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死得更快
“.……”海神對於雪非羽的話已無力回答,他親眼望著自己斷臂處的血滴飛上那琴捂都捂不住。
“淩兒不要.……”容靈望著雪淩子驚呼出聲,她再也顧不得任何,若與她這麽多年的夫妻,她不能沒有他。
“閉嘴!”雪淩子看也不看她,她一雙眸子陰惻地緊盯著若,“看到那琴沒有?那可是你多年的好友君沐陽的,看著他的琴吸幹你的血,感覺如何?”
容靈再也支撐不下去,她撲上前去跪到了雪淩子身邊,眼淚簌簌的就滑落下來,“淩兒不要殺他,你不能殺他!”
“本座念在你救過本座的份上不對你動手,你可別得寸進尺!”冷冷地說完,她毫不留情的一劍插向海神的鎖骨處將他釘在了椅子上,那猩紅的血滴頓時飛出,在挨近雪淩子身邊時卻自動繞開然後繼續飛向那琴消失不見。
海神驚恐萬狀的望著她,嘴硬地說道:“怎麽?鬥不過君沐陽,小魔主是要把怒火全部發在本君身上嗎?”求饒?作為長輩的他確實求不出口,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激怒她對君沐陽的仇恨結果竟是這般。
雪淩子拿著劍攪動了一下,海神便疼得麵容扭曲。
“聽你這麽一說倒是提醒本座了,若本座提著你這滿是劍孔的破身子去君沐陽那裏,你猜……他會不會救你?”這海神不是他君沐陽多年的好友麽,她倒是很期待看到君沐陽親眼看著他在他麵前死去卻無能為力的樣子。
若突然看到了希望,若她真的帶著他去找君沐陽,那他還真就多了一份希望,“你敢去找他嗎?”
容靈痛苦的伏到了雪淩子的腿上哭喊道:“淩兒不要,我求你了!”
雪淩子的心一驚,一直被憤怒充斥著腦袋,她倒沒有注意到她一直是叫喚她為淩兒,但這時她隻想帶著海神去找君沐陽,當著他的麵殺了他,也或者用他交換出月枝,她要生剝了她的皮。
她有那麽一刻想要踢開容靈的衝動,可是她撕心裂肺的叫她淩兒,她居然對她生出一抹不忍。
沉默許久,她轉看向一直靜靜地站在一旁的習驕,此時她才注意到他一身黑色的衣衫,上麵繡著淺灰的紋路,與他一頭銀發相映成輝,此時的他更加英俊不凡,所有在場的鮫人中,隻有他最冷靜。
“習驕,本座倒是很想再看看你那泡泡的威力!”
習驕無辜的眨了眨眸子,這困住海神的忙,他倒底是幫還是不幫?恐怕就是不幫她也會有辦法吧,在腦袋裏快速的思量了一番,他便吐出一個泡泡,然後那泡泡飛向海神,剛觸碰到他的身體,那泡泡便迅速變大將他包裹在裏麵,那些飛向琴的血也被阻隔在內不再散出。
雪淩子臉上的怒意漸消,她轉過身去那把猩紅的劍便詭異的化為烏有,她一臉抱憾的望著鮫王淡淡地說道:“玷汙了鮫王殿,還請鮫王見諒!”
“無妨無妨!”鮫王尷尬地笑笑,有其父必有其女,這一對父女的無恥還真是如出一轍,也不知道天界的人會不會遷怒到鮫人族。
容靈見再求雪淩子也不會有結果,她爬起身子來跑到了雪非羽的麵前跪到了他的腿邊,一雙哀傷的眸子乞求的眼神望著他,“魔君,我求您了,求您放過若!”
雪非羽冷漠的移下視線望向她,淡淡地出聲道:“本君有說過要他命了嗎?本君的女兒又豈是那不通情理之人?”他自己的女兒他太了解不過了,這海神的命她要定了,隻不過是她要君沐陽痛心而已。
容靈又豈不知雪淩子的用意,她有太多太多的苦衷說不出口,以雪淩子的性格隻怕是要在君沐陽的麵前讓若慘死。
她明明看到君沐陽對雪淩子很是在乎,為何雪淩子要這般執拗,在雪非羽冷漠的眼神裏她看不到任何希望,就像他當初無視她的淚水一般,甚至他對她的淚水都是極不耐煩的態度。
雪淩子轉看向伏在雪非羽腳邊如破布娃娃一般的容靈,“去告訴君沐陽海神若在本座的手裏,讓他帶月枝來換,也或者帶他自己來換,本座倒要看看他有幾條命替那株爛草死!”
