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美女景兮
這事要說到黃昏時分了,雲子浩和雪淩子回府的途中,便接到一個暗鏢。
那就是一張紙條,上麵是黑衣人給他提供的信息,隻有了了幾個字,‘二皇子書房’。
雲子浩捏碎了紙條,飛速地送雪淩子回到太子府,便駕馬朝二皇子府飛奔。
雪淩子好奇是何事讓他如此風塵仆仆地又往外趕,想想可能是朝廷的事,便沒有多問,任由他去。
二皇子雲纓向來為人低調,在幾年前就請旨在外建立府邸,被皇上封為逍遙王,向來不問政事。
但黑衣人的提示,必定有他提示的理由。
待雲子浩如鬼魅一般躲在二皇子書房周邊時,就看到雲纓從那暗門裏走進去,接著便撞見那神秘的鬥篷人從房頂躥進院裏向書房走去。
正當他準備上前探視時,便被那鬥篷人發現了,雲子浩正欲上前搏鬥,誰知,那人卻並不與他正麵衝突,直接逃躥開去。
他上前去追,卻沒有追到。
靈機一動,他便裝扮成那鬥篷人的模樣,進入了雲纓的書房,接著就有了暗室的那一幕。
雲纓大概死都不會知道他是怎麽死的。
“雲纓。”
雲子浩端坐在書房裏,神情略顯憂傷。
他想過是大皇子作祟,想過是五皇子,唯獨沒有想過會是他,一個逍遙的自在人。
曾經讓他很是羨慕崇拜的二皇兄,他竟然會想他死。
沉默良久,他才看向麵前的紫川,聲色俱疲地說道:“傳禁衛軍統領。”
……
當夜,禁衛軍便前去二皇子府,以勾黨營私,謀害皇帝的罪名抓捕了雲纓,並在他的府上找到了‘證據’。
麵對突如其來的劫難,雲纓目瞪口呆,這勾黨營私,他不可否認,可是這謀害皇帝,還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可惜,太子要治他的罪,如今皇帝又病重,不理朝政,他又能向誰申冤。
雲纓仿佛瞬間老了十歲,此刻,他頹廢地盤坐在草床上,緊閉著雙眼,對牢房裏往來的人不聞不問。
雲子浩緩緩走了進去,在他麵前停下。
許久,雲纓才緩緩睜開眼睛,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便又低下頭去,苦笑道:“嗬嗬,你是來為我送行的吧!”
“我竟然不知道,原來在你心裏,是那麽想我死。”雲子浩強忍著心傷,淡淡地說道。
聽到他的話,雲纓瞬間很好奇的抬起頭看向他,警覺地問道:“你什麽意思?”
他在腦袋裏使勁搜索著太子是怎麽知道自己要對付他的,難道不是太子成心要滅了他?
雲子浩沒有打算告訴他那最後一次的鬥篷人便是他假扮的,他冷冷地問道:“那個鬥篷人倒底是誰?”
“你監視我?”雲纓聲色俱厲地質問著,那種被人窺探了隱私的憤怒感油然而生。
“你若是安安分分地做你的逍遙王,又有何懼!”雲子浩冷冷地答道。
雲纓頹廢地苦笑道:“原來,你一直都沒有信任過我。”
“.……”
信任與否,如今還有什麽區別,正是因為信任,所以他才沒有懷疑過他任何,雲子浩沒有理會他的話。
雲纓神情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深歎一口氣,緩緩開口說道:“成者王,敗者寇,看在我們兄弟一場的份上,要殺要剮,給我一個痛快吧。”
“那個鬥篷人是誰?”
“我不清楚,隻知道跟你的太子妃一樣,不是凡人。”雲纓淡淡地說道。
雲子浩的心一緊,這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雪淩子,他不禁擔心起她來。
看樣子,雲纓早就知道雪淩子不是凡人,卻沒有揭穿,雲子浩心裏還是有一絲滿意的。
“不是凡人?那他倒底是什麽?妖魔?”雲子浩不死心地追問著,多一絲信息,他便好多一些準備。
“用他的話說,他是高高在上的仙,依我看就是一個連妖魔都不如的小仙,哼,若不是聽信了他的話,我又何苦落到這番田地,可笑,我竟是那最可笑之人,哈哈哈。”雲纓自嘲地笑著,眼睛裏卻已噙著些許淚光。
“.……”雲子浩俯視著他,麵容冷凝,一言不發。
“六弟,二哥就要下來陪你了,嗬嗬。”雲纓閉上眼睛,神情痛苦,事已至此,一切悔之晚矣!
“你還罪不至死,待父皇醒了,再交由他定奪。”
聞言,雲纓猛地睜開眼睛看向他問道:“父皇倒底怎麽了?是不是你幹的?”
“我的好二哥竟然是這般執迷不悟!”雲子浩不悅地說道。
“你設計陷害了霄晗,如今父皇病危,你敢說與你沒有關係?”雲纓質問道。
“愚昧至極!你好自為之!”
