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荒神

  秦丹謝過山口川老婆婆。


  “這塊石頭？”紅雪說。


  “怎麽啦？”秦丹說。


  紅雪搖了搖頭，說：“時間不早了，早點出發。”


  “那麽再見了。”秦丹說。


  秦丹和紅雪告別了赤木雄二夫婦和山川口老婆婆。


  中村光一，開著車帶他們到竜（龍）山山腳下。


  秦丹和紅雪拿了自己的東西，與告別中村光一以後，上了山。中村光一回到自己的居所。


  紅雪從背包裏拿出墨鏡，說：“戴上眼鏡，不然這樣直視雪，會燒傷眼角膜。車遠離以後，我們就懸浮起來，一直往山上去。”


  “好。”秦丹說，“好像有很多人跟著我們。”


  “沒事。”


  兩人，懸浮起來，一直往山上飛去。


  沿著一條上山的路，一直上，到了一條斷了的繩索橋。


  紅雪停下來，轉身對背後說：“你們這些人不要再跟來了。”


  一個穿著夜行衣的忍者模樣的人走出來，說：“大小姐。”


  紅雪說：“你們是出雲大社的人嘛？”


  “是的，大小姐，上山的妖怪眾多，神主（神社的負責人）特意派我們來協作你。”


  “我看你們在留在這裏，山上的怪物，不是你們能對付得了的。”


  “可是，大小姐.……”


  “不要囉嗦。”


  “是。”


  這裏，紅雪沒有給秦丹翻譯。秦丹看到這些人對紅雪畢恭畢敬，他感覺紅雪是什麽公主這類的重要人物。


  秦丹和紅雪飛過吊索橋，一直到山頂。


  到了山頂，突然，山上的天氣，變了，原本晴好的天氣，變得黑壓壓的，如入黑夜。


  紅雪和秦丹各自摘下墨鏡。


  紅雪拿出一盞馬燈。


  秦丹說：“你的馬燈怎麽藏起來的？”


  “要你管！準備做好戰鬥的。”


  走著走著，兩人看到一個的舊的神社，在鳥居（神社的入口）邊一個石碑寫著荒神神社


  荒神神社，這神社主要是祭祀荒神。


  荒神，在日文裏，大體上有兩個意思，一個是對鬼神怪物的統稱，尤其是指脾氣非常火爆和行為凶殘的鬼神怪物；另一個意思是土地之神，類似於中國的土地或山神。


  黑夜中透出無數雙紅眼。


  紅雪說：“你拿出宙斯長矛，見一個就殺一個，不要覺得覺得可惜。”


  眼前浮現很多麵目可怕的怪物。


  秦丹後退了一步。


  紅雪說：“你是男人嘛？”


  “好可怕的東西。”


  “不要再拖時間了，阿拉斯加那邊還需要我們。”紅雪放下馬燈，拿出天叢雲之劍，飛身過去就斬。砰砰的聲音。


  秦丹左手一伸，揮起宙斯長矛就打。


  這些怪物裏麵，有一個頭的，一個眼的，一隻腳的，有車輪樣子的，有一個骷髏頭的，有個頭上有牛角麵貌可怕的怪物，有的是一隻手、那手裏長著一隻眼睛的怪物。


  秦丹越大越心驚。


  紅雪邊打邊召喚出九尾狐。


  九尾狐，噴出火焰，燒了不少鬼怪。


  九尾狐說：“好久沒有噴火了，上次被鈴木牧之寫了下來，也不寫得我帥一點。這次一定要燒個夠。”


  鈴木牧之（1770-1842），日本作家。他的著作《北越雪譜》就有記載，狐狸從嘴巴裏吐出火，但仔細一看是狐狸呼出的氣體在空氣中燃燒。


  在一邊打著的秦丹，看到其中兩個人的模樣，仔細一看：一個紅色披肩頭發、高鼻梁大眼睛、很有女人味道的女人；另一個是中年女人，銀絲頭發，綠色頭巾包著臉，有些皺紋，穿著很厚的衣服，手戴黑手套。


  一種很傷感的感覺，秦丹留下眼淚來。


  接著，在他眼前，一個高大黑大猩猩模樣的怪物，那怪物發出嗥的一聲。


  其後，一隻大狗，向他搖著尾巴。


  秦丹的眼淚繼續流著，他也不知道為什麽。


  “那都是幻覺！”紅雪說，“大老爺們在那裏哭什麽鼻子？”


  秦丹被她點醒，繼續揮起長矛就打出攻擊。


  這時候，秦丹看到了一個人被釘在牆上的樣子。


  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場景，一個人被木棍釘在牆上。


  他不由悲傷萬分，眼淚如湧泉般留下來，他張大嘴，大喊大叫起來，雙眼發出金色的光芒，之後，他的身體也同樣閃出耀眼的光芒，如同光柱一樣直衝雲端。


  這種光芒讓人無法直視。紅雪用手掩住眼睛。


  那九尾狐，用尾巴護住紅雪。


  九尾狐說：“巴薩卡（Berserker）。”


  紅雪說：“巴薩卡？”


  “快退後。”九尾狐裹著紅雪向後退。


  退出來好幾十步以後，九尾狐鬆開裹著紅雪的尾巴，紅雪對著它說：“怎麽回事？”


  “巴薩卡，北歐以前的一種戰士，遇到戰爭就瘋狂，逢打必勝。”九尾狐說，“想不到在這裏竟然遇到了，我第一眼看到這個孩子就覺得這孩子有點什麽地方不一樣。”


  “有這麽厲害嗎？”


  “你放眼看看吧。”九尾狐說，“但是，現在的他不過是宣泄心中的怒火。你要退後一點。”


  北歐神話傳說裏的這種巴薩卡（Berserker）戰士，平時和藹可親，但是在危急關頭，能夠進入無我的瘋狂狀態，湧現極為可怕的超強力量，甚至在不穿護甲和不持武器的情況下，空手將敵人殺死，但是在怒氣消退之後，會馬上進入虛脫的狀態。


  13世紀冰島的史學家斯諾裏·斯蒂德呂鬆就這麽描述說：“哈拉爾一世的禁軍中有這種戰士，即使用武器也傷不了他們。”


  哈拉爾一世，即挪威古代的一位國王，在位時間是公元1030-1066年，由於他有一頭金發，所以人稱金發王。


  紅雪記得在莫斯科的時候，秦丹就是這麽一種的狀態，那一戰，她和阿菲姆、西爾維婭合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轟轟的聲音，十多道碼頭纜繩一樣粗的閃電，轟擊荒神神社的周圍，查查的聲音，分支出來的閃電到處非線性地放電。


  秦丹整個人在一片金色的閃電當中，宙斯長矛嗡嗡作響。


  紅雪心想：這一次的威力要比莫斯科那次更強一點。


  那些妖怪無一可免，全部被閃電擊中，都發出悲慘的叫聲。


  如此幾次以後，現在一片焦土，唯獨荒神神社完好，好像有什麽保護著。沒死的妖怪，紛紛四處逃竄。


  秦丹暈倒在地，閃電全部都消失了。


  紅雪心想：這個人是什麽人嘛？

  紅雪走過去，扶起他，良久，秦丹才醒過來。


  現在周圍天色也變亮了。秦丹能自己走路。


  紅雪走入荒神神社，得到了一張安倍桔梗（五芒星）。


  在安倍桔梗（五芒星）的下麵，還有一張紙條，用漢字寫著：（告）宮水氏（知），用完重新封印。晴明。


  紅雪心中暗暗佩服，安倍晴明真乃是神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