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太歲歸來(下)
“那個膽小鬼,回來了。”伊麗麗說。
一個黃色卷發,藍眼睛的年輕人,走了出來。
伊麗麗躲在秦丹後麵。
高加索犬在伊麗麗身邊,搖著尾巴。
“小波,乖。”伊麗麗說。
“他是誰?”那個年輕人看到秦丹,他用俄語說。
秦丹和這個年輕人,大致一樣高,年紀相仿。
伊麗麗沒有回答。
秦丹伸出手,說:“你好,我叫丹尼爾·伊凡·伊萬諾夫。”
“我沒問你!”那個年輕人說。
秦丹退了一步。
“你怎麽一點禮貌都沒有啊。”伊麗麗對著那個年輕人說。
秦丹收回手。
那個年輕人睜大眼睛對著秦丹說:“hebetude!”
這個hebetude,是很生僻的英語單詞,是名詞,現在的一般英語的詞典並不收錄它。它的意思是愚蠢,呆子,尤指精神狀態的遲鈍,木訥。
“你才是hebetude,膽小鬼!”伊麗麗說。
秦丹不明白hebetude是什麽意思,他聽到伊麗麗說他膽小鬼,他以為hebetude是膽小鬼的意思。
“好了!比利(Billy),別鬧了。”安娜在門口站著。
年輕人稍微收斂一下。
伊麗麗看著母親,她想起那個雪人寶寶還在懷裏。
正當伊麗麗想說話的時候,高加索犬往柵欄門,吠了一聲,汪。
在場的四個人,往柵欄門看。
一個駕駛雪地摩托車的人,來了。
這個人戴著墨鏡,下了車,走進來伊麗麗。
“這麽熱鬧。”來人說。
“雷?”伊麗麗說。
“麗麗,隊長有命令給你。”來人的名字是雷,他說。
“是什麽?”
“她說放你三天假,從明天開始,你不需要去巡山。”雷,他看著比利,說,“還有.……”
“還有什麽?”伊麗麗說。
“我想這個就不用說了,因為,比利已經來了。”
“隊長,她是想告訴我,比利回來了。是嗎?”
“正確。”雷說,“我要走了。”
“幫我問候一下大家,大家辛苦了。”伊麗麗說。
雷騎上雪地摩托車,擺了一個告別的姿勢,開車而去。
伊麗麗擺擺手,目送他。
安娜走到伊麗麗身邊。
“你抱著什麽回來?”安娜說。
“噢。”伊麗麗跑屋裏。
高加索犬,也隨之進屋,到壁爐邊,睡覺。
比利,交叉著手,瞪了秦丹一眼,輕輕地哼了一聲,進去屋裏。
秦丹在原地站著,心想,怎麽回事啊?
安娜走進秦丹,說:“他是美國人。外麵冷,你進來屋裏。”
“好。”秦丹先將買回來的東西放入屋裏,然後將雪地摩托車推進來,關上柵欄門,才回到屋裏。
伊麗麗在屋的桌麵上放上棉墊,然後放下雪人寶寶在棉墊上。
她又拿來了醫療包和其他的醫療工具。
伊麗麗看到秦回到屋裏,說:“丹,你過來,按住它,它傷了左手,左手小心點。”
“好。”秦丹走過來。
“那我呢?”比利問。
“你站好。”伊麗麗說。
比利咬了咬嘴邊。
雪人寶寶,它的小嘴,還在不停地一張一合。
她解開醫療包,功夫嫻熟地,從它的左手前臂,挑出一顆長子彈,然後包紮好傷口。
安娜先後拿來:一小瓶牛奶,一個小碗,一個小匙子,一個熱水瓶。
伊麗麗對安娜說:“謝謝,媽。”
安娜說:“我到外麵拿點柴進來。”
秦丹說:“我來幫忙。”
於是,安娜和秦丹出去拿柴進來。
伊麗麗給倒點牛奶在碗上,再倒點熱水,用匙子小心攪拌,輕輕吹冷,自己嚐了一下,試試溫。
溫度合適了,她一匙一匙地給雪人寶寶吃。完畢後,伊麗麗將棉墊放在壁爐的旁邊,將雪人寶寶放在棉墊上,她又拿來棉布蓋在它身上。
伊麗麗看著比利說:“你這麽早回來幹嘛?”
比利沒有回答伊麗麗的問題,他反而問:“那個人是誰?”
“那個?”
“那個丹尼爾。”
“噢。”伊麗麗笑了,將之前在森林裏找到秦丹,和最近的一些事告訴他,當然,將自己掉入冰水裏,身體讓秦丹看到了這類讓自己尷尬的事,省略不講。
“我覺得他是壞人。”
“你才是!”伊麗麗說,“一點禮貌都沒有。”
“我怎麽沒禮貌了?”
“人家丹,伸出手,自我介紹,你什麽態度。”
“我的態度不是挺好的嘛?”
“沒有!”伊麗麗說,“還老說hebetude這類生僻的英語單詞。”
“我改,還不行嘛。”
“你說過多少遍了。”
“我一定改!”
“算了,話說回來。”伊麗麗說,“你還沒有回答我,你這麽早回來幹嘛?”
“你不想我回來嗎?”比利問。
這時,秦丹和安娜,拿一些木柴進來。
“也不是啦。”伊麗麗說話時,從秦丹那,拿了一些木柴,放入壁爐。
安娜說:“丹兒,你都放下這些柴吧。柴,今晚不夠,現在時間還早,我和你到外麵砍些回來。”
“好。”秦丹說。
“媽,辛苦你了。”伊麗麗說。
“沒事。”安娜說完,秦丹出去了。
比利看著秦丹和安娜,都出去了。比利,才開口說:“他要這裏待多久?”他是指秦丹。
伊麗麗說:“多久都可以。”
“我不喜歡他。”
“我喜歡。”伊麗麗想都沒想就說,她說完,臉紅了,同時,用手往嘴上,掩。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對比利來說,這是情敵啊。她轉過頭看著他。
比利雙手緊緊握拳,嘴巴邊的肌肉收攏起來。
“嗬嗬,其實我也很喜歡你和護林小隊的大家哦。大家,我都喜歡。”伊麗麗試圖平息他的情緒。
比利鬆開拳頭。
——
秦丹拿著斧子,隨著安娜去附近的樹林裏砍些樹。
秦丹一路上隻是按安娜的指示砍哪棵樹,什麽都沒有問,就砍樹。
砍了幾棵。
安娜說:“丹兒,你怎麽不問比利是誰?”
“他好像對我不友好。”
“噢。怎麽個不友好了?”安娜明知故問。
“他對我好像有敵意。”
“哈哈。”安娜笑了一笑。
“我,講錯了?”這些日子裏,秦丹第一次看到安娜笑。
“沒有。”安娜說,“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這是情敵。”
“啊!”秦丹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