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8章 嗯……偷過
金沙閣,貴賓大廳中。
當值的管理人員,名叫曾玉秀,算得上是金沙閣湘南分部中,業務能力最強的一名管理人員了,平日裏,金沙閣若是來了什麽貴賓大客,都是她親自接待。
但今日,曾玉秀倍感壓力。
坐在她對麵的,隻是個年輕人,比起那些在江湖上凶名顯赫,在商場上縱橫四方的豪強大戶,顯得俊雅許多。
但這份俊雅之下,卻暗藏著那些豪強大戶無從比擬的壓迫力!
陳槐安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有些不耐地問道:“曾管事,茶都見底了,還沒查出來麽?”
曾玉秀趕忙賠笑:“大人,庫存中物品繁雜,雖有備案,但要立刻找尋也實屬不易,還請少安毋躁……”
“行吧,那咱們聊點別的。”
陳槐安聳了聳肩,撂下茶杯,話鋒一轉,“有勞曾管事好好想想,出了此物之外,是否還有什麽,是本督會感興趣的東西?若是有的話,不妨一並說來?”
曾玉秀隻覺後背一層一層地冒出冷汗來!
太子林雲澈失蹤,此事重大,自然人盡皆知。
但她卻並不知道,之前居然有人拿著林雲澈隨身的物件來售賣,一時失察,金沙閣居然將此物納入了庫存,準備拿出來售賣!
此事要是傳了出去,怕是金沙閣得被當場夷為平地!
萬幸今次,前來經辦此事的人是陳槐安,多多少少,還算是和金沙閣有幾分舊相識,並未立刻拿他們公辦!
曾玉秀很是清楚,此時此刻,自己要是沒法給陳槐安一個滿意的答複,金沙閣今次,難逃一劫!
她趕忙仔細思索最近收入庫存的一切物品,生怕數漏了一樣,被陳槐安自己查出來,給金沙閣招致滅頂之災!
苦思冥想了好片刻,曾玉秀方才得以確定,最近收入庫存之中的東西裏,再無第二件和林雲澈有關的。
“沒有了大人。妾身以項上人頭擔保,我金沙閣所知道的情況中,再無第二件東西與此事相關。當然,此事,也可能是妾身失察,倘若當真還有,皆是妾身的過錯,與金沙閣無關,還望大人……”
“哈哈……曾管事別緊張,本督不是來問罪的。”
見曾玉秀如此驚惶,陳槐安趕忙擺了擺手,笑道,“金沙閣畢竟是湘南水軍一手扶持的,隻要你們態度擺正,別給本督添堵,本督自不會為難你們。”
“是是是!這是一定的!金沙閣能夠立身,本就仰仗了大人,自然竭盡全力,為大人分憂!”
曾玉秀趕忙接話,以堅定不移的態度,表達自己的立場。
“不過話說回來,大人,妾身倒是突然想起,之前收到一份拍品,是您身旁這位姑娘送來的,依著您的吩咐,我們做足了宣傳,倒是有一幫人,對此物頗感興趣!”
“噢?何人啊?”
陳槐安立刻來了興趣。
他之前確實是讓欣兒送了一份槍械圖紙過來,其目的,也正是想要引來一些對此物感興趣的人。
畢竟,襲擊吳忘生的人,也從湘南水軍大營盜走了一份圖紙,想來這些東西,他們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說不上具體是哪裏的人,看裝扮,像是在各國之間走動的行商。您送來的東西當日做出宣傳,那隊行商當日就來詢問過,並問了具體的售賣時間,還讓我們在開賣之前通知他們一聲。”
一邊說著,曾玉秀一邊從衣袖之下,取出一份名帖來,“您過目。這是那隊行商領頭人的名帖。”
陳槐安接過來一看,名帖並無什麽特別之處,其上,也並未著名籍貫之類,隻是一份普通的名帖,唯獨標注著商隊所用的名稱——四海商行。
“四海商行……欣兒,你可知道這些人?”
陳槐安打量了那名帖片刻,轉頭問向穆欣兒。
穆欣兒湊近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麽,陳槐安頓是險些笑噴出來。
這般舉動,不由引得曾玉秀一臉疑惑。
卻隻瞧見陳槐安笑得歡暢,穆欣兒臉色微紅吐了吐舌尖。
穆欣兒在他耳邊說了兩個字。
偷過。
其通天大盜滿天星的名號,這些個行商之人可是最清楚不過,也最是頭疼。
畢竟那是連瀟湘皇宮都偷過的人,這些小小行商,防範得再怎麽嚴,對她來說,也是如入無人之境!
“大人眼下作何打算?若是大人急著辦事,不如把大人送來的東西,提前售賣?”
曾玉秀搞不清楚這二人的交流,隻好提出自己的意見。
陳槐安搖搖頭,笑答:“不必了,該何時就何時,免得惹人懷疑。此事雖不容緩,卻也不可太過刻意,免得叫賊人察覺不對。”
“是,全憑大人吩咐。”
曾玉秀立刻應了下來,不再多言。
小片刻,一名金沙閣做工的小廝,捧著一口頗為精致的木匣子,急匆匆的跑進來。
“頭兒,查到了!此物是四海商行的人拿來售賣的,東西在……哎喲媽呀!”
那小廝顯然是急壞了,一個跟頭摔在地上,摔得眼冒金星,卻也顧不得疼,趕忙捧著木盒走到陳槐安麵前,將木盒雙手奉上。
“大人請過目!”
陳槐安打開木盒一看,果不其然,其中正是一把M1900,也正是他之前,親手送給林雲澈的那一把。
“四海商行,又是這個四海商行。看來這夥人有幾分意思,得去瞧瞧才行了。”
陳槐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繼而揮手打發道,“辛苦你們了。此物好生保管,對外稱,此物被一位神秘買家買走了,不許再拿去上貨競拍。”
說著,陳槐安便從衣袖下掏出三千兩銀票,拍在桌上。
“足夠了吧?”
“不敢不敢!大人,這可萬萬不敢!您快收好!”
曾玉秀趕忙連連擺手,“此物標價不過三百兩,您這太誇張了!這等貴重之物,我等豈敢收您的錢?您隻管放心,東西一定替您保管妥善!”
“多謝。那就先告辭了,之後的事情,照吩咐辦便是了,其餘的我自由安排。”
“是。妾身送您。”
眼看著曾玉秀一路把陳槐安送走,那小廝方才有些好奇地問:“頭兒,這位公子是何人呐?平日裏,可從沒見您對哪家公子哥如此恭敬的!”
“住口!不要命啦!這位大人豈是你能議論的?幹活去!”
曾玉秀沒好氣地訓斥了一聲,轉身便走。
留得那小廝,一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