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8章 消除隱患
店老板接過玉佩反複端詳了一陣,一臉疑惑。
顯然,以他的身份,認不出尚書府的玉佩,自然也不知道劉子寒的身份。
但那塊玉佩屬實精美,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兩個年輕人並不簡單,方才拿了玉佩,去找恩濟莊的負責人,以及那位金老板。
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店老板便帶著兩個人並肩走來。
其中一個已經上了年紀,身形頗有些岣嶁,須發皆白,杵著一根比他自己還要高的拐杖,步履蹣跚。
而另一人大腹便便,身上穿著上好的絲綢衣衫,手裏還盤玩著兩個碩大的鐵球,走起路來,都頗有幾分趾高氣昂的味道。
二人一同走進店裏,皆是掃了一眼陳槐安與劉子寒,而後,二人的注意力,便統統放在了劉子寒的身上。
那岣嶁的老人率先上前來,朝著劉子寒躬身道:“老朽吳準,是這恩濟莊的莊主,拜見尚書公子大人!”
一旁那大腹便便的男人,也跟著抱拳:“鄙人金鑫,拜見公子!聽說公子要與我等商談,不知,公子是想談什麽生意?”
劉子寒微笑不答,反是陳槐安在一旁開口。
“金老板,冒昧問一句,這些個罌粟花,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聽聞開口的是陳槐安,那金老板不由眉毛一皺,帶著幾分厭惡之色,瞪向陳槐安。
一看陳槐安那一身算不上富貴的布衣,金老板立刻把陳槐安當做了劉子寒身邊的下人!
當即訓斥道:“放肆!我與你家主子說話,幾時輪到你這下人插嘴了?!”
聞言,劉子寒不由麵色微怒,欲要開口!
卻被陳槐安擺了擺手攔下來,繼而笑道:“說來也是,是小的失禮了。公子,還是您和金老板談吧。”
劉子寒的反應極快,一聽這話,立刻明白了陳槐安的意思。
陳槐安這是一眼看出了,這金老板,是個頗有些勢利的主,要想和他談,還得拿身份壓著他!
劉子寒當即冷笑一聲,道:“這也是我想問的,說說吧金老板,這些罌粟花,從何而來啊?”
不出陳槐安所料,劉子寒一開口,那金老板,立刻變得恭敬了許多!
隻見那金老板,躬身賠笑,道:“公子,鄙人冒昧問一句,這東西,是公子您感興趣,還是……尚書大人感興趣?”
這一次,輪到陳槐安來了脾氣!
“現在是我家公子在問你話!幾時輪到你反問了?還不從實招來?!”
這話,端是氣得那金老板咬牙切齒!
可劉子寒就在一旁冷眼瞪著他,他哪敢還嘴?
隻好暗自咽下這口氣,恭敬作答:“回公子的話,這些罌粟花,是鄙人周遊列國時,從西邊的彥國得來的。”
“在彥國當地,這種植物種植麵積很大,據說這種罌粟,能夠製造一種類似煙草的東西,十分好賣!當地人稱之為‘大煙’,不過可惜,鄙人待的時間太短,沒能學會如何製作大煙,隻好退而求其次,拿來做了香囊。”
聽到此處,陳槐安的臉色已是頗有幾分陰沉!
彥國是瀟湘國西邊的一個小國,無論是國力,兵力,還是文化,生產力,都比不上瀟湘國,屬於邊陲小國。
但也因此,彥國的治安等方麵,想必起瀟湘國差了不止一星半點!甚至頗有幾分法外之地的味道!
陳槐安是當真沒有想到,在彥國,居然真的已經有了罌粟,大煙的產業!而最可怕的是,諸如金老板這樣的商人,絲毫沒有意識到罌粟大煙的危害,反倒是因為沒能了解到製作方法,而感到惋惜!
之前便聽陳槐安介紹過此物危害的劉子寒,聽罷金老板的講述,臉色亦是頗有些難看!
