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5章 鐵骨錚錚陳鴕鳥
“師父,您這話……什麽意思?”
陳槐安轉過身來,不解地問道。
“不明白?”
齊楓言嘴角一揚,忽然衣袖一揮,似是朝他甩出了什麽暗器似的!
陳槐安驚奇地發現,自己居然能察覺到那朝他飛來的東西,立刻一伸手,將其一把抓住!
那不是什麽厲害的暗器,隻是一枚石子罷了。
但,這畢竟是從齊楓言手裏發出的,沒點紮實的功底,別說接了,連看都看不清晰!
“這枚石子,我用了兩成功力發出,大約是人字榜級別的習武之人裏,中等偏上的水平能夠接下的。你經過一整天的操練,疲憊至此,還能如此輕鬆地接下,足以證明,你的水平,已經能和絕大多數人字榜級別的習武之人媲美了!”
聞言,陳槐安不由滿心驚詫,驚詫過後,是狂喜!
齊楓言適時地頓了頓,等到陳槐安樂夠了,方才補充道:“不要高興的太早,這不過是你開始習武的第一步而已。也多虧了你身上的那股強悍內力,才能讓你在這麽短的時間裏答道這一步。從現在開始,之前的體能訓練可以暫時告一段落了。你的體能極限,已經被你自己徹底突破,單單是這樣的體能訓練,對你不會再有顯著的提升了。”
“那接下來要做什麽?請師父指教!”
陳槐安興致勃勃的追問道。
原來,習武是一件如此酣暢淋漓的事情!
“不急,今晚先回去休息,明天開始,會讓你進行新的訓練。去吧,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
“是!”
……
一夜酣暢的安睡,讓陳槐安恢複了十成十的精力,一早起來,當真是感覺自己能一蹦三丈高!
齊楓言依舊早早地等在了門前,將他領到了林中深處。
遠遠地,已是能夠聽到清晰的水聲,走出林子,迎麵便是一座足有十餘丈高的瀑布掛在山崖上!
“這是附近能找大的最大的一座瀑布了,可惜還是小了點,比不上你曾寫下的那句‘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那般磅礴,但,用作你的下一步訓練,足夠了。”
一邊說著,齊楓言便是抬手指了指瀑布之下,一塊足夠人站立其上,卻十分圓潤光滑的石頭。
“去,從今天開始,站在那上麵紮馬。”
“哈?!”
陳槐安張大了嘴。
原本完成了之前的訓練,他還滿以為自己已經算是有些本領了,尤其是齊楓言說,他已經能夠媲美尋常人字榜高手時,更是讓他喜不勝收。
但此刻,擺在眼前的挑戰,卻是讓他再度找回了臉皮抽搐的感覺。
這樣的橋段,在不少文學作品中倒是十分多見,在瀑布下麵紮馬步,練的是下盤的穩定,以及對身體的掌控,唯有下盤牢固,並且掌控好身上各個部位的平衡,才能才湍急的瀑布下,立足光滑的石頭上。
“你的體能,現在已經能夠支撐你做這樣的訓練了,接下來,我要你調動起全身,客服瀑布的力量!等你何時能夠在這瀑布上做到紋絲不動,我就會正式開始傳授你拳腳刀兵的法門!”
“是!”
有了之前的經驗,陳槐安已是不再有那麽多的質疑。雖是此事聽上去看上去匪夷所思,但,他有自信完成!
踏上那塊石頭,在起初的幾次呼吸之中,似乎都沒有任何的問題,站得很是平穩。
看正當他要歡喜時,身子卻是忽然一斜,整個人直勾勾地栽進水裏去!
待得他一臉狼狽地從水中爬出來,齊楓言方才解釋道:“瀑布之中,雖是都會有變化。讓你學習一些簡單的醫學,現在你已經能夠控製身體的不同部位,但還不夠細致,沒能做到收放自如,在任何情況下都沉著冷靜。如此,瀑布中的水流稍有變化,你立刻就會失去平衡!”
“現在我要你把之前學會的東西全部施展出來,用盡你的全力,在這瀑布之下站定不動。什麽時候,你能穩穩的在這瀑布之下紮馬紮夠兩個時辰,就可以開始下一階段的操練了!”
“是!”
陳槐安依舊答應得十分果斷,根本不等齊楓言催促,便是再一次爬上石頭!
……
傍晚,陳槐安躺在榻上,扯過枕頭捂著臉,沒臉見人。
昨天沒暈過去,沒請姬雲瑤來幫他按摩,今天還特別嘚瑟地告訴姬雲瑤,他已經克服體能極限,不必再每天麻煩姬雲瑤了。
殊不知前腳說完,後腳便拉了胯……
而且今天不是昏倒之後被送回來的,而是在周身完全失去力氣之後,保持著清醒,被齊楓言扛回來的。
也是今天,他才知道之前的每一天,他昏過去之後,齊楓言都好似抗麻袋似的把他扛回來。
一路上,眾人的揶揄打趣,讓他恨不能咬舌自盡!
尤其是方才,姬雲瑤送飯過來的時候。
“以後還逞不逞強了?今天我要是不來看看,夜裏你別想睡得安生!明天早晨更別提起身了!”
姬雲瑤一邊調笑,一邊捏按著他的手臂。
陳槐安依舊捂著腦袋,好似一隻鴕鳥。
“罷了罷了,不笑你了,聊點別的吧。”
見陳槐安一副求死不能的模樣,姬雲瑤方才不再揶揄,繼而話鋒一轉,“不過我挺好奇的,你一個讀書人,位高權重,滿腹經綸,為何突然想起來要習武?”
“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原因。”
陳槐安這才挪開枕頭,“往小了說,是不想做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不想無時無刻都需要別人來保護我,遇上麻煩,想要保護身邊的人,卻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往大了說嘛……男子漢大丈夫,隻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我可不想有朝一日,到了保家衛國的時候,我卻隻能躲在安全的地方咬筆杆子,太窩囊了!”
聞言,姬雲瑤頓是失笑起來:“詩仙不愧是詩仙,出口成章,佩服佩服。”
“你呢?又是為何要習武?”陳槐安努了努下巴,反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
姬雲瑤沉默了片刻,搖頭笑道,“或許……是為了有朝一日,到了保家衛國的時候,不會因為是個女子,便隻能躲在安全的地方,給人抓抓藥,看看病?我不會寫詩,但確實,太窩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