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8章 暫離京城,必有大事!
夜色入微時,秦家府上。
東院臥房中,陳槐安望著手裏的門房鑰匙,頗有幾分詫異。
他屬實是有些沒想到,皇帝會突然讓他離開京城,離開朝堂。
從之前皇帝的說辭看來,有什麽大事發生,直接關係到皇家譜係,他一介外臣,自然是不便參與其中的。
但,禮法常數他心裏有數,自然知道不去攙和,完全沒必要離開京城,皇帝這意思,簡直就像是之後要發生的事情,若是他在場,定然會引起許多麻煩似的。
想到此處,陳槐安不免心頭猜測——
莫不是皇帝有了立嗣的想法,打算立下太子大位了?
若真是如此,那他確實該躲得遠遠的,越遠越好。
文武百官大都知道,他與二皇子,三皇子的關係頗為不錯。
二皇子喜好武學與兵法韜略,時常會與他談論,尤其是他的親衛隊,二皇子尤為欣賞,時不時的便會前去觀摩。
而三皇子喜好文學,常與他詩詞唱和,討論詩詞歌賦,也算得上是交情不淺。
人盡皆知,若是皇帝想要立下太子大位,必定是從這二人當中選其一。
他留在京中,確實會讓此事顯得麻煩。
畢竟,憑他現在的影響力,說是一句話出口,足以影響朝堂之上六成,乃至七成的官員都不為過,站在哪一邊,會是個莫大的問題。
無論站在誰的一邊,幾乎都會直接影響到太子大位,甚至可能出現皇帝都難斷的尷尬局麵,若是如此,他走得遠遠的,不攙和此事,倒是的確很有必要。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解釋,莫不然,皇帝也不至於早早地便在江州零陵郡給他建好了府邸,讓他遠離京城,去江州地界上靜養。
身後,秦秋顏差不多打理好的起行所需的物件,緩步走到陳槐安身旁:“你且看看,還有什麽要攜帶的?我隻收斂了路途上必須的東西,餘下的,還是到了江州再采買吧,免得路上東西太多,走動起來不方便。”
“不必了,你收拾的,自然是妥善的。”
陳槐安一把將秦秋顏拉到懷裏,“嶽父大人和嶽母大人呢?是否同去?”
“我問過了,父親需留在京中,統管京都衛,母親也說想留在京中,照顧父親和大哥,此去隻有你我。”
秦秋顏搖了搖頭答道,繼而撅了噘嘴,眼中生出幾分醋意來,“我聽說了,你答應了那個姬姑娘,要去冒充她的官人解除婚約,你可自己留點神,若是假戲真做了,我……我便……”
“便如何?”
陳槐安賤兮兮地笑問道。
“唉……還能如何?”
秦秋顏頗有些無奈地歎道,“我家夫君啊,哪都好,文治武功皆是蓋世無雙,可謂南天玉珠,架海金梁,誰又不喜歡呢?若是旁人如你這般,早也三妻四妾了,你到今日都還未曾再娶,我還有何不滿的?”
聞言,陳槐安不免有些無奈。
這倒是了,這樣的時代,男人三妻四妾,還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尤其是位高權重之人,家裏有個三妻四妾,五六七房姨太太,再正常不過,反倒是他,而今隻有秦秋顏這麽一個正房,不少人都頗感好奇。
甚至是連寧氏,都曾提過是否還要給他添個一兩房妾室,很是嚴肅認真地尋求過他的意見!
但委實說來,反倒是他自己有些接受不了。
男人都是好色的,美人,自然是誰都喜歡,也都曾幻想過妻妾成群,左擁右抱。
隻是真正有了這樣的權力之後,反倒是覺得不妥,興許是時代不同,受的教育不同,心裏的觀念也不同。
反倒是陳槐安自己,始終覺得妻妾成群左擁右抱,不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情。
“罷了,總歸是人家幫了你大忙,你也答應別人了,就莫要爽約。若是當真情投意合……你想添一房,也不是不可以……”
秦秋顏的聲音越越來越小,到了最後,已然像是蚊子哼哼似的,帶著幾分委屈。
陳槐安自然也能察覺到她的委屈。
若非是綱常禮法本就如此,誰又會甘心和別人分享自己所愛之人?
尤其是,秦秋顏十分清楚,她的優勢,當真隻有先來。
而今不說別的,光是一個林雪音,便足以讓她頗感卑微。
她不過是四品京都衛中郎將家的長女,而林雪音,乃是皇室嫡傳宗親!
若是林雪音當真和陳槐安好上了,恐怕她這個正房的位置是要坐不住了,必然要將正房的位置讓出來,由林雪音來做這個正房,她自己,隻能做個偏房妾室。
畢竟,尊卑有別。
而姬雲瑤也差不離。
姬家乃是瀟湘國最負盛名的醫道世家,天下醫者,七成都出自姬家,即便不是嫡傳,也大都是姬家教出來的學生,桃李遍天下。
就連皇城之中的太醫院,上百醫官中,都有大半出自幾家,就連而今太醫院院使,都是姬家的嫡係子孫,皇帝的龍體安康,皆要仰仗其高明的醫術!
這樣的名位,自然也要遠勝過秦家。
同樣的,尊卑有別,若是姬雲瑤和陳槐安假戲真做了,恐怕她這個正房的位置,也同樣坐不穩。
想到此處,秦秋顏不免更添了幾分愁容。
輕歎了一聲,陳槐安一把捏住了秦秋顏的鼻尖,笑道:“看你那一臉委屈樣,不知道的,怕是以為我陳槐安薄情寡義,有了新歡打算休了你呢!你想得美!我還等著你給我老陳家延續香火呢!之你一人我都陪不過來,再娶?你想累死我啊?”
“就你沒個正行!”
秦秋顏皺了皺鼻尖,沒好氣地回懟道,“總歸,你才是一家之主,這些事,由你自己來定奪。我自然會全力支持你,也不早了,近來你也勞累,等之後到了江州,趁此機會好好休息一陣。睡吧。”
“行,睡吧。不過有個問題。”
陳槐安揚了揚嘴角,怪笑道。
“什麽問題?”
“睡可以,不過得說清楚了……”
陳槐安貼近秦秋顏幾分,額頭抵著額頭,雙手頗為不老實地抱起秦秋顏,“是你睡我,還是我睡你啊?”
不等秦秋顏回過神來,便是被這臭流氓一把抱起,往榻上一扔!
被子一扯,便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