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王妃難產（2）

  “陵王殿下乃是皇室宗親，王妃肚子裏懷的就是皇家骨肉，到宮裏請太醫過來給瞧瞧，總好過這樣一直等著的好呀！”張穩婆給出主意。


  “就是，聽說王妃娘家是工部林侍郎府上，那也是鍾鳴鼎食之家，想必也有伺候過夫人姨娘生產過的嬤嬤，何不一起請來？”趙穩婆也給添亂。


  侍月看著兩人，卻隻是一味搖頭。


  陵王乃皇親貴胄不假，可他父母早亡，自己個兒在皇室裏如野草一般長大。十幾歲被人舉薦入了軍營，到現在也不過是個衛將軍而已。


  雖在正月裏成了親，承襲了爵位，可人人都知道，他在朝中一點根基也沒有。能勞煩得動宮裏的太醫？怕是癡心妄想！


  王妃的父親乃是當朝戶部侍郎林雲海，也算是清貴人家。可林大人他一開春便領了江南巡撫使一職，眼下早已離京數月。


  王妃的親娘，林大人的正妻容氏，此次也陪同林大人一起出京上任。現如今，府上隻留一個王姨娘主持中饋。


  王姨娘曆來為人尖刻，以前大小姐沒出閣時，便沒少受她欺負。就連大小姐和陵王殿下的婚事，也曾被王姨娘多方阻撓過。眼下隻怕是坐等著看笑話呢，把她請到府上來，也隻是平白增添些麻煩罷了。


  這些話，涉及兩家豪門秘辛，不能輕易向外人道也。


  侍月眉頭不由皺了起來，思忖了一下，說道：“我家王爺正月裏就奉命西征去了，這一去就是七八個月。眼下班師回朝在即。


  我家王妃這一胎乃是坐床喜，王爺走時尚不知王妃她已懷有身孕。此次王爺回京，一進家門就能看到嫡親的公子哥，必然是喜上加喜的，到時候如若母子平安，王爺必然會重謝兩位嬤嬤。


  所以，還請勞煩兩位，盡力助王妃順利生產才是正道。”


  侍月語氣雖十分客氣，可一雙眼卻很淩厲，嚇得兩個穩婆也不敢再說什麽，互看一眼，訕訕又回到床邊。


  那邊林玉慈跟雲來說了幾句話，此時正躺在床上，雙眼無神地望著頂部的帷幔。


  兩個穩婆掀開床尾被角看一眼，衝林玉慈說道：“王妃啊，您再用用力，看這次能不能成。”


  聽了她們倆個的話，林玉慈深吸了一口氣，攥緊雙拳，緊咬貝齒，用了全身力氣，統一往那一處使去，嘴裏不由自主喊出一聲“啊~~~”。


  壓抑的，痛楚的，帶了撕心裂肺的嘶喊聲後，依舊沒有成功。


  林玉慈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冒出來，濡濕了滿頭秀發。


  她清秀的臉龐愈發蒼白，本來毫無血色的唇上，因為用力過度，被自己咬破了，唇上一絲殷紅滲出，尤其瘮人。


  兩個穩婆滿手是血，互看一眼，臉上卻不見一絲喜色。想要再讓王妃用一波力，抬眼看她，隻見她已經四肢綿軟，再無一分力氣。


  林玉慈半耷拉著眼皮，一雙漂亮的杏眼早已失了神采，無神地望著頭頂的帷幔。


  她嗓子裏倒著氣，不時發出嗚咽之聲，連帶著瘦弱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發起抖來。


  侍月和雲來兩個看了，皆嚇得不輕，忙湊上去呼喊“王妃”。可任她們兩個如何搖晃，林玉慈一絲反應也沒有，反而緩緩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