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鴻門宴
雲天不敢靠的太近,在門口不遠處就停了下來,而後武識朝著聞人良掃了過去,有些東西,武識可能比眼睛看的更真切,可是讓雲天驚駭的是,他的武識才剛剛到達門口就像是被什麽東西擋下來了一般,絲毫不得入內。
果然有古怪!越是這樣,雲天就越發覺得有蹊蹺,這聞人良說不得真是有什麽古怪,不然為何他的武識竟然進不得這門。
管你是妖是怪,是人是鬼,在我的仙眼之下,還不顯出原形,雲天想著,整個人慢慢安靜了下來,他微微閉上眼睛,再次睜開之時,體內的武勁猶如被抽水機抽幹了一般,急速的消失,於此同時他額頭之上一絲金黃色的能量陡然化作一根絲線朝著聞人良直射了過去,這些天,雲天慢慢悟得,每次仙眼的使用,都必須耗費他體內的武勁,隻不過依照他使用的程度,武勁的消耗也有所不同。
那金色的細絲在門口絲毫沒有停頓,而後直接射入了聞人良的身體之中,然後雲天隻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大腦之中出現了一道畫麵,那是一個漆黑無邊的世界,而那世界的中央一個嬰兒靜靜的懸浮在虛空之中,嬰兒的皮膚也是漆黑之色,可是那漆黑之中有著一份透明,所以黑的發亮。
就在雲天想要繼續看個究竟之時,他隻覺得渾身無力,頭暈眼花,不自覺的退後了幾步,仙眼也隨著關閉了,頭腦中那畫麵也是一閃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就在這時,本來躺在藤椅之上的聞人良卻是陡然睜開眼睛,眼中射出道道精光,一股龐大的無法言語的氣勢從聞人良身上直接爆發而出,然後朝著雲天鋪天蓋地的壓了過來。
那是一股怎樣的力量,排山倒海,驚濤駭浪,反正雲天感覺在這股龐大的氣勢之下,整個天地都是攪動起來,而他本來就疲軟的身子在這氣勢下,還堅持不到一秒,直接軟到在地,冷汗直冒。
修武者,這一刻,雲天心中終於確定了聞人良的身份,隻有修武者才能夠有如此大的氣勢,這是一股比猛虎的氣勢要強大無數遍的氣勢,也就是說,眼前這個平淡無奇,似乎日薄西山,行將就木的聞大爺竟然是一名高深莫測的修武者。
這種高深莫測,雲天甚至在福天逸身上也不曾感受到,福天逸都已經達到了宗師巔峰了,如果聞人良比福天逸還高深莫測,那聞人良會是什麽境界,想及此雲天幾乎不敢在想下去,他不敢相信,一個兢兢業業,幾十年如一日守著這宿管職業看似普普通通的老頭竟然是世間罕見的絕世高手。
突然,雲天腦中再次閃過開仙眼之時看到的那一幕,仙眼能夠透過表現看到本質,而他之前看到的卻是一個陌生的空間,那空間之中有一個嬰兒,但是,這空間給他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嬰兒,陡然之間,雲天整個人猶如觸電了一般,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他突然想到了一個連他自己也不曾注意到的名詞。
武魂空間,對,一定是武魂空間,雲天對武魂空間並不熟悉,所以並沒有在見到第一眼就想到,可是他偏偏又知道武魂空間的存在,甚至因為莫名的原因,他小小武師也離奇的擁有了。
武魂空間,出神入化,先天之境,雲天隻感覺口幹舌燥,渾身發麻,一個小小的宿管老頭竟然是實力通天的先天高手,他是在做夢嗎。
“啊——”雲天躺在地上,轉動著自己僵硬的脖子,想要看一看房間裏可能貴為先天之境的聞人良,可是他才剛剛轉動頭顱,一張布滿皺紋,猶如老樹皮一般的臉陡然出現在他的麵前,讓他忍不住直接驚呼了起來。
“小子,怎麽又是你!”聞人良杵著那根拐杖也是驚疑的望著雲天,就在剛才,他感受到了一股來自靈魂的窺視,這是一種幾十年不曾有的感覺,隻有達到先天之境的人才能給他這種靈魂的窺視,他以為有著強大的修武者過來,屬於自身的氣勢幾乎反射性的爆發了出來,沒曾想到對方竟然是雲天。
難道是錯覺?聞人良望著似乎有些嚇過頭的雲天,心中疑惑不解,他實在無法把剛剛那道強大的窺視和雲天扯上關係,畢竟這兩者根本就不在同一個檔次。
“什麽叫又是我,我本來就住這裏的,來這裏有錯嗎!”雲天定了定神,撐著地麵站了起來,雖然他知道聞人良可能是一個先天之境的絕世高手,但是雲天更是知道,既然聞人良苦心隱藏了這麽多年,必定有著某種原因,說不定曾經是一個江洋大盜,又或者是罄竹難書的罪犯,而他一定不能揭穿,不然,誰能保證聞人良會對他做出什麽行為,所以他壓住了自己心中的恐慌,讓自己盡量表現的平常一點,語氣惡劣點放到不容易讓人起疑。
聞人良聽聞,那雙無神的眼睛綻放出道道精光,把雲天從頭到腳掃了個便,心中更覺奇怪,剛才的那一刹那,因為事發突然,他本能反應的爆發出了自身的全部氣勢,那可是屬於先天之境的巔峰氣勢,而且集中傾注到了一個人上,聞人良相信,就算是一個大武師在他的這股氣勢之下都會瞬間奔潰,更何況是不知道什麽原因耗盡了武勁的雲天。
“你沒感覺到什麽不舒服?”聞人良已經很久沒有遇到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了,而且之前他對雲天就有所注意,那是一個肆無忌憚釋放修武者氣息的人,不過這一次見到,雲天卻是收斂了很多,而且修為還有所精進。
不舒服,雲天聽聞卻是眉峰一抖,心裏琢磨著,難道聞人良私底下對他做了些什麽,他應該感覺到不舒服,可是因為他有些特殊的原因,卻是並沒有感受到。
“哎呀,頭痛,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感覺到頭挺痛的,而且四肢無力!”雲天剛站起的身子如篩糠一般顫抖起來,而後他朝聞人良揚了揚手,一臉痛苦到:“不行了,我得回去休息,痛死我了!”