“不要啊淩兒,我看得出來……君沐陽是很在乎你的,你不要執迷不悟啊!”容靈心痛得泣不成聲。
“閉嘴!他君沐陽是個什麽東西,本座不稀罕!”望著容靈那哭泣的模樣她竟然心裏有一絲悲憫,這樣的惻隱之心對她來說最要不得,她別開視線不去看她,語氣也緩和了些,“你若想救若,這是唯一出路,本座隻給你四個時辰,若他不帶著月枝出現,本座便讓若魂飛魄散!”正愁無法從君沐陽的神殿中擄出給她下藥的月枝,這海神的出現恰到好處,這個機會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
見她語氣堅決神情冷漠隻怕是再說下去也無益,她趕緊爬起身子來,最後不舍的望了若一眼便飛身離開。
鮫王殿裏頓時恢複了安靜,氣氛冷凝得可怕。
此時最怕的便是武召,早知如此,他千不該萬不該去見林書薇,可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忽然感覺到角落有異動,雪淩子驀然望過去,隻見角落裏一個齊肩短發男子試圖離開,她一眼就認出此人便是在那碎片中看到的那個僧銀。
武召暗道不好,可是他又怎麽阻擋得住雪淩子的殺戮。
隻見一道紅影閃過,雪淩子便如鬼魅一般躥到了僧銀的麵前。
僧銀一臉諂笑著點頭哈腰恭敬地說道:“僧銀參見小魔主,小魔主威武!”
雪淩子冷冷的望著他一言不發,她取出彎月刀,那刀飛速的閃過他的眼前,僧銀便撕吼著捂住了眼睛。
眾人震驚的望向掉落的那兩團血淋淋的小東西,隨即驚恐萬狀,這僧銀與她素未相識,又是怎麽得罪她了,她居然要生生剜了他的眼睛。
大長老望著自己的兒子莫名其妙的被她剜去了雙眼,痛苦,憤怒,卻不敢言語,他也隻能顫抖的立在那裏望著那如魔鬼一般的女子,隻求她就此罷手能留他一條性命。
武召趕緊走上前去扶住了雪淩子的胳膊溫聲說道:“小魔主息怒,為了這麽一個敗類而髒了您的手確實不值得!”若這僧銀死了他也不用活著了。
雪淩子將手裏的彎月刀緩緩舉到了武召麵前,冷漠地說道:“那好,這將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削下來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武召的腦袋裏嗡的一聲便炸開了,這對同族人處如此極刑他根本做不到,更重要的是,他的事情便也敗露了。
僧銀一直捂著眼睛撕聲嚎叫,聽到雪淩子的話他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小魔主饒命啊,小魔主饒命啊!”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武召居然不怕他的威脅,這樣要害他。
“還愣著做什麽!”雪淩子冷冷的望著武召。
“武召你敢陷害我,你不得好死!你與那……”武召拿起彎月刀插進了僧銀的喉嚨,僧銀手捂上嗓子便再也說不了話來。
知道他接下來的話要說什麽,還不如賭一把他沒有將那留音海螺給流傳出去。
大長老痛心的癱坐到了身後的椅子上老淚縱橫,“我兒啊!”
雪淩子冷冷的逼身上前,“本座讓你生削他的肉,你的耳朵好像並不管事!”
武召的身子不禁向後踉蹌了兩步,“僧銀他好歹也是武召的族人,武召做不到那樣殘忍。”
雪淩子向前又逼近了一步,身體幾乎都貼到了他身上,“殘忍?你覺得本座殘忍?”
“沒有,武召口不擇言,小魔主不要放在心上!”武召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她那一雙眼睛裏的肅殺讓他感覺到死亡在向他一步步逼進。
鮫王嚇得求救的眸子轉看向雪非羽,他們明明交談甚歡不是嗎,還有他不是看起來很喜歡惜顏嗎?
隻見雪非羽仿佛周邊的人不存在一般自斟自飲,他身邊的惜顏被這突發的一幕幕刺激得隻顧睜大了眼睛望著雪淩子。
鮫王見她望得出神,輕聲喊道:“惜顏.……”
惜顏這才回過神來尋聲望過去,看懂鮫王眼裏的意思,她趕緊溫柔的伏進雪非羽懷裏小聲地撒嬌道:“魔君,武召他好歹也是惜顏的兄弟,求魔君看在惜顏的份上饒恕他!”
見識了這一對冷漠殘暴的父女,她竟然對這個與她交歡了好幾天的男子突生害怕,在他麵前她再也不敢如床上那般放肆。
雪非羽的手輕輕捂上她的嘴巴,寵溺地笑了笑,“噓……別出聲!”他太了解他的寶貝女兒了,若是他的女人求情,這武召隻怕是死得更快。
習驕趕緊走上前去扶住了雪淩子的胳膊以防她突然對武召下手,他算是看清了,她絲毫沒有人情味,“小魔主,我們是否帶著海神去海麵上看看他們來了沒有?”
雪非羽扶開腿上的惜顏站起身來淡淡地說道:“好了淩兒,陪為父去海麵上看看,時候也該差不多了。”
雪淩子朝著武召伸出手,武召愣了愣,意識到手裏還拿著她的彎月刀,他趕緊將刀遞回了她的手中,甚至想都沒有去想這刀是不是要回來對付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