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7章 合著都是我的鍋?!
這話,讓姬成輝聽得更是迷糊。
幾個意思?
不是來治姬家的罪的?
“沒聽明白?”
陳槐安望著姬成輝那一臉詫異的模樣,更是哭笑不得。
“是不太明白。”
姬成輝點點頭,“陳禦史今日,不是來拿我姬家問罪的?”
陳槐安忍不住地翻了個白眼:“我拿你治罪作甚……今日我來了,姬家和靜文公府的婚約便沒有落成一說,結黨營私的罪,自然也便不成立。罪責都不成立,我拿什麽治罪?”
“那……不知陳禦史今日為何……”
“就當我閑的沒事,不想瞧見姬家堂堂醫道第一名門,淪落為靜文公府隨意使喚的工具行了吧?姬家主不是朝堂中人,有些緣由便與你說不得,你隻需知道,我並無惡意,今日來,也是來幫你姬家的就足夠。”
陳槐安著實是有些耐不住了,趕忙給出了一個解釋來結束姬成輝的追問。
莫不然,他都懷疑以姬成輝的理解能力,今天天黑之前能不能跟他說清楚自己的來意!
也如他所料,姬成輝帶著一臉的疑惑看向姬雲瑤,似是想要從女兒那裏,得到一些更好理解的答複。
卻見姬雲瑤頗有些無奈地白了他一眼,苦笑道:“父親啊,您現在怎的越發糊塗了?靜文公府死死咬著這婚約,打什麽主意您心裏沒個數?我姬家,再怎麽說也是醫道名門,再不濟,當今太醫院院使,都是我姬家門人,何至於要依附於靜文公府?”
“即便退一萬步說,我姬家遇上了什麽天大的麻煩,不得不尋求哪家權貴的庇護,您也不能去找靜文公府呀!攀附皇親,還是陛下頗為不放心的皇親,您這不是把姬家往絕路上帶麽!”
“可……唉,也罷,也罷。話都說到這一步了,為父也不瞞你。”
姬成輝本事還想辯解,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長歎一聲,轉而問道,“瑤兒,你可還記得,當年家中,你最小的弟弟,元慶?”
一聽這話,陳槐安和姬雲瑤皆是愣住了神。
怎麽還扯到姬元慶身上了?
“自然記得,父親,不知元慶他怎麽了?此事,跟他有何關係?”
姬雲瑤趕忙追問。
“你也知道,元慶那孩子,命不好。他爹走得早,撂下他們孤兒寡母,在姬家府上,過得一直不如意,後來,已經是你離家求學以後了,他們母子二人,終究是被排擠出了姬家。”
“瑤兒你是知道的,為父,雖說是這一家之主,但咱們家裏,曆來也不是為父一個人說了算,家裏的大小事項,你的那些個叔伯,曆來是各有各的打算,元慶母子二人,當年之所以被排擠出門,也皆因你的那些個叔伯們一同做了決議,為父也沒法阻攔。”
“而今,元慶那孩子,拜在孫家府上,孫家,那可是總司提督府!何等厲害,你是知道的。孫提督那等人物,豈能容得門下的門徒受此等折辱?你可曾想過,若是何時,那等人物找上門來,我姬家,該如何應對?”
“若非如此,為父又豈會順了那靜文公的意?”
說到此處,姬成輝臉上已是寫滿了無奈之色,繼而看向陳槐安,“陳禦史,我不懂你們官場上是如何往來,但我猜,即便是你,麵對孫提督那等大人物,怕是也難說能保全我姬家吧!”
聞聽此言,陳槐安和姬雲瑤不由對視了一眼,雙雙沉默了好片刻。
最終,皆是忍不住失笑起來。
“你們……笑什麽?”
姬成輝不解,皺眉看向二人。
“我道是什麽大事讓姬家主如此忌憚呢!早說呀!”
陳槐安笑得發顫,“元慶那孩子拜在孫家府上不假,但不知姬家主是否聽聞了,那孩子不過是位份拜在孫提督府上,授業之師,另有其人?”
“隱約有所耳聞,據說,是位連孫提督都要給足了麵子的大人物。”
姬成輝點了點頭,“也因如此,我姬家才不得不找些出路!連孫提督都要給足麵子的人,哪裏是我姬家能夠招惹的?”
“很遺憾,姬家主,你已經招惹上了。”
陳槐安擺了擺手,笑道,“姬家主口中所說的那個,元慶那孩子拜的師父,連孫提督都要給足麵子的人,正是陳某。”
“誰?!是……是你?!”
姬成輝的臉皮,頓是一陣抽搐,“元慶那孩子拜下的恩師,是你?!”
“若是姬家主不信,我即刻傳家仆將元慶帶來府上,姬家主當年問他便是了。”
陳槐安聳了聳肩,笑道,“委實說,今日來,我本也有所打算,要就著元慶的事情與姬家主聊聊。倒是不成想,今日之事,原來起因在陳某自己身上,如此說來,倒還是陳某給姬家添麻煩了。”
姬成輝張大著嘴,表情忍不住地抽搐起來!
他早就聽說了,姬元慶近來拜了位名師,又得名師舉薦,不僅名位拜在了孫家府上,還被列入了皇室天罡衛的名錄之中,隻等今後出師,便是一方響當當的任務,論權,論位,都足以淩駕於姬家之上!
也因如此,他才對當年之事萬分悔恨。
當年姬家將姬元慶母子二人排擠出門,免不了讓姬元慶心懷怨恨,他很是擔心,倘若某天,孫提督因為此事,找上了姬家的麻煩,亦或是今後,姬元慶成了一方權貴,回到姬家為當年之事討要說法,他根本沒有任何招架之力!
這才在無奈之下,選擇應下靜文公府的婚約,打算傍上靜文公府這個靠山,如此一來,即便是今後,孫家當真找上門來,姬家也有周旋的餘地。
哪曾想,姬元慶拜的那位名師,竟是陳槐安!
“陳……陳禦史,恕我冒昧問一句,不知你為何……要收元慶那孩子為徒?”
姬成輝小心翼翼地問道。
“反正不是為了幫他報複姬家。”
雖是很想答得正經些,但細細一想,說別的,姬成輝免不了又要多想,索性隨口這麽一說,也好讓姬成輝安心。
“元慶是個好孩子,懂事,又有上進心,頗合我的胃口。他所想的,無非是今後能昂首挺胸地走進姬家府,將他亡父的屍骨接走,風光安葬罷了。”
陳槐安索性兩手一攤,“所以姬家主,你也就別擔心他上門報複了,不會有那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