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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7章師生神同步
所有人清一色的看向宋喜,任爽也是皺著眉頭,麵色不善的說道:“五十台?你幹脆把我鎖在手術室好不好?”
韓春萌挑眉道:“那你想怎麽樣?你剛才那意思不就是怕小喜不公平嘛,現在讓你先來,你又嫌累。”
任爽忽然側頭往後一看,隨即道:“丁主任,不是我說,咱們有多少同事心裏不舒服,隻有我一個人心直口快,敢說出來罷了,您當這個負責人,我們心服口服,但某些人,我覺的不公平。”
任爽抱著雙臂,化著精致妝容的臉上,大寫著今兒這事兒沒完幾個字,如果不穿這身白色的外袍,沒人會把她的職業跟醫生聯係在一起。
宋喜不方便自己講話,她身邊也隻有韓春萌在幫忙,丁慧琴是有心替她說話,奈何嘴巴不管用,加之心胸外百十來號醫生,的確不止任爽一個不滿的。
誰都知道,五百萬是個多大的肥缺,然而宋喜是個工作狂,又從小不缺錢,脾氣倔,倘若她來管理,其他人做夢都不要想打這筆錢的主意。
所以很多原本跟任爽不同路的人,此時也沒有替宋喜講話,這就叫共同利益,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丁慧琴試著解釋,然而她說完之後,偌大的房間裏麵,鴉雀無聲,竟是沒有人應。
沒人應,那就證明大家都不能認同,場麵一時間變得極度尷尬。
韓春萌偷著去打量宋喜的臉色,生怕宋喜這暴脾氣,忽然間甩臉子走人,說她不幹了。s3;
混在大隊伍中的人,尚且有些替宋喜捏一把冷汗的,更何況是少數派中的代表,所有人都用意味深長的目光望著宋喜,一般心裏承受能力差的,估計這一關就死翹翹了。
然而雙手插兜的宋喜,卻是第一個打破這份尷尬沉默的人。
稍稍抬起下巴,之前微垂的視線正大光明的揚起看著麵前的眾人,宋喜不化妝也分外明豔動人的臉上,一絲怒意和慌亂都看不出來。
唇瓣開啟,她出聲說:“我大概能猜到大家對我管理這筆資金不認同的幾種原因,年長的前輩怕我經驗不足,新來的後輩又怕我年紀太輕,至於同一時期的人”
宋喜直接將視線落在了任爽身上,毫不避諱的說道:“有人覺得她比我更能勝任。大家不要為難丁主任,有誰也想申請這筆資金的管理者,現在不妨坦誠的說出來,其餘人一起投票,隻要是大家覺得那人比我更能勝任,我會親自跟院長和副院長解釋,有能者居之,天經地義。”
此話一出,所有人皆是眼神動搖,這種時刻槍打出頭鳥,誰又樂意明目張膽的跟宋喜為敵?
人都是這樣,跟著起哄行,單打獨鬥,成本太高,風險太大。
眼看著大部隊裏麵沒有一個人應,任爽也知道不妙,這樣就把她自己架起來了。
宋喜麵色沉著的望著任爽,漆黑的瞳仁中不無挑釁的意味,畢竟在工作這一塊兒,鮮少有人能讓她甘拜下風,任爽,更不行。
形勢瞬息萬變,眨眼間因為宋喜的兩句話,本來是她自己在風口浪尖上,如今,她拉了任爽一起上p台,這還任爽夠不夠膽兒,敢不敢上。
韓春萌故意明目張膽的看向任爽,一雙眼睛會說話,像是直白的問道:不服來戰啊?
任爽也不傻,她這會兒站出來,那就是替身後那幫敢怒而不敢言的人扛槍,費力也未必討得到好處可是如果不站出來,這個名額保準兒落到宋喜頭上。
所以孰輕孰重,她一時間分外糾結。
正在此時,丁慧琴的手機響了,她一邊掏手機,一邊轉身欲往外走。
劃開接通鍵,丁慧琴畢恭畢敬的打招呼,“江主任。”
沒錯,手機對麵的人是心胸外主任江宗恒,沒有任何廢話,他直接說道:“你在給下麵的人開會嗎?”
丁慧琴應聲:“是。”
江宗恒說:“開外音,我有話跟他們說。”
聞言,丁慧琴趕緊又掉頭回來,對著麵前一眾人道:“江主任的dianha,他有話跟大家說。”
手機就放在桌上,江宗恒熟悉的聲音從裏麵傳來,“我剛聽院裏說,咱們科由宋喜輔助丁主任管理慈善基金,現在有誰對這個決定不滿的,覺得你能比宋醫生做的更好,立即提出來,大家投票表決。”
江宗恒在協和工作三十年,當主任就當了二十幾年,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心胸外權威,在這裏,他說的話比院長管用。
然而,他說完之後,所有人皆是同一反應,趕緊低頭的低頭,避開視線的避開視線,明明江宗恒不在這裏,但他們依舊聞聲如見人,嚇得不行。
五秒過後,江宗恒問:“什麽情況?丁主任你說。”
丁慧琴瞄了眼大家的臉,隨即道:“江主任,沒有人有異議。”
江宗恒道:“聽著,我就給你們這一次機會,不要事後又說不公平,我再問一句,有沒有人覺得自己比宋醫生更能勝任這項工作的?”
