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錘煉i
“咚……”
“咚……”
“咚……”
強烈有力的心跳聲，像是戰場上，一名上身赤背的壯漢，在有節奏的敲擊著軍鼓，告訴士兵們，該如何進行進攻。
咚……咚……咚……
極其富有節奏感，而且一聲高過一聲，最終，衝破了這壓力深重的汪洋之力的束縛。
鍾海的臉色一沉。
“咚……咚……咚……”
又是三聲，鍾海臉色更加沉重，這個時候，他不但聽見了心跳聲，而且，他控製著的汪洋之力，也很清晰的察覺到，對方已經習慣了這種壓力，自己，將不會帶給他任何的威脅。
盡管還沒有掙脫，但這種感覺，然他心中不免有些慌亂。
現在的這個情況，他不能帶給對方威脅，但他現在所能釋放出來的東西，已經到了頂峰，而這就意味著，對方接下來，隨時都會衝破自己的束縛。
而哪一個瞬間，自己已經付出了一切，卻被對方掙脫，那麽，不用對方進攻，自己就已經失去了全部的抵抗能力，隻能任人魚肉。
“不！”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鍾海忽然猛地大吼一聲，雙手抓的更緊，手背上青筋直跳，但，卻不如對方那麽有力，而且，行動顯得那麽蒼白。
“咚……咚……咚……”
更強烈的心跳聲傳了出來，然後，頓住了，在這個節奏之外，仿佛結束掉了。
這種感覺，讓人稍微可以鬆口氣，似乎意味著，被包裹的這個少年，反抗隻是曇花一現。
嗯……雖然這是一廂情願，但在這個時候，僵持的局麵直係，一點點的心態變化，都有可能成為影響最終勝敗的關鍵因素。
鍾海還在堅持著，而裏麵的方沐，還沒有放棄。
鍾騰雙眼目光緊張，緊緊的盯著這裏，他想要看到的是，在這汪洋之力當中，方沐的身軀被擠壓，所有的一切，血肉。筋骨、內髒，全都被擠壓成為碎末，染紅了汪洋，然後消失不見。
而胡月，終於沉穩之後，回過神來，看向這裏，一顆心緊張之下，跳動的更快，一直站在下麵，距離戰鬥最近的袁記和濟源二人，早就因為各衝情況的飛快變化，變得麻木了。
隻是呆呆的看著，內心毫無波瀾，因為他們已經不知道，到底該做出什麽反應才是正確的了。
在場的人裏，唯一一個還能正常思考，保持客觀理智的人，就是胡家的五叔，此時，他心中默念一聲，單獨拿開口。
“九次……”
“什麽？”胡月猛地回頭，她不知道五叔計算這個次數有什麽意義。
“等著看好戲吧。”五叔嘴角微微一勾，“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方天戟，贏定了。”
“你說什麽？”胡月忍不住，聲音猛地拔高，同時看著五叔，認真看了半晌才問道：“五叔，你不是在糊弄我吧。”
“我糊弄你幹什麽？這對我有什麽好處麽？”五叔淡淡的聲音響起，他這個人，從開始道現在，一直都是這種表情，有些漠然，但也還沒有做到對一切都無動於衷，隻能說是讓他感到觸動的事情，太少太少，但這個時候，正在戰鬥當中的方沐，讓他感到了出的觸動。
甚至有些久違的熱些沸騰，而他的本事，也是足夠高強的，是這裏，唯一一個能將戰鬥看懂，看出個大概來的人。
“呼……”胡月得到了五叔的肯定，長處一口氣，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就知道五叔向來做事穩當，既然你這麽說，剛才不出手阻攔，就是因為知道，方天戟必勝？”
“那倒不是。”五叔搖搖頭道：“我隻是想看看，他究竟能不能過這一關而已，因為這一關，對他來說影響很大，如果過去了，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別說華陰城，就是華陽城，南九地，對他來說，都不過是彈丸之地，而真正可以讓他施展的舞台，在瓊花城，乃至整個七域！”
胡月原本就瞪著的眼睛瞬間瞪得更大了，這種評價，不可為不高，但高的，那麽假，讓人立刻就覺得有那麽一絲絲的荒誕。
“少說大話了！”鍾騰立刻就不幹了：“這麽看重這個小子，可他現在不還是被困著呢麽？眼看就要死了，你憑什麽這麽說？”
鍾騰冷冷的質問聲音傳來，但胡家的五叔和胡月，都沒有搭理他的意思，都饒有興致的看著那片還困者人的汪洋之力。
“現在看的，就不是鍾海用汪洋之力，把人壓扁，而是，看方天戟幾時突破出來了。”五叔淡淡說道。
而這些話，實際上隻有他自己才能真正清楚，在胡月聽來，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好像理解，有好像不是很理解的樣子，但五叔給出了肯定的答案，這讓她心中無比輕鬆。
吐了吐小舌頭，有些俏皮的模樣，甚至還抓著五叔的手臂，輕輕甩了甩，撒氣了嬌。
“五叔，你幹脆就明說吧，別弄得像猜謎語一樣。”胡月嬌聲說道：“你知道的，我最討厭猜謎了。”
“好吧，剛才我不說，是因為我不能夠確定，而現在說出來，也沒什麽了。”五叔點點頭，“方天戟，是個難得的人才，天賦罕見，至於性格方麵不多評價，但他擁有難能可貴的品質，這足以成為支撐他一路走下去的根基。”
“這些，都是一個成功武者的必要條件，他都具備了，但這些情況，足以造就一個絕頂武者，而這個時候，若是出手強行保護，不讓他去直麵這次挑戰，這對他來說，不是保護，不是幫助，而是傷害。”
胡月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五叔，她顯然不是很懂。
“可不可以說的明白一些？”胡月問道。
“簡單來說，這一次次的磨難，會最終成就他，可反過來說，方天戟將來的成功裏麵，這一次的磨難對他來說，有很大的幫助。”五叔說著頓了一下，給胡月留出而來充足的思考時間，然後才開口繼續說道：“你可以這麽理解，一個功成名就的武者，當他回首的時候，身後是一路蹚過來的千難萬險，這些造就了他，但少了其中的一次，他都無法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