著他看,顧左右而言他,說道:“還有什麽事兒嗎?”說完,又覺得自己的語氣好像有點硬,撞在沈鐸嚴這座冰山上,隻怕最後吃虧的隻能是自己。


  於是,她強迫自己臉上帶了幾分假笑,柔聲再次問道:“王爺,您還有什麽吩咐?”


  看她語氣軟下來,沈鐸嚴臉上帶了一絲嘲諷,一挑眉,彎下腰,把那張冰冷又奪目的麵龐,向林玉慈又靠近了幾分。


  林玉慈不知他要幹嘛,本能地往後躲,扯著身子,滿心嫌棄卻又小心翼翼。


  沈鐸嚴故意跟她作對,見她往後躲,他便緊跟著貼上去,兩個人之間保持著呼吸相聞的距離。


  林玉慈的腦袋靠到了貴妃榻上,實在是無處可躲,轉一轉黑溜溜的大眼睛,計上心頭。她咧嘴一笑,抬眼衝他拋過去一個媚眼,柔柔地叫了一聲“王爺”,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順勢便抵在了他的肩頭。


  她臉上帶了幾分產後的水腫,身上散發著不同尋常的味道。沈鐸嚴微一愣怔。


  不等她手上用力,便迅速站起身,抬手在肩頭撣了撣,也不顧及身旁伺候的丫鬟,朗聲說道:“林大小姐,陵王妃,下麵的話,你最好字字句句給我聽好了,別到時候出了岔子,又說我沒提醒你。


  我不管你尚在閨中時,和那個高家紈絝公子哥有什麽糾纏,既然嫁給我,八抬大轎抬進了我的府門,便最好給我守好婦道。不該管的莫管,不該提的莫提,不該想的,你最好也莫想。從今往後,你隻管帶好三個孩兒,其他的事兒,最好別在我麵前再提,省的失了臉麵,再讓旁人笑話。”


  林玉慈眨著眼睛想了想,越想越糊塗。他堪堪說這番話,到底因為什麽?單從字麵意思來理解,大概是抱怨她跟高家三公子的婚前關係,吃醋?


  可他後麵的話,分明是警告她,關於她大哥林碧峰的事兒,讓她最好別提,也別管。


  可那事兒,她本來就沒準備在他麵前提起啊。事情的前因後果,她也是半個時辰之前,剛剛才從王姨娘口裏聽說。


  想到這,林玉慈後背發涼。如果不是隔牆有耳,那就是她身邊不幹淨,有他的傳聲筒和順風耳。


  想到這,林玉慈再壓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氣。她這人簡單,直腸子,懶得搞那麽多彎彎繞。有什麽事兒,最好當麵鼓對麵鑼說清楚,把話說到明麵上,千萬別在背後搞陰謀詭計,下黑手的事兒,她最煩了。


  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留了他的眼線在身邊,不定什麽時候,揪著她的錯處,便被人絆倒,隻怕是怎麽死的都不能知道。


  想到這,林玉慈覺得後怕起來。


  “我大哥的事兒,本來也沒準備跟王爺提,怎麽處置,王爺隨意。”林玉慈說道。


  “算你聰明!”沈鐸嚴鼻孔裏擠出一絲冷笑。


  林玉慈深吸一口氣,又說道:“有個問題,我想不明白,還請王爺不吝賜教。”


  “說。”沈鐸嚴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你說的高家三公子,確實跟我大哥哥關係親近。可他每次到林府,也隻是跟我大哥哥在外院而已,我住在內院裏,自然是沒什麽交集的。希望王爺別誤會才好。


  另外,我大哥哥這人毛躁粗笨得很,從小沒少犯錯。我父親認為,男孩子犯錯得自己擔著,理所應當,天經地義。所以,我也不打算替他求情。這點,王爺不用為難。倒是,不知我身邊哪個多嘴多舌的人,跑到王爺跟前嚼舌根子,惹怒了王爺,還望王爺告訴臣妾,臣妾好管教於她。”


  林玉慈一字一句說得認真,柳眉倒豎,杏眼圓睜,越發襯托得白生生的小臉更加秀氣。


  沈鐸嚴聽了,莫名笑了起來,直把林玉慈笑得,不爭氣地打了一個激靈。


  雖然她沒打過仗,可也知道兩軍對壘,輸人不能輸陣的道理。剛才自己那個激靈,看上去分明是被他的氣勢嚇破了膽,輸人又輸陣,實在是讓人氣惱。


  於是,她默默抿緊了唇,收起客套,繃著一張俏臉,抬眸狠狠瞪他一眼,試圖找回幾分場子。


  沈鐸嚴看著她的表情千變萬化,心中不由起了疑雲。


  雖然他父母早亡,婚姻大事上全憑自己張羅,可也不曾因為自己年輕,就茫然走了錯路。上林家求親之前,他也曾側麵打聽過林玉慈。


  恩師段太尉的夫人,跟林玉慈娘親容氏是遠親,段夫人曾說過,林玉慈一向穩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家閨秀,平常日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為人持重,最是端莊賢淑。將來過了門,必然是可以服眾掌家的。


  這一點,也正合他的心意。


  如段夫人所說,成親當晚,第一次見到她,隻見她俏臉嬌怯,眼眉低垂,羞答答同他行禮,在喜娘的指引下,兩個人揭了蓋頭,喝了合巹酒,入了洞房。


  盡管一整晚,她都沒說過幾句話,可沈鐸嚴對她是滿意的,打心底是敬她的。


  可現如今,覺得她好像跟自己腦海裏那個人,不太一樣了。


  不再是他印象當中那個羞答答的大家閨秀,她時而變得毫無城府、不管不顧;時而處事謹慎、小心迂回;時而又滴溜溜轉著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透著聰明伶俐;時而又口無遮攔,說話辦事幼稚得像是孩童。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她呢?沈鐸嚴有些糊塗。


  他居高臨下,斜睨她一眼,幽幽說道:“你也不用將我,這王府裏都是我的地盤,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悉數逃不過我的眼睛,與其旁敲側擊打聽,倒不如約束自己的言行,來得更實際有效一些。”


  這算是明目張膽的挑釁?還是勸她趁早屈服的威脅?


  林玉慈緊抿了唇盯著他,黑溜溜的大眼睛透著光,仿佛是心頭強壓下去的小火苗,灼得沈鐸嚴雙眼發疼,心上如抽出一根引線,一個眼神,便能把他點燃。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強龍壓不住地頭蛇,林玉慈在心裏勸自己。暫且讓他再囂張些日子,這仇日後再報。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放鬆,臉上擠出一個笑容,衝沈鐸嚴說道:“王爺言重了,您就是這王府裏的天兒,誰也不敢逾越隱瞞。”


  “那你呢?你是不會,還是不敢?”沈鐸嚴邊問邊盯著她的眼睛,眉眼之間盡是挑釁和戲虐。


  林玉慈深吸一口氣,心裏暗罵一句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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