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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深夜急ca
又驚又憤,宋喜瞪著眼睛道:“你幹什麽?!”
她剛剛才睡著,加之被驚醒後的燥怒,整個人像是一隻炸了毛的貓。
一身黑色睡衣的喬治笙坐在她對麵,似乎也被她的反應給嚇了一跳,俊美的麵孔上是一閃而逝的愣,隨即就被漫天的鄙視和嘲諷所淹沒。
冷眼瞧著宋喜,喬治笙薄唇開啟,聲音低沉又不無挑釁的回道:“關、燈。”
一共就兩個字,他故意說得很慢,一字一頓,清清楚楚的傳入宋喜耳中。
宋喜本能的扭頭去看,一眼就看到身後她床頭櫃上的開關,她馬上又瞥了眼喬治笙那邊的床頭,果然沒有。
憤怒瞬間消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無法抬頭的尷尬,宋喜恨不能原地隱身,怎麽會這麽丟人。
兩人都坐在床上,姿勢各異,一個是垂死睡中驚坐起,另一個是無辜躺槍,時間在這一刻是靜止的,宋喜恍恍惚惚,隻覺得是噩夢一場。
她體會過喬治笙的嘴毒,生怕他出口傷人,所以趁著他沒開口之前,她趕緊主動承認錯誤,微垂著視線,低聲道:“不好意思,我睡癔症了。”
喬治笙拉過空調毯往身上一蓋,躺下說:“沒安全感就別往一塊兒湊合,損人不利己。”s3;
閉上眼睛,他準備睡了。
宋喜臉上火燒火燎,喬治笙這話說得不好聽,可卻是實話,她本就理虧在先,也沒辦法反駁。
她要是還能再原位躺下,那也算是一條漢子,可她真是做不到了。
尷尬的下床,她拿了沙發上的毯子鋪在床邊地毯上,把自己的枕頭也拿下來。
抬手關了床頭燈,房間瞬間一片黑暗,宋喜鳥悄兒的躺下,毯子枕一半蓋一半。
地上指定是不如床上舒服,一層地毯加一層空調毯也還是硌得慌,宋喜平躺著,睜著眼,待到視線適應了黑暗,她隱約能看見身邊的床身,這感覺有點兒像上下鋪,但她打的是地鋪。
她太要麵子,所以經曆了剛剛的一番尷尬,她此時精神的不得了,一時間睡意全無。
宋喜就納了悶了,怎麽跟喬治笙在一起時,她十次有九次半都是占下風?難不成兩人八字不合?
寂靜的夜裏,宋喜躺在床下胡思亂想,平躺的久了,她想要翻個身,地板硬得她呲牙咧嘴,更暗罵喬治笙缺德,明知她有腰疾,還讓她睡地上,簡直要人命了。
平躺硌屁股,側躺硌胯,趴著硌胸。
宋喜在床下輾轉難眠,床上的喬治笙閉著眼睛,偶爾能聽見她很輕的歎氣聲。
起初她爬上床的時候,他心底十分的不屑,想著宋元青的女兒也不過如此,一個女人主動爬上男人的床,心裏能想什麽好事兒?八成是想假戲真做,臨時靠山變長久飯票。
她躺在床上裝睡,他故意不搭理她,看她最後能想出什麽招兒來,可她最後竟然真的睡著了。
喬治笙不可能跟她耗一夜,他也不會離開把床讓給她,一天的勾心鬥角下來,他也累了,正想著關燈睡覺,丫突然炸了,雖然當時他麵無表情,但其實他心跳爆表,著實被她嚇了一跳。
如果她不惹毛他,他也不會趕她去地上睡,別怪他,要怪就怪她自己疑神疑鬼,自作多情。
兩人一個床上一個床下,心思各異,如果非要找出什麽共同點,可能隻有一個:他們都很嫌棄對方。
夜逐漸深了,喬治笙跟宋喜皆是慢慢入睡,尤其是宋喜,她驚嚇過後能再次睡著很不容易,這才剛做夢和韓春萌一起攀岩,韓春萌中途差點兒掉下去,宋喜用力抬手揪著她。
韓春萌緊緊拉著宋喜的胳膊,一驚一乍的喊道:“小喜,救我,救我!”
“宋喜宋喜!”
喬治笙叫了宋喜好幾聲,她都一點兒反應也沒有,他隻好下床繞到她那邊,隻見宋喜側趴在地上,右手跟右腳同時向上,一如壁虎在攀爬的姿勢。
眉頭蹙著,他眼中帶著焦躁和嫌棄,俯身去拍她的手臂,當真是一點兒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力氣大到宋喜直接從睡夢中驚醒。
她忽的睜開眼,心底特別害怕,但臉上卻是麵無表情的楞衝。
喬治笙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的說道:“趕緊起來,程德清心髒病犯了,他的私人醫生不在。”
宋喜聞言,幾乎是立刻撐著身體就想起來,奈何腰不給力,她頓時疼的眉頭蹙起,輕哼出聲。
喬治笙見狀,本來都要走的,眼下不得不俯下身,單手扣著她的胳膊,把她從地上拎起來。
宋喜自己也是連爬帶扶,起身之後蹙眉問喬治笙,“什麽時候的事兒?”