又過了五秒鍾,江宗恒道:“那就維持院裏的決定,丁主任主管,宋醫生協助,我這邊還有事,掛了。”
dianha掛斷後有一會兒,整個房間依舊籠罩在江宗恒的氣場之下,丁慧琴也是始終繃著一口氣,最後她出聲說:“既然大家都沒有其他問題,散會吧。”
眾人魚貫而出,韓春萌跟宋喜比肩,眼看著任爽臉都綠了,她壓低聲音說道:“我去,任爽今天丟人丟到她太姥姥家了,我要是她,我都得用衣服蒙著腦袋跑出去。”
宋喜沒出聲,韓春萌又側頭看著她道:“你真不愧是江主任的關門入室弟子,你倆腦回路神同步的,佩服佩服。”
宋喜:“我先去給江主任打個dianha。”
韓春萌比了個手勢,“去吧,我去盯著點兒任三八,免得她背地裏說你壞話。”
宋喜快步走到安全的地方,掏出手機打了個dianha給江宗恒,對方接通,宋喜這邊老實恭敬的叫道:“老師。”
江宗恒聲音沉穩,不辨喜怒的問:“受委屈了嗎?”
宋喜勾起唇角回道:“沒有,您沒來dianha之前,我就問他們誰有不滿的,站出來一起投票。”
話音落下,江宗恒立馬罵道:“你腦西搭牢了,這種事不提前給我打個dianha?你不怕他們給你吃了?”
第六8章總有人為她著想
江宗恒是江城人,來夜城多年依舊改不了罵人時飆家鄉話的毛病,以前在手術室裏麵,一走一過都能聽見他在罵人,你腦西搭牢了,這句基本整個心胸外的醫生都會說,翻譯成普通話就是:你腦子有坑!
一般厲害的人物脾氣都不怎麽善,江宗恒更是其中翹楚,他脾氣暴躁到整個心胸外的醫生護士看見他,一如耗子見了貓,很想跟他學本事,但又怕被他罵到心髒病發,畢竟江宗恒輝煌的履曆簿上,除了他那些閃瞎眼的名銜,最讓人瞠目結舌的,就是他曾經把一個醫學博士後,罵到徹底棄醫從商,改行了。全文字閱讀
這在整個協和都是一個qi,其他科室的醫生想要嚇唬心外的醫生,隻要說一句:“你們江主任來了。”
看著吧,心外的醫生能嚇到從兜裏掏速效救心丸,甭管江宗恒罵不罵自己,就算是罵別人,一旁站著的都冷汗直流。
江宗恒脾氣暴躁,性格又難搞,所以這麽多年隻有兩個學生,宋喜有幸,就是其中之一。
聽他罵腦西搭牢,宋喜七年少說聽了萬十來遍,還真是不痛不癢。
臉上笑容不減,宋喜扮無辜道:“不賴我,樓上宣布完,丁主任就帶我下來跟同事傳達,中途我根本沒時間跟您打招呼。”
說罷,不待江宗恒罵,宋喜又徑自補了一句:“再說我多聰明啊,我當時就想,如果您在這兒,您會怎麽辦?果然,我一下子就把他們的嘴給堵住了。”
江宗恒又氣又心疼的叨念,“你說跟我說能一樣嘛?我說一句,他們不敢反,你說一句,他們明麵上不反,背地裏也會說你的不是,得罪人。”
宋喜淡笑著說:“我原來以為當醫生很簡單,治病救人就夠了,如果xingyn的話,能在工作中交幾個好朋友,這樣工作也不會太乏味,後來發現我還是nn,原來喜不喜歡看五官,合不合得來三觀,所以現在治病救人就好了,至於得不得罪人,也顧不上這麽多。”
江宗恒沉默片刻,氣也消了一些,語重心長的說道:“你以前就是性子太直,我都怕你見到了灰暗麵,以後會不想做這行。”
宋喜眼中有一閃而逝的無奈,不過很快的,她淡笑著回道:“其實哪一行都這樣,我沒有那麽脆弱,動不動就不想幹了,我要是走了,不浪費了您教我的一身本事?”
江宗恒低罵,“少跟我來這套。”
師徒二人聊了會兒,宋喜忽然想到什麽,“您那邊還是半夜呢吧?”
江宗恒很隨意的嗯了一聲,宋喜忙說:“您快去睡覺,我忙糊塗了,拜拜拜拜,等您睡醒有空再聊。”
掛了dianha,宋喜重新調節呼吸,打開門走出去。
醫院每天還是那樣,迎來送往,宋喜沒那麽多時間用於同事間的勾心鬥角,有那閑功夫,她多做一台手術好不好?
宋喜忙起來對時間沒有概念,直到接到顧東旭的dianha,他在裏麵問:“叔叔那邊有消息了嗎?”
