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一切原委

  這一句話，讓眾人都有些摸不到頭腦，不知道張壽是出於什麽心裏說出的這一句話，但長久以來的廝殺，五感敏銳，他們都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而反應都是迅速。


  “所有人立刻撤離，路上若有阻礙，盡皆可殺！”


  一位掌門發出一聲斷喝，門下弟子立刻反應過來，瞬間跳起，拿出手中兵刃，在身前開路，凶神惡煞的模樣令人心驚，但其他門派的反應卻也不滿，掌門下達了同樣的指令，一時間，場中亂作一團。


  “起！”


  而在這種亂象當中，方沐算是唯一一個保持冷靜的人，白沫和梅引，一邊一個被他抱了起來，縱身一躍，來到一顆大樹的樹梢上，盡管懷裏抱著兩個人，可卻仍舊輕飄飄的，腳尖在樹葉上，沒有掉下去的感覺。


  可梅引看著下麵的景象，低頭無奈道：“晚了……”


  方沐側頭看了看她，似乎已經知道了許多事情，正想要詢問一番的時候，擂台上，張壽哈哈大笑，而他一手掀開了那個托盤……空空如也！

  “哈哈哈哈！！！”


  張壽瘋狂的笑聲在這裏回蕩。


  “你們都是傻子麽？這個時候還想逃？老子廢了多大勁，做了這麽一個局把你們都給引了過來，你們居然還想著離開？我能這麽輕鬆讓你們如願麽？”


  張壽輕輕鬆鬆的問道，下麵的人亂作一團，大家都在爭搶著那個原本就不寬闊的通道，又互相爭鬥不斷，加上張壽的這麽一句話，心中更是焦急，臉上凶惡之氣一閃而過，不管麵前的是誰，哪怕是同門，也要一劍桶過去。


  場中一時間血光崩現。


  方沐歎了一口氣，張壽做了這麽一個局，似乎是為了坑殺諸多門派啊，但以現在的情況看來，張壽準備的那種可以同時滅殺眾多門派的手段，還沒有展露出來啊。


  “嗯……”


  方沐沉吟一聲，抱著二人下了樹枝，飄身來到擂台邊緣位置，鬆開二人，緩步走向張壽。


  “怎麽？方家主，現在你想阻止老朽麽？”張壽瘋狂大笑，整個人變得有些癲狂：“可惜！你不配！”


  “配不配的，試試再說。”方沐拉開了一個架勢：“我能想到你應該有些暗藏的手段，但若是在你使用出來之前，將你幹掉的話，也許事情就會告一段落了。”


  “想的不錯，但你因為事情會這麽簡單麽？”張壽沒有任何防備，開口大笑：“張家做了這麽大一個局，就是為了滅殺這麽多門派，而這個可以同時將他們拖入死地的手段，在你們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你還想扭轉局麵麽？”


  “那你呢？同時滅殺諸多門派，手段一定足夠爆裂，一瞬間的事情，你也同樣跑不了。”方沐沉聲道，這件事情，這麽想的話也是合理的，張壽，或許有離開或者自保的方法，不會受到波及。


  “那你可想錯了，同時滅殺這麽多門派，而張家不過搭上了我這麽一個老邁之人，很值得！”張壽昂頭道：“我在就活夠了，一生當中從無對手，這是多麽的寂寞，盡管你有打敗我的可能，但你，沒機會，也沒時間了。”


  方沐沉默不語，而另外一道聲音響起。


  “我跟你拚了！”


  一個方沐不認識的人拎著劍衝了上來，顯然，他已經昏頭了，衝也衝不出去，準備上天跟張壽拚命了，但實力的差距擺在這裏，隻是一揮手，此人就口吐鮮血，被打發了。


  “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麽。”方沐站直了身子，現在這個情況，和張壽繼續戰鬥，顯然是沒有意義的。


  “為什麽？很簡單啊，這天下的武者家族，太多了！”張壽沉聲道：“太多了，每個武者出來，都修煉，以修煉就分資源，都要攫取，互相攻殺不斷，一個門派的崛起就會伴隨著另外一個門派的滅亡，這種事情，太多了。”


  “什麽意思？”方沐皺眉道，難道這老家夥的出發點，是那麽高大上的麽？


  “沒什麽意思，這些家夥互相打生打死的，跟我和張家都沒有半點關係，但他們，奪取資源之後，會變得強大，而張家，當年經過了一些動蕩之後，實力有所滑落，雖然仍舊可以穩占南方，但，已經有人不服氣了，明裏暗裏的試探……該死！”張壽說著，忽然怒罵起來：“一個個名字都沒聽說過的門派，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裏鑽出來，竟然也配之意張家？該死！”


  “說句實話吧，今天這種事情，張家已經籌劃許久了，滅掉大多數門派，哪怕天怒人怨，但人都死了，想報仇的，也成不了氣候。”


  “南方，永遠都是張家的南方！不容任何人染指！張家，也不允許任何人質疑！”


  張壽的聲音歇斯底裏，顯然，張家受到了來自外部的挑戰，而內部出了問題，讓他們無暇顧及，隻能一忍再忍，這種情況，在張壽這個活了二百年，眼中所見全是張家盛況的老人眼裏，是接受不了的。


  “那為什麽是現在？”方沐問道。


  “因為現在，時機成熟。”張壽冷笑道：“因為你的出現，因為你的煆藍異火，給了我們一個合適的時機，多少年了，世上沒有異火出現，而你，身負煆藍異火，橫空出世，再次勾起了人們對異火的憧憬，而這個時候，如果出現第三朵異火，也沒什麽不對的。”


  “所以你才做了這麽一個局。”方沐問道：“可異火如果不是真實存在的，你有如何騙得過各大掌門？”


  “哼！你小子，還是年輕毛嫩啊。”張壽說道：“這異火，說真不真，說假卻也不假，因為他不是真火，而是一朵虛火！”


  “虛火？”方沐皺眉。


  “虛火，是真實存在的，擁有異火的一切特性，但卻像水中月鏡中花一樣，隻能看卻無法觸及，武者無法利用，這是張家早就發現了的，等的就是這個時機！”張壽說著，看向台下拚殺為了搏出一套生路的各個門派：“至於這些人……他們懂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