雲霄晗勾結青城主意圖謀反在前,性質惡劣,雲子浩再也不願意和他多作無謂的解釋,便轉身大步走出牢房。
瀾亭語。
雪淩子剛起床,便見雲子浩走了進來,依然是那般風姿卓絕,豐神俊朗。
待他走近,細細看,下眼瞼還有一絲青色,眉眼間似乎有一抹疲憊,看上去,應該又是一夜未眠。
“休息一會兒吧。”雪淩子閃過一絲心疼,此時語氣格外溫柔。
“.……”雲子浩沒有回答,兩臂一伸,便將她緊緊地攬進了懷裏,閉上了眼睛。
父親的病危,兄弟的背叛,縱是他再堅強,也會有脆弱的時候吧,雪淩子任由他緊緊摟著,雙手撫摸著他的背,像安慰一個脆弱地大男孩一般。
她卻不知,此時雲子浩最擔心的是她雪淩子,他害怕失去她,在他無數個夢裏,都是她死去的那一幕,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許久,雲子浩才放開她說道:“收拾一下,今晚我們就去蝠翼城,然後出發去烈焰族。”
他們才從天鷹國回來沒幾天,皇上病重,雲纓意圖造反,這些事都還沒有解決,便又急著離開。
雪淩子好奇地看著他,問道:“這麽快?那父皇怎麽辦?”
雲子浩眼底的憂傷一閃而逝,說道:“他會沒事的。”
既然黑衣人肯定地說他父皇沒事,他就信他這一次,一切因雪淩子而起,盡快離開也好。
解除了她體內的封印,她安全了,他便心安了。
“幽楓有消息了嗎?”雪淩子擔憂在看著雲子浩,他的父皇病危,這一走不知道會是多久,她的心著實難安。
“阿嚏..”
一個大大的噴嚏聲從門外傳來。
雪淩子和雲子浩同時好奇地看向門口方向,緊接著便見幽楓邊揉著鼻子邊走了進來。
“我說,我人都已經到了,你們就別念叨了行嗎,打噴嚏也很難受的。”幽楓一臉委屈地看著驚呆了的二人。
這幽楓來得太是時候了,雪淩子確定她沒有看錯,趕緊走上前去。
“你從哪裏冒出來的,老實交待,你在我府裏潛伏多久了?”雪淩子吃驚的上下打量著依然一身單衣,拿著紙扇的幽楓。
雲子浩冷凝的臉瞬間舒展開來,一來,幽楓來了,他的父皇有救了,二來,景小同剛才說‘我府裏’,讓他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舒心,這才是他要的家的感覺,她的心終於與他的心連為一體了。
“剛到,看樣子,我並不受歡迎呐。”幽楓搖頭哀歎。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雪淩子生怕他一個犯神經又轉身離開,或者再來一次不告而別。
這麽想著,她趕緊轉向雲子浩說道:“走,我們現在就去皇宮。”
幽楓一個哆嗦,好奇地看著雲子浩又看看雪淩子,警覺地問道:“幹嘛?”
“別裝糊塗,你難道不是接到雲子浩的信息來的?”雪淩子探究的眼神看著幽楓問道。
“信息?什麽信息?我就是路過來看看你們。”幽楓一臉無辜的表情。
“哦!算你還有良心,在我這裏白吃白喝這麽久,回來了還知道來看看我們。”
幽楓突然神色大開,說道:“哦!你這樣說,我還真想起一件事來!”
雪淩子好奇地問道:“什麽事?”
“有一景氏女子,說要跟我比試醫術,輸了好像是黃金多少兩來著?是多少兩來著?”幽楓蹙眉使勁思索著。
“有這事嗎?我咋不記得。”雪淩子暗道不好,自己竟然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
“對,我想起來了,我今天來,就是來拿這些黃金的。”
“啊哈哈,談銀子太傷感情,是吧,那個,你在我府裏吃喝拉撒也沒有多少啦,咱養得起,呃嗬嗬。”雪淩子打著哈哈糊弄著。
“可是,談感情傷銀子啊!你看一下,減去我在你府裏的吃喝費用,算算還剩下多少,太子妃如果方便的話,就先給我吧,再說堂堂一國太子妃,天下百姓有目共睹,你該不會耍賴吧。”幽楓合起扇子,漫不經心的敲著手掌心。
雪淩子哪裏肯讓他白白坑了她兩萬兩黃金啊,她眼珠子一轉,便轉身看向身側的雲子浩問道:“夫君,那個..我們府裏有姓景的女子嗎?”
雲子浩一扯嘴角,配合她說道:“沒有。”
“那你的太子妃叫什麽名字?”雪淩子調皮地問道。
“雪淩子。”
“你,你們..”幽楓抬起扇子就指著雪淩子說不上話來。
雪淩子不理會他,搖頭晃腦的念道:
“有翁風長幽兮,人體動刀;
有美女景氏兮,接筋續骨;
風長幽兮,鬼醫聖手;
美女景兮,枯木再生;
雲都之約,較之高下;
風長幽兮,聖醫鬼手;
美女景兮,黃金奉上;
了了草草此一生,
冥冥之中較高低,
寂寂陰曹轉世來,
漫漫百年無絕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