喬治笙道:“剛剛,王慶斌在樓下等著,趕快收拾一下。”
宋喜想也不想的回答:“還收拾什麽,趕緊走。”
說罷,不待喬治笙回應,宋喜已經踩著拖鞋快步往門口跑去。
喬治笙愣住了,看著她的背影,她還穿著睡衣呢。
當一身白色睡衣睡褲的宋喜出現在一二樓中間的時候,一層的元寶最先發現,一貫淡定的麵孔上,眼中露出詫色,欲言又止。
王慶斌看到宋喜,疾步迎上前,急聲說:“宋xiaojie。”
宋喜道:“聽說程爺爺心髒病犯了?”
“是,程老半夜突然發病,今天恰好家庭醫生不在,趕來最少一個半小時,我是實在沒辦法才過來打擾您。”
宋喜道:“快點兒帶我過去。”
兩人說話間快步往外走,這時喬治笙也從樓上下來,他上身還穿著睡衣,隻下身換了外褲。
一行幾人開車趕往程德清的住處,路上宋喜向王慶斌詢問程德清的病情,家裏有沒有緊急救助的儀器等。
好在王慶斌對程德清的情況非常了解,對答如流,宋喜心中也有了初步的斷定,一邊打dianha吩咐正守在程德清身旁的人給他喂藥,另一邊叫人準備待會兒可能會用得到的器材。
她極認真的時候,整個世界隻有病人,其他的都視若無物,可就是這股子專注勁兒,讓身旁的喬治笙意外,甚至是刮目相看。
他餘光瞥著宋喜,她一身白色的睡衣,明明是閑散慵懶的打扮,但卻因為她的認真和專業,莫名的讓人敬畏。
第5六章無可取代的存在
等一行人趕到現場的時候,宋喜快步走到程德清身邊查看他的狀況,竟比她想得要嚴重。
程德清身邊常年跟著護士,但護士最多隻能打個針,暗示提醒吃藥,像是今天這樣的狀況,她們是完全搞不定的。
好在宋喜一到,立馬掌控全局,吩咐人將程德清抬到移動床,推往私人的手術室。
搶救加手術的過程差不多一個半小時,待到手術室房門打開,外麵一幫人都圍上來。
程德清半夜突然出事兒,按理不該驚動客人,可客人中還有他的親外孫女林琪,林琪一知道,其他人也就都知道了。
眼下淩晨四點十幾分,除了宋喜一身睡衣,喬治笙上半身睡衣,下半身西褲之外,其他人都還是穿好了才來。
林琪最先快步上前,蹙眉問:“我外公怎麽樣?”
宋喜出聲回道:“現在沒事兒了,休息一下,等麻藥過了,明早就能醒。”
林洋問:“要明天早上才能醒?”
宋喜一愣,頓了下回道:“啊,我過糊塗了,現在已經是白天了,估計點鍾能醒。”
眾人聞言,這才各自鬆了口氣。
林琪隻顧著程德清的安危,一旁的喬治笙邁步上前,對著宋喜道:“你怎麽樣,還好嗎?”
宋喜麵色發白,額頭一圈帶著細密的汗珠,微微搖頭,她低聲回道:“我沒事兒。”
林琪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對宋喜道:“謝謝你宋喜姐,要是沒有你,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宋喜有氣無力,卻麵帶微笑的說:“沒關係,應該的。”
她是醫生,治病救人是本分。
宋媛見狀,對著宋喜說道:“小喜,你辛苦了,腰還沒好呢吧?快點兒回去休息吧。”
宋喜不想搭理宋媛,甚至看一眼的心情都沒有。
她會不知道宋媛葫蘆裏麵賣的什麽藥?
