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8章 小三才陣?就這?
陳槐安四下掃視了一圈,數著大約湊上來十來個年輕小輩,看這架勢,武藝武功根底還都不差,約莫著都在銀牌六品往上,甚至其中能找出那麽一兩個,實力已經摸到了銀牌八品封頂,稍有精進,便可列入銀牌九品的級別!
以他而今實力看來,這些個小輩顯然是不如他的,但這,卻也足夠證明隱墨閣的厲害。
放在現如今武林之中,銀牌七品往上的,大都已經算是小有名氣了,八品九品,在江湖上已經足以自立門戶,雖不說能成名門大派,最起碼,開個講武堂是足夠的。
這般實力的小輩,隱墨閣中可是頗為不少,光是眼前這一眼掃過去,邊看得出隱墨閣的底蘊超凡!
一旁,白無常負手在身後,笑看著陳槐安,期待著他的反應。
“這是隱墨閣的規矩,初次登門,得先過得去這一關,你才有資格進門。莫不然,便隻能待在外院,或求學,或苦練,直到能夠通過這一關。”
白無常朝著陳槐安努了努下巴,笑道,“很多想要拜訪隱墨閣的人,在這門前的一關就倒下了,有人拜入外院,有人遺憾離去,再也不曾見過。就不知道你這正統傳人,能否過得去這一關了。”
陳槐安不答,隻聳了聳肩,便舉步走進戰陣中去。
“想挑戰幾個?”
白無常忽然問道,“這戰陣,總共由十八個人組成,你最少要挑戰三個人,才有資格進門。”
“三個?”
陳槐安嗤笑起來,“不用那麽麻煩,一起來吧。”
一起來?
一眾小輩聽得這話,皆是臉色眉頭微皺。
即便是許多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老輩高手,到了隱墨閣,也不敢輕易挑戰門前戰陣的完整狀態!
這門戰陣,十八人若是一起上,即便是銀牌九品九段的高手,都必定要吃癟!最起碼也得有著超過銀牌九品九段的實力,才有資格闖陣!
陳槐安的名頭是不小,但小輩們多少還是不願相信,如此一個看上去年紀相差無多的平輩之人,能有本事闖過十八人聯手的戰陣!
小輩們紛紛將目光投向白無常,征求白無常的意見,畢竟,十八人聯手,是這戰陣的巔峰狀態,用在客人身上有些不妥,還得白無常點頭。
白無常倒是並未多做考慮,當即點了點頭:“既然他要求了,就一起上吧。都上點心,免得叫人小看了。”
“是!”
小輩們立刻齊聲應答,繼而擺開架勢,將陳槐安團團圍住!
陳槐安反而不急,雙手負在身後,環視那十八個小輩。
這十八個人,實力有強有弱,懸殊不小,最強的幾個,被排在了戰陣的陣眼上,仔細甄別便可發現,這戰陣的真麵目,是名叫“小三才陣”的兵陣。
此陣源於兵法,與曆史上戚繼光所創的小三才陣有別,不依賴狼銑,長槍等,乃是一種變幻繁多的戰陣,以三員強將為陣眼,若幹人靈活變陣,向外,可以少勝多,朝內,亦能將強敵聚而殲之,攻守兼備,深受名將們的喜愛。
但這小三才陣有個致命的缺點,若是作為“陣眼”的三員大將,實力與對手太過懸殊,這小三才陣,便發揮不出效果來,反而暴露“陣眼”,容易被破陣。
大約這也是隱墨閣刻意設置的,有本事破陣的人,實力便也算是有所保障,自然也配得上隱墨閣的禮待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陳槐安便也沒了壓力。
戰陣排列妥善的同時,陳槐安立刻發起了攻勢——
沒等一眾小輩們如何回過神來,陳槐安已是一個閃身上前,落在三個“陣眼”的其中一處,找上了實力最強的那一人!
那小輩的反應也極快,立刻出招,探掌成爪,使的是類似鷹爪功一類的武功,劈頭蓋臉拍向陳槐安!
陳槐安的應對卻是簡單,翻手一指落在那小輩肩井上,刺痛逼得那小輩一掌落在空出,繼而錯身一讓,人已到了那小輩身後,繼而拍出一掌,不輕不重地落在那小輩的後背上,隻見那小輩立刻朝前撲了出去,頗有些狼狽地趴在地上!
一人被製服,“陣眼”失了一處,戰陣頓是大亂,餘下小輩們趕忙湊上前來圍了陳槐安,出手補救!
殊不知,陳槐安最擅長的,或者說《素柔功》最擅長的便是混戰,隻聽劈裏啪啦一陣拳腳交接聲響,前後不過是幾次呼吸之間,地上已是橫七豎八躺了八九個人,作為這小三才陣“陣眼”的三人,已是悉數躺倒在地!
“好了,都退下吧。”
白無常適時地招呼了一聲,小輩們方才帶著幾分遺憾與後怕收了手。
陳槐安撣了撣衣裳,朝著眾人一抱拳,嘴裏笑了一聲:“承讓。”
小輩們趕忙紛紛抱拳還禮,繼而退避開來,一邊遠走,一邊時不時的回過頭來,看一眼這個“怪物”。
“不簡單,自老閣主仙逝,二十餘年中,十八人湊齊的小三才陣,僅僅動過六次,五勝一敗,今天,終於是有第二敗了。”
白無常打量著陳槐安,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你能贏得這麽輕鬆,看來你的實力,倒也當真是擔得起正統傳人的名聲。”
“還差得遠吧?單單是這,足夠讓長輩們點頭麽?往後頭,怕是麻煩事有不少呢!”
陳槐安依舊聳了聳肩,笑道,“勞請帶路吧?耽擱太久,怕是長輩們要不高興了。”
白無常點點頭,方是走在前頭帶路,將陳槐安一路帶到這園林正當中,最為高大恢弘的大殿門前。
推門而入,便可瞧得大殿之上,一眾長輩高手早已列座,放眼望去,主座之下左右兩邊,各擺了九個席位,左右十八個座次,卻隻坐了八個人,餘下十個席位都是空的,且看桌上的灰塵,大約是許久沒有人坐過這些位置了。
而正當中的主座之上,高座無人,隻在桌前另設了一個坐席,有一約莫著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坐在上頭,手裏盤玩著一對碩大的鐵彈子,聽得有人進門,便抬頭看過來。
嘴裏低聲笑道:“你就是陳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