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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六3章又要打她
顧東旭回複宋喜:我一張卡當天上限二百萬,另一張一百萬,現在給你打過去,要是不夠,我去找你,我卡裏可以透支三百萬。
宋喜道:我出去跟你說。
桌上的常景樂正在跟佟昊聊天,宋喜動作很小的起身,饒是如此,還是吸引了在場所有男士的目光,她表情如常,微笑道:“我去下洗手間,你們聊。”
宋喜走後,常景樂終是忍不住說了句:“你們還行不行啊?幹嘛欺負女人,還是長得這麽好看的…”
喬治笙麵無表情,抬手拿著筷子夾了一塊兒菠蘿古老肉,仿佛正在心無旁騖的進餐,事不關己。
佟昊更是,舉起酒杯要跟元寶喝酒,元寶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佟昊見狀,挑眉道:“都看我幹什麽?酒又不是我要開的,我就是傳了個話。”
常景樂看著喬治笙說:“她爸雙規之後還給她留後手了?”
喬治笙微垂著視線,沉默不語。
阮博衍好心說了句:“還真能讓她買單?趕緊出去看看,別逼得人家向人借錢。”
之前宋喜偷著發短信,從阮博衍的角度,他最容易看見,因為心細如塵,大抵猜到她在硬撐。s3;
聞言,不待喬治笙發話,元寶作勢起身,“我去看看。”
佟昊比他更快一步站起身,“你別去了,我去。”
說著,他邁開長腿往外走,常景樂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喬治笙,“昊子去了,你不攔著點兒?”
喬治笙冷淡著一張臉,“多餘找她。”
常景樂笑,“差不多行了,還真想把人難為哭了?”
喬治笙不語,實則心裏明鏡似的,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輪得到她買單?瘦子強衝胖,活該!
宋喜站在洗手間門口給顧東旭打dianha,顧東旭接通便道:“剛給你轉過去一筆,你說個具體數,不夠我幫你湊一下。”
宋喜回道:“先打這些吧,如果不夠我再想辦法。”
顧東旭道:“沒什麽麻煩事兒吧?”
宋喜故作輕鬆,“沒有,有麻煩我還能這種語氣跟你借錢?”
顧東旭就這點好,從不過問宋喜不想說的私事兒,如果她想說,她自然會說。
兩人正說話的功夫,宋喜無意中抬起頭,從正對麵的鏡子中看到身後走來一個人,她馬上垂下眼皮,出聲道:“我先掛了,回聊。”
掛斷dianha,宋喜轉身,麵色無異。
佟昊邁步走來,睨著宋喜道:“嘛呢?”
宋喜稍一側頭,瞥了眼女洗手間的標誌,“你說呢?”
佟昊皮笑肉不笑說:“有沒有什麽麻煩?說出來我幫你解決一下。”
宋喜同樣的表情回道:“這種話我每天在醫院裏麵要說幾百次。”
佟昊故意一挑眉,“對啊,忘了宋醫生是心外一把了。”
宋喜道:“以後多來醫院幾次就記住了。”
兩renian對麵互相過了幾招,宋喜主動說:“男洗手間在對麵。”趕人之意昭然若揭。
然而佟昊並不下台階,他直言回道:“我不去洗手間,我就是來找你的。”
宋喜要抬起頭才能跟佟昊對視,漂亮的臉上無波也無瀾,在等著他自己往下說。
佟昊雙手插在褲袋中,微垂著視線睨著麵前剛過他肩頭的小女人,唇角一勾,露出一抹自認為特別親和的笑容,出聲道:“你跟我說聲對不起,我幫你買單。”
聽,聲音也特別和善呢。
宋喜聞言,美眸一挑,緊接著笑了,“……你跟我開玩笑嗎?”
佟昊微笑,“我認真的。”
宋喜心中嗤聲連連,白天的事兒,她還沒找他算賬,他倒好。
見她臉上表情複雜多變,佟昊又故作神秘的補了一句:“我不告訴別人。”
宋喜一臉認真的表情問:“真的嗎?”
佟昊點頭,“真的,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宋喜說:“好吧。”
她忽然對他招招手,示意他湊過來,低點兒頭。
佟昊往前走了一步,俯下頭,把耳朵靠近宋喜臉旁,等著她的小聲道歉。
宋喜下巴微抬,對著佟昊的耳邊,聲音溫柔的說道:“一頓飯,兩瓶酒,我請得起,你要是跟我說聲對不起,我還請你吃一頓。”
佟昊聞言,唇角幾乎要勾起的動作,就這樣僵住,她沒想到宋喜叫他低頭會說這個,而且更沒想到的還在後麵,宋喜見他一動不動,緊接著又補了一句:“一句對不起而已,大男人能屈能伸,更何況吃人的嘴軟,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佟昊笑了,活生生被宋喜給氣笑的。
慢慢直起身體,他笑容滲人的盯著宋喜,明明在笑,但卻一副隨時都要動手打人的模樣,問:“你耍我?”