救人的活兒她幹,如今用不著她了,立馬將她支走,等到程德清一睜眼就看到宋媛跟祁丞,便宜還都叫他們給占了。
但宋喜著實挺不住了,她現在腰疼到快要死了。
把宋媛當空氣,宋喜隻看著喬治笙說:“我先回去一趟,有什麽事兒隨時打dianha。”
喬治笙應聲:“我送你下去。”
加上元寶,三人一同下樓,喬治笙從王慶斌那裏要了車鑰匙,讓元寶送宋喜回去。
站在樓下車邊,喬治笙主動開口說:“等會兒我讓王慶斌找個女ano師來,你先別睡得太死。”
宋喜有那麽一刹那的感動,尤其這話是從喬治笙嘴裏說出來的,仿佛更加貴重。
沒客氣,宋喜點頭應了一聲。
元寶打開後車門,宋喜是特別艱難的扶著門框坐進去的,那樣子落在別人眼中,沒有人會不動容。
她不是第一次讓喬治笙意外,卻是第一次讓他覺得,除了意料之外,還有其他的情緒。
車子開回小樓,元寶下車之際,宋喜已經自己推開車門。她彎腰的時候,後背脊柱就像是被人生生掰彎的鐵棍,每彎一寸都是要命的疼。
蹙著眉頭
,她強忍著不吭聲,目光所及之處,是元寶伸過來的手臂,他不敢伸手扶她,宋喜是撐著他的手臂從車裏下來的。
“謝謝。”她輕聲說。
元寶看她臉色白到透明,擺明了身體很虛,他也佩服她的職業素養,所以發自內心的說了句:“你腰疾這麽嚴重,平時就要多加注意,那麽多患者還等著你救命的。”
宋喜下車後就能自己直起腰走路了,聞言,她撇著嘴小聲回道:“我的腰輕易不犯病,第一晚睡沙發,第二晚睡地上,雪上加霜。”
元寶心底有一閃而逝的詫異,但他沒有表現在臉上。
宋喜第一晚睡的沙發嗎?他還以為
不過轉念一想,確實不大可能,喬治笙對宋喜,嘖。
回了房間,宋喜費勁兒洗個了澡,然後躺在客臥床上,累得不願動彈。差不多半小時四十分鍾的樣子,門口傳來敲門聲,宋喜都快睡著了,睜開眼,見是一個陌生中年女人出現在門口,說是來給她做ano的。
宋喜趴在床上,沒穿內衣,隻穿了一件恤,身後女人手勁兒適中的幫她按腰,很舒服,她在不知不覺中睡去。
這一覺睡得很好很沉,中途一次都沒醒,待到宋喜睜開眼,發現外麵早已陽光普照,眯眼看了下時間,已經快中午十二點了。
怎麽沒人叫她?s3;
她側躺著,起身下地,彎腰的時候,腰稍稍有些酸脹,但卻沒有今早那種敲碎脊柱的疼。
宋喜趕緊扭了扭腰,果真好了七七。
睡足了,腰也不怎麽疼,宋喜心情不錯,換了衣服往外走。
元寶在一樓客廳,看到宋喜下來,叫了聲:“宋xiaojie。”
宋喜問:“喬治笙呢?”
元寶回答:“笙哥還在程老那邊。”
宋喜問:“他一直沒回來?”
元寶說:“中途回來一次,看你在休息,沒叫你。”
宋喜先是有些小感動,但緊接著又不確定喬治笙這是否是在做戲,所以連感動的情緒都不能輕易流露。
元寶開車送宋喜去程德清那邊,宋喜是睡了一覺來的,看其餘人的狀態,都是熬了一晚上沒睡,一個個不是黑眼圈就是眼皮下垂。
喬治笙換了身衣服,依舊是黑色襯衫,隻是樣式不同,看到宋喜,他最先出聲:“腰好些了嗎?”
宋喜點頭,“好多了。”
說完她又問:“程爺爺怎麽樣?”
喬治笙說:“不到九點的時候醒過一次,沒說話,又睡了。”
宋喜道:“醒了就好,麻藥勁兒過了,現在是正常睡眠。”
林琪問:“外公什麽時候能徹底清醒?”
宋喜道:“這就不確定了,也許下午,也許晚上,人年紀大了,做一次手術對身體消耗大,要些時間恢複。”
宋喜說完,隻見眾人神情各異,她不會主動勸任何人走,能挺住就都在這兒熬著。
可一幫金貴的人,哪個是平時輕易受罪的?在這兒幹坐了七八個小時已經是極限,所以往後的兩個小時內,先是蘭豫洲起身離開,隨即是林琪和林洋,最後隻剩下宋喜,喬治笙,宋媛和祁丞四人。
沒外人,宋喜也就直言不諱了,她側頭對喬治笙說:“你先回去睡會兒,這邊有什麽事兒我再叫你,你又不懂怎麽治,留下來也沒用。”
這話明著是對喬治笙說,實則是給祁丞和宋媛聽的。
第57章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喬治笙應聲,起身跟宋喜囑咐幾句,率先邁步離開,完全不管祁丞和宋媛是否要走。
屋裏又少了一人,心思各異的安靜持續數分鍾後,祁丞起身說道:“麻煩宋xiaojie,程老這邊有任何事兒,隨時通知我們。”
宋喜微笑著點頭,“好。”
宋媛深深地看了宋喜一眼,宋喜這回沒有故意不看她,而是正大光明的回視。
兩人目光短暫的相對,電光火石,一觸即發。
宋喜可以明目張膽的嘲諷宋媛,宋媛像個戲子似的站在台上娛樂所有人,她以為這樣就能夠討好程德清但現在宋喜是救了程德清的命,兩者相比,孰輕孰重,簡直就是在打宋媛的臉。
宋媛心裏憋屈,可到底沒敢說什麽,就這樣默默無語的跟著祁丞一同離開。
剩下宋喜自己在這邊,房間裏很是安靜,她不由得靜下心來思考,這回她救了程德清一命,以程德清的地位和性格,就算不看在宋元青的麵子上,日後也一定會對她另眼相待。
關鍵是她要怎麽做,她是借此求程德清幫一幫宋元青,還是,讓他把唯一的大蛋糕給喬治笙?