說著,雲天也不顧聞人良那難看的表情,自顧自的朝著宿舍走了過去,在一個可能先天之境的強者麵前,雲天可不知道自己能夠頂多就,還是早些離開好。
“這小子,竟然能夠抵擋我氣勢的全力衝擊,倒是有些特別!”聞人良看著雲天的背影卻是微微笑了起來,他活了這麽多年,眼光是何等的毒辣,怎麽會看不出雲天那頭痛是裝的。
雲天回到宿舍之後,頓時受到了高翔三人的嚴刑逼供,讓他說說他到底對徐夢兒做了什麽,導致這校園內他和徐夢兒的流言滿天飛,甚至徐夢兒還在校園內公然賞金尋雲天,不過對於這些,雲天都隻是敷衍過去了。
晚上七點多,月明星稀,清風微撫,雲天卻是走在了燈光燦燦的學校大道之上,他可是清楚的記得和徐夢兒的約定,畢竟,這個人讓他在學校內臭名昭著,他雲天可不是一個怕事的人,一個敢於如此公開挑釁他的人,他絕不姑息。
清遠大學廢棄籃球場偏於學校一角,二十年前便已經建成,不過經過這麽就的風吹雨打,已經經久失修,就算重新修建也必須花費大把資金,考慮到位置偏僻,所以幹脆棄之不用,重新找了一塊地修建,如今幾年過去,已經是荒草叢生,碎石滿地,這裏,除了一些找刺激的學子,平常就很少有人來。
雲天越過些許草堆,直接踏上了那僅僅還保留著一盞微弱路燈的籃球場,掃視了一眼四周,卻不見徐夢兒的身影,但是雖然不見徐夢兒的身影,但是憑借著修武者那敏銳的武識,雲天還是感覺到了他身旁不遠處,那藏於草叢中破舊的休息椅上傳來了沉重的呼吸聲。
“誰!”此時的雲天,本來就是抱著赴鴻門宴的心思而來,見到一點風吹草動頓時朝著那方向大喊了出來。
雲天聲音剛落,那草叢之中便傳了一陣悉悉索索之聲,甚至還有一沉重的落地聲,而後一堆狼狽的男女從草叢之中鑽出。
“你特麽有病吧,大晚上的在這裏瞎喊什麽!”那男子見隻有雲天一人,捂著自己那微腫的臉,臉色難看的大吼起來。
雲天見到出現的一堆衣裳不整的男女頓時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知道這地方來的大多是尋早刺激的學子,但更多的是成為了學校的野戰基地。
“好了好了,別說了,咱走吧,這地方陰森森的,怪滲人!”旁邊的女子,卻是一拉發怒的男子,急切的想要離開。
“嗎的,單身狗一個,瞎跑什麽!”男子甩開了女子的手,似乎並不想如此罷休,能夠在這裏做事的,都不是膽小的,特別是好好的興致就被雲天這樣打擾,讓他心中窩火。
“單身又怎麽了,我單身我驕傲,總比有些饑不擇地發情的公狗好!”雲天沒做錯任何事,心中不虛,直接一甩手,橫眉冷對,就從男子的出口,他就知道男子也不是什麽好人,男子凶,他也不是怕事的人。
“你罵誰公狗!”男子聽聞,臉色一變。
“這裏就我們幾個,難道你會認為我會罵自己,腦子能不能好使點!”雲天也是毫不退讓,語氣絲毫沒有客氣,他不喜歡欺負女人的男人,而眼前的男子很明顯隻是把女人當作玩物,不然也不會遇事的時候對身旁女子那般冷漠。
“算了算了,張哥,我們還是另外找個地方玩吧!”一旁的女子再次拉著男子的手,拿胸在男子手上蹭了噌一臉嫵媚勸說著。
“玩個蛋,你給我一邊去!”男子卻是全然不顧不解風情,直接一個推手,把女子給推倒在地。
“喲,玩個蛋,玩誰的蛋,我也來玩玩!”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女聲卻是從男子身後響了起來。
男子心情本來就不好,剛被好事被雲天打擾,現在又突然冒出一個女人還出言不遜,想到身前單身的雲天,他自然而然就把這後來的女生當作了雲天的相好,想著,一邊轉過身,一邊一臉淫笑而又凶狠道:“當然是我的,要不咱倆好好玩玩,老子一定玩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