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交手

  方沐和這個人對麵站立，而那人低著頭，也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什麽。


  “為什麽不在後麵熱鬧，一個人跑到這裏來了？”方沐問道。


  “小人酒量不好，怕喝多了鬧笑話，就先離開了。”那人回道。


  “酒量不好？多練練就好了。”方沐笑著，伸手去抓那人的手腕，對方並沒有躲閃的動作，被抓住之後，被抓著往後走了。


  “額，家主，您還是饒了小的吧，真喝多了的話……”


  “不喝多了，有什麽意思？就算你要耍酒瘋，脫光膀子上桌子，我陪你就是了。”方沐說的飛快，而且腳步也足夠快速，穿過院子，就回到了熱鬧所在。


  不過仔細一看，這些人還真喝了個痛快，亂吼亂叫的，劃拳助興的，嗯，還有兩個已經鑽到桌子底下去了。


  “看看他們，別這麽不合群嘛。”方沐說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


  那人仍舊低著頭，跟著往前走。


  而又走了幾步，忽然間，一個香香軟軟的身子一下撞了進來，方沐仔細一看，正是小夢，此時的她已經喝了不少，看起來神情十分興奮，一手拿著酒壺，一手端著酒杯。


  “家……不，方沐！嗯……方沐……”


  小夢喝多了，身子站不直，一邊靠在方沐身上，側頭看了看，嘴裏喊了兩聲。


  “剛讓你喊兩聲過過癮就得了，怎現在還敢這樣大膽，要是被家主看見了，說不定要怎麽罰你呢。”


  一名女子醉眼惺忪，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抓了一下小夢。


  而已經酩酊大醉的小夢，晃了晃身子，跟那人走過去，口中卻一副不以為然的語氣。


  “他才不會呢！他……他……嘿嘿……”小夢磕磕巴巴的，他了兩聲，說不出什麽來卻是嘿嘿傻笑，坐在凳子上，手裏抓著酒壺抵住桌麵，腦袋就這麽枕在手臂上。


  “傻笑什麽？真不知道，家主看上你那裏了，貼身丫鬟，近水樓台……”


  另外一名女子醉醺醺的長歎一聲，說完之後，幹脆直接把腦袋往桌子上一枕，微微打鼾。


  “你真的為了這個侍女，拒絕了白沫？”


  一道低沉遲緩，聽起來十分別扭，嗯……就像是刻意變聲處理之後的效果，那個聲音，問了這麽一句話。


  方沐聽了出來，猛地一回頭，人已經不是那個人了，寬大的身子，一身黑衣，不過卻很臃腫，腰部撐得衣服鼓鼓囊囊的，而臉上，方沐看見之後，卻猛地愣住了。


  一塊黑紗罩麵，不是那種三角形狀，擋住了鼻梁往下的位置，而是一整張黑紗，遮蓋住了整張麵目，眼睛的部位，留出了兩個窟窿來。


  可若是隻有這些，不值得方沐發楞，真正讓他意外，甚至說感覺被打動的是，那一雙眼睛，讓人看過一次，就終生難忘的眼眸

  標準的狐狸眼！


  深褐色的眉毛，一對眼珠，在茶色當中，隱隱泛著一份墨玉的顏色，微長的眼角，妖異當中透著勾魂的味道。


  甚至……這麽一雙眼睛，可以讓人忽視性別，忘記裝束，忘記一切。


  美的妖異，動人。


  方沐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感覺手掌中抓住的手腕，仿佛變成了一條遊魚，滑溜溜的，一個不注意，就抓不住讓對方溜走了。


  剛才聞過的一陣胭脂味道，此時隨著夜風，四處飄散，而且已經形成了一定的濃度，周圍的空氣裏，有些若隱若現的桃紅色飄帶。


  在這種情況下，眾人都控製不住，一個個倒在桌上。


  不知是美酒醉人，還是異香醉人。


  方沐手掌虛虛一握，看了看對方。


  “為小夢拒絕白沫，你若是不喜的話，那麽為了你，拒絕白沫，也可以，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那人看不出表情，不過那個讓人很別扭的聲音響起來。


  “怎麽，你喜歡男人？”


  方沐一愣，卻見對方伸出了一直手掌來，緩緩的，伸過來，白皙、修長，指甲修剪成了一個漂亮的弧度。


  “隻要長得好，三觀跟著五官跑。”方沐笑著，伸出手去握那隻手掌。


  但對方的手掌伸到一半，忽然間加速，在身前化了個弧線，衝著方沐的臉頰就扇了過來。


  “輕佻！”


  “無恥！”


  方沐哈哈一笑。


  前麵一句，還保持著那偽裝過的聲音，而後麵一句，就有些破功了，明顯是個女子的聲音，而且，透著幾分成熟的味道。


  方沐不閃不避，嘴裏叼著煙袋，抽了一口，猛地一吐，煙霧仿佛變成了一道直線，直撲對方麵門，這種招數，也就他能想得出來，對方明顯一愣。


  先是抬起另一隻手擋在眼前，但猛地覺得不對，等閉住呼吸的時候，就已經被嗆了一下，肺部立刻就不舒服了，而這麽一下，扇過來的手掌就慢了半拍。


  方沐抓住一會，腦袋微微往後一側，手中的煙袋一舉，但到底還是沒有那麽認真，玩耍的心情居多，調轉煙袋鍋，用底部去磕了一下對方的掌心。


  “刺啦”一聲。


  “啊！”對方一聲驚呼。


  嗯……確定了，就是個女的。


  方沐微微一笑：“如果我狠心一點，用另一麵的話，可就不是這麽簡單的了。”


  “已經很久沒有人能夠傷到我了，沒想到，今天在你這個晚輩手中受了傷。”說著哪人忽然間衝了上來，雙也不顧手上傷勢，雙掌輪番劈砸下來。


  方沐輕巧躲過，對方的功夫，其實跟他來說是差不多的，內力境五六轉左右，嗯，他的境界要比這高一些，但真的動手，能動用的力量，也就是那樣。


  不過這個女子似乎沒有多少動手經驗，再加上一絲急躁，手下方寸有些亂。


  方沐不閃，跟身進步，貼身上去，肩頭一頂對方的手臂，然後就這麽臉對臉的，幾乎是貼在了一起。


  “呼……”


  那女子向後一扯，而不知怎麽了，腰間的衣服已經破了，可令人想不通的是，漏出來的是大片大片的棉花。


  “很好！很好！”那女子站在那邊，咬著牙直運氣，卻不在過來了。


  “我猜你是百花派的人，梅引在明，你再暗，就怕白沫不回去，現在你看見了，白沫負氣出走，而且，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想起我，就恨得牙根直癢癢，回去以後，告訴你的師父，可以放心了，我方沐，不是那種不知趣的人。”方沐甩手，抖掉了手裏的棉花：“不過白沫若是過得不好，算了，這句話你們不愛聽，不過，我這裏始終是一條退路。”


  那女子定定的看了看方沐，沒說話，轉身離開了。


  嗯……伴隨著飄揚的棉花。


  方沐抽了口煙，他理解不了為什麽在腰間貼棉花，鼓鼓囊囊的，行動起來也不方便，可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酒之後，他好像想明白了。


  女子變裝，有一道獨特工序，不過麽，有的人恐怕不想那麽辦，所以別出心裁的選擇用棉花把腹部墊起來，不過，以剛才打鬥，無意間撕開的地方來看，棉花的分量很足啊。


  方沐抽了口煙，心中在想一個問題：得吃多少木瓜啊。