宋喜回道:“還沒有。”
顧東旭說:“這都四五天了。”
宋喜後知後覺,原來她從岄州回來這麽久了,但喬治笙貌似還沒回家,她都不知道他在不在夜城。
顧東旭見她一時間沒說話,馬上轉移話題說:“晚上有沒有空?請你跟胖春吃飯。”
宋喜回道:“你跟大萌萌去吃吧,我今晚值夜。”
顧東旭道:“那我給你送宵夜。”
宋喜笑道:“我想吃板麵。”
顧東旭磕都沒卡一下,“收到。”
掛了dianha,宋喜沒想其他,繼續工作去了,然而顧東旭卻愁眉不展。
他一直對宋喜去岄州見的人報以希望,想著好幾天了,應該會有消息,今天一打dianha才知道,她還在等。
也不知道岄州那人靠不靠譜,別一直吊著她,她心裏會多難受?
這幾天顧東旭滿腦子都是一個人,喬治笙。
說來也怪,顧東旭打從知道自己跟喬家淵源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立誌跟喬家保持距離,哪怕宋元青剛出事兒的那陣子,他也從未想過找喬治笙幫忙,可能就是上次他被人尋仇,喬治笙一晚就查出幕後黑手,這動作快到他表麵不屑,其實內心無比震驚。
喬治笙有通天的本事,如果求他幫忙,哪怕隻是讓宋喜見一見宋元青,應該不會難如登天吧?
這種念頭一旦產生,就再也揮之不去,就跟緊箍咒似的,盤在顧東旭腦袋一圈,到底求還是不求,折磨得他快要瘋掉。s3;
最後下決定,往往就是一刹那。
顧東旭自問一句,麵子重要,還是宋喜的事兒重要,daan顯而易見。
哥們兒這麽多年,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宋喜備受煎熬,不就是求個人嘛,眼睛一閉一睜,無所謂。
想著,顧東旭給喬舒欣打了個dianha,待要開口的時候,還是會有些艱難,有的沒的說了一大堆,最後才硬著頭皮道:“媽,你把喬治笙的dianha給我。”
喬舒欣知道顧東旭的性子,不免疑問:“你要他的dianha幹什麽?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
聽著喬舒欣瞬間惶恐的口吻,顧東旭馬上道:“不是,你別瞎捉摸了,我找他有其他事兒,跟我沒關係。”
喬舒欣囑咐:“你找你小舅舅辦事兒可以,態度給我好點兒,他畢竟是你長輩。”
顧東旭聽得直蹙眉頭,什麽長輩?喬治笙才大他一歲。
要個號碼,聽了喬舒欣十分鍾的說教,等拿到號碼,顧東旭更是手機都握濕了,這才一咬牙一跺腳,dianha撥了出去。
嘟嘟的連接聲響起,響了五六聲對方都沒接,顧東旭心裏說不上是慶幸還是擔心。
稍微一晃神的功夫,手機中忽然傳來一個清冷的男聲,“喂。”
顧東旭這種生來的大少爺,過誰?
但此時他卻下意識的繃起神經,說不緊張是自欺欺人。
“喂,是我,我是顧東旭。”
“嗯。”對方不冷不熱。
顧東旭俊臉憋紅,想著叫喬先生,又怕聽起來像挑釁,但讓他叫小舅,算了,打死他吧。
他隻能不帶任何稱呼,唯有軟下口吻道:“想請你幫個忙。”
第六9章滿腦子想離婚
話一出口,就如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了,一如顧大少的麵子。
他在這邊麵色發紅,也不曉得喬治笙是什麽意思,喬治笙才兩秒鍾沒回,顧東旭已經在心中腦補了無數種可能。
然而事實證明他想多了,喬治笙聲音如常的問道:“什麽事兒?”
顧東旭暗自舒了口氣,隨即道:“你能想辦法讓外麵的人見到宋元青嗎?”
喬治笙再次停頓一下,“誰要見?”
顧東旭答:“他女兒。”
喬治笙說:“我看看吧。”
顧東旭追了一句:“行與不行,麻煩都告訴我一聲。”
“嗯。”
“謝謝。”
掛斷dianha,顧東旭出了一身的汗,從小到大,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打給喬治笙,也是他第一次違背原則,開口求喬家人。
後悔嗎?
他不後悔,如果說其他人都寄望不上的話,喬治笙就是最後的可能性。
怨隻怨自己沒本事,幫不到宋喜,不然也不用眼睜睜看著一個女人四處奔走。
“哎”
顧東旭歎了口氣,有心無力的滋味兒特別難受,隻好今晚多買點兒宵夜補償一下。
另一邊,喬治笙跟元寶剛下飛機,坐進車中,喬治笙意味深長的說了句:“活久見,顧東旭那小子竟然主動給我打dianha。”
前排開車的元寶也很是意外,不由得問了句:“是嗎?什麽事兒?”
喬治笙唇角輕輕勾起,似笑非笑的回道:“宋喜。”
元寶聞言,不由得頓了一下,隨即說:“還是為了宋元青?”
