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6章 去蓉城
在盛家看來,接替許順平位置的人越晚定下來越好,這樣也方便方家在外替盛崢嶸籌謀,反過來講,黨家自然希望這個人越快定下來越好,免得夜長夢多,黨帥和方耀宗在上頭從不公開發表言論,自有兩個派係的人爭吵不停。
互相博弈過程中,這個人選默認落在無派係的關長林身上,對於這個結果,自然也是黨帥和方耀宗權衡利弊後的結果,關長林在進夜接手監委會之前,還有一係列的程序要走,這個時間最短也要個把星期半個多月,在這個期間裏,多方勢力就得各憑本事了。
盛淺予這j天一直跟關彧保持聯係,也是聽方耀宗說,上頭決定用關長林,這才徹底卸下全部試探,從籠絡變成實打實的攀附。
電話打到關彧那裏,盛淺予道:“聽說關叔叔最近要來夜城,你們什麽時候到,我這邊準備一下。”
關彧說:“我爸去,我不去。”
盛淺予心下狐疑,麵上不動聲se的問:“你不來嗎?”
關彧不冷不熱的‘嗯’了一聲。
盛淺予說:“怎麽了,不方便嗎?”
關彧道:“我爸去夜城辦公事,我跟著g什麽?”
盛淺予說:“那我去蓉城找你?”
如果不知道盛淺予從前有多高高在上,多高不可攀,關彧也不會覺著她此刻有多走投無路,迫不及待。s3;
似笑非笑,關彧說:“好啊,你敢來嗎?”
盛淺予淡笑,“為什麽不敢?你是獅子還是老虎,能吃人嗎?”
關彧笑意更濃,“行,那你來吧,我等你。”
盛淺予應聲,掛斷電話後馬上訂了當天晚上飛蓉城的機票,隨後出了房間去方慧那屋。
方慧本就身t弱,這些天再著急上火,狀態一天不如一天,盛淺予特地叫了專人回家二十小時守著,就怕出什麽意外。
方慧在睡覺,說是睡覺,也隻是閉著眼睛,心底都是事兒。
坐在床邊,盛淺予叫了聲:“媽。”
方慧緩緩睜開眼睛,眼底不光是紅,已經哭到渾濁發h,精神略微恍惚。
盛淺予心底不忍,越發的憎恨宋家和喬家,唇瓣開啟,她輕聲說:“媽,我有事兒要去趟外地,可能這j天都不會回來,跟你說一聲,你不用擔心。”
方慧問:“你要去哪兒?”
盛淺予道:“蓉城,外公說監委會下一任主審已經定了,是關長林,他兒子關彧早些年追過我,我沒答應,現在我去蓉城找他,盡量爭取讓他站在我們這邊。”
方慧反應很慢,直勾勾的盯著盛淺予,好半晌才道:“那你要怎麽爭取?”
盛淺予麵se淡淡的回道:“無論用什麽方法,我要盡可能為盛家爭取最大的優勢局麵。”
無論用什麽方法……此話一出,方慧本就渾濁的眼底瞬間蒙上一層水霧,伸手去拉盛淺予的手
,她哽咽著道:“不許去。”
“……聽見沒有?不許去。”
方慧淚如雨下,像是已經牆倒眾人推,窮途末路,看起來狼狽不堪。
盛淺予心很酸,這一刹那的酸是從方慧臉上看到盛家敗落的模樣,她不允許,盛崢嶸的事情還有回旋的餘地,不到最後一刻,怎能輕易言敗?
反手握住方慧的手,盛淺予一滴眼淚都沒掉,冷靜的說:“媽,現在不是計較麵子和尊嚴的時候,我爸還在裏麵,前途未卜,多少人想讓我們盛家完蛋,外公雖然沒有明說,但我知道他不會為了爸牽連到整個方家,所以現在隻能是姓盛的救姓盛的,隻有我們才是一家人。”
方慧看著盛淺予,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她隻是看著一個虛影,盛崢嶸和盛淺予,手心手背都是r,讓她在其中做出抉擇,這是拿刀子在生生剜她的心髒。
盛淺予心底難過,但難過的同時也在慶幸,這個家裏終歸是有人真正在乎她,舍不得她的,這就夠了。
稍稍用力回握方慧的手,盛淺予說:“媽,我要咱們一家三口團圓,要我爸平安出來。”
跟男人打仗時的大刀闊斧不同,有nv人的戰場從來都是綿裏藏針,但古往今來,任何人都不敢小覷nv人在一場戰役中發揮的作用。
盛淺予從方慧房間出來的時候,還是紅了眼眶,回去簡單的收拾了j件衣f,她出門準備去機場。
剛走到玄關處,家裏大門打開,在這個家裏有鑰匙的就這麽j個,盛崢嶸不在,隻能是盛宸舟。s3;
果然,房門打開,盛宸舟拎著果籃出現在盛淺予麵前,看到盛淺予手中的行李箱,盛宸舟詫異,“去哪兒?”
盛淺予說:“去外地辦點事兒,媽在裏麵,你進去看她吧。”
盛家出了這樣大的事情,盛宸舟也隻知道跟宋元青舉報有關,但方家和盛家當初聯手把宋元青黑進大獄的事實,他並不知情,一來盛宸舟姓盛卻不是盛崢嶸的親兒子,隻是侄子,二來盛宸舟的父母,也就是盛崢嶸的哥嫂,早年間就不希望盛宸舟走仕途,覺得官場複雜,動輒就有x命之憂。
後來盛宸舟父母意外雙亡,盛崢嶸將年y的盛宸舟接過來當兒子一樣撫養,盛宸舟選擇入仕途,也是想著將來可以替盛家分憂,報盛崢嶸撫育之恩,盛崢嶸對外麵所有人都可以利字當頭,但實話實說,唯獨對這個侄子,他還是以保護為主,從來沒讓他摻和進官場爭鬥,也算對得起在天的哥嫂。
盛宸舟對很多事情都不了解,隻是本能的擔心盛淺予在這樣的時刻離開夜城,有些不對勁兒,所以多問了j句,“什麽事兒這麽著急辦?我陪你一起去。”
盛淺予說:“不用,公司的事兒,我去去就回,正好你在夜城可以照顧我媽,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聊了兩句,盛淺予匆忙拉著行李箱往外走,墨鏡背後的眼睛一直都是紅著的,她知道此番去蓉城會發生什麽,但她沒得選擇,好像從以前到現在,選擇權從來就不在她手裏,她那麽努力想要權衡好一切,可結果總是要失去一方,從前她丟了喬治笙,如今再不能讓人毀了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