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的性格,是我最大的缺陷?”方沐冷冷的聲音響起,在這一刻,他仿佛忘記了,現在身處戰鬥當中,拋下了對麵的勁敵,隨時都有可能取他性命的張先生不理,半條手臂在廢掉的狀態中,他也置之不理。
而是問了這麽一句。
心底裏的聲音,跟著響起。
“不然呢?小邪?可笑!”
“正常點,難道不好麽?非要走邪門歪道?”
“本我?隨心所欲?開玩笑,世間何人真自在?而往往隻有拋下一切,理想、包袱、信念、人倫、都扔了,才有那麽一絲絲擁抱自在的可能!”
“你不這樣覺得麽?既是是現在?在這種情況之下,你真的不認為,韜光養晦才是最好的辦法?堅持自我,而且你的做法,也透著愚蠢。”
那聲音拋出了一個問題。
方沐認真的想了想,但等他回答,那個聲音接著響起來,聲音變得奔放,宛如一名優秀的演講家,在台上熱情洋溢的講說。
“擁有熱情的少年啊,總是這麽熱血衝動,心比天高。”
“你的做法有錯誤,但你好在,還有屬於自己的追求,並且還在堅持,奮鬥,這是你吸引我的地方,而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方沐皺眉,很想不通。
“我來糾正你的錯誤。”
“你到底是誰?”方沐問道。
“我是……”
那個聲音頓了一下,然後卻說出了一個讓方沐覺得無比震驚的名字。
“我叫青冥法!”
青冥法?
不是一部功法麽?
陳卿苦苦尋找,從瓊花城到了華陽城,在二人墜崖之後,她找到了,卻送給自己,而方沐清楚的記得,這部功法一直盤踞在自己的腦海當中,並沒有什麽反應。
甚至仿佛鎖閉了他的識海,無法進入,就更別說閱讀了。
方沐沒想通,而那個聲音故作輕鬆的笑了笑,而那種狀態,仿佛在模仿方沐的語氣和神態,聳了聳肩:“你可以叫我小青,如果將來混熟了,叫我老青也沒關係。”
這種情況,然方沐忽然間有些不知所措了。
“嗯……讓我想一想。”青冥法學著方沐的語氣,頓了一下,緩緩開口:“我換一個你比較好理解的解釋方法,嗯,隨身老爺爺,你應該懂的吧。”
隨身老爺爺?
這個稱呼方沐當然動了,但……
“你怎麽知道?”方沐十分驚詫,甚至已經到了失神的地步。
這種稱呼,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不可能有第二個人懂!
“不用驚訝,對你來說,應該很好接受的才對,名劍有靈,重寶有靈,一切不同尋常的東西,長年累月在加上經常陪在一些優秀的人身邊,產生靈智,似乎不難,而我,就是靈。”青冥法緩緩解釋起來:“同樣的情況,我很虛弱,到了快要消散的地步,然後被你得到了,還直接進入了識海當中,精神力量的滋養,讓我慢慢恢複過來,而恢複過來的第一時間,我先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因為你的識海,太過寬闊了!”
“而據我所知,除了那些大名鼎鼎的人物之外,根本沒有什麽人能擁有這麽寬闊的識海,而且我還察覺到,其中有一股似乎很熟悉的感覺,這讓我有些懷疑你的身份,但隨著探查,你腦海當中的信息,讓我越來越吃驚。”
“但也控製不住,越來越癡迷,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我根本不可能知道,世界上會有你這種人的存在,而你身上發生的事情,說出去,根本不可能有人相信!”
“簡直匪夷所思!”
“但我了解了之後,我對你,有些失望。”
方沐認真聽著,而他心中也是一片駭然,勉強定了定身,他反問道:“失望,是因為性格?”
“對,看來你還不算愚蠢。”青冥法回道。
方沐,不說話了,這事情對他來說,有些……古怪,但青冥法所說的話裏,也沒有什麽破綻,嗯……準確的說,是他發覺不了。
就像當時糊弄落羽一樣,一個脫離時代的老家夥,對外麵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還不說什麽就信什麽?反駁?憑什麽反駁?
而對於青冥法,方沐也是差不多的感覺,因為對方掌握這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但最可怕的是,他占據自己的識海,同時通過自己,了解到了一切。
自己知道的,它知道,它知道的,自己不知道!
如果說是對戰的話,對方對自己了如指掌,而自己對對方沒有半點了解,這還怎麽打?
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而方沐,沒有勝算的。
不過,心裏卻還有一點對方隨意評價自己的性格而帶來的不滿。
但現在,他基本無話可說。
“額……”方沐忽然回過神來,岔開了話題:“我好想還在打架,嗯……這麽長時間過去了,會不會……”
“沒關係的,你應該清楚,現在是在識海當中的對話,其實就是閃念的功夫,快的很,隻是你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這裏,所以才會擔心,如果硬要說的話,嗯,時間流速不一樣,這裏一年,外麵一瞬,不耽誤你打架。”青冥法的確掌握了許許多多方沐才知道的詞匯,連時間流速這種詞語都能脫口而出。
但它似乎不準備給方沐多少時間,很快就繼續道,:“如果你現在,把一切都了解清楚了的話,我們是不是可以進入整體了?”
“什麽正題?”方沐問道。
“修煉啊,對敵啊,青冥法是新武功法,專門對應識海的修煉,而你在識海方麵,天賦過人,經過我的調教,隨便練一練,掌握各一招半式的,出去就能……嗯,逆風翻盤。”青冥法很輕鬆的態度,仿佛沒有把那位將方沐至於險境,隨手都會取其姓名的張先生,放在眼裏:“而且這一次,有我在,是必勝局!”
方沐心中隱隱泛起一絲奇怪的感覺,說不上來那裏不對,隻是頓了頓,問道:“隨便練一練?你確定?張先生是半步先天,隨便練一練就能逆風翻盤?”
“信我!”青冥法認真道。
“那我首先應該做什麽?”方沐問道。
可青冥法的話,卻讓方沐立刻就升起一絲反感。
“改改你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