“嗯。”
“他們是好朋友,想幫忙吧。“
喬治笙看似隨意的問了句:“你說顧東旭突然來找我,是不是宋喜指使的?”
元寶目不斜視,邊開車邊道:“應該不會,宋喜剛從岄州回來,她也知道你會幫忙。”
喬治笙說:“她回來好幾天了,我一直沒給她消息,不會等不急?“
元寶道:“她也不像個沒定力的人。”
喬治笙瞥了眼元寶的後腦勺,輕笑著道:“你幹嘛替她說話?”
元寶很快回道:“笙哥,你別開我和她的玩笑。”
喬治笙臉上笑意更濃,狐狸眼中盡是促狹之色,薄唇開啟,說:“你急了。”
元寶問心無愧,坦蕩蕩的回道:“笙哥,你們領了結婚證的,開我跟誰的玩笑都可以,別開我跟她的。”
提到這個,喬治笙笑容慢慢收回,倒也沒生氣,隻是頗為嘲諷的說了句:“假的。”
元寶道:“證是真的。”
喬治笙橫了他後腦勺一眼,半沉不陰的說了句:“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回輪到元寶忍俊不禁,勾起唇角說道:“有些事兒不想承認也得承認,合法的。”
喬治笙沉聲說:“你信不信我明天就給你找個老婆?”
元寶笑說:“我可不要,有些人身在泥潭還想拉人一起受罪,兄弟可以陪你上刀山下火海,結婚算了,這是下地獄。”
喬治笙氣得牙根癢癢,一想到自己的盲婚啞嫁,他心裏又是泛起一股厭煩。厭煩被人強迫,厭煩那紙從未見過的結婚證,當然,也連帶著不待見宋喜。
元寶正專心的開著車,忽然聽到身後喬治笙陰沉著聲音說:“顧東旭是不是喜歡宋喜?”
這話莫名的就嚇得元寶一激靈,險些沒踩刹車。
暗自穩定情緒,安撫受驚嚇的心靈,元寶瞄了眼後視鏡,從他的角度隻能看見後座上喬治笙的半截鼻梁和削薄卻有形的唇瓣。
喬治笙薄唇一張一合,自顧自的說:“顧東旭要是喜歡她,我就不能娶,再怎麽說論輩分,我也是顧東旭的舅舅,娶了自己外甥喜歡的女人,傳出去不成了笑話?”
元寶眼中閃過無語,不由得開口回道:“笙哥,聽我一句勸,別琢磨了成嗎?”
喬治笙道:“憑什麽不琢磨?你就這麽想管宋喜叫嫂子?”
元寶道:“原來對她沒印象,這次去岄州,還真覺著她有點兒本事。”
喬治笙微不可聞的輕哼一聲:“那種家庭出來的,想想也知道。”
元寶說:“有人是破財擋災,你就當結婚擋災好了,反正又不是真的,外麵也沒人知道。”
喬治笙道:“惡心著自己了。”
元寶知道喬治笙的性子,順毛都未必能捋得好的主,更何況是強捋?
喬治笙不開心的下場,隻能是讓宋喜未來的日子過得更加艱難。
元寶是局外人,他平心而論,宋喜人不錯,這次岄州行,短短幾天他也看了個大概。宋喜平日裏沒有那些大xiaojie身上的壞脾氣,也不像高官二代那麽愛使喚人,更多的時候,她就像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但那晚程德清突然病發,她又展現了她身為醫生的那一麵,幹練利落,雷厲風行,讓人刮目相看。
所以他會本能的替宋喜說幾句好話,譬如此時,元寶轉移話題問:“宋元青的案子已經查了三個多月了,現在還沒落實錘,上麵到底什麽意思?難道還能翻盤?”
喬治笙淡淡道:“結果是什麽都有可能,有人想要宋元青死,宋元青也不是個軟柿子,他在夜城當官這麽多年,明裏暗裏人脈龐大,不會坐等死的。”
元寶說:“那就是還有翻盤的可能了?”
喬治笙不置可否。
元寶又道:“笙哥,那你更要對宋喜好點兒了,沒準宋元青最後真能翻盤,你要是對人家女兒太差,出來後又是一筆新賬。”
喬治笙狐狸眼中盡是不屑,瞥著前座的後腦勺哼道:“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背著我收了宋喜的好處,這麽能為她說話,你怎麽不勸我幹脆幫幫宋元青好了?”
元寶一臉正經的回道:“這渾水誰愛趟誰趟,趟進去的人現在八成想抽身還抽不出來,我真是發自內心的說一句,笙哥,宋元青做事兒做的不地道,跟他女兒沒關係,看在宋喜還有用的份兒上,也不用太給人家難堪,畢竟女人嘛。”
喬治笙又被元寶給說樂了,一雙狐狸眼顧盼生姿,他開口說:“以前都沒發現你這麽憐香惜玉,忽然想給你找個老婆,免得你一身的暖意沒
地兒放。”
什麽叫笑裏g?
元寶立馬打岔道:“我們是先回家還是去公司?”