不是說宋喜把喬治笙看得跟宋元青一樣重,而是她打小兒就潛移默化的受宋元青熏陶,越是重要的決定,越是不能感情用事。
明明可以理智選擇最好的,一旦感情用事,勢必就要事與願違。
程德清的一命,隻能換一次他不能拒絕的要求,宋喜想了很久,始終下不定決心。
程德清是下午三點過五分醒來的,護士馬上叫了宋喜,宋喜就在隔壁,快步過來查看。
程德清戴著氧氣麵罩,虛弱的眼皮一張一合,望著宋喜,似是要講話。
宋喜幫他將麵罩拿開,微笑著說:“程爺爺,您醒了,覺得怎麽樣?”
程德清低聲回道:“還好“
宋喜用棉簽蘸水幫他擦拭嘴唇,然後嘴裏說著讓他寬心的話,“程爺爺,我叫琪琪過來?”
程德清微微搖頭,然後道:“我跟你說會兒話。”
宋喜拉過椅子坐在病床邊,微笑著應聲:“好,您說,我聽著。”
程德清說:“要是沒有你,我現在就看不到外麵的太陽了。”
宋喜道:“您別這麽說,吉人自有天相,人年紀大了,難免這那不舒服,別說您了,我才多大?我爸就總說我老胳膊老腿的,腰還不如他呢。”
宋喜提到宋元青,沒有露出難過的模樣,反而是麵帶笑容。
程德清閉了閉眼睛,隨即無力又感慨的說:“你是個好孩子,你爸爸特別驕傲,每次跟我打dianha提到你,都是說你的好。”
宋喜不大能從別人口中聽說宋元青,強忍著眼淚,她眼眶濕潤,卻固執的勾起唇角,輕聲說:“他就是炫女狂魔。”
程德清說:“我要是有你這麽優秀的孫女就好了。”
宋喜說:“您有琪琪啊,琪琪那麽聽話。”
程德清依舊微微搖頭,道:“琪琪跟你不一樣,她還像個小孩子,不懂事兒。”
宋喜看程德清的表情,似是有些話欲言又止,她當然不會主動問,都順茬說著:“林洋我不是太熟,但也沒聽過有什麽不好的傳聞,琪琪跟他在一起也算是門當戶對,您別擔心。”
程德清忽然沉默,宋喜吃不準他心中想什麽,主動問:“您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程德清搖頭,然後道:“小喜,你救了我一命,我們爺倆兒有緣,我跟你說一句實話,我並不想琪琪跟林洋在一起,這次他們也是突然說要過來,我這個當外公的,沒理由不讓外孫女來看我,但我心裏是不願意的。”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宋喜也不能再裝糊塗,她小聲問道:“您跟林家有什麽誤會嗎?”
程德清一副不提也罷的表情,但算是默認了。
“琪琪比你小一歲,但她太不懂事兒了,人家讓她往東她就往東,讓她往西她就往西,我怕一時心軟給了她機會,最後也是落個給別人做嫁衣的結果。”
“林家有意拉攏蘭家,八成私下裏也都談好了,所以我那天叫治笙單獨過來,想讓他跟祁丞合作,把工程交給他們兩個,我也放心,但治笙說他想自己做,堅決不與人合作的態度,我勸了半天也沒勸動。”
宋喜道:“程爺爺,我看林洋也有想拉攏祁丞的意思。”
程德清說:“我知道。”
宋喜說:“其他人想用這塊兒地做什麽我不知道,治笙跟我談過幾句,我隻知道他想用這塊兒地做商業醫療用,具體的價值您一定比我懂,我隻是想說一句,其實治笙做事兒不止看眼前的利益,在來岄州之前,他還捐了四千萬給我們醫院,我還用這筆錢中的一部分,成功救助了一名貧困的先心兒童,隨後醫院也會聯係記者報道這件事兒。”
“在商言商,但當今的社會需要用愛心和輿論向導去包裝商業,治笙已經先打了底子,往後他再做這行,會比其他人容易很多,而且程爺爺,您不覺得嘛,有時候我們能力越大,往往賺錢的同時也希望可以幫助到其他人,就當是行善積德了,您說呢?”
宋喜隱約記得,宋元青說過,程德清是信佛之人,所以她最後加了這麽一句,也是希望能曉之以情。
人年紀大了,精明是精明,可有時候生死麵前,最希望的就是行善積德,然後可以多活幾年。
不得不說,宋喜最後這幾句話,簡直就是說到了程德清的心窩子裏。
眼看著程德清已經動搖,內心偏向喬治笙這一邊,宋喜幹脆使出了shasho鐧,她努力控製著眼眶中的眼淚,輕聲說道:“程爺爺,我不知道我爸這次能不能挺過去,我現在身邊最相信的人就是您跟治笙,你們都是不缺錢的人,我隻是希望你們能因為我,關係更進一步,這樣大家就都是自己人了,自己人還有什麽不好說的?”
