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去找喬治笙
宋喜沉思良久,才撥通了潘厚循的dianha號碼,dianha響了幾聲之後被接通,她主動道:“副院長,我是宋喜。全文字閱讀”
潘厚循馬上應聲:“是小宋啊。”
宋喜說:“剛看到您的未接dianha,不好意思現在才回您,之前下夜班太累,回家就直接睡了。”
潘厚循意料之中的態度和善,沒有韓春萌跟丁慧琴那麽焦急,他甚至還抽空關心了一下宋喜調夜班之後適不適應,宋喜跟他打著官腔,聊著聊著,潘厚循就主動把話題扯到白天的事件上。
宋喜聽他拐彎抹角的說了半天,待他說完,她平靜的回道:“副院長,不瞞您說,我不會跟薑嘉伊道歉的。”
潘厚循自然沒料到宋喜態度這麽堅決,明顯的頓了一下,他隨後道:“小宋,年輕人都有些脾氣,這些我們都能理解,但你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宋喜麵不改色的回道:“是要以大局為重,但我也不能為了大局犧牲自尊,讓我跟她道歉,不可能的。”
宋喜不是那種磨磨蹭蹭的人,說一就一,說二就二,免得對方還誤以為這事兒有回旋的餘地。
看她斬釘截鐵,潘厚循著實難住了,沉默片刻,他開口說道:“句心裏話,你也是為咱們醫院做出過重大貢獻的人,無論院長還是我,都覺得你是咱們院不可多得的人才,如非必要,我們也不會來麻煩你其實這事兒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你要是實在不願意跟衛生局局長的ish道歉,你可以跟海威的喬總知會一聲,隻要他開一回口,我想衛生局那邊絕對不會再難為人的。”
這個世界每分每秒都會有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正如此時此刻,宋喜做夢都沒想到,潘厚循會這麽直白的叫她去找喬治笙。
一瞬間,宋喜懵了,她當然不會覺得自己聽錯,隻是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太可笑。s3;
可笑到讓人發燥。
拿著手機,宋喜麵無表情的說道:“副院長,同樣的話我跟院長也說過,我跟喬治笙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種關係,我不是他的誰,他也沒義務幫我什麽。”
許是宋喜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怒意,潘厚循也察覺自己失言,就算是真的,宋喜又怎會輕易承認?
他趕忙改口說:“你誤會了小宋,我沒有什麽其他想法,我就是覺著,你跟喬總是朋友,朋友之間說句話,應該不難。”
宋喜冷著臉回道:“我們不是朋友。”
什麽是朋友?
朋友是韓春萌,是顧東旭,他們從來不會對她冷嘲熱諷,從來不會把刀尖對著她,一不留神就被戳個滿心窟窿。
宋喜終是被人觸到了最敏感的一根神經,如今她看似冷靜,實則整個人都如炸了毛的貓。
潘厚循不止一次親眼見到宋喜跟喬治笙在一起,雖然喬治笙對宋喜可他的的確確拿出了幾千萬,就算喬家再有錢,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而且每次宋喜去辦跟海威沾邊的事兒,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馬到功成。
所以潘厚循想當然的覺著他們是那
種關係,可眼下宋喜的態度,不像是裝的,倒像是真的急於撇清。
一時間潘厚循也很茫然,既怕得罪了宋喜,間接得罪喬治笙,又怕辦不好這事兒,回去沒辦法跟院長交差,兩頭為難。
不過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潘厚循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專業實力一定是有,但情商和智商也不可小覷,他竟能在短短幾秒鍾時間裏,話鋒一轉,如下說道:“小宋,如果我剛才一時情急說錯什麽話,讓你覺得心裏不舒服,那我向你道歉,我隻是心裏著急,衛生局那邊難為醫院不要緊,甚至難為院長也不要緊,可他們現在是卡你們心外的新項目。”
“你們多少醫生在那個項目上tozh心血,沒有人比你更清楚,關鍵新項目啟動之後,有多少人會受益?能幫助到多少人?這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因為一些欲加之罪,導致新項目臨時被卡,我想最難過的除了病人之外,就是我們當醫生的了。”
潘厚循benke不應該讀心腦血管,應該是讀心理的,不然他怎麽這麽會拿捏一個人的心理?
宋喜是什麽人?她嘴硬心軟,如果別人跟她硬碰硬,那她就是雞蛋,她也要撞出個響來,可如果對方來軟的,戳她心窩子,那她一定受不了。
是啊,因為她的個人原因,連累一整個項目被卡,她又情何以堪?
兩人都拿著手機,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良久,終是宋喜這邊開了口,她輕聲說:“是我不對,我做事兒之前沒有考慮周到。”
潘厚循聽她明顯語氣變軟,趕緊說:“不怪你,你是什麽樣的人,大家心裏都有數,要怪隻能怪醫院歸衛生局管,我們的三寸被人捏著,沒辦法。”
宋喜垂著視線,輕聲道:“給我點兒時間,我來想辦法。”
潘厚循說:“好,你也別太著急了,有什麽需要院裏支持的,隨時說。”s3;
宋喜應聲,潘厚循又囑咐了一番,最後掛斷dianha,宋喜呆呆的坐在床邊,床頭燈將她白皙的麵孔照的發黃,像是上了一層蜜色的糖漿。
宋喜一眨不眨的望著某一處,不知道是眼睛太久沒眨,還是心裏太委屈,眼看著她眼眶變得濕潤,放在床邊的手一寸寸的緊握成拳。
她又想宋元青了,是不是沒有爸爸在,孩子就會容易受欺負一些?
抬手抹掉臉上眼淚,宋喜的視線馬上又模糊了,潘厚循叫她去找喬治笙幫忙的那一瞬間,她第一反應就是,潘厚循欺負她沒有老爸撐腰,可喬治笙又如何稱得上朋友二字?
她幾乎不清楚自己究竟在為什麽難過,因為宋元青?還是喬治笙?
也許都有。
宋喜一時難過,眼淚劈裏啪啦的掉了幾滴,不過很快,她便直起腰板,深呼吸,強迫自己把眼淚憋回去。
晚上還要上班,她不能哭。
不知何時開始,宋喜習慣了將所有的委屈都壓在心底,除非是實在忍不住,她會躲起來哭一會兒,可隻是一會兒,她就連長久放縱的機會都沒有。
人生,越是難走,越要克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