第70章夜遇喬治笙
協和是國家重點三甲醫院,心外又是塊兒重地,不像其他科,值夜相當於打更,醫生抽空還能打個盹兒,這邊的值夜十有是上戰場,比白班還辛苦。
這不今天宋喜夜班,一連接了兩個心髒病突發的老人,還有一個先心嚴重的小女孩兒。
手術室來來回回進出,兩個老人隻救活了一個,半夜三更,滿走廊都是家屬撕心裂肺的哭聲。
宋喜心裏很難受,但七年的職業生涯已經可以讓她置身事外,尚能平靜的對家屬說一句:“節哀順變。”
老人送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她是技術過硬,但她不是神,可以妙手回春,讓人起死回生。
顧東旭來給宋喜送宵夜的時候,正趕上宋喜在教訓患者家屬,隻見她一張好看的臉上,秀眉蹙起,杏眸微凜,聲音好聽,語氣卻犀利的說道:“你明知道孩子有心髒病,還這麽晚帶她一起出去應酬,是有天大的事兒,能比自己女兒的健康還重要?”
男人背對顧東旭,頭垂著,顧東旭朝宋喜擠眉弄眼,提醒她別跟患者家屬用這樣的態度說話。s3;
從前宋喜剛進醫院的時候,沒少因為數落家屬被人投訴,明眼人都知道她是為了對方好,但現在消費者就是上帝這句話被某些人捧得太高,但凡出了錢的,甭管是千八百萬還是百十來塊,都把自己架到大爺的位子上,說不得。
宋喜看到門外的顧東旭,抿著好看的唇瓣,強忍怒氣。
小女孩兒的父親渾身酒氣,倒也是個明事理的人,連連點頭,紅著眼睛問宋喜,“醫生,我女兒現在沒事了吧?”
宋喜也是做女兒的,一時間有些心軟,火氣降了一半,出聲回道:“暫時沒事兒了,我建議在醫院觀察一晚。”
男人馬上點頭,“行,我去交錢。”
他站起身,宋喜忽然說了句:“其實小孩子有時候隻希望爸爸能陪在身邊,她不需要你多拚命,賺多少錢。”
男人腳步瞬間戛然而止,眼眶紅了,他動了動喉結,最後輕聲說道:“謝謝醫生。”
顧東旭站在門外,看到男人是流著眼淚出來的,邁步往裏走,將手上兩個大的外賣袋子放到宋喜桌上,顧東旭出聲說:“你改改你的急脾氣行不行?這回是遇上講理的,萬一弄個不講理的醉鬼,跟你這兒吵,你犯得著嘛?”
宋喜穿著白大褂癱靠在座椅上,是真累,她有氣無力的回道:“我就是看他講理才跟他說幾句,你真當我傻?”
顧東旭笑,“看來是傻出了一條血路,現在變聰明了。”
宋喜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某處,懶懶的聲音道:“你別惹我,我現在連翻白眼兒的勁兒都沒有。”
顧東旭說:“成,我們人民的公仆,美麗善良的白衣天使辛苦了,我幫您老人家把飯菜都擺好了,你要是拿不動筷子,我喂你吃。”
宋喜忍不住笑,身體一顫一顫,像是被打撈上岸有一會兒的魚,撲騰都撲騰不動。
看了眼被顧東旭大盒小盒擺到桌上的外賣,宋喜問:“你都買什麽了?”
顧東旭說:“你不想吃板麵嘛,光吃麵多單調,還有炸蝦,鹵蛋,鴨腸,魷魚”
隨著一個個盒蓋打開,宋喜垂死病中驚坐起,趕緊去找筷子,“不行了,我要餓死了。”
顧東旭看她這樣,不由得歎了口氣,“你說你何苦呢,你們江主任都說可以不給你排夜班,你非要逞賽兒。”
宋喜挑了一筷子麵,又塞了一整隻去皮的炸大蝦,本就不大的嘴裏塞得滿滿的,待到東西咽下去,她才雲淡風輕回道:“夜診一般突發狀況較多,有時候就看醫生的水平,就那麽一丁點兒的差距,就可以決定這人能不能救活,你說我不在這兒,能放心嗎?”
顧東旭被氣笑了,斜著她道:“我該說你操心操得多呢,還是太自大?”