曉之以情隻是其一,動之以理才是關鍵。
程德清手握這麽巨大的一塊兒蛋糕,絕對不可能因為一時感動就作出決定,她得讓他相信,大家同坐一條船上,利益的事兒,好商量。
第58章狐狸般精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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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程德清睜眼之後就跟宋喜聊了半個多小時,最後他用渾濁又精明的目光看著宋喜,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小喜,你爸爸教了個好女兒,他在裏麵也不用擔心你在外過得不好了。”
宋喜泛紅著眼眶,將所有的心酸和隱忍盡數吞入腹中。她現在不僅要過得好,還要很好很好,這樣她才有能力幫到宋元青。
程德清沒有給宋喜具體的daan,宋喜通知了其他人過來,來得最快的就是祁丞和宋媛,祁丞問程德清好,宋媛幹脆當麵掉了眼淚,一副擔心害怕到不行的樣子。
宋喜是厭惡到極處,不知道宋元青出這麽大的事兒,宋媛有沒有為他掉過眼淚。
隨後趕到的是林琪和林洋,林琪拉著程德清的手抹眼淚,人家是親祖孫,哭是應該的,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
最後喬治笙跟蘭豫洲一起趕到,喬治笙本就不是話多的人,其他人把該問的都問了,他就安靜的站在宋喜身旁,低聲跟宋喜詢問幾句病情,宋喜一一回答,暗歎喬治笙這智商,一般人真的比不了。
同樣都是獻殷勤,有人的殷勤獻得太直白,有人獻得太假太廉價,唯獨喬治笙,看似不爭不搶,實則是誌在必得。
這麽多人,程德清點名宋喜和喬治笙,“聽人說小王淩晨跑去找你們,你們穿著睡衣就趕來了,原本是叫你們來我這兒休閑休閑,結果反倒更累了。”
宋喜道:“我是應該的。”
喬治笙說:“我後悔怎麽沒學醫,不然有我就夠了,喜兒腰疼我給攙起來的,我就是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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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德清都躺這兒了,喬治笙卻說心疼宋喜,一般人反應不過來,還得暗罵一句喬治笙不會說話。
可宋喜卻再次被喬治笙的智商和情商給震著了,怎麽會有人這麽攻於心計?
喬治笙這話就是要讓程德清覺著,宋喜在他心底是重中之重,如此程德清也會借花獻佛,更偏袒於他。
能把假戲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也是一項不可多得的本事。
宋喜是真心佩服喬治笙,同時也更覺得外界對喬治笙的錯誤認知有多麽的可笑和荒唐。
有人說喬頂祥能混出頭,是時勢造梟雄,到了喬治笙這輩兒,要什麽有什麽,他又是家裏獨子,可不得慣的跟二世祖似的?
可事實一次又一次的證明,權勢財力積累到一定的地步,這樣的家庭養出來的孩子,隻能是精明或者特別精明,絕對不可能是個無腦的莽夫白癡。
可能世人更願意相信,老天爺給了一個人財富權利,就一定會讓其麵目醜陋或者雙商有限,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內心平衡。
但不得不說,這些都是一些弱者的自我安慰之言,就宋喜見過的人裏,越是背景強硬的,越是活得努力。
那些被包裹在象牙塔裏麵的王子和公主,隻是少部分。
打從程德清醒來到現在,宋喜從沒跟喬治笙單獨通過氣兒,所以程德清也就越發的相信,可能喬治笙是真心喜歡宋喜吧。
如今宋喜又這麽仰仗他,如果真能像宋喜說的這般,大家親上加親,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兒。
房間裏麵,一幫人守著程德清噓寒問暖關懷備至,特像是一幫等待臨終遺言的孩子們,生怕不能親耳聽見遺囑歸屬。
然而程德清隻疲憊的應酬了二十分鍾,便說自己累了想休息。
所有人都起身準備告辭,臨走前程德清特地囑咐宋喜,“我讓廚房給你煲了湯,待會兒叫人送過去。”
宋喜微笑著應聲:“謝謝程爺爺,您安心休息,我晚點兒再過來。”
一行人魚貫而出,宋氏姐妹跟各自的男友走在後麵,期間祁丞淡笑著對喬治笙說了句:“七少好眼光啊,竟然找到一名在心外當醫生的女朋友,這樣以後有什麽事兒,都不用往醫院跑了,方便。”
喬治笙麵色淡淡,隻有唇角勾起微不可見的淺淺弧度,聲音是一貫的清冷,其中摻雜著些許嘲諷,“祁先生是誇我還是咒我?你女朋友動不動就對我女朋友說萬一有個好歹,你這兒更狠,是盼我出意外呢?”