宋喜不回答,隻一副你打我?的目光挑釁著他。
佟昊生平第一次被個女人氣到除了笑不知如何是好,琢磨了半天,他也隻蹦出一句話:“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這話可把宋喜給笑壞了,她難忍笑容,一張本就漂亮的臉上,簡直樂出花兒來。
佟昊終於被她看似純真實則特別不屑的笑容給戳著了,臉一拉,周身的氣息立馬散發著危險和冷冽。
他直勾勾的盯著她瞧。
宋喜笑夠了,表情多少收斂一些,看著佟昊說道:“我不知道你是誰,看來你也並不怎麽了解我,我是個記仇的人,白天的事兒還沒完呢,看在你是喬治笙朋友的麵子上,我不主動找你的茬,勸你也別來招惹我,不然我保證,倒黴的是你。”
向來隻有佟昊威脅別人,什麽時候輪到別人來威脅他了?
眼中滑過一抹凶色,他作勢抬手打人,宋喜沒想到他這麽混,一個本能反應,偏頭縮起脖子。
佟昊抬起的手當然沒有落下,隻是見狀,他嗤笑著道:“不是不怕嗎?”
宋喜完全收起笑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佟昊從她的目光中看到記仇二字,她倒是小心眼兒。
好女不跟男鬥,更何況麵前這人人高馬大,一隻手就能把她撂倒,宋喜不跟他囉嗦,轉身就往電梯口走。
佟昊看著她挺直的背脊,還以為給她氣跑了。
跑了不好,畢竟是笙哥罩著的人嘛,想著,佟昊跨步跟上,“上哪兒去?”
第1六4章他讓她打的
宋喜頭都沒回,隻是中途看了眼手機,顧東旭給她轉的錢剛剛到賬,她隻看了前麵數字,後麵都是零,三百萬。
走到電梯口,宋喜按下按鈕,佟昊從後麵跟上,隨她一起走進電梯。
“問你話呢,上哪兒去?”
佟昊側頭瞄著宋喜,本就一副不好惹的樣子,此時再拉著張臉,誰曉得他會不會突然動手動腳?宋喜是個不吃眼前虧的人,聞言,也不看他,兀自不冷不熱的回道:“買單。”
佟昊似是意外,眼底滑過笑意,嘴上說著:“還真要買單?”
宋喜不理他,佟昊撩扯道:“沒人要你買單,別托大之後自己跑回家蒙被子裏哭。”
宋喜心底一記冷笑,真當她沒見過錢呢。
電梯門打開,宋喜率先邁步往外走,佟昊跟在她身後兩步遠,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前台,宋喜跟人說樓上某某包房買單,前台xiaojie一聽,微笑著道:“不好意思,這是我們老板的私人包房,不需要您買單的。”
宋喜道:“剛跟你們老板說完,今天我買單,兩瓶90年的康帝,你再看看菜色。”
前台一臉為難,但也拿不準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正遲疑之際,隻聽得宋喜身後的佟昊說:“不準收她的錢。”
宋喜扭頭看向佟昊,沒有好眼神兒。
佟昊被她這麽一看,樂了,出聲說:“你跟我道歉,說聲對不起,我讓你買單。”
他算是看出來了,丫是個硬骨頭,而且手裏也有錢買單,說白了,她要這個麵子,可他,偏偏不輕易給她。
宋喜橫了他一眼,轉而對前台道:“別理他,他喝多了。”
前台看了看宋喜,又看了看佟昊。
佟昊盯著宋喜的後腦勺,洋洋得意的說:“我不讓她收錢,你看她敢收嗎?”
宋喜吃慣了喬治笙給的委屈,光應付那一個混蛋已經夠受了,今天也不知哪兒又蹦出一個更討人厭的,一口氣頂上胸口,她忽然回頭怒視著佟昊,咬著牙,壓低聲音說:“白天你走運,打在你頭套上,你現在想真腦袋開瓢兒嗎?”
她像是一隻炸了毛的小貓,呲牙咧嘴,可威脅的話於佟昊而言,無疑是一聲喵,還是那種軟糯的,拖著尾音的喵。
佟昊一下子咧開嘴笑了,挑釁的俯下頭,把腦袋湊到宋喜麵前,出聲說:“給你。”
她敢打嗎?
宋喜是真的氣到眼紅,她說過佟昊不了解她,她就沒什麽是不敢做的,隻有想和不想的區別。
眼下她看見佟昊的腦袋就來氣,抬起右手攥成拳,照著他後腦勺,用力的給了一下子。
前台兩個人,不遠處的f生f員若幹,見狀,
皆是嚇得眼睛一瞪,更有些倒吸冷氣,好險把自己給噎著。
佟昊清楚聽到自己的後腦勺處傳來咚的一聲,疼不怕,怕的是丟人現眼,他被她打得頭一沉,特別慫。
一寸寸的抬起頭,佟昊黑著臉對上宋喜又怒又害怕的視線,這一刻宋喜心裏一點兒安全感都沒有,完全不確定他是否會怒極揍她一頓。
好在老天連續坑了她好幾次,這回終於是關鍵時刻拔刀相助,靜謐無聲的禁城大堂,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女聲:“佟昊?”