宋喜鼓著嘴,抬眼回道:“我實話實說,上了手術台的人,要是連我都救不活,那就是死孩子掉井,沒救了。”
顧東旭看她吃得急,出聲道:“你慢點兒,我吃過了,又沒人跟你搶。”
宋喜說:“指不定什麽時候就來病人了。”
顧東旭道:“不會”
他話還沒說完,忽然身後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房門並沒關,一個小護士出現在門口,看著宋喜道:“宋醫生,有患者,預計一分鍾之後到。”
宋喜一邊抽紙巾擦嘴,一邊站起身,動作快到顧東旭都跟著急起來。
眼看著她邁步往外走,顧東旭道:“那你待會兒忙完了再吃,我先走了。”
宋喜頭都沒回,隻揮了下手,“你走吧,拜拜。”
顧東旭話未出口,她人已經不見了。
他幫她把外賣盒蓋全都蓋好,微垂著視線,輕聲歎氣。
宋喜跟幾名護士一起站在電梯口處,等著迎接病人。
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宋喜的注意力下意識的放在病床車上,那上麵躺著一個女人,身形修長,身材極好。
倒不是宋喜的點偏,而是女人的打扮,一身黑色連體緊身裙,從肩膀一路包裹到膝蓋,凸的凸,凹的凹,玲瓏曲線一覽無遺。
女人看女人,往往一眼就能從頭打量到腳,所以宋喜也看見女人漂亮的一張臉,即便臉色病態,但紅唇卻特別乍眼。
這副打扮被送到醫院,宋喜大抵能猜到事發前女人可能會出席的場合。
從電梯門打開,到宋喜觀察完病人,整個過程也不過兩秒鍾,電梯裏的護士推著車往外走,宋喜暫時讓開,然後一抬頭,她便看見電梯中還有一個人。
男人全身黑色,黑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黑色的皮鞋,唯有握著車邊的左手,手腕處露出咖啡色的腕表表帶。
宋喜盯著他的臉,心猝不及防的一晃,竟然是喬治笙。
喬治笙也在出電梯之際看到了宋喜,兩人四目相對,宋喜咻的別開視線,不為別的,她好像一不小心撞到了什麽不該看的。
護士快步推著車往手術室方向跑,宋喜也趕緊跟上,身後似是有一雙目光,在牢牢盯著她的後背。
宋喜頭皮發麻,確定這種芒刺在背的感覺,絕對不是被麻辣鴨腸給辣的。
第71章正麵杠上
顧東旭從值班醫生休息室出來的時候,一轉身就看到走廊中站著的喬治笙,兩人目光相對之際,皆是有一閃而逝的詫色,都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
在喬治笙的注視下,到底是顧東旭先走上前打招呼,“你怎麽在這兒?”
喬治笙依舊是老樣子,麵上不喜不怒,聲音不鹹不淡,“陪朋友過來看病。”
顧東旭想到剛才宋喜急匆匆跑出去,這會兒走廊中又隻喬治笙一個人,稍微頓了兩秒,他出聲接道:“別擔心,今晚值夜的醫生很厲害,你朋友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喬治笙麵不改色,看著顧東旭問:“你呢?這麽晚來醫院幹什麽?”
顧東旭坦然回道:“來給朋友送宵夜。”
喬治笙淡笑,黑色的瞳孔中卻習慣性的蒙了一片冰寒,“女朋友?”他似是打趣。
顧東旭果斷回絕,“不是女朋友,是好朋友。”
原本顧東旭想給喬治笙介紹一下宋喜,畢竟宋喜想見宋元青,沒準兒喬治笙能幫的上忙,如果這次宋喜救了喬治笙的朋友,這也算一個禮尚往來。可轉念一想,大家本就不是一個圈子的人,要欠人情,他欠就好了,何必拉上宋喜?
思及此處,顧東旭對著喬治笙略一頷首,道:“我先走了。”
喬治笙點頭,隨即坐在走廊長椅上等候。
前後不過二十分鍾,手術室大門打開,小護士推著病床車,上麵的女人已經熟睡,臉上不見之前的痛苦神情。
宋喜是最後出來的,喬治笙已經走過來,看著她問:“怎麽樣?”
宋喜道:“先住院觀察,我讓護士安排,麻煩你跟我來一下。”
宋喜帶喬治笙進入單獨房間,她還特地把房門給關上了,屋中就他們兩個,宋喜看喬治笙站在一旁,她眼神略有飄閃,出聲道:“坐。”
喬治笙站在原地沒動,薄唇開啟,語氣淡淡的,“她什麽情況,你直說吧。”
宋喜見狀,也隻好跟他麵對麵站著,出聲說:“患者是心髒供血不足引發的心絞痛,我在她身體中檢查到有關的藥物成分,按理說她知道自己有心絞痛,也該知道這種病切忌情緒波動過大,或者過量飲酒,但我聞到她身上酒味兒很大。”
喬治笙麵不改色,“嚴重嗎?”
宋喜拿不準喬治笙到底知不知道女人有心髒病,出聲回道:“不是很嚴重,但也需要注意,酒是一定不能喝的過量,不然會影響到心髒供血。”
喬治笙麵上看不出喜怒,幹脆跳過這個話題,道:“該怎麽治你比我清楚,開最好的病房,我去辦手續。”
宋喜一般不敢明目張膽的打量喬治笙的臉,因為他不怎麽愛笑,眼神也總讓人覺得冷,如非必要,她躲他還來不及。
但眼下,她愣是硬著頭皮,大著膽子瞄了他一眼,隻一眼,她就趕緊別開視線。
喬治笙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她開單子,他要走了。
宋喜心中萬馬奔騰,有些話她不能不說,雖然難以啟齒,可她還是一咬牙一跺腳,鼓起勇氣說道:“她懷孕了,你不知道嗎?”