祁丞麵不改色的笑說:“七少可別誤會,你身邊隨行的都是私人保鏢,能有什麽意外?這不身邊有個知冷暖的,但凡是頭疼腦熱的小病,也不至於往醫院跑一趟。”
喬治笙笑了笑,道:“也是。話說回來,祁先生也是好福氣,你女朋友一身的好本事,感覺吹拉彈唱樣樣精通,在家閑的無聊,隨時擺個戲台讓她給你唱幾段,賽神仙呐。”
說到最後賽神仙的時候,喬治笙側頭看向祁丞,他本就長得好看,一雙狐狸眼冷著的時候都勾魂攝魄,更何況像現在這般,故意的向對方拋媚眼兒。
宋喜無意中抬頭一看,先是看到喬治笙眉眼間的無限風流,緊接著再看祁丞,祁丞臉上的笑還來不及收回,繃得很緊
最後是宋媛,她臉上的表情隻能用堪稱精彩四個字來形容。
吹拉彈唱宋喜強憋著笑,虧喬治笙說得出來。
說話間大家已經行至門口,元寶打開車門立在一旁等候,喬治笙完全不在意祁丞笑中藏殺的眼神,伸手攏在宋喜腰間,等到了後座處,他率先邁步坐進去,宋喜緊隨其後。
元寶關上車門,繞到前麵開車。
車子逐漸駛離,外麵也絕對聽不到車內人的聲音,宋喜到底忍不住唇角勾起,雖是沒說什麽,可心底的高興昭然若揭。
喬治笙道:“我又幫你出了口氣。”
宋喜沒想到他會主動開口,她稍稍側頭看著他道:“你主要是為了懟祁丞。”
喬治笙說:“不能因為是一箭雙雕,就把自己占的便宜忽略不計吧?”
宋喜剛要說話,恰好這時喬治笙的手機響了,她側頭看向窗外,隻聽得喬治笙叫了句:“程老。”
程德清說什麽,宋喜聽不清楚,唯有喬治笙這邊清晰的回複:“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對喜兒。”
dianha掛斷,宋喜重新側頭看向喬治笙。
喬治笙一側頭,俊美的麵孔帶著十足的探究和打量,“程德清答應了。”
第59章夢醒更失落
宋喜也有片刻間的驚訝,隨即美眸微挑,確定道:“他答應把地給你一個人?”
喬治笙不答反問:“你跟他說了什麽?”竟然會讓程德清這樣的老狐狸肯心甘情願的把雞蛋投到一個籃子裏麵。
宋喜剛開始隻有五成的把握,她也在賭,如今賭贏了,心底說不出是喜還是驚。
頓了幾秒,她出聲回道:“他是看你麵子,我不過給了他一顆定心丸而已。”
大家都是聰明人,具體過程有時候並不重要,關鍵是結果。
喬治笙也沒想到會這麽順利,原本他自己隻有七成的把握。
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宋喜,喬治笙難得肯張開金口誇她一回,但口吻卻模糊了誇讚和調侃,“不愧是協和心外一把,藥到病除。”
宋喜跟他一樣,意味深長的回道:“還是你在背後藥方配得好。”
兩人少了劍拔弩張,互相恭維起來,雖然這恭維聽起來有些像挑釁,不過總的來說,首戰告捷,宋喜心底暗自鬆了口氣,成總比不成強,最起碼她擱喬治笙這兒算是有了價值,他也不會惱羞成怒的將她一腳踹開。
隻不過,莫名的開心不起來。
當一個人拚勁全力不是為了勝利,隻是為了夾縫中生存的時候,越是努力,就越是心酸。
喬治笙似是心情還不錯,回到小樓之後,他主動問宋喜:“那人按得怎麽樣?”
宋喜稍微過了下腦才曉得他說什麽,應聲回道:“挺好的,腰好多了。”
喬治笙說:“再讓她過來幫你按一會兒。”
宋喜點頭,“可以。”
有現成的ano師,她還硬挺著遭什麽罪?
宋喜跟喬治笙前後腳往樓上走,到了二樓,倆人一個往右一個往左,一如分道揚鑣的路人,彼此互不留戀。
宋喜洗個澡,換了睡衣躺在客臥床上等著人來。
ano的師傅手藝不錯,可以跟她在夜城常去的回春堂媲美,她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她做了個夢,夢裏一個人臉模糊的高大男人跟她在一起,她雖看不清他的麵孔,可她知道他是誰,許久未見,她想他想得既心疼又疲憊,委屈的想要逃開。
可男人卻從身後將她一把抱住,無比留戀不舍的叫道:“喜兒,別生我氣了,行嗎?”
宋喜心如刀絞,緊抿著唇瓣,眼淚在眼眶打轉。
她很想大聲的質問他,可她不知從何說起。
耳後唯有她朝思暮想的聲音,低低說道:“我回來了,再也不走了。”
宋喜突然忍不住哭出聲來,轉過身,她用盡全力抱緊他,滿心唯有一句話:我好想你,別再丟下我。
男人抱著她,一直在低聲念她的名字,一句一句:“喜兒,喜兒”
場景忽的一轉,兩人已經身在廚房之中,男人腰間係著圍裙,兩邊的燃氣灶上皆煮著東西,鼻尖盡是誘人食指大動的香味兒。
他叫她過去,她蹭到他身邊,看著他從兩人專用的牛奶鍋裏舀出一小勺的疙瘩湯。
疙瘩湯是用西紅柿嗆得鍋,所以顏色紅紅的,在送到宋喜嘴邊之前,男人溫柔細心的吹了吹。
她張口吃掉,還是有些燙,所以蜷著舌頭嘶哈著。
“慢點兒吃。”
宋喜摟著他的腰,抬頭對他豎起大拇指。
這回她看清了男人的臉,是喬治笙的模樣,但是在夢裏,她知道這不是喬治笙,他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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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xiaojie,宋xiaojie?”