男人聞聲,轉頭往大門口看,宋喜也忍不住向恩人投以注視的目光,隻見來者一身白色休閑小西裝,內裏搭配酒紅色領背心,xinggan跟成熟融入的恰到好處。
女人雖然戴著黑超,可宋喜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霍嘉敏!
因為宋喜的身形被佟昊完全擋住,因此霍嘉敏是走近之後才看到宋喜也在,摘下墨鏡,她眸子微挑,詫異道:“宋喜?”
宋喜多伶俐一人,立馬一個箭步跨到霍嘉敏身邊,佟昊見狀,蹙眉伸手一抓,奈何宋喜躲得快,沒抓著。
兩人中間隔著一個霍嘉敏,佟昊凶神惡煞,宋喜雖然不說害怕,可身體卻很誠實,緊著往霍嘉敏身後閃。
霍嘉敏一臉迷茫,“你們兩個幹什麽?”
佟昊氣得直咬牙,對霍嘉敏說:“你閃開。”s3;
宋喜拉著霍嘉敏的手臂,惡人先告狀,“他打我。”
霍嘉敏馬上瞪向佟昊,“你幹嘛打她?”
佟昊眼睛豎起來,恨不能讓霍嘉敏摸摸自己火辣辣的後腦勺,如鯁在喉,他慢了幾秒才道:“你別管我,我今天必須修理修理她…”
不讓她知道一下,他真的會打人,她以後豈不是要上房揭瓦?
霍嘉敏知道佟昊的脾氣,抬手推了他一把,輕蹙著眉頭說:“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一回來就惹事兒。”
佟昊眼裏隻有躲在別人背後的宋喜,氣得牙根兒癢癢,他沉聲回道:“昨天回來的。”
霍嘉敏說:“宋喜怎麽招你了?”說罷,不待佟昊回答,她自問自答:“我替她從你要個麵子,算了算了。”
佟昊不想輕易作罷,但霍嘉敏已經開了口,他不給,顯得小氣。
宋喜何時被個大男人追著打過,這會兒也是手心汗濕,餘驚未退,整個人顯得分外老實。
佟昊看到她眼底的懼色,火氣消了一些。
霍嘉敏拉著宋喜的手,換了副表情,笑著道:“別害怕,他嚇唬你的。”
宋喜心想,沒看出來,這要是霍嘉敏來的不及時,滿大堂沒人敢攔著佟昊,他還不得把她扒層皮?
“你們兩個站這兒幹嘛?上去啊。”霍嘉敏道。
宋喜望了眼前台,佟昊馬上猜到她心中所想,拉著臉恐嚇,“還想買單是不是?”
宋喜收回視線,好漢不吃眼前虧,不搭理他總行吧?
霍嘉敏先是瞪了眼佟昊,示意他態度好點兒,隨即看著宋喜道:“你買什麽單?走,上去。”
宋喜真心不想再上去了,無論是喬治笙還是佟昊,她都不想見,可她的包還在樓上。
三人前後腳來到電梯口,電梯門剛打開,元寶在裏麵。
看到三人一起出現,元寶迅速掃過宋喜跟佟昊的臉,倆人一個神情緊繃,另一個很明顯不高興。
霍嘉敏先出聲:“元寶,你怎麽下來了?”
元寶沒說他是擔心佟昊跟宋喜倆人出來這麽久,八成是出事兒了,隻順勢回道:“下來迎迎你們。”
第1六5章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草
四人一起乘電梯上樓,待回到包間,常景樂第一個看著霍嘉敏說:“都叫你不要來了,還非要跑一趟。”
霍嘉敏不以為意的道:“我又不是腿腳不利索,怎麽不能來了?”
說著,她瞥了眼佟昊,半打趣半埋怨的說:“我要不是恰好在樓下遇見他們兩個,某人八成還要欺負宋喜呢。”
某人很冤,一根手指頭沒碰過宋喜,被打的人是他好麽?
佟昊喪著臉,不回答也不否認,兀自落座。
宋喜也是,筱筱靜靜的,並不搭腔。
喬治笙抽空看了她一眼,見她明顯的氣焰消散,難不成真讓佟昊給收拾了?
