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9章 你算個什麽東西?
“薑小姐什麽意思啊?”
陳槐安朝著那漂浮在水麵上的銀票努了努下巴,笑問。
見陳槐安頗有幾分不上道的味道,那名叫阿千的中年男人,頓是抬手指向陳槐安,破口大罵:“沒眼力的東西!我家小姐好心賞你,少不識抬舉!再敢對我家小姐不敬,休怪我架著船,從你頭上碾過去!”
此言一出,四下旁人皆是替陳槐安惋惜,搖頭的搖頭,歎氣的歎氣,心說這年輕小輩惹上薑家的人,怕是沒個好下場了。
唯獨那守關的領隊一聽這話,立馬慌了神!
旁人不清楚,他可是清楚的!陳槐安那是尋常人麽?那特麽是協理堂的大官啊!
一時間,那領隊端是一陣臉皮抽搐,全然也不知該如何圓場。
反倒是陳槐安,似乎也並未感到幾分氣惱似的,隻頗為不屑地笑了笑,轉頭便招呼紅葉:“罷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走。”
此舉,端是看傻了周圍的人群!
麵對薑家的人,居然如此輕蔑?這小廝,是不想在江湖上混了麽?!
“小子,站住!”
陳槐安的舉動,令得那中年男人心頭尤為不爽,當即斷喝!
“還有什麽指教?”
陳槐安終是沒了耐性,轉頭看向那中年男人的時候,眼神之中,已是多了幾分冷色,“有話就快點說,足下的廢話,屬實太多了。”
此舉,讓那中年男人不禁心頭一怔。
他常年侍奉在薑寒櫻身旁,也算是見過了不少厲害的小輩,最是清楚,那些個高高在上,有著極高地位和實力的小輩們,大都有著驚人的氣魄,顧盼之間,便可叫人心生忌憚!
他也曾見過不少這樣的小輩,而此刻,他明顯地感覺到了, 陳槐安身上的氣魄,與那些個厲害的小輩一模一樣,甚至,還要更勝一籌!
而也就在他這短暫的一愣神之間,紅葉已是有了動作——
隻瞧得紅葉腳尖在竹排上輕輕一點,身影飄然而起,穩穩落在了那花帳船上,落在那中年男人的麵前!
“我家公子念著出門在外,以和為貴,懶得同你們計較,爾等莫不是覺得,是我家公子,怕了你們這些個鼠輩?!”
一邊說著,紅葉已是一手按在那中年男人的肩頭上,低聲喝道,“平臥家公子的身份,倘若亮明,爾等方才那般舉動,取你狗命也不為過!你倒是與我說說,你算個什麽東西?膽敢對我家公子如此不敬?!”
話音落下,便見紅葉手頭猛地一發力,將那中年男人,直接按得雙膝跪下,生生將那花帳船的船頭木板,都給砸出了兩個窟窿!
紅葉的突然出手,讓周圍的眾人,皆是麵色大驚!
方才不少人瞧見了陳槐安拿出某樣信物,關前守衛們立刻對他百般恭敬,不少人皆是想到了,陳槐安恐怕有著極高的地位。
隻是旁人大都想不到,紅葉這麽個姑娘,跟在陳槐安身後,看著像個隨行的丫鬟似的,竟是也有這麽大的脾氣,這麽強的手段!
那可是薑家的人啊!武林豪門啊!
但人們也立刻瞧見了,紅葉在那中年男人耳邊低語了幾句,說了些什麽,那中年男人,竟是臉色陡然變得煞白,渾身都在發顫!
瞧見此景,那薑寒櫻立刻察覺壞事了!
對方知道了她的身份,還敢如此出手,擺明了是根本不把薑家放在眼裏!
武林之中,江湖之上,能有此等地位,足可不把薑家放在眼裏的人,不多,更多的,是朝堂中人。
而無論陳槐安是哪一種,都不是她應該去招惹的!
意識到這一點,薑寒櫻趕忙朝著紅葉一抱拳!
“還請這位姐姐息怒!我家下人不懂事,姐姐不要往心裏去!勞姐姐賣小女一個情麵,小女給姐姐賠不是了!”
“賣你個情麵?”
紅葉冷笑了一聲,話音抬高了八度,“就憑你那點微不足道的臉麵,也配讓我家公子買賬?!”
眾人聽罷,皆是大驚!
這話說得足夠明白了——
這事兒,沒完!
一聽紅葉這話,那薑寒櫻的臉上,好臉色可算是立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鐵青一片!
“給你幾分好臉色,你便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了是吧?”
薑寒櫻咬牙切齒瞪著紅葉,宛如母老虎,被人踐踏了領地似的,“用你方才的話,本小姐也問問你,你又算個什麽東西?在本小姐麵前,膽敢如此放肆!”
“未曾對你動手,已經算是給你留足臉麵了!”
紅葉哪裏是好說話的人?當即冷笑道。
一聽這話,薑寒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當即轉身,朝向身後的船艙怒道:“請二位叔叔現身!替我好生教訓這群混賬!”
薑寒櫻話音剛落下,兩道麵色略有幾分蒼老,約莫著五十來歲的身影,便是先後出現,將那薑寒櫻護在身後。
兩道身影,一個須發皆白,一個發色銀灰,都已經年紀不小了,但其身上的氣勢,卻是十分厚重,一看便可知道,這二人,都是武林高手!
但,這二人的出現,並未讓陳槐安和紅葉感到絲毫的畏懼,反倒是暗下有些好笑。
這二人實力不俗倒是不假,但,那是對於旁人而言。
這兩名老者,一個大約銀牌五品上下的水平,一個六品左右,真正的行家裏手,一眼就能看得透。
旁人看他們,覺得他們氣勢磅礴,內息渾厚,定是高手。
但看在行家眼裏,卻立刻就能察覺到,這二人的內息,皆是不由自主地外放,無從收斂,做不到收放自如,銀牌六品,不能再高了。
即便是陳槐安這個半路出家的,在控製內力,神韻內斂這一點上,都要比他們做得更好!
“這位朋友,方才聽你的意思,是想與咱們家小侄女過過號?這要動起手來,可就莫要怪拳腳無眼了!”
其中那位銀發老者虛眯著眼瞪向紅葉,沉聲道。
紅葉並未作答。
倒不是這銀發老者給了她什麽壓力,隻是此刻,是否動手,如何動手,還得陳槐安說了算,陳槐安不開口,她自然是不好自作主張的,將那惡仆按倒,委實說來已經有些過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