宋喜被人叫醒,微張著眼睛,她定睛出身的望著某一處,對麵就是窗戶,她晃了幾秒才發覺天已經完全黑了,而亮光是來源於頭頂的吊燈。
慢慢轉過身,她發現站在床邊的人是元寶。
元寶出聲說道:“宋xiaojie,笙哥讓我來叫你,我剛才敲了半天門,你沒聽見。”
他有必要解釋一下他直接進來的原因。
宋喜這次出門帶的都是全套的睡衣睡褲,在房裏比在外麵穿得還多,所以並不尷尬,坐起來,她接了句:“我睡得太死了。”
元寶說:“笙哥在外麵等你。”
宋喜應聲,元寶出去後,她沒有馬上動彈,而是呆坐在床邊,雙眼出神。
剛剛的那個夢不知道為什麽會夢見他,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夢過他了,可能因為她前些天做了頓疙瘩湯,所以才會莫名其妙的夢見這麽一出戲。
喬治笙在客廳沙發上坐著百~萬\小!說,元寶在窗邊逗長頸鹿,宋喜換好衣服從客臥出來,心情莫名的低落,她麵色淡淡的問道:“程德清嗎?”
喬治笙合上書,抬頭回視宋喜,語氣如常淡漠的回道:“不去,出門吃宵夜。”s3;
宋喜略有意外,一時間站在原地遲疑。
喬治笙起身,元寶也放下樹葉走過來,前者說道:“程德清打過dianha,叫我們不用過去。”
宋喜了然,其實她也不想去程德清那兒,到了那邊就要換上另一副麵孔,累。
跟著喬治笙下樓,元寶殿後,宋喜問:“還有誰?”
喬治笙說:“就咱們三個,你還想約誰?”
宋喜心底嘀咕,演戲演慣了,總覺得他做任何事兒都是有目的的,就他們三個出去吃飯,莫名的有種虧了的既視感。
元寶開車,喬治笙跟宋喜坐後麵,她主動彎腰往裏進,喬治笙見她動作利索多了,八成是腰沒那麽疼了。
宋喜上車後也很沉默,沒什麽話說,倒是元寶跟喬治笙聊了幾句。
喬治笙說:“去碧海潮笙吧,你不喜歡那兒的水蛇粥嘛。”
元寶道:“我吃什麽都行,主宋xiaojie。”
宋喜聞言,接了句:“我也什麽都行,你們定吧。”
喬治笙問:“粵菜吃得慣嗎?”
這話是問宋喜,宋喜現在沒心情聊吃的,就順口回了句:“都可以。”
最後還是定了碧海潮笙,宋喜心想,全岄州最貴最火的地兒,明星大腕兒過去還得提前預約定位子呢,他們現在這樣直接過去,能有地方嗎?
不過事實證明,她操心的太多了,元寶開車一路來到碧海潮笙,偌大的店門口外,名車雲集,走進富麗堂皇的飯店大堂,馬上有人上前迎接,待走近前台的位置,經理模樣的人掃見這邊,眼露詫色,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前。
笑容滿麵的打招呼,“笙哥,寶哥,什麽時候來的岄州?”
第六0章全員討好
元寶笑著打趣,“還想讓笙哥跟你報備一聲不成?”
經理馬上笑著回道:“我可不敢,早知道你們要來,我好提前有個準備。全文字閱讀”
元寶調侃說:“不告訴你,就是想殺你個措手不及,看你敢不敢把笙哥的房間訂出去。”
經理說:“你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我還怕笙哥給我開了呢。”
說著,他朝唯一陌生的麵孔宋喜點了下頭,伸手做了請的手勢。
聽到這話宋喜才恍然大悟,難不成這兒是喬治笙開的?
幾人乘電梯往上樓,期間經理禮貌的看向宋喜,詢問的對象卻是喬治笙,“笙哥,您朋友喜好什麽口味?我好吩咐後廚準備。”
喬治笙稍微側頭,視線落在宋喜臉上,宋喜秉持著傳統美德,客套的回了句:“我都行。”
經理笑說:“那我就按老規矩,再給這位xiaojie多加幾道甜品。”
電梯門打開,跨步出來就是柔軟的地毯,經理親自引三人去到一處包間,包間三麵是牆,對麵是全玻璃結構,能看到整個江景,寸土寸金的地界,如此奢華的裝修,人均上萬的消費也就沒什麽稀奇。
房間裏有一張大圓桌,是二十人的桌,經理率先上前摸到桌下開關,將桌子收攏成半徑短一半的尺寸,可饒是如此,三人吃飯還是顯得空,更何況三個人各局一地,像是三足鼎立一般。
“笙哥,喝酒嗎?”經理問。
喬治笙剛點了根煙,邊抽煙邊回:“老樣子,再拿瓶93的n。”
經理應著,然後不著痕跡的跟元寶對了下視線,元寶起身道:“笙哥,我去趟後廚。”
去過岄州吃飯的人都知道,這邊喜歡吃生鮮,材料大多由客人自選。當然來碧海潮笙吃飯的人,十有是吃個環境和氣氛,後廚上來的也自然是最好的食材,一般不用親力親為。
元寶不過是故意尋個機會罷了。
經理跟元寶一起出了包間,房門輕輕帶上,往前走了幾步,經理立馬忍不住向元寶八卦,“寶哥,裏麵那位什麽人?”