元寶幫霍嘉敏拉開椅子,霍嘉敏就坐在宋喜身旁,徑自拿起酒杯,她邊倒酒邊道:“今天這麽大喜的日子,怎麽能少了我?來,我敬你們幾個一杯。”
阮博衍說:“喝什麽酒,喝飲料。”
霍嘉敏笑說:“沒事兒的,就一杯。”
喬治笙麵麵無表情著一張臉,聲音低沉道:“我這兒沒酒給你喝。”
明明是好話,可是到他嘴裏就會變了味道。
好在霍嘉敏早已習慣,畢竟認識這麽多年了,她隻是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到底是放下酒杯,拿起一旁的飲料,以飲料代酒。
宋喜總覺得哪裏不對,好像大家對霍嘉敏的態度都像是對個病人。
待到他們喝了一杯之後,宋喜湊近霍嘉敏,小聲問:“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霍嘉敏麵帶微笑,小聲回道:“我自由了。”
此話一出,宋喜看著霍嘉敏的眼神中透露著不敢確定,霍嘉敏讀懂她的神情,依舊微笑著說道:“嗯,我做手術了。”
宋喜離開夜城不到一周,霍嘉敏竟然把手術給做了,即便之前宋喜毫不猶豫的站在不要孩子的一方,可眼下木已成舟,她心裏還是說不出的失落跟難過。
瞧她如此,霍嘉敏反而拉著宋喜的手,小聲安慰,“沒事兒的。”
宋喜說不出來話,隻本能的回握住她。
這頓飯有霍嘉敏在,喬治笙跟佟昊都沒有再難為宋喜,宋喜本就不是這個圈子的人,之前是趕鴨子上架,如今身邊坐了個稍微熟悉又沒危險性的人,她通程都很安靜,基本沒再講過話。
喬治笙不是故意要留意宋喜的一舉一動,他隻是好奇,佟昊到底對她做了什麽,她怎麽好像突然間精氣神兒沒了,坐在那裏恨不能要隱身,生怕別人把話題扯到她身上。
宋喜先是被喬治笙為難,緊接著被佟昊一嚇,如今霍嘉敏突然說,她自由了,這隨便一件事兒,她尚且還能扛,可是幾件事兒堆到一起,她心裏忽然特別難受,別說吃飯了,就是咽口水都堵得慌。
好不容易熬到飯局結束,宋喜心想,如果待會兒還有人提讓她買單,那她就下樓去買單,但是沒有人提,無論喬治笙還是佟昊,都像是失了憶。
她曉得這隻是個調侃她的話題,在座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差一頓飯錢,更何況這還是喬治笙的地盤兒,賭氣歸賭氣,她也不會再提,這事兒就算翻篇,過去了。
樓下都是休閑娛樂的地方,常景樂張羅著下去玩兒,宋喜見縫插針,淡笑著說道:“你們去玩兒吧,我就先走了。”
常景樂看著她說:“這麽早就走嗎?一起玩兒吧,晚了我們送你回去。”
宋喜笑著搖搖頭,“謝謝,不用了,我明早還要上班。”
元寶道:“我送你下去。”
佟昊憋了一整頓飯的悶氣,此時跟著道:“去哪兒?我送你。”
宋喜現在最怕的就是佟昊,丫就像顆不定時的炸彈,誰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爆。
“不用,我自己走。”她回的很快,眼底有一閃而逝的排斥和忌憚,偏偏這神情被喬治笙瞥見了,他心底越發的不爽,更加好奇之前佟昊追出去,對她做了什麽。
霍嘉敏也挽留宋喜,叫她留下來再玩兒一會兒,宋喜微笑著道:“以後有時間的,你也早點兒回去休息,改天我約你出來吃飯。”
此前一直沒出聲的喬治笙,忽然開口說道:“今天折騰一天了,先散了吧。”
在不明真相的人看來,喬治笙這話是因為擔心霍嘉敏的身體,她剛做完手術沒幾天,管不住跑出來也就算了,沒理由再拉著她熬夜。
阮博衍也說:“昊子剛回來,讓他休息一下,我送嘉敏回去。”
常景樂說:“行吧,也不差這一天,我送宋喜回去。”
他這話一出,急的是宋喜跟元寶,倆人同一個世界同一個想法,不能讓他送啊,他往哪兒送?
喬治笙不開口,元寶硬著頭皮接道:“我送笙哥回去,順道送宋xiaojie,方便。”
佟昊眉頭輕蹙,似是不耐煩的說:“你們誰都不用,我送她。”
一時間眾人紛紛爭搶護送宋喜的主動權,她還成香餑餑了,宋喜見狀,不能再保持沉默,她努力勾起唇角說道:“真的不用麻煩你們,我住的不遠,自己打車就行。”
常景樂說這話不過是為了套喬治笙,可喬治笙通程麵不改色,沒有心虛,更沒有攙言,常景樂暗道無趣,一場現成的熱鬧就這麽泡湯了。
元寶不開口是礙著喬治笙,在喬治笙身邊待久了,這點兒眼力見兒還是要有的,有時候少說話才是明智之舉。
果然,常景樂不爭了,佟昊也被宋喜熱情的拒絕掉,最終的結果就是宋喜一個人打車回家。
坐上車,司機問她去哪兒,宋喜遲疑了三四秒,這才輕聲回道:“翠城山。”
沒人知道她在這短短幾秒時間裏,心裏經曆了什麽,那是不願卻無可奈何,不甘卻無路可走,明知道回去那裏不會開心,可
她又能怎麽辦?