&
nbsp;她用的是你不知道嗎?而不是你知道嗎?
兩者看似沒差,實則最是能體現說話人的心情。
半夜三更,宋喜看到喬治笙帶著個漂亮女人來看病,女人不僅這身打扮,還滿身酒氣。
用腳後跟也想得到,但凡不是喬治笙看重的人,他不會親自送來。
有心髒病還喝酒,本就是大忌,更何況還是懷了孕的?
宋喜心頭百轉千回,不曉得女人是自願還是被逼無奈,但不管是哪一種,她自己有些被惡心到了。
早知道喬治笙這樣的人,身邊怎會沒有鶯鶯燕燕,她這個掛名的老婆自知理虧,沒資格管人家,索性眼不見心不煩。
可這會兒他帶個懷孕的女人到她麵前,即便是偶然,即便兩人之間沒感情,可人是高級動物,女人更是複雜的,眼下宋喜的情緒就像是被人強喂了髒東西,但飯店還是她自己主動進去的,煩不煩吧?
“她懷孕了?”
喬治笙重新問了一遍,即便是再淡定的表情,可眼神中還是透露著一絲驚訝的。
宋喜強忍著異樣的心情,努力拿出一個做醫生的職業操守,麵色鎮定的回道:“是,我剛剛特意讓婦產科那邊的醫生幫忙查了一下,五周半。”s3;
她看著喬治笙,見他眼中盡是複雜的神情,一時間倒也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兩人俱是沉默,大概過了五秒鍾左右,喬治笙主動開口說:“幫她安排住院,心髒這邊你留意著,婦產科那邊你也找一下最好的醫生,讓她先住你們這裏。”
他習慣性的發號施令,即便語氣依舊淡漠,可宋喜聽得出來,他很在乎。
她也不知哪根筋沒搭對,竟然看著喬治笙,直接問道:“這個孩子,你打算留下?”
此話一出,喬治笙眼球一轉,看向宋喜,可想而知,他臉上的表情是怎樣的。
不過幾秒鍾,整個房間的溫度在沉默中驟降,喬治笙漂亮卻讓人不敢直視的狐狸眼,一眨不眨的睨著宋喜,漆黑瞳仁中裹著譏囂與危險,薄唇開啟,他看似詢問般的說道:“你不建議留?”
宋喜雙手習慣性的插在外袍口袋中,抬眼回視喬治笙,麵不改色的回道:“孩子是你們的,隻有家屬才有權利決定留與不留。”
喬治笙聞言,眼底立馬露出一抹嘲諷,問:“那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宋喜說:“我們之間雖然是假結婚,但我也不想占著喬太太的位置,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孩子的母親,如果你決定留下這個孩子,那抽空去民政局辦一下離婚。”
說完,宋喜自己想到什麽,又臨時加了一句:“哦,我忘了元寶就能辦,那就沒什麽事兒了,你有需要讓元寶來找我就行。”
喬治笙眼底譏囂和嘲諷不散反重,他看著宋喜道:“你不想我留下孩子可以明說,拐這麽大個彎兒,不怕我真跟你離婚?”
宋喜一看喬治笙的表情,就知道他誤會了。
漂亮的眼底同樣閃過一抹不屑,宋喜將冷笑藏在心底,麵上淡淡道:“我真不怕離婚,反正我們之間是合作關係,隻要互相信任,有沒有那一張結婚證算什麽?”
第72章找不到發泄口
喬治笙盯著宋喜的臉,明確的說,是盯著她的眼睛,他想清楚她的心,確定一下她這話中到底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假。
然而他驚訝的發現,他竟然看不透宋喜,不知道是不是她演技精湛,他完全沒覺得她在撒謊。
這樣的認知差點兒把喬治笙給氣笑了,一直以來,都是他不待見這場強買強賣的婚姻,如今倒是被她先給提出來了。
他麵子往哪兒放?
心中波濤洶湧,喬治笙麵上一片風平浪靜,唇瓣開啟,他不辨喜怒的回道:“你這話說到我心坎兒上了,我也是這麽想,就怕這事兒你說了也不算。”
說完,不待宋喜應,喬治笙徑自說:“我近期會想辦法幫你通融,等你見到你爸,希望你能向他如實轉述我們的共同想法。”
宋喜馬上問:“我什麽時候能見到我爸?”
喬治笙說:“原本隻有五成把握,現在就算為了我自己,我也一定會用上百分百的力氣。”
如果宋喜有那麽一絲一毫的在意喬治笙,那她一定會被他的話給刺痛,奈何宋喜對他本就期望很低,所以他生氣後的刺兒話於她而言,不痛不癢,甚至是高興的。
“謝謝你。”宋喜對喬治笙略一頷首。
喬治笙覺得倍兒沒麵子,心底竄著一團火,奈何又不能對她發,他聲音不由自主的冷淡了幾分,“開單子吧,我去交錢。”
宋喜這才想起正事兒,轉身去桌上開單。
將單子遞給他,宋喜還貼心的問道:“用我陪你去嗎?”