元寶鎮定自若的回答:“女人,還不明顯嗎?”
經理嘖了一下,好聲好氣的忽悠道:“寶哥,你快給我指點指點,別一會兒我上錯菜說錯話,笙哥以後給我穿小鞋。”
元寶聞言,當即瞥了他一眼,“你小子現在膽兒真肥,還敢在後背編排笙哥了?”
經理忙著撇清,“我可不是這意思,這不頭回見笙哥帶女伴來這兒嘛,好奇。”
元寶跟經理私下關係不錯,知道他機靈也識趣兒,不然喬治笙不會讓他打理這麽大的店,是信得過的人。
兩人往前走,元寶聲音不大不道:“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但你必須客氣。”
經理納悶兒了,眉頭輕蹙,“不是那種關係?就是朋友嗎?”
元寶當然不會對外講,喬治笙跟宋喜可是真真實實領了結婚證的,不然這幫人還不得嚇得把yinxing眼鏡瞪出來?
唇瓣開啟,元寶依舊是那副不動聲色的模樣,淡然回道:“男女之間就那麽幾種關係,自己猜去,反正我話可給你帶到了。”
經理被元寶幾句話整的雲山霧罩,饒是他再機靈,那也猜不出宋喜是喬治笙法律上的老婆啊。
既然不是可以帶上床的關係,難不成是純走心?
嘖,笙哥惦記在心裏的女人,他們豈有不奉承的道理?
說話間兩人走到後廚,說是後廚,這裏隻是後廚的一部分,跟做飯的地兒是單獨分開的,這邊主要是養著各種生鮮食材。
左邊半麵牆高的大水箱,層層分格,裏麵養著各種海鮮魚類右邊各個籠子裏麵裝著各種帶毛的野禽。
都說岄州這地方,地上跑的,天上飛的,河裏遊的,盡屬胃中之物,最出名的那句話就是四條腿的東西,除了桌子不吃,什麽都吃。
元寶最喜歡吃水蛇粥,經理記著,指著一邊養水蛇的水族箱,吩咐人挑最大最肥美的水蛇煲粥。
喬治笙偏酸甜口,經理對人說道:“讓廖師傅親自做酸雲吞,還有仔薑排骨,佛缽飄香,棗杞鴿燉翅跟蛇咬雞,都準備仔細點兒,笙哥來了。”
傳話的人一聽說喬治笙來了,立馬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頭,記下後一溜煙往隔壁做飯的重地跑。
經理跟在元寶身側,討好的問道:“寶哥,裏麵那位xiaojie喜歡吃什麽啊?”
元寶站在專門裝蛇的xiangzi前,眼睛目不斜視,嘴裏回著:“不知道。”
經理都要哭了,連忙道:“您別不知道啊,笙哥第一次帶她來,我要是招待不周,以後還要不要在這兒待了?”
元寶說:“她是地道的夜城人。”
經理說:“北方人啊,那她吃不吃得慣粵菜?我是特地給她備幾道北方菜,還是挑咱們這兒的招牌菜?”
元寶還是那句:“不知道,你自己看著辦吧。”
經理仗著跟元寶熟,軟磨硬泡的說:“今天新到了兩條王錦,我讓裴師傅給你做份蛇血飯怎麽樣?“
這是明著的投其所好,元寶眼球一轉,看著經理說:“一般北方人都未必習慣這裏的特色菜,你準備一些口味不那麽重的吧。”
經理馬上叫了人來,吩咐後廚做牛油果官燕,蟹黃焗西藍花還有砂鍋粥。
這頭所有人都為了喬治笙和宋喜絞盡腦汁,另一頭,包間中隻剩兩人,元寶有意避開,一去不複返,兩人也不好這麽幹坐著。
宋喜問:“我們什麽時候回夜城?”
喬治笙道:“原本計劃三五天,現在程德清突然發病,我要在這邊多待兩天。”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你想回去,隨時幫你訂機票,你跟程德清打聲招呼就行。”
宋喜嗯了一聲:“那我明天跟他說。”
喬治笙沒接話茬,宋喜也沒說話,兩人又開始陷入無言之境。
十幾分鍾之後,元寶是隨著上菜的侍應生一同進來的,侍應生雙手上菜,嘴裏介紹著:“棗杞鴿燉翅,蟹黃焗西藍花,閆春燕晴雪蛤,火龍吐珠”
旋轉的圓桌,那道火龍吐珠轉到宋喜麵前,她定睛一瞧,最明顯是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龍頭,後麵甩著長長的身子,剝了皮的原物,並看不出是什麽,但宋喜又不傻,還能真給上條龍?
所以她出聲問:“這是什麽做的?”
喬治笙道:“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