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揣著明白裝糊塗
“這樣，你先去給他弄些吃的來，然後，一會我去試探試探。”掌櫃輕聲說道。
“好。”小二答應一聲，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掌櫃的看著小二的步子，眼睛微眯，的確，就像小二所說，在這個年紀，能有這種本事，說少不少，可說多也不多，需要從小就接受良好的培養才行。
而且這個樣貌……
雖然跟傳言符合，但仔細想想，關於那個人樣貌的傳言，五花八門，有的說他容貌俊秀，可也有的說他長得五大三粗，有的說他有三頭六臂，也有的說他男生女相。
根本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就連專門去過雲陽城，詢問當地人，也都說不清那個樣貌。
嗯……
“就算他不是那個人，但這種人，必然是家族內的核心，死了的話，給家族造成的影響，絕對小不了。”掌櫃的心中自語：“哼！想著熱鬧？你那裏知道，那是一處埋骨的絕地啊，嗯……不過天下人都去了，死的人也不會少，一個年輕人，引不起什麽注意的。”
心裏想著，掌櫃的聽見一陣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收束心神，擺出一副笑臉，從後麵饒了出來。
正巧，方沐剛剛走了下來，和掌櫃的麵對麵。
“客官，休息的可好？那幾個粗魯之人，沒有打擾到您吧。”掌櫃的問道。
這就是明知故問了。
方沐搖搖頭：“沒有，開始的時候還挺吵的，好像是在賭博，實在讓人心煩，就過去說了說，還別說，這幾個人雖然看上去粗魯，但還是很通情理的，後麵果然就不吵了。”
“是麽？”掌櫃的念叨一句：“說起來，還是公子厲害，這夥人在我店裏住了幾天，每晚都是如此，我也不敢管，而其他客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忍了，如果沒有您，這一夜還是睡不好。”
“其他客人？”方沐掃視一圈：“昨天聽掌櫃所說，這裏南來北往是交通要道，而張家的熱鬧來看的人可不少，怎麽你這店裏，沒有什麽江湖人麽？我就不信，這麽幾個人還沒人治得了？”
“這個……”掌櫃猶豫一下，指了指邊上的桌子：“您坐下說。”
方沐走了兩步，坐下來，掌櫃的繼續道：“其實這沒有什麽好隱瞞的，隻是江湖人好麵子，有些事情，大家不願意提起罷了。”
掌櫃的很懂的勾人的興趣，說了這麽一句話出來。
“仔細說說。”方沐一副好奇的樣子，問道。
“這我該怎麽說呢……”掌櫃想了想，道：“張家這不是發現了一種新的異火嗎？還沒有完全成熟，天下人人都可以奪取，而這消息走漏出去，天下英雄聞風而動，齊齊湧入南地，但這其中，有好有壞，有的自恃身份，約束自己，有的人……就像這一夥人，就不怎麽上的了台麵。”
“為了維護南地的平靜，盡量將事態控製住，張家聯合了幾個大家族，大家商議出了一個對策來，簡單點說，那些大家族，可以帶著自己的人進入秦嶺中部，而弱一些的，需要經過一番考較。
然後帶少數幾個人進去，而江湖上，想那幾個人一樣的家夥，如過江之鯽，都沒有什麽真實的本領，考較，對他們來說，就十分困難了，而他們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不去參與，就在這邊上溜達，說不定遇上什麽人，隨便撈一筆。”
“盡是些打悶棍，套白狼的下作家夥。”
“這麽一說，這店裏，除了這麽一夥人，其餘就全都是普通人了？”方沐問了一句。
“嗯，都是些普通客商，南來北往的做些生意，雖然知道一些風聲，但隻是正常客商而已，對這類的熱鬧也沒興趣，隻是為了混碗飯吃罷了。”掌櫃的答道。
“原來如此。”
方沐低聲說道，剛準備在說些什麽，小二端著托盤走了過來，早餐還算是豐盛，香氣撲鼻，一樣一樣擺開，放在桌上。
“那位小公子呢？”掌櫃的忽然問道。
“累了。”方沐隨口一說，小二似乎有想偏了，可掌櫃的卻猛地一抬頭，瞪了一眼。
方沐伸手拿起一個包子，純肉餡的，料很足，油水也豐富，一口下去，唇齒留香，咽下去之後，立刻就讚了一聲。
“不錯。”
“你誇獎，包子而已，不上檔次，隻是果腹而已。”掌櫃的擺擺手。
而方沐，卻忽然間話鋒一轉，雙目炯炯有神。
“掌櫃的，聽您說話，文質彬彬的，應該是念過書的，肚子裏有些墨水，家境想必不錯，怎麽到了這麽一個地方，來接受這間客棧？”
聲音不大，但眼神銳利，仿佛能夠刺穿一切謊言一樣。
掌櫃的表清微微一僵，但反應迅速，立刻換上衣服笑臉，將一切都掩蓋下去。
“小的時候，家境不錯，也念過些書，但後來家道中落，我也隻能盡力去討生活，哪裏有錢賺，我就去哪裏，這麽多年下來，南南北北的走過了，回鄉的心思也就淡了，再加上家中無人，沒有牽掛，所幸就在這裏待了下來。”掌櫃的解釋起來，語言流暢，粗聽上去，也照不出什麽漏洞來。
如果不是真的，那就是早預備好的說辭。
方沐點點頭，沒有深究。
“看來掌櫃的，也是一個苦命的人。”方沐輕聲說道。
掌櫃的聞言，低頭歎息兩聲，但實際上，心裏卻是暗暗奇怪，明明他是想引導著這個年輕人，但卻沒想到，被對方一句話，輕輕鬆鬆的就將話題給引走了。
而現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也是浪費時間，什麽情況也都試探不出來，正想著怎麽講話題改回來的時候，“嘎吱”一聲響，劉隱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但看得出來，他的神情稍有遲鈍，睡眼惺忪的模樣，疲勞完全掛在臉上，看見方沐在下麵坐著，也就走了過來。
“師尊！”劉隱乖乖的站在方沐身邊，低聲問了這麽一句。
“坐。”方沐輕聲道，同時看了一眼店小二，小二回憶，立刻轉身去準備吃的。
“客官，我看您二位年紀也都差不讀，為何要以師徒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