短短數月,她已經學會了打斷脊梁,向人低頭的姿勢。
心酸到極處,眼淚已經湧上眼眶,宋喜趕緊張開唇瓣,悄無聲息的做著深呼吸,努力壓製住那股洶湧而來的委屈。
她不停地安慰自己,人生嘛,哪有一帆風順的,都說人是公平的,她過了二十五年的好日子,就算風水輪流轉,也該輪到她遇坎兒的時候了。
不要怕,不管前路等待她的是真閻王或是假閻王,她隻管趟著往前走,如果閻王叫她三更死,她也折騰不到四五更。
第1六六章當他麵流淚
宋喜回到家的時候,房門打開,客廳大亮,她心底一沉,喬治笙已經回來了。
很不想進門,或者說是害怕進門,宋喜怕一麵對喬治笙,又會是一場單方麵的心靈碾壓,而她今天實在是狀態不佳,怕中途就抵擋不住。
但是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宋喜跨進玄關,換鞋,往裏走。
客廳的電視沒有開,一片漆黑,宋喜經過的時候,餘光瞥見喬治笙坐在沙發處抽煙,擺明了一副等人的樣子。
她身上斜挎著小包,左手下意識的拉著包鏈,轉身,麵對著喬治笙,自以為態度良好,可是在他看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兒。s3;
微垂著視線,宋喜輕聲說:“謝謝你。”
喬治笙眸子微抬,看著她道:“謝什麽?”
宋喜說:“我看到微博了,謝謝你替趙家討回公道。”
喬治笙說:“想多了,不是衝你,吳家擋著我的道了。”
宋喜麵色無異,語氣也是毫無波瀾的,“不管怎麽說,我替我同學全家謝謝你。”
喬治笙不搭話,宋喜轉身欲走,喬治笙瞥了眼她的背影,開口說:“去哪兒?”
宋喜轉頭看向他,眼中有一閃而逝的迷茫,隨即道:“還有事兒嗎?”
喬治笙不答反問:“是外麵的日子不好過,想想還是回來了?”
聞言,宋喜明顯的表情一變,僵在原地不出聲。
喬治笙將最後一口煙抽完,把煙頭按滅在桌上的煙灰缸裏,薄唇下吐出白色煙霧,他聲音不冷不熱的說:“昨晚出去遛貓了?”
宋喜臉色迅速脹紅,喬治笙看見她這樣,想到昨晚她站在他房間門口,耳根子都紅透的模樣,心中說不出的煩躁,似是特別生氣她離家出走的舉動,不,是反感。
不等宋喜回應,他徑自說道:“如果你有了更好的去處,我不攔你,但出於禮貌,你最少也要跟我這個收留者打聲招呼吧?”
瞧瞧,收留者。
他就算再怎麽和顏悅色,也遮不住嘴毒心狠的本質。
宋喜腦子一片空,心中唯一的念想就是趕緊承認錯誤,然後趕緊逃離是非之地,她不願也不想再麵對這份尷尬。
微垂著視線,她看似平靜的回道:“對不起,昨天是我沒搞清楚狀況,一時衝動,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兒。”
她在心中默念,是自己的錯就要承擔後果,無論喬治笙說的有多難聽,她都要挺著,誰讓她自己糊塗。
喬治笙瞥見她脹紅的臉跟耳根,沉聲說:“不是每次都那麽xingyn,能碰見幫你的人,我不在乎替你擺平一些麻煩,但你要是自找麻煩…”後半句他沒往下說。
宋喜明白,卻再也說不出道歉的話來,兩人相對沉默。
喬治笙覺得她今天有些怪,往常被他數落也不見這麽低沉,難道他今天說的格外狠嗎?並沒有吧?
想來想去,八成隻有一個可能。
喬治笙試探性的說:“白天在奠基儀式上,佟昊認錯人才會鬧你,你要是覺著過不去,我讓佟昊來跟你講。”
宋喜很快搖了下頭,“不用了,過去的事兒就算了。”
喬治笙看她哪裏像是過去的樣,分明就還是不高興,他都給她台階下,她不下是想怎樣?
周身的氣壓陡然降低,喬治笙陰沉了臉,剛要發難…
宋喜抬起視線,看著喬治笙,主動問:“嘉敏現在怎麽樣?”
喬治笙匯到嘴邊的難聽話,不自覺的就散了,冷淡的回道:“剛做完手術。”
宋喜胸口處壓了一塊兒大石頭,怎麽都不舒服,很輕的歎了口氣,她出聲說:“身體恢複的還好嗎?”
喬治笙不答反問:“你不是說,出了事兒要共同承擔嗎?如果她以後不能生孩子,你生一個給她好了。”
宋喜直直的看著喬治笙,頓了幾秒才道:“她怎麽了?”
在宋喜心裏,她特別害怕是手術過程中出了什麽問題,不然喬治笙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
喬治笙毫不避諱的回視宋喜,兩人四目相對,他薄唇開啟,聲音冷淡的回道:“她們家兩個女兒,她姐當初就因為流產手術,再也沒懷過孩子,他爸媽害怕她也是這樣,所以一直都不讓她做掉,你倒是厲害,三言兩語就她看透紅塵了。”
宋喜臉色刷一下煞白,像是前一秒的血液頃刻間被抽走,喬治笙見狀,心底說不清是泄憤還是更加泛堵。
早前他跟霍嘉敏的家人都在糾結,懷了人渣的孩子,任憑誰的第一反應都是不要,可是不要,前車之鑒,難免霍嘉敏不是第二個她姐,霍家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喬治笙也不願讓霍嘉敏冒險。
如今霍嘉敏還是下決心把孩子打掉,其實說白了,留與不留,全是霍嘉敏的選擇,宋喜不過是其中一部分原因,但喬治笙就是故意要讓她承擔這份壓力,本是出自對她離家出走的懲罰,誰想到……
眼淚大滴大滴的從下睫毛處滑落,宋喜站在客廳一處,連遮掩都沒有,仿佛是難過極了,整個人控製不住情緒,人都是崩潰的。
喬治笙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上,眼中透露著驚訝,不解,心虛…甚至是一絲絲的懊悔。
眉頭一蹙,他沒底氣的道:“你哭什麽?”
