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火車站

  安娜在廚房裏聽到了，她輕輕搖搖頭，歎了歎氣。


  她走了出來，遞給秦丹一張紙條，說：“這是地址和聯係人。你明天一早就去吧。”


  秦丹說：“謝謝阿姨。”


  “我給你做了些Khachapuri（格魯吉亞披薩餅），明天拿點去吧。”安娜說。
——

  第二天，2015年12月21日。


  天剛亮，秦丹就起來了。


  伊麗麗和安娜比他起得更早。秦丹出了房門，看到了她們。


  做好了準備，秦丹帶上挎包，裏麵裝有水壺和Khachapuri（格魯吉亞披薩餅）。


  伊麗麗在門口發動雪地摩托車的引擎，已經預熱了。


  秦丹走到門口，看到伊麗麗。


  伊麗麗說：“我今天不用巡山，我載你去火車站。”


  秦丹說：“我開車吧。”


  “也好，我知道有一條路，直接可以開雪地摩托車去，不需要換車。”


  於是，兩人上了車，秦丹開車，伊麗麗在後邊抱著他。


  一路上，除了說行車的路，伊麗麗與秦丹沒有講其他的話。伊麗麗抱著他緊緊的，頭貼近他的背。


  過了半個多小時，來到了火車站。


  這是一個舊式的火車站，大廣場，幾個倉庫房，火車大樓。火車大樓上一個圓圓的大鍾，邊上還有一些沒有融掉的雪。


  工人們都陸陸續續來到。


  秦丹停車。


  兩人下了車，伊麗麗給他整整衣服，幫他掛好挎包。


  伊麗麗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兩人都沒有講話。


  這時，人群裏一個人走了過來，他說：“早啊！麗麗，小夥子。”


  伊麗麗和秦丹看過去。


  “尤金先生！”伊麗麗說。


  “早，尤金先生。”秦丹說。


  “你們怎麽來了？”尤金說。


  伊麗麗將秦丹來這裏的事說了。


  “原來如此，好啊，小夥子！”尤金拍拍他的肩膀，說，“我帶你去。”


  “謝謝您。”秦丹說。


  “不用客氣嘛，小夥子。”


  伊麗麗眼睛看著秦丹，說：“那我天黑前，來接你。”


  “嗯，下午再見。”秦丹說。


  “放心，麗麗，我一定看好他。”尤金說，“現在像他這樣的小夥子，很少咯。”


  “那就麻煩你了。”伊麗麗說。


  伊麗麗走向雪地摩托車，但眼睛還看著秦丹。


  伊麗麗騎上雪地摩托車，對秦丹擺擺手。


  秦丹和尤金也對她擺擺手。


  雪地摩托車開走了，伊麗麗最後一次回頭看著秦丹。


  “小夥子啊！你要好好工作，現在像麗麗這樣女孩子不多咯。”尤金看到伊麗麗的這些動作，心中明白幾分。


  秦丹沒有講話。
——

  伊麗麗換了車，來到比利在鎮上的住處，敲門沒有人理會。


  她回到山裏，照料著雪人寶寶。
——

  火車站裏，很多人看秦丹人長得瘦，有點書呆子的樣子，對他的工作能力表示懷疑。


  但是，他們看到他一個人拿起三個人才能搬動的東西，都目瞪口呆，心中佩服。


  如此過完了一天。


  天黑之前，伊麗麗早已開著雪地摩托車來接他回去。


  伊麗麗看到秦丹和尤金走出火車站，她笑著對他們揮揮手。


  尤金對秦丹和伊麗麗，說了再見，自己先離去。


  伊麗麗幫他整整衣服，拍去灰塵。


  秦丹說：“我開車吧。”


  伊麗麗說：“你累了，我來吧。”


  的確，秦丹累了。


  他坐在伊麗麗的後邊，手往前，像以前一樣不老實。


  伊麗麗臉色一紅，輕聲說了一句：“壞人！”


  伊麗麗回頭看他時，他挨著她的背已經睡著了。


  伊麗麗，慢慢地開著車，載著他回到山裏。


  回到柵欄門，她看到比利和他的車。


  伊麗麗趕緊將秦丹的手往下放。


  她停下車。


  比利說：“伊莎。”


  伊麗麗說：“噢，比利，你來了，你幫我扶他進去吧。”


  比利看著秦丹抱著伊麗麗的腰，睡著的樣子。


  比利說：“他怎麽回事？”


  “他到火車站那去打工。估計太累了，睡著了。”


  “哼！真會占便宜。”


  “比利，昨天，對不起了。”


  “他去打工幹嘛？”


  “你等我一下。”伊麗麗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她自己扶著他進去屋裏。


  比利也隨後進來屋裏。


  伊麗麗扶秦丹，回到秦丹的房間裏。


  她輕輕地扶他到床，蓋好被子。她摸摸他的臉，親了一口。


  伊麗麗出來，關好秦丹的房門。


  “我今天到鎮上找你，你不在。”伊麗麗問比利。


  “我昨天去喝了點酒。”比利沒有說是與莫裏斯喝酒，他擔心伊麗麗不喜歡。


  “噢。”


  “你今晚有空和我去看煙花嗎？”


  “我先聽一下天氣預報。現在到時間了。”伊麗麗打開收音機。


  收音機播放：現在是天氣預報。


  比利正想說，伊麗麗手指豎在嘴邊。她將收音機的聲音調大。


  收音機播放：這幾天，晚上有雪，天氣嚴寒。請居民做好保暖。從後天晚上開始，會連續有幾場暴風雪……

  伊麗麗和比利兩個人聽完。


  伊麗麗說：“看來今晚天氣不好，你留下來吃飯嗎？”


  比利看著伊麗麗。


  伊麗麗也看著他。


  比利說：“伊莎，你喜歡那個小子是嗎？”


  伊麗麗臉微紅，說：“你又來了！”


  比利說：“你有喜歡過我嗎？”


  “你怎麽老是說這些話。”伊麗麗走近高加索犬。


  高加索犬在壁爐睡著覺，伊麗麗幫它整理毛發。


  比利想起昨天的高加索犬撲到他身上，他身體打了個顫，他聲音也有點顫，說：“我，我先回去了。”


  “好。”伊麗麗送他出去。


  比利開車離開。伊麗麗回到屋裏。


  轉了個彎，看不到伊麗麗的屋子，比利來到一處樹林。


  西爾維婭，右手銜著一隻長煙，站著，等比利來。


  西爾維婭弄熄煙頭，嘴對嘴，親了他一口，搭上他的雪地摩托車。
——

  新的一天，2015年12月22日，冬至日。


  像昨天一樣，伊麗麗開車送他到火車站。


  這一天，下午二點，從莫斯科來的火車到了。這班火車，前邊是載人的車廂，後邊是載貨物的貨廂。


  火車停好，秦丹他們這幫工人就得去貨廂那搬東西。


  乘客們陸續下火車。秦丹和大家一同走到後邊的貨廂。


  這時，一個托著行李箱的白色長發的女孩從秦丹身邊走過。


  秦丹眼前浮現一個畫麵：半空有東西爆炸，自己抱著一個金色頭發美麗女孩。一個握著手槍的白發女孩，朝著一邊開槍，似在掩護秦丹。自己看著白發女孩，而這個白發女孩正眼都不看他，就離開了。


  秦丹這時，停住不走，他回頭看去。


  那個女孩，已經混入人群裏，看不到了。


  秦丹走了幾步，沒有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