喬治笙接過,看都沒看她一眼,冷冷的說:“不用。”
他轉身往外走,宋喜看著他的背影道:“我會找婦產科最好的醫生,你放心吧。”
喬治笙背對她,本就冷俊的麵孔上一如寒冬臘月,他覺得她是故意在火上澆油,所以他臨出門之前,腳步停下,側頭看著她說:“你也放心,我會盡快安排你們見麵。“
喬治笙走後,宋喜坐在椅子上,房間中的白熾燈將她臉色照得更白,白到近乎透明,她抬起雙手捂住臉,好半晌,雙手移開,她隻是眼眶略微泛紅,沒有哭。
熬了這麽久,盼了這麽久,她今天終於能等到一句確切的話,雖然她對喬治笙這個人並不太了解,但她就是莫名的相信,隻要他答應的,就一定會做到,他一定會讓她見到宋元青。
想到宋元青,宋喜鼻尖迅速酸澀,趕緊閉上眼睛,她忍住眼淚,心中默念不能哭,不然值夜的小護士有一個看到,明兒一早,整個心外就全都知道了。
她必須要拚命地堅強,這樣才可以在人前做出一副百毒不侵的模樣。
漫漫長夜,整棟醫院卻亮如白晝,心外人走人來,小護士一個個見縫插針,還能得空休息,宋喜卻一整晚沒睡。
第二天早上,她本可以提前休息,但她一直等到大家都上班,去婦產科找了相熟的醫生,叫對方幫忙照應一下某房間的病人。
對方問:“朋友?”
宋喜點頭微笑,“嗯。”
其實她心中不無嘲諷,暗道裏麵躺的那位,可是自己老公的女人。
瞧瞧,她都趕上二十四孝感動全球好老婆了。
婦產科的醫生答應幫忙照顧,宋喜這才離開醫院,回去休息。
醫院值夜班的醫生都可以輪休兩天,宋喜在家睡了兩天,沒見著喬治笙,他壓根兒沒回過翠城山,宋喜猜,他八成要在醫院照顧懷孕的那位,然而等她再去醫院上班,才得知那位已經bani了出院手續。
宋喜跟住院部的人掃聽,“怎麽這麽快就走了?”
:“不清楚,是個帥哥來把人接走的,我們還納悶呢,是她男朋友嗎?”
宋喜腦海中浮現喬治笙的臉,含糊著說:“我不知道。”
離開住院部,回心外的路上,宋喜不由自主的聯想到很多畫麵,比如喬治笙這兩天沒回家,一定每天來這邊看孩子媽媽,那女人長很漂亮,八成喬治笙也是喜歡得緊,就是不曉得在孩子生下來之前,兩人能不能結婚,不然孩子不就成私生子了?
宋喜沒發覺自己想的出神,直到身後忽然有人拍她肩膀,她略微一驚,停下腳步,扭頭去看。
韓春萌站在她身後,打量宋喜的臉色,出聲問:“想什麽呢?頭不抬眼不睜的。”
宋喜在心底罵了自己一句,操心不怕爛肺子,她竟然替喬治笙犯愁,自己家的愁事兒還沒解決呢。
“沒什麽,你怎麽在這兒?”宋喜反問,岔開話題。
韓春萌聞言,立馬湊近宋喜,神秘兮兮,壓低聲音說道:“我是特地來堵你的,宋媛來心外了。”
宋喜美眸微挑,隨即眉頭一蹙,“她來幹什麽?”
韓春萌說:“反正不是來看病的,剛才問我你去哪兒了,我說不知道,你要是不想見她,暫時先別回去,她找不到人就走了。”
宋喜拉著臉,幾秒後邁步往心外方向走,韓春萌跟她並肩,側頭道:“八百年都不聯係一回,她來找你幹什麽?”
宋喜說:“可能黑心病犯了,讓我幫她看看。”
韓春萌撇嘴,小聲嘀咕,“黃鼠狼給雞拜年啊。”
宋喜目不斜視的說道:“我今天就讓她見識一下鐵公雞。”
韓春萌明白宋喜的意思,但她依舊忍不住糾正,“鐵母雞,咱不能錯了性別。”
宋喜側頭剜了韓春萌一眼,韓春萌立馬端莊的賠笑。
電梯門打開,宋喜跟韓春萌出現在心外走廊,還隔著幾米遠,宋喜就看到走廊邊上站著的宋媛。
心外除了韓春萌之外,幾乎沒人認識宋媛,隻當她是普通患者,宋喜雙手插在白大褂口袋中,麵無表情的走過去。
韓春萌倍兒想留下看個現場的熱鬧,奈何她還不想被宋喜割肉,趕緊腳底抹油,一溜煙跑走了。
宋媛看到宋喜過來,露出微笑,迎上前道:“小喜。”
宋喜聲音不大的說道:“現在是我的工作時間,病樓下拿號。”
宋媛早有準備,從包裏翻出掛號單,“小喜,我不耽誤你太久,十分鍾。”
宋喜神煩,一句話都不說,邁步走到一間房門口,推門而入,宋媛不用她請,自己跟著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