宋喜終於抬起左手,用手背擋著眼睛,直挺挺的站在原地,哭得像個無措的孩子。
自打宋喜跟喬治笙的生活有了交集,他不止一次把她弄哭,但這卻是喬治笙第一次見她哭,還是哭得這麽厲害,一如受了天大的委屈。
喬治笙向來最討厭麻煩,更是沒有女人敢在他麵前矯情,他應該很生氣才對,可眼下他自己都沒發覺,他不是生氣,隻是有些無措,因為自己的無措,所以生氣。
“大半夜有什麽好哭的?”
憋了半晌,喬治笙擠出這樣的一句話。
話音剛落,宋喜扭頭往樓上跑去,喬治笙看著她的背影,滿腦子都是她剛剛淚流滿麵的模樣。
宋喜一口氣跑回三樓房間,房門關上,她衝到床邊,用被子把自己蒙上,終於可以放肆的嚎啕大哭。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難受,像是壓抑了太久的情緒,終於還是在這一刻爆發了。
第1六7章邪火
喬治笙在客廳沙發坐了很久,起初被她的反應搞的心虛了一會兒,畢竟他已經很多年沒把一個女人當麵弄哭過,但心虛過後,他馬上就說服自己,本就不是他的錯,難道最先挑事兒的人不是她嗎?是她一聲不吭跑去岄州出差,回來又不管不顧的耍了通脾氣,離家出走的也是她,他憑什麽不能說?
他還以為她怕狗,把七條都送走了,這是什麽世道,到底是誰家?
而且要跟霍嘉敏共同承擔的話也是她說的,他不過是提了一嘴罷了,她幹嘛那麽委屈?
想來想去,喬治笙還替自己叫屈呢。全文字閱讀
不願再想她,他有些煩躁的起身上了二樓,來到房間門口,推門往裏進,還沒等開燈,就借著走廊的燈光看到地上躺著的薄薄紙片。
紙片上都是字,喬治笙納悶兒的彎腰撿起來,垂著視線一看。
很誠摯地跟你說聲對不起,我沒養過大狗,誤會它了,還跟你發脾氣,謝謝你去岄州接我,我很感激,我知道你每次說的都對,希望我以後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地方,你直接跟我說,我會改正,也會努力少給你添麻煩。
便利簽上一行行幹淨漂亮的小字,一如她的人,原來她知道感恩,也知錯能改,是早就想好了道歉,隻是還沒來得及說。
喬治笙靜靜地站在房門口,不知為何,忽然就想把便利簽翻過來看一眼,結果一翻,背麵還真的有一行字:你想吃疙瘩湯的時候,隨時叫我。
如果說喬治笙看到正麵那些字的時候,心裏隻是稍稍後悔動容,那麽背麵的寥寥數字,直接讓他的心口莫名一滯,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堵住了,呼吸有些困難,因為呼吸困難,所以扯著心口微微有些疼。
宋喜蒙在被子裏麵大哭,沒多久就氧氣不夠,掀開被子把臉露出來,心裏還是很難受的,隻是沒有之前那種針刺的疼,她忽然想到明天還要去醫院,眼睛腫了可不行,趕緊翻身下床,她開門進了浴室。
打開燈,宋喜來到盥洗池前,打開水龍頭洗臉,帶著水珠抬起頭,她看到鏡子中的自己,臉色煞白,眼睛通紅,到底還是遮不住啊。
望著鏡中熟悉又陌生的人,宋喜某一刻眉頭輕蹙,鼻子再次酸澀,她忽然好想宋元青,如果宋元青還在她身邊的話,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她的。
宋元青是宋喜心頭的一根巨刺,父女兩人從她十歲開始相依為命,她開心或者難過,想到的從來不是媽媽,而是他,她不缺少母愛,因為宋元青給她的足夠多,可正因為從小單親,才會導致她感情上的孤注一擲,她將所有的愛都放在宋元青一個人身上,如今他就這樣猛然撤走,她一個人又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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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宋元青既是她的鎧甲,又是她的軟肋,隻要想到他,宋喜心底就會又酸又疼,還要強迫自己堅強,如果她跟喬治笙鬧翻了,最難過的人一定是宋元青。
輕輕鬆鬆的活了這麽多年,怎麽就連點兒委屈都受不了了?