心中暗歎,萬幸這害人之物,還沒有流入瀟湘國!
金老板自然不知道,眼前的兩個年輕人,為何會麵露愁容。
隻自顧自地恭維道:“公子啊,你要是對這罌粟生意感興趣,價錢咱們好商量!憑尚書府的權威,想必去往彥國,拿下大煙的生意也是易如反掌!隻是……公子今後要是發了財,可別忘了小人,還要仰仗您多提點呢……”
“住口!”
沒等金老板恭維完,劉子寒已是帶著幾分怒氣將其打斷!
金老板猛地一愣!
“金老板,這生意,你最好還是別繼續往下做了!”
劉子寒麵帶怒色,沉聲道,“此物乃是害人之物!尤其是你口中的大煙,若是當真流入瀟湘國,必定禍國殃民!金老板,你應該不想做個,危害瀟湘國的千古罪人吧?!”
“這……這怎會是害人之物?!”
金老板一臉詫異地問道,“鄙人在彥國時,是親身嚐試過那大煙的!抽過之後,可謂是飄飄欲仙!排解煩悶壓抑,效果極佳!何來害人一說?!”
“賢弟,你來與他說吧。”
劉子寒長歎了一聲,擺了擺手,將話鋒交給陳槐安。
一聽劉子寒,居然開口稱呼陳槐安為“賢弟”,那金老板,頓是嚇得雙腿一哆嗦,“噗通”一聲便跪拜下去!
“這……這位公子,鄙人有眼無珠!有眼無珠!方才多有冒犯,還望公子多多寬恕……”
“罷了,你起來吧……”
陳槐安擺了擺手,這才把自己所知道的,關於罌粟,大煙的種種,細說了一遍。
隻是,關於如何製造鴉片,大煙,陳槐安給隱瞞了過去,並未說出口。
從罌粟果實裏提取鴉片,老實說,不是件什麽困難的事情。
這要是讓人知道了去,恐怕,立刻會有心懷不軌的人,開始製造這種害人之物!
聽罷陳槐安的講述,那金老板的臉色,頓是有些蒼白起來!
“此物居然有如此大的危害……天呐……難怪從彥國回來以後,我無時無刻都想再嚐嚐那大煙!唯有把這香囊隨身佩戴著,才能緩解幾分!”
金老板恍然大悟,一邊說著,便是一遍帶著幾分哀求之色,看向陳槐安,“公子……不不不,這位大人!您精通醫術,一定有辦法治愈我這症狀!求大人救我!求大人救我啊!”
話語之間,那金老板竟是生出幾分哭腔來!
這也不奇怪。
畢竟,任何一個正常人,隻要不是自甘墮落,知道自己沾染上了毒癮,大都會是這樣的反應。
陳槐安長歎了一聲,苦笑道:“此物凶險之處,就在於一旦成癮,幾乎沒有藥物能夠根治。萬幸,你隻是在彥國時稍微嚐試過,癮不算深,意誌堅定些,三月之內,莫要再碰罌粟,便可痊愈。若是再不聽勸解,就沒人能救你了!”
“是是是!小人一定按照大人的吩咐做!那大人,您看這恩濟莊的罌粟……”
“燒了吧。這種害人之物,多留一天都是禍害!”
陳槐安搖頭歎道,一邊說著,一邊從衣服口袋裏,取出兩張百兩銀票來,“把這些罌粟燒掉之後,該種橡膠樹,這二百兩是訂金,往後恩濟莊上的農戶,工人,我統統包下了!”
此言,讓那金老板麵色大驚!
趕忙追問:“不知大人包下這些工人,是打算……造什麽?那橡膠,似乎並不好賣……”
陳槐安卻嗤笑了一聲,道:“那是你們不會賣!聽我的,燒掉這些罌粟,全部改種橡膠!一個月後,我會給你們帶來第一筆大生意!絕對,要比你們種罌粟,賣香囊,多賺十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