宋喜張開嘴,深呼吸,強迫自己咽下所有酸澀跟委屈。
不要哭,難過也不要哭,明天還見她眼紅,指不定又要編排什麽新段子出來。
緩緩閉上眼睛,宋喜雙手扣著盥洗池的邊緣,指節都捏白了,但卻沒有再掉一滴眼淚。
喬治笙回到房間,洗了澡穿著黑色浴袍出來,再次瞥見茶幾上的便利簽,他冷俊的麵孔上看不出喜怒,隻是拿起手機,給元寶打了通dianha。
dianha才響了兩聲就被接通,“笙哥。”
喬治笙聲音波瀾不驚,“你問問昊子,他怎麽宋喜了?”
元寶一時間猜不出喬治笙的心思,隻好實話實說:“他被宋喜打了,跟我囉嗦了一路,說從來沒這麽丟人過,非要去找宋喜,我好說歹說才攔下了。”
喬治笙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詫色,什麽?宋喜把佟昊給打了?
“他做什麽了?”聲音低沉,喬治笙因為想不到當時的場景,莫名的不爽。s3;
這回元寶聽懂了,喬治笙大半夜打dianha來問佟昊對宋喜做了什麽,難不成…他怕宋喜吃虧?再或者,宋喜跟他說什麽了?
雖然佟昊那廝一回來就往他身上潑髒水,可畢竟是從小玩兒到大的鐵子,元寶可不能不幫佟昊講話,心底著急,嘴上卻佯裝不緊不慢,娓娓道來。
“昊子什麽都沒做,一根手指頭也沒碰,宋喜出門要下樓買單,昊子攔著不讓,兩人吵了幾句,宋喜還把昊子的後腦勺給打了。”
頓了頓,元寶又補了一句:“昊子問我宋喜跟你是什麽關係,我沒說你倆領證了,隻說她的安全現在由我們負責。”
喬治笙心情煩躁,眉頭一蹙,“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兒,還要敲鑼打鼓人盡皆知?”
元寶知道喬治笙嫌丟人,這事兒目前隻有極少部分的人知道,就連佟昊都沒說。
兩人都拿著手機,有片刻的沉默,喬治笙薄唇開啟,不鹹不淡的說:“以後讓昊子離她遠點兒。”
元寶應聲:“他也就是說說氣話,還能真去欺負一個女人?”
這話好死不死的踩到了喬治笙的軟肋上,欺負女人,這事兒他不是剛做完嗎?
瞬間來氣,喬治笙沉聲道:“你也離她遠點兒,她是你妹還是你朋友?你對她好,她未必會感恩戴德,保不齊還要蹬鼻子上臉,你想等宋元青出來還你幾分人情嗎?”
元寶真真是無妄之災,剛勸好了佟昊那頭活驢,緊接著又被喬治笙提點,他跟佟昊生氣,直接去找佟昊說好不好?兄弟也不能一直替人兩肋插刀啊,畢竟一邊隻有一個腎,老被捅到也扛不住。
喬治笙發了一通邪火,掛斷dianha後仍舊在生悶氣,他也不確定自己在氣什麽,如果是之前的事情,那宋喜已經道過歉了,如果是今晚,那明明就是他單方麵的碾壓,都把她給挫哭了,他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她都哭了……
他為什麽還是覺得不滿意?
喬治笙想起便利簽背麵那一排看起來特別小心翼翼,摻雜了示好,服軟,努力想要平穩生活的幾個字:你想吃疙瘩湯的時候,隨時叫我。
第1六8章開心果兒
宋喜昨晚用涼毛巾冰敷眼睛,敷了好久才保證眼皮沒有腫起,但眼白泛紅已經是不能違逆的事實,她平時上班基本素顏,今天則戴了副平框眼鏡。
八百年不在臉上下功夫的人,竟然忘記欲蓋彌彰的道理,她越是遮,越是引人注意。
在醫院中跟宋喜打過照麵的醫護人員都在私下裏議論,宋醫生今天好像有點兒奇怪,但具體哪裏怪,也沒人敢貿然說瞎話,畢竟任爽是前車之鑒,這事兒還沒過去多久呢。
韓春萌已經銷了假,早上來上班的時候,宋喜去病房查房了,等宋喜回來的時候,韓春萌又被叫去做其他事兒,再後來宋喜上了手術台,兩人整整一個上午沒碰到麵,好不容易等到午休時間,韓春萌撈著宋喜,立馬衝過去從後麵摟住宋喜的小腰,親昵的道:“我回來啦!”
宋喜一上午隻跟病人露過幾次笑臉,跟同台手術的副手提過幾次手術器材,其餘時間一直都是表情淡淡的,這會兒突然聽到韓春萌的聲音,她幾乎是本能的將心底的不高興隱藏起來,勾起唇角道:“昨晚睡的怎麽樣啊?”
韓春萌鬆開宋喜的腰,一邊往前繞,一邊說:“就那樣唄,他家的床我都睡過多少回…”
話還沒等說全,韓春萌盯著宋喜的臉問:“你怎麽了?”
此時宋喜已經摘下眼鏡,她之前去洗手間照了一下,眼白也好多了,她以為韓春萌看不出來,所以麵色無異的回道:“怎麽了?”
韓春萌繃著臉,眉頭一蹙,“你哭了?”
宋喜很快說:“沒有。”
韓春萌眉頭蹙的更深,“你騙鬼呢?”
宋喜如鯁在喉,可還是努力在笑,“我真沒有。”
韓春萌拉著臉說:“別笑了。”
宋喜看著韓春萌,不是因為韓春萌的表情凶,隻是看著看著忽然有些鼻酸,趕緊垂下視線,宋喜暗自調節呼吸,最後小聲回道:“沒什麽,隻是突然想我爸了。”
韓春萌眼中是裸的心疼,她低聲問:“叔叔那邊有什麽事兒嗎?”
宋喜搖搖頭,“沒事兒,就是突然很想他。”
宋喜沒有撒謊,她是真的很想宋元青,韓春萌也相信,她沒有辦法,隻能輕聲安慰:“別難受,你後天就過生日了,回頭問問東旭,能不能讓你去看看叔叔。”
宋喜聞言抬起頭,一臉茫然,韓春萌見狀,挑眉道:“別說你忘了?”
宋喜是忘了,自打宋元青出事兒,她就每天數著手指頭算他進去有多少天了,哪裏還會記得生日不生日的。
可韓春萌這麽一提醒,宋喜恍然大悟,昨天是八月六號,長寧醫院奠基儀式,八月九號可不就是她的生日了嘛。
往年生日,就算身邊親戚朋友再少,可她愛的人一個都不缺,如今倒好……
韓春萌抬手握著宋喜的手臂,稍稍用力握著,輕聲道:“別哭,也別難過,該在的人都還在。”
原本宋喜的眼淚已經衝到眼眶,可是聽到這一句,她腦海中莫名的想到那句話,人還活著,有什麽大不了的?
沒錯,今年宋元青隻是換了個住處罷了,人還在。
用力咽下喉嚨處的哽咽,宋喜微張著唇瓣做深呼吸,半晌,她情緒恢複如常,轉而安慰韓春萌,“好了,我沒事兒了。”
韓春萌最心疼宋喜笑著說沒事的樣子,曾經她是宋元青的掌上明珠,被宋元青寵的像個公主,如今公主是不能再當了,可她依舊是個獅子座的女王,無論何時何地都會挺直腰板告訴人,她很好,她沒事。
韓春萌是個眼淚窩子淺的人,生怕一不小心流淚惹宋喜難受,所以她劍走偏鋒,忽然道:“我要是像你這麽要臉,早減下肥了。”
宋喜也沒想到這麽煽情的時刻,韓春萌竟然會想這些,一個沒忍住,撲哧一下樂出來。
“你跟東旭昨晚吃什麽了?”宋喜順勢問。
韓春萌如數家珍的羅列,“我昨晚做了紅燒排骨,孜然土豆條,麻婆豆腐,爆炒雞胗,還有一個手打的肉丸子湯,你說顧東旭那廝多會指使人吧,我都懷疑他讓我去他那邊住,就是想免費請個廚子。”
宋喜忍俊不禁,邊笑邊道:“你是唯一一個報菜名就能把我報餓了的。”
韓春萌拉著宋喜往食堂方向走,一直在數落顧東旭昨晚的奇葩行徑,比如之前都還好好的,嗷嗷喊餓的人是他,可後來沒動兩下筷子就不吃的人也是他。
宋喜聽著這話,立馬明白過來,她昨天突然發信息找顧東旭借錢,他雖然沒問,但是心裏定會擔心,她到現在還沒跟他知會一聲,錢沒用到。
中午跟韓春萌一起吃了頓飯,飯後兩人分開,宋喜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打給顧東旭,顧東旭很快就接了。
宋喜笑著說:“小樣兒,私房錢還藏的挺多嘛,我稍微一問就全打聽出來了。”
顧東旭沒笑,正經的語氣問道:“昨晚錢夠了嗎?”
宋喜說:“沒花,我剛給你轉回去了,估計一會兒你就能收到。”
顧東旭這才問:“怎麽回事兒?”
宋喜語氣輕鬆的回道:“昨晚有人開了兩瓶一百萬的酒,我手上沒有這麽多年,隻能先從你這兒挪了,後來別人沒用我給錢。”
顧東旭不問對方是誰,隻道:“如果有人找你麻煩,別忍著,跟我說。”
宋喜臉上是無奈又委屈的笑容,心想,是你親小舅,你媽都對他禮讓三分,更何況你了?
兩人閑侃了幾句,宋喜囑咐顧東旭,“你現在跟大萌萌一起過日子,別老使喚她做這做那,她一天上班下來也很累的。”
顧東旭立馬回道:“誰跟她一起過日子了?我是房東,她是房客,我不收她房租水電,還無限度的gongying各種零食水果,你問她高不高興?”
宋喜忍著笑,“大萌萌說你拿她當廚子使喚。”
聞言,顧東旭隔著手機翻白眼兒,“你再問問她,昨晚那一桌子飯菜都倒誰肚子裏去了?我半夜餓了起床吃宵夜,找了兩個冰箱都沒看見飯菜,今早一問,丫